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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贺心渔

时间:2020-02-01 09:03:52  作者:贺心渔
  门口姐妹俩面面相觑,樱儿忍不住探头看看,叫了声:“小姐。”
  “没事了,进来吧。”韶南将琴放到一旁,同两人闲聊:“你们俩家是高化的,那边老百姓过得如何?”
  檀儿犹豫着说了句:“同安兴这边也差不多。”
  樱儿却道:“我们家里虽然没有受灾,可地是冯家的,街上的商铺也是冯家的,大半个高化县都姓冯,连县太爷都要看冯家的脸色行事,何况平民百姓,只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罢了。”
  韶南了然地点点头,问道:“高化县里没有旁的大乡绅么,那做买卖的商人呢,可有听说过欧阳泽的名字?”
  姐妹俩面露难色:“这个需得托人打听。小姐想知道吗?”
  韶南笑笑:“算了。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第二天一早,林秀秀的恶婆婆便披头散发跌坐在县衙门口的树荫底下,身穿白衣,披麻带孝,手里举着个木牌,上书斗大的“冤”字,时不时高亢着声音数落一顿,说得都是儿媳妇怎么和野汉子勾搭成奸,谋害了亲夫,多亏了黄大仙看不过眼,托梦指点,叫她为儿子报仇,引得一群看热闹的离远围观。
  偏巧燕如海天不亮就离开了县衙,去城南组织灾后重建自救了,赈粮缺口很大,地里收成再不好,到冬天是要饿死人的。
  主簿阎宣不愿出头,韶南知道后勃然大怒,叫下人传话给典史白迅景,着衙役上前将何母从县衙门口拖开,打了十棍子予以薄惩,责令所在大槐镇的里长带回去严加看管。
  捕头雷元亮带领三班衙役驱散了瞧热闹的众人,衙门口方才终于消停了。
  韶南不等处置完何母,叫盖小山备车,带着丫鬟直奔何家。
  上次之后林秀秀的大伯不敢违背她的意思,亲自过来瞧了瞧,又把长子留下来帮忙,算是给姐妹二人撑腰。
  韶南进门时,林贞贞正劝姐姐趁那老乞婆不在,赶紧进屋睡一觉,这样熬下去身体是要垮的,听到动静循声望来:“韶南,你怎么……”
  韶南点点头:“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秀秀姐。”
  林贞贞嘴唇嚅动了一下,最终低下头去,什么也没说。
  姐妹两个看上去都是憔悴得厉害,尤其林秀秀,走路打晃,眼下俱是乌青,这些日子怕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韶南带着她进了何秀才生前居住的东厢,道:“秀秀姐,你别紧张,我问几个问题,你实话实说即可。”
  林秀秀目光呆滞,慢慢坐下来,停了停,突然双手掩面,呜咽而泣:“她一早就出去了,是不是又去了县衙?我有哪点对不起她母子的地方,她这是要逼死我。”
  “秀秀姐,若查实你是清白的,县衙会给你个说法,诬告者必将受到严惩,我爹不会叫你往后活在风言风语中。”韶南安慰她。
  “呜呜,人都验过了,还要怎么查?”
  “秀秀姐,秀才的娘,你的婆母为什么对你这么大的意见?”
  林秀秀抬起头来,眼睛里透着无助:“我不知道,她自来就不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没给夫君生儿育女吧,可那回孩子没保住真不是我的错……”
  韶南有此一问不过是叫她打开话匣子,降低戒心,由着林秀秀絮叨了一阵,她单刀直入:“秀才心疾的毛病是什么时候得的?”
  “好几年了。”
  “一直是请了春善堂的丁老给他看病开药?”
  “是,丁老同我娘家有旧,若不是他,夫君怕是连私塾都不能去教的。”
  “最近这两回药开回来是谁熬的?”
  “……是我。”林秀秀似有些意外,飞快地瞥了韶南一眼。
  “没有旁人帮忙么?”
  “照顾夫君是我的份内事,再说我都做得熟了,是不是……那药有什么不妥?”林秀秀小心翼翼地反问。
  “没有,你婆母非说秀才是中毒死的,但药渣已经交由丁老验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林秀秀小小松了口气。
  这并没有逃过韶南的眼睛,她心中一沉,顿了顿,换了个更隐私的话题继续发问。
 
 
第37章 真相
  “上回我来,贞贞同你婆母吵架,指责她偷听你们夫妻房事,又说你夫君不能人道,当时当着太多人,我不好多问,秀秀姐,我想听你说说。”
  林秀秀微张着嘴,吃惊地望着韶南,显然没想到堂堂县尊家的大小姐,一个还未订亲的小姑娘竟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韶南微沉了脸:“秀秀姐,你需得证实自己清白!”
  林秀秀面庞涨成了猪肝色:“燕小姐,我,我……”
  “你说就是,我不会外传。”
  林秀秀低了头,半晌才难堪地道:“夫君他一向如此怪癖,我也很难堪,但劝他又不听,我一个弱女子,除了嫁鸡随鸡又能如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着,由他胡言乱语。没想到婆母会把那些话偷听了去,还信以为真。”
  “全都是假的?”
  “当然!”
  “他逼着你将认识的大姑娘小媳妇扮了个遍,都有谁?”
  “这……我说不出口。”
  “但你婆母都听到了,我问她也是一样。有没有贞贞?”
  “啊?”
  “有没有?”
  “……有。但燕小姐,那都是假的啊,不过是他一时糊涂图个嘴上痛快,我骂过他了,您千万不要告诉贞贞啊。”
  韶南沉默片刻,反问她:“你确认贞贞没有听到?”
  “不会的,贞贞不知道。”
  韶南站起身:“没事了,秀秀姐,事情已经发生,往好的方向看吧。你这些日子劳身劳神,多多休息,别累倒了。”
  林秀秀硬撑着把她送至门口。
  贞贞面露紧张之色等在门外,韶南挑帘子出来,两人目光交汇,韶南突道:“贞贞,节哀顺变,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要钻牛角尖了。”
  林贞贞回望着她,眼眸中透着她特有的执拗,嘴角微撇,带了几分自嘲:“我到是想,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韶南目光沉静:“那你下午来县衙找我,我听你细说。”
  檀儿、樱儿未听懂她二人打的哑谜,困惑地叫了声“小姐”,檀儿问:“要备车吗?”
  韶南答了声“好”,抱着琴离开何家。
  回到县衙第一件事,韶南传话给捕头雷元亮,叫他带着檀儿去给何母做份详细的口供。
  韶南很厌恶那个老妇人,打心眼儿里不想见她,觉得难怪林贞贞要叫她“老乞婆”。
  檀儿不会写字,这份口供就变成了稍后由她复述给韶南听。
  她红着脸说完,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这母子俩,可真是不要脸,姓何的还是个秀才呢,如此龌龊恶心,死了也不值得可怜。”
  韶南却想的有些远了。
  秀才两口子若是你情我愿,不叫旁人知道,虽然有些怪癖,好像也不碍着谁,可惜不是,林秀秀在夫家过得并不如意,处处受那母子俩的管束。
  秀才不避人,这不但是对妻子,更是对林贞贞的羞辱。
  照贞贞的脾气,竟没有一怒之下返回林家,而是继续在姐姐姐夫家借住,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等林姑娘下午来了,你俩回避一下,我有话私下里同她讲。”
  姐妹俩齐道:“小姐,您放心。”檀儿更是道:“我俩嘴严着呢,绝不会叫林姑娘难堪下不来台。”
  到了下午,林贞贞果然依约来访。
  上次她来县衙还是被韶南诓来,帮着看了一天的卷宗,短短时日,竟有物是人非之感。
  “贞贞,坐。”
  檀儿樱儿上了茶,轻手轻脚退出去,带上了房门。
  林贞贞左右瞧瞧,微带嘲意:“审完了姐姐,这是终于轮到审我了吗?想问什么你直说吧。”
  韶南不为所动:“对你,我没什么想问的,贞贞,朋友一场,我想听你说说心里话,一时负气,在药里做手脚,弄死了亲姐夫,可曾后悔?眼下这局面,是你想要的吗?”
  林贞贞眨了眨眼,骇然而笑:“韶南,你这说的什么?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姐夫,什么在药里做手脚,说这话可要有凭据。”
  韶南道:“丁老证实,何秀才死前的症状是吊钟花过量,贞贞,你太小瞧一位行医看诊多年的老大夫了。”
  “他说是就是吗?口说无凭,尸体还在棺材里呢,尽管开棺验尸。”
  “丁老是重要人证,而你留下的破绽,也实在太多了。好吧,我们不说这个,只说你姐姐,你姐夫死了,她会因此解脱吗?你也看到了,秀才的娘不依不饶,认准了你姐姐是凶手非要她抵命,有京里周世叔那回的经历你还不清楚吗,就算我爹把事情压下去,流言蜚语也是能杀死人的。”
  “那个老乞婆!”这五个字林贞贞是咬着牙说的,神情是叫韶南觉着陌生的凶狠。
  “你原本打算怎么安置秀秀姐?”
  林贞贞没作声,目光却有些游移。
  “看来是想过这个问题,那么秀才娘说的那个彭木匠确有其事了?”
  “不,你别听那老乞婆瞎说,他们是清白的。但不管是谁,是个男人就比那姓何的强。”林贞贞匆匆为姐姐辩解。
  她见韶南不说话,叹了口气,垮下脸来,神情无比愤懑伤感:“韶南,亏我当你是朋友,一心一意对你,你却拿我当犯人,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朝廷的律法对我们这些人公平么,若一切都按照《大楚律》天下就没有冤死的人了?你何时变得这么迂腐?”
  韶南这几天一直在想她们来兴安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听林贞贞如此说,忍不住反驳:“我自然是也拿你当朋友的。”
  林贞贞起身,在她座椅旁蹲下来,几乎是靠在她身上,低头泣道:“韶南你不知道,那混蛋是怎么羞辱姐姐羞辱我的。他冲我色眯眯地邪笑,整晚压在姐姐身上叫我的名字,还逼着姐姐应声。我一早就觉着他对姐姐不好,真恶心,一夜一夜,我恨不得冲进东厢去,拿刀捅死他!”
  韶南伸出手去,摸了摸林贞贞的头发。
  早在感应到林贞贞怕是脱不开干系的时候,她已经茫然痛心过了,此时心中只剩下淡淡的惆怅。
  “贞贞,得不偿失啊。”
  林贞贞咬牙道:“我也想过避开他,躲回林家去,可那姓何的竟真打着想叫我同姐姐共侍一夫的主意,他同姐姐说,我这么大年纪了,将来也很难嫁作正室,反正是为妾,到不如就留在何家,还可以帮她分担一下。姐姐自然是不同意的,可那老乞婆竟威胁姐姐,说她若是不同意,就要给那杀胚纳妾,到时候生下孩子来,和我姐姐半点关系也没有。我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若是不趁早解决了,早晚是个麻烦。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不,宁可死了也不愿和姐姐过一样的日子。”
  她抬起泪蒙蒙的眼睛望向韶南,这番话其实就是变相地承认了在药里做手脚杀人的指责。
  “韶南,虽然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不配与你做朋友,可我真得把你当妹妹看,我是被逼得实在没有活路了,你就不能看在以往的情份,还有我二伯的拜托,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么?”
  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将坠未坠,苍白的脸看上去说不出得可怜。
  “若只是这样,我自然可以放过你。”韶南怅然道。
  林贞贞眼睛里猛然迸射出希望的光芒:“谢谢你韶南,你不用担心没办法收场,我来想办法解决那老乞婆,保证叫她老老实实自打嘴巴,韶南你太好了,我这辈子都情愿做牛做马报答你。”
  韶南苦笑了一下:“那你姐姐呢?”
  林贞贞撇了撇嘴:“时间会治愈一切,她和姓何的畜生感情又不是多好,加上没有孩子羁绊,再找个男人一起过日子就是了。”
  “彭木匠?”
  “也许彭木匠,也许张铁匠,谁知道呢。不过这次我会帮她好好把关的。”
  “……贞贞。”
  “嗯?怎么了?”林贞贞抬头去看韶南,眼睛里既有莫名也有感激。
  “慧明大师曾私下里跟我说过一件你小时候的事,他说你小时候养过一只猫,后来那猫跑出去,再没有回来,那时候刚好赶上镇子上闹饥荒,他话说半截,你告诉我,后来怎么了?”
  林贞贞神色有些不自然,强笑道:“没怎么,不了了之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韶南摇了摇头:“我猜结局肯定不是你说的这样。那时候我还想不通,慧明大师为什么看上去忧心忡忡的,又那么狠心,突然就同意把你送回安兴老家,现在想想,怕是他心里已经在怀疑粥铺咸菜里的毒是你投的吧。”
  林贞贞像只受惊的猫,“嗖”地离开了韶南身侧:“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贞贞,慧明大师其实很爱你,为了洗脱你的嫌疑,他以身涉险,引出慧行那个内贼,转移了大伙的视线。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人生不如意虽十有八/九,可余下那一二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咬着牙往前走,总还有希望啊。”韶南也忍不住落泪了,泪水沿着她的面颊簌簌落下。
 
 
第38章 淬毒
  林贞贞盯着韶南神色变幻,半晌方道:“我都不哭了,你哭什么?”她语气有些悻悻的,“你也不用诈我,说再多我也不会承认,你拿不出证据。”
  韶南抬手,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带着几分负气道:“所以我这次不会放过你了,我同慧明大师说过,做坏事若受不到惩戒是会上瘾的,一颗种子丢在那里不管,不知道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这话是我老师说的,真是再正确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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