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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贺心渔

时间:2020-02-01 09:03:52  作者:贺心渔
  辛景宏淡淡将他打断,好似完全不感兴趣:“若只是这个,你就不必说了。”
  “……”甄老大眼见院子里的大坑越挖越深,又闻到自灵堂隐约飘出来的血腥气,全副心神调动地飞转,突然福至心灵,脱口道,“大仙,我会些训练鸟兽的本事,能帮人制造祥瑞,常言道真天子百灵相助……”
  他生怕辛景宏不当一回事,嚷嚷得很大声,旁边屋内袁正方连连皱眉,脸上浮现怒色。
  辛景宏未置可否,停了片刻方道:“冯全被杀,若说你不曾参与,我是不信的。像你这种人,不留个把柄在我手里,我也不敢用你!”
  “有把柄,小人有把柄。”
  “给他松绑吧。”
  “大仙,那只鳄鱼是我带上船的,小人与那老太监有破家灭门之恨,本意是想找个机会直接干掉他。不想栾道人那女徒发现了我的意图,威胁小人同她联手,杀老太监的同时栽赃给姓栾的。她还说动了那小昌子也参与进来,怎么动手,怎么相互打掩护全是她的主意,小人愿意把整个过程都写下来,交给大仙保管,日后若有二心,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他冲着辛景宏笑得谄媚。
  “那你写吧。”辛景宏叫人把纸笔丢给他。
  甄老大为求活命什么也顾不上了,趴在地上,奋笔疾书。他再不肖,当年亲爹号称半城,供状写得十分顺畅。
  他写至中途,辛景宏问了一句:“那女子不是栾道人的徒弟?为什么要陷害师父?”
  甄老大闻言嗤笑一声,不屑地回答:“什么徒弟,掩人耳目罢了,不过是姓栾的养在身边的婊/子,你看她先勾搭冯明通,后搭上郭涛,以前还不知陪多少男人睡过。这等女子活在世上,实在令生她的人蒙羞,也罢,听闻她娘也是一般的货色。”
  芊尘这个便宜女儿已经死了,何妨替他做一做杀死冯全的主谋。
  当年被个婊/子吸引,中了仙人跳,而今随着这句话出口,甄老大竟觉着二十年的耻辱一扫而光,隐约透着畅快。
  他下笔越写越快,全未留意即将要投效的“大仙”已经半天没说话了。
  辛景宏低头俯视着他,好似看向世间至毒之物,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厌恶。
  灵堂里,那只鳄鱼一直未能得脱牢笼,而芊尘也还活着,她被堵上了嘴,歪倒在地,两眼瞪得大而空洞,由屋外传来亲生父亲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如坠地狱,身体虽是完整的,心却被撕成了碎片。
  泪早就干了,对她而言,从小就渴望的父母之爱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真相如此残酷,还不如刚才葬身在鳄鱼之口。
  燕韶南还在返回安兴的路上,就接到了父亲的传书。
  按照她的计划,辛景宏当着袁御史一出戏唱罢,案子干净利落地破了,她手里握着栾道人的供词竟然没有派上用场。
  拿到了甄老大的自白书之后,袁正方立刻升堂,审问芊尘。
  燕如海等人得以一旁听审。
  芊尘得知甄老大对她的关心疼爱由始至终全都是假的,不过是在利用她,几乎失心疯,意志被彻底摧毁,竹筒倒豆子一般,对自己如何听令于甄老大的安排而杀人之事供认不讳。
  她的最后一点人情味儿给了小昌子,从头到尾没有提对方一句。
  不过到这会儿,现有的证据已经很清楚了。
  辛刑书奉命以金针放血唤醒了小昌子,果如他所说的那样,弥留之际的小昌子神智十分清醒,听了甄老大和芊尘的供述之后苦笑一声:“你们既然都查得这么清楚了,又何必费力气弄醒我?你们知道他为了长生不老和断肢重续做过多少缺德事吗,算了,说出来吓死你们,我就要去阎王爷那里同他对峙了,但愿地狱里有公道。”
  他在自己那张供词上画了押,半个时辰之后咽了气。
  袁正方当即决定带着冯全案的两名真凶和冯家堡众案犯回京,而那条大鳄鱼也被关在笼子里,一同送入京城。
  消息不胫而走,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破案的是适逢其会的燕如海,冲在前面战风斗雨的是袁正方,而燕韶南却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安兴,知道内中详情的只有寥寥几人。
  崔绎依旧说不了太多话,借着《侠客行》的诗句“事了拂衣去”盛赞她这一番作为乃是“深藏身与名”。
  燕韶南病还未好利索,弹了一会儿《孤馆遇神》,恹恹地道:“羽中君,这个案子好烦啊,我不开心。”
  “要怎么才能好?”
  崔绎心说,难不成是需要很多很多的金子。
  “不知道。不想看到丑陋,也不想觉着谁当真可怜。”
  崔绎努力地回忆,暗忖:小姑娘还挺多愁善感的,怎么才能叫她心情好起来呢?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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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到这里就结束了。今天一起发上来,然后惯例叨叨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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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书院命案
  冯全被杀影响太大,案子虽已告破,余波却需要很久才能平息。
  燕韶南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不管怎么说,她爹燕如海这次算是一案成名了,一时间朝野无人不知安兴的燕县令不但破案查出真凶,还抓到了那条“恶龙”,狠狠打了提刑按察司郭大人的脸。
  周浩初写信来恭喜好友,说他在翰林院几次听人提起燕如海大名,估计着燕兄离直达圣听不远了。
  到令燕如海好一通紧张。
  蒋老爷子追着文青枫不放,不知跟京里怎么报告的,没过几天,文青枫通过祝大林传了个口信儿给燕韶南,说老家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他需得赶回去一趟,等解决了这个小麻烦,再来安兴拜会。
  燕韶南原本想尽尽地主之谊,感谢对方在津昌的盛情款待,文青枫来不了了,她也不觉着如何惋惜,到还松了口气。
  辛景宏来向燕家父女俩告辞。
  苍松书院步老山长的幼子即将成亲,辛景宏身为步明璞的得意学生,师兄大喜之日肯定是要在场的。
  不管是辛三少还是燕如海,双方都默契地没有提相亲那事。
  冯全案顺利告破,辛景宏在当中出力不少,但这对他而言却并非什么好事,虽然当时大江屯已经被官府控制,所有“信众”都是差役所扮,他这“大仙”还是给袁正方留下了诡谲狡诈的印象。
  辛草农到是没说什么,通判赵曦现在拿燕如海当自己人看,私下同他隐晦地提了两句,道袁正方性情古板认死理,这般深刻的第一印象,往后怕是很难再改变看法了。
  燕如海破案上虽然浪得虚名,为人却没得挑,乃是至诚君子,做不成翁婿,却不妨碍他认可辛景宏的本事,对他好感陡增,因而也就格外愧疚。
  他没瞒着辛景宏,怕他以后因此而吃亏,辛三少却觉着无所谓,很是潇洒地道:“燕世叔不必如此,反正小侄也未打算去参加下一科的会试,一不入官场,二不触犯大楚律,他再不顺眼又能奈我何。”
  “话不是这么说啊,不管怎么样,总是亏欠贤侄了,往后若有什么事情是世叔能做的,不要客气,只管开口。”
  燕如海很想补偿面前这年轻人,只要不是想要求娶他的女儿韶南,但有所求,没有不答应的。
  辛景宏洒脱笑笑:“好,若小侄日后遇上为难之事,一定记得向世叔求助。”
  燕韶南同他打过不少交道,主要是没少支使人家,本着相亲不成情义在,在辛景宏出门的时候,主动道:“三少,我送送你。”
  两人走过县衙二堂长长的回廊,辛景宏忍不住道:“燕小姐,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别叫我三少了,别人这般称呼还没觉着如何,不知道为什么,从你那里听到这两个字,总觉着你在嘲讽我。”
  燕韶南颇觉冤枉:“哪有的事,休以你之心猜忌于我。”
  辛景宏几乎翻白眼:“看看,又来了吧,你大小姐哪回与我说话能不带刺?”
  两人对望半晌,忍不住一齐笑起来。
  燕韶南抿嘴乐道:“那世兄,送君千里,终有……”
  “别别,先别急着交待后事,你这哪有千里,连一百步都没有,我好歹在安兴呕心沥血过,能不能有点诚意?”
  燕韶南遭他抢白,好脾气地问:“那我该当如何?”
  辛景宏自相识以来,第一次由头至脚地好好打量她一番,皱眉不解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临走弄个明白吧,你为什么要一直抱着这张琴呢?”
  燕韶南狡黠笑道:“因为……会弹琴了不起啊。”
  辛景宏眉头皱得更深了,一脸的不信任,停了一阵方道:“那算了,既然这样,了不起的燕大小姐能否为在下弹上一曲送别?”
  “可以啊,你要听什么?”燕韶南歪头看他。
  一旁正好有个歇脚的亭子,里面有石桌石凳。
  “随便吧。”
  “随便?随便可不好弹。”
  燕韶南略一沉吟,依言坐下来弹奏一曲。
  等她弹完,辛景宏轻轻击了两下掌,欣然道:“好一曲《挟仙游》,志在寥廓之外,逍遥八肱之表,谢燕小姐吉曲相赠,告辞了。”
  说罢,他不再停留,将手一负,脚步轻快地走了。
  燕韶南起身,望着他直到走出大门都没有回头,轻轻“啧啧”两声,赞道:“先前没发现,这位辛世兄还真有些特立独行呢。”
  崔绎自然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嗤然:“什么特立独行,明明是一直被你欺负,临走故作此态,想要扳回一局罢了。”
  这叫他颇有些担忧,燕韶南这小姑娘聪明是极聪明,可大约是脑力过盛,对一切她不了解的人或事都充满了好奇心,而好奇,往往是被引诱的第一步。
  若她当真陷进去,少女坠入情网的时候往往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下次那小子再问古琴的事,她还会为自己保守秘密吗?
  这么一想,还真不能掉以轻心了,他得时刻留意着这小姑娘,必要的时候,该使手段就不能客气。
  想到这里,崔绎震了下琴弦,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先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开。
  韶南果然回神。
  其实崔绎有一点分析对了,燕韶南最大的弱点就是好奇心旺盛,但一直以来,最叫她觉着神秘,想要一探究竟的,正是他羽中君啊。
  “咦?什么事?”
  “你关心一下你爹。”
  “我爹?他怎么了?”
  “人怕出名,出名乱事多。”
  “哦,也对。”羽中君因条件所限,向来言简意赅,燕韶南却是一点即通。
  其实这两天已经有苗头了,几位上司有意无意总在父亲面前提及归川府的一些旧案子,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棘手事也找上门来。
  “给他找个能干的师爷。”
  “计航不是……”燕韶南沉吟。
  她觉着还不错的人选,崔绎却看不上,他不说计航能力不足,只道:“再找个。你操心太多,小心老得快。”
  燕韶南才刚十六,哪会忧心衰老的问题,笑道:“是哦,羽中君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崔绎滞了滞,他觉着辛景宏说的真不错,燕韶南这丫头说话确实跟小刀子似的,句句往人心口上扎。
  他也很想有身体好不好。
  “我也有烦恼,怕琴弦会断。”
  “我会小心保护你的,羽中君。”她要把人暖回来,也只需一句话。
  崔绎心想:自己本来就答应帮燕如海找个师爷,说了没做,应该想办法兑现了。他想找个既会处理衙门公务,又能断案的,可以帮着燕如海抵挡一阵,把燕韶南解脱出来,叫她别那么累。
  可国公府的人他现在又差遣不动,有本事的幕僚往往自视甚高,只凭燕如海的名气和地位怕是很难招揽得到。
  但这难不住崔绎,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个人名叫陈嘉阳,现在应该正在白州老家,处于穷困潦倒当中。
  陈嘉阳是个受人滴水恩便涌泉相报的性子,若是不加干涉,他会在差不多一年之后投奔崔绎的死党梁王。
  梁王那人重武轻文,狂放没有野心,并不将王府众幕僚当回事,陈嘉阳一直郁郁不得志,却在梁王故去后,独居白州,守着他的灵位。
  直到崔绎决心远走海外,陈嘉阳还在筹划着为梁王翻案昭雪。
  梁王救不救得了,还要看他能不能出得琴弦,恢复真身,先免了陈嘉阳的十年辛苦和余生不甘再说。
  崔绎打定主意,想着怎么同燕韶南说。
  白州位于大楚朝国土的最南边,距离安兴着实不近,燕韶南若是没个理由贸贸然跑去,叫不知内情的人听说,还当她是奔着那辛三少去的,到时闲言碎语怕是不好听。
  这世道,女子行事,总是有太多的顾忌,叫人十分不痛快。
  他这里一犹豫,天气一天冷过一天,秋天就快要过完了。
  燕如海却突然接到了辛景宏辗转托人捎来的一封书信。
  信里说,他已经回到了苍松书院,帮着准备师兄步飞英的婚事,山长之子成亲,本来应该是一派喜庆热闹,但最近却发生了一件诡异命案,搞得人心惶惶。
  书院里都是熟人,大家朝夕相对,亲如一家,而今出了这种事,真凶明显就在大家中间,一方面,众人急着把凶手找出来,另一方面,怀疑谁都觉着尴尬别扭。
  他也试过破案,但是不成,想起临别的时候燕世叔曾言道若是遇到为难之事不要客气,只管开口,这才写信求助,想请燕世叔派人前往书院,找出真凶,绳之以法。
  随信还送上了几张请柬,请客的步明璞乃是苍松书院山长,白州有名的大儒。
  燕如海拿着这信,真有些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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