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他有肌肤之亲,想必地位也不会太差。
而且周辞清这样的人,最不缺燕瘦环肥,等他腻了她也就自由了,这盘生意她还赚了。
只是不曾想过上去以后会不会就下不来了。
她总是向上天不公地祈求,希望周辞清爱上她,最好爱到无法自拔,任由差遣,哪怕全世界都指证她的罪状,也给予无条件的信任和包庇。
结果等来了他的坦诚和真心,在她背负着背叛嫌疑的时候。
荒唐的愿望居然真的实现了,只是神明要用她的自由作为交换。
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阮语斜斜看去,一身黑衬衫黑西裤的许时风和刘工并排走着,并没有留意到她这边。
登船时周辞清在她耳边说此行要送她很多件礼物赔罪,看来第一件已经到来了。
“那你现在还想要跟我远走高飞吗?”
阮语把眼珠子转回跟前。
“那天在歌房里的事我都看见了。”宋毓瑶双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可能没看见,没听到你答应他的求婚前,他害怕得脸都白了。”
阮语回嘴:“那是他本来就白。”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阮语也知道宋毓瑶没有夸张成分。
她是离周辞清最近的那个,就算看不见表情,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栗。
侍应生又过了过来,这次托盘上捧着的是一道避风塘炒蟹,用的是海蟹。
“这是周先生托我们送过来的。如果不喜欢,或者您有什么菜想吃而这里没有的,我们都可以去其他餐厅给您送上来。”
在他们破冰的那一晚,第一次结束的时候,周辞清倒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没有对海蟹过敏,是我把你的嘴唇亲肿了。”
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阮语一时反应不过来,等知道他在说他们第一次去香港的事后,她气得要把他从自己身体里赶出去。
“我就说!我从不对海鲜过敏!”她抱着周辞清的脖子默默流泪,“你早就喜欢我了,怎么能这么坏,让我以为单相思这么多年……”
“对不起……”周辞清心疼地抱住他,将自己挤进最深处,发出一声享受的喟叹,“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可否认,她当时的确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厌倦飞翔了。
在第五和第六层之间有一个巨蛋造型的夹层,从外面看不过是一个能折射光芒的大型装饰品,但双层玻璃之后,是一个开阔的会客厅。
站在里面,就能把所有人的举动一览无遗,仿佛是主宰这里的神。
大厅有两张大桌,一张用作用餐,是圆桌,另一张是长方桌,本作为会议桌使用,但此番设宴的关大小姐热爱西餐,一群老长辈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奉陪到底,把会议桌当成餐桌,吃他们吃不太惯的东西。
龙虾浓汤刚撤下去,周辞清感觉左手手肘被轻轻碰了碰,转过头去看,剪了个利落短发的关以沫用菜单挡住自己半边脸,斜着身子靠向他,小声说:“听我爸爸说,金边的林家最近在跟你作对?”
林家收留他二叔的事在圈子里算是公开的秘密,而林家存的什么想法也是司马昭之心。
无非就是盯着周家的军火市场,想借此分一杯羹。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性子使然,周辞清上台以来大刀阔斧行为得罪了不少人,要是这立命之本要是被削弱,怕是很难站得稳,当然要和林家针尖对麦芒。
不等他回答,对面就有人出声打断他们的耳语。
“以沫,有什么悄悄话是只能给你辞清哥听的?”
周辞清抬头,开口的正是坐在他左前方的林家话事人林至川。
他两鬓斑白,哪怕笑起来眼周全是皱褶,也难掩犀利的眼珠锋利有神。
“辞清。”林至川一副长辈之姿打量面无表情的周辞清,“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对你的印象还是个只会拳的小孩,一转眼你就三十而立,可以成家立业了。”
语气间的讽刺满满,坐在主位的「老好人」关修平连忙打圆场:“所以我们也不得不认老,看年轻人发威咯。”
言语间,负责传菜的侍应生鱼贯而入,上的是第一道主菜。
针锋相对的你来我往就此被打断,周辞清的手肘又被碰了碰。
“我知道你跟他们不对付。”关以沫倚到他肩膀附近,依旧用菜单遮住下半张脸,“所以我给他们准备了一道好菜。”
周辞清垂眸看她,关以沫挑了挑眉,示意他往林至川的方向望。
站在林至川身后的侍应生揭开餐盖,那张得意的老脸立刻拉了下来。
“林叔叔。”关以沫终于肯放下菜单,坐直身子满脸期待地看着林至川,“我知道您痛风不能吃海鲜,特地给你准备了鞑靼牛肉,可新鲜可好吃呢!”
一声突兀的嘲笑响起,林至川的眼风扫向对面的始作俑者。
“抱歉。”周辞清立刻道歉,清清嗓子,像教训不懂事的小朋友一样对关以沫说,“牛肉的嘌呤也不低,下次功课做足一点。”
关以沫吐了吐舌头,也立刻道歉,冲林至川敬了个礼说:“没关系的林叔叔,我让厨师立刻做一份黑松露炒饭,一定不让你饿着肚子离开!”
林至川怎么可能听不出他们这段双簧是有备而来的,只是对着的都是小辈,要是当场发作显得他太过不近人情,只好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说:“你看,都知道合伙逗弄林叔叔了。老关,看来很快就你能喝上你的女儿红了。”
自家女儿惹回来的麻烦,当爹的也不能不管。
关修平正愁着要怎么换个话题,林至川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将炮火对准周辞清:“不过作为长辈,我还想叮嘱辞清一句。你也不小,现在也是时候收收心成个家,别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带在身边,这让你以后的妻子怎么想?”
“林叔教训得是。”周辞清反常地乖乖接受训诫,一双凌厉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弯起,“不过您冤枉我了,我身边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影响我未来的妻子。”
他握住香槟杯杯脚来回摇晃淡黄色的酒液,大方宣布:“阮语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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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
-完——
26.二十一点
周辞清不断喊着她的名字,双手捧起她的脸,想把她所有绮靡的表情记在脑海深处。
在场都是门当户对原则的绝对尊崇者。
他们知道周辞清身边有个跟了许多年的女人,但也只把她当成一件玩物对待,作为周家家主的周辞清肯定要娶回门当户对的女孩,强强联手,稳固地位。
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关以沫就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样不走寻常路的做法立刻引起了坐在每一位老古董的反对,原本安静的会客厅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这怎么行啊,怎么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周家女主人。”
“辞清,不是我们这些人搞封建反对恋爱自由,但你怎么样也得为周家着想啊。”
周辞清听着这些如烦人苍蝇一般的絮叨,冷淡地扫了一圈,认出都是林家的人在起哄。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周家老古董们。
批判他的氛围逐渐高涨,周辞发出一声极其讽刺的笑:“怎么都在反对,我以为你们听到我这样说会很高兴呢。”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畏惧阴晴不定又暴躁嗜血的他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事。
怎么说也是林家地位最高的人,林至川大无畏地充当出头鸟:“我们三家的祖辈同时下南洋打拼至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周家作为领头羊,你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我们怎么可能高兴。”
“是么?”周辞清笑容不变,目光缓缓落在关以沫身上,“林叔惧怕唇亡齿寒之前,不是应该害怕周关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后,专心对付你林家吗?”
“你!”
“辞清……”
一句话得罪两家人,见关修平眉间的确有不喜,周辞清立刻道歉:“开个玩笑而已,林叔从小看着我长大,我怎么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况且……”
他右手拿起刀利落一转,铿然落在台上,刀锋直指林至川的位置。
“林叔把我二叔照顾得这么好,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会客厅里为婚娶的问题吵得热火朝天,而被讨论的主角却浑然不觉。
邮轮已经开至公海范围,无数人翘首以盼的赌场终于开门迎客。
周家在世界各地都有赌场或赌场股份,但阮语却从来没有上过赌桌,听到房间管家说套房客人有专用的包厢,便抛弃赌运极差的宋毓瑶去玩两把。
包厢并不大,也不完全私密,在灯光迷离的曲折走廊划出一个个小房间,挂上珠帘,点燃熏香,别具风情。
阮语选了最后一个房间,外面大厅的喧闹传到这里已经消散大半,适合她这种静不下心的人。
荷官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把所有头发盘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看上去精神抖擞。
“阮小姐想玩什么项目呢?”
阮语哪里懂这些,巴眨着眼睛问荷官:“什么项目最不容易输钱啊?”
荷官当然回答不上来,拆开一副新扑克,正要介绍所有玩法,挂在门口的珠帘被一只指骨苍劲的手拨开,碰撞得叮咚作响。
“赌场里新手最旺,玩什么项目都很难输钱。”
阮语回头,一声白衬衫的周辞清手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挺拔如墙上名画里的松柏。
“哟,赌王来了?”
周辞清把外套搭在她的椅背,坐在她左手边的位置:“二十一点。再拿一百万筹码和一壶普洱,越浓越好。”
阮语眯起眼睛揶揄:“还有几天才三十,这么快就要养生喝茶了?”
荷官开始发牌,周辞清看了看自己面前派来的两张,扔出五个筹码:“普洱茶既能醒酒也能提神。而且关叔的普洱比船上任何的饮料都要贵。”
“你醒酒以后就睡觉去呀,还提什么神?”
她掀开自己的牌一角,九和七,令人尴尬的数字。
长裙镂空的肩背位有大掌抚过,阮语扔出双倍筹码之后抬手打掉周辞清那只骚扰的手:“别想扰乱我的思绪妨碍我赢钱!”
这一巴掌用了七成的力,被打得手臂发红的周辞清无辜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
他示意荷官再发他一张牌,一张红心二,令人愉悦的牌面。
“因为……”他再扔价值十万的筹码,凑近阮语耳边低语,“因为我们要用一整晚的时间用来做。”
“喂!”
说是低语,但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再小的声音也能被赌桌另一侧的荷官听得一清二楚。
两个人在床上怎么浪荡都行,但在陌生人面前谈起这些,阮语的脸皮到底还是不够厚。
她翻过两张扑克发脾气:“不玩了不玩了,整天欺负人。”
“等等。”周辞清连忙用手把她捞回怀里,翻开两张底牌,黑桃二和方块三。
而荷官的是两张五。
原本她有机会赢的。
“不行不行。”她立刻反悔,想盖回已经掀开的牌,“你们就当没看见,这局继续!”
被她的无耻逗笑了,周辞清在她臀部用力一拍,在她恼怒的叫声中再次扔出十万的筹码给荷官。
“你先出去,有需要我再喊你。”
荷官双手放在小腹前微微鞠躬:“谢谢周先生,祝二位今晚愉快。”
不安分的手已经钻进她裙底,阮语一手按住周辞清一边问:“她是不是话里有话?”
周辞清替荷官辩解:“这只是日常的服务用语。”
“不要在这里……”她攥紧周辞清的袖口抵开他放肆的动作,“今晚我要把你一百万赢过来的,不能现在就做……”
还是首次听到这么新奇的理由,周辞清也期待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在她微红的脸颊上轻轻一咬,手指便依依不舍从她裙下抽出。
“好了。”欲望似要火山爆发,他将阮语拉进怀里坐好,“想学什么玩法?”
阮语托腮想了想:“你最不擅长的是什么?”
周辞清开始洗牌:“家里人不允许我有不擅长的项目。”
她窃笑,腰后的突兀愈发明显,再也无法忽略那汹涌的侵占感,也挑起她丝丝的潮欲。
“哥哥。”她手指在他大腿上来回游弋,“我们扮学生和老师,来进行深入学习吧。”
闻言,周辞清放下扑克,迅速入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这位同学想要哪方面的深入?”
宽大裙摆散开在周辞清腿上,一切阴私尽数掩盖。
赌桌并不高,阮语两只手肘撑着桌沿,贴着周辞清小腹。
“站着不累吗?”他手一收,直接将阮语按坐在自己腿上,“坐在老师身边才能好好听讲。”
阮语仿佛没感觉到他的侵占,将台面上一个个圆形筹码叠起:“那老师是教哪一科的呢?”
外面似乎有人赢了大钱,巨浪般的喝彩声席卷而来,更显尽处的幽静。
“教你摸索身体奥秘的,当然是生理课老师。”
阮语噗嗤笑出声,已然入戏的周辞清并不满她这样的状态,单手掐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回腿上,拿过她手上的扑克,“今晚再兼职数学老师,教你加减法。”
各发了两张牌以后,他大方地掀开自己的牌面:“我明牌对你暗牌,要是这都赢不了,你以后还是别进赌场了。”
他低头亲亲她愤怒鼓起的脸颊:“我怕你败家。”
阮语冲他龇牙,避开他的眼睛掀开扑克一角,九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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