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后,周辞清垂眸看阮语,终究还是没忍住,低头亲吻她因紧张而抿起的嘴唇:“找宋毓瑶聊聊天,我很快就回来。”
阮语正要点头,一直守在旁边观摩的关以沫见缝插针而来:“辞清哥你放心去吧,阮语我来看着就好。”
他也不是真的想让阮语去找宋毓瑶,只是怕林至川趁机向阮语发难,现在关以沫毛遂自荐当「保镖」,他自然不会拒绝。
“在原地等我。”
再次吻上阮语的眉心,周辞清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松开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向关修平走去。
门口到吧台隔了一段距离,围在四周的人群见周辞清走近,生怕会惹到这位大人物某个不可触碰的点,纷纷立马分道让路。
目送两个挺拔的身影直至远去,阮语收回目光,不想旁边的关以沫忽然开口:“我猜你肯定很好奇那晚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头一次这样用省略号……
最新评论:
【更新!】
【滴滴】
-完——
30.风华正茂
惊鸿一瞥的春景令人难以忘怀,墨绿色的赌桌之上,阮语像一条白浪,缠在周辞清身上。
阮语闻言回头,一直只存在在窃听器里的人终于和她面对面而立。
关以沫比她大两年,但状态看上去要比她天真灵动几分——谁让她阮语没生在个好家庭里。
“关小姐,久仰大名。”
关以沫身材苗条瘦削,穿着香槟色的披风款礼服裙,稍微动一动,裙子上的亮片就在灯光底下闪闪发光,不难成为全场的焦点。
“我才是久仰你大名的那个。”关以沫笑着上前握住她的手,“你都不知道,每次和辞清哥见面,他说没两句就能把话题绕到你身上。”
阮语只当她客气,笑笑作罢。
“你可别不信啊。”关以沫显然不满意她过于冷淡的反应,指了指她中指上的戒指,“这枚蓝宝石戒指前晚才从镶嵌工作室里出来,为了能让你在昨天戴上,还是用快艇送到这里来的。”
阮语这才真情实感地讶异。
她从未盼望过周辞清能有什么浪漫举动,能知道用她的生辰石当求婚戒指宝石而非钻石已经超乎她认知范围了。
“实话实说吧,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敌人看待。”
意料之中的表达,却是意料之外的场合和时间。
阮语看向关以沫,而对方斜倚着吧台,看着天花上的吊灯自言自语般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辞清哥了。他方方面面都很优秀,在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就想当他的新娘了。”
那时候她豆蔻初开的年纪,自然会为风华正茂的他倾倒。
正值关家混乱之际,是他用还不算宽阔的后背将她带离旋涡中央,让她在西苑过上了一段安静平和的生活。
一闭上眼,她就能看到花园树下的周辞清拆装枪械,神情严肃,薄唇紧抿,连目光都带着一丝冷厉,只一眼就能让她沉沦。
后来周辞清要到香港留学,她每年只能见他几次。
等他回来,或跟着周家人过去。
难敌相思之苦,她便去求父亲允许自己到香港读书,在周辞清毕业的的前一年,她终于得偿所愿,和他住在了同一个公寓里。
周辞清不常在家,她便躺在他的床上,埋进充满他气味的床褥里,攫取他的气息。
或者穿他的衣服,营造出他们亲密的氛围,在脑海里幻想出无数个肌肤之亲的画面。
有一次她穿着他的衬衫躺在他的床上睡觉,梦里的她抱住周辞清,听他在耳边不断重复她的名字。
在二人同时释放的同时,她猛然惊醒,看见门外有光渗入,她小心翼翼下床开门,然后看到楼下的周辞清盖着外套睡在沙发上。
那一刻她羞耻心爆发,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房间锁门,按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大口喘气。
不仅是刺激,还有膨胀得臃肿的爱意。
从那天开始,她不再掩饰对周辞清的爱慕,只可惜周辞清也从那天开始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不冷漠,也绝不亲近。
后来周辞清突然失踪,再归来时,他摇身一变,站在了权力顶端,俯瞰众人也像俯瞰蝼蚁。
她偷听父亲和心腹开会,听他们提到关家和周辞清联姻巩固两家关系是最明智的做法后,激动得当晚多吃了一碗饭。
她又开始做梦,梦自己穿着婚纱和他步入教堂,窝在他怀里亲热,或许他会教她组装拆卸枪械,比赛谁比较快,赢了的可以提一个要求……
但这些幻想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实现了。
第一次听到「阮语」这个名字,是周辞清二十七岁生日前夕派对的晚上。
席间周辞清和章正辰到场外闲聊,她悄悄跟上去,刚靠近屏风便听到周辞清说话。
“阮语没打电话过来?”
“打了啊,不过我挂了。”
沉默蔓延了几秒。
“你找死?”
“不是你说要晾一下她吗?”
关以沫偷偷探出一双眼,看见周辞清抬手作势要打章正辰,而章正辰只是笑嘻嘻地躲,一点儿害怕的意思也没有。
“骗你的,阮语根本没打电话给我,反而我偷偷帮你打了一个。但她让你省着点儿,不见真人她是不会跟你说话的。”
周辞清无奈失笑,不再说话,当晚随即回到了暹粒。
后来这个名字出现得越来越多,一来是她有意试探,但后面大多是周辞清无意说起。
说家里那位最近又开始闹腾了。
说她明明会拍照,却总把他拍得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倭瓜一样,还说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再怎么丑她也觉得好看。
然后关以沫就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
周辞清从未有过要娶她的想法,更别说对她有男女之情。
因为他们相识这么多年,周辞清从未对她有过这样宠溺的表情。
更不可能知道植物大战僵尸是什么。
眼睛又扫到那一抹倾城的蓝,关以沫晃了晃酒液:“其实我一直都怨恨周辞清,背地里骂他没有眼光,我堂堂关家大小姐不选,选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阮语继续假谦虚:“他的确没什么眼光。”
“少给我虚情假意的。”关以沫戳破她的谎言,伶俐一笑,“不过经过前晚,我已经对你改观了。”
惊鸿一瞥的春景令人难以忘怀,墨绿色的赌桌之上,阮语像一条白浪,缠在周辞清身上。
柔美的胴体在柔软的灯光下被摆弄出艳靡的姿势,却丝毫不显色情,连低声的呜咽喘息也像曼妙的音符,听得人浑身酥软。
察觉到关以沫暧昧的目光落在她的胸上,阮语立马反应过来,平静的面具立刻破碎:“你那晚到底看到了多少!”
关以沫慌忙为自己辩解:“没多少,我近视又散光,就看到你们叠在一起了。”
不得不说,前晚才是她彻底死心的时候。
她心目中的周辞清禁欲清冷,从不为所困,但那晚的他将身下的阮语按住,如狼似虎,仿佛要将阮语弄散。
原来他欢爱时的表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也让她就此醒悟——
她喜欢的可能并不是周辞清本人,而是被她美化过的周辞清。
又何须对得失耿耿于怀,不如就此和世界和解。
“来抱一下吧。”
阮语看着她伸过来的双臂,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上前靠上去。
然后就听到关以沫长声喟叹:“大胸的感觉果然不一样,抱着真舒服啊……”
阮语彻底崩溃:“你到底看到了多少啊!”
船长晚宴的重头戏在交谊舞部分,由船长牵头,作为游轮的主人家,关以沫自当要上前一同主持。
送走这尊跳脱的大佛后,阮语才算松了口气。
柔和的圆舞曲在乐队默契的合作下绕梁三尺,男男女女在衣香鬓影中成双成对,飘扬的裙摆和燕尾划出一道道留影,纸醉金迷便开始涌动。
“阮语,赏脸跳支舞吗?”
忽然,一只手递到了她眼前,阮语抬眸看去,一身黑西装加条纹领结的秦旭阳正站在她身侧。
她看了舞池一眼,穿着鱼尾纱裙的宋毓瑶正和一位男士翩翩起舞,修长的四指搭在那人的肩膀上,犹如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恣意又迷人。
“怎么?想利用我来让老宋吃醋?”阮语对着他的掌心就是一下,“别想破坏我和她的革命情谊!”
秦旭阳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像看一个傻子。
他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我要跟你说一下这三天我打探到的消息,但是干站在这里目标太明显。”
而拥挤的舞池可以很好地将他们隐藏起来。
阮语也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觉得搂着周辞清的女人跳舞不够明显?”
两人四目相对,同样很有默契地转过身继续喝酒。
“柏威夏行动结束后,我就一直待在柬埔寨,也走访了一些村子或者城市郊区,发现还有很多失踪的女孩都还没有找到。”
阮语并不奇怪:“做这些生意的又不止披拉一个,你还想抓一个就天下太平啊?”
秦旭阳摇头:“但获救的和依旧失踪女孩都是同期被抓的呢?而且据我调查分析,那些女孩应该也是被强制带离,而非诱拐,就像柏威夏这一批的一样。”
拐带的方式有很多种,但较为常见的是欺骗手段,大部分是打着找工作的旗号欺骗受害者,更有人贩子欺骗无知少女,和她谈情谈心,骗她们私奔,最后将女孩们卖到性窟获得钱财。
而披拉则是用暴力手法,以武力威胁带走女孩,猖狂至极。
“而且……”
说着,秦旭阳转过身,在舞池看了一圈,最终定在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几天我都在各个餐厅游荡,听到这个男人提到过一个网站,说里面有很多商品可以选购,他上周买了两个,说雏儿的感觉真不错。”
阮语跟着他的目光扫去,油腻猥琐的男人搂着女伴的腰,不规矩的手不断下滑。
“你怀疑披拉在暗网做生意?”
“是。”秦旭阳转过身的同时不忘把目光淬毒的阮语拉回来,“据我所知,他身边多了一个心腹,很年轻,在欧洲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过安全员,这样的人应该很熟悉暗网的规则。
而且今年披拉赚得盆满钵满的,应该是多了暗网这个渠道去卖他的毒品,不难怀疑他们有份参与暗网的人口贩卖。”
作为非法交易的天堂,暗网是一个残忍恐怖的存在。
里面有各种各样常人难以想象的「货物」售卖,也有各种「服务」提供。
只要客人提出的要求,「商家」都可以一一满足,乃至是践踏法律和人性的事。
秦旭阳瞥了低头不语的人一眼:“周家在里面应该也有不少业务。”
闻言,阮语下意识去摸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应该有,我听过他们不少黑话,一些比较先进高端的武器确实要靠暗网这种地方才能安全交易。”
“那你能进入暗网内部吗?”
“怎么可能!”阮语想也不想就否认加拒绝,“宋老板已经答应让我辞职的了,您老就不能换只羊来薅?”
秦旭阳被她愁苦可怜的表情逗乐,抬手摸了摸鼻头当是掩饰,愉悦开口:“没办法,周太太这个位置太好利用,身怀宝藏就要承其重。”
阮语嗤他:“少给我戴高帽,要我真冤死在周辞清枪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放心。”秦旭阳举杯碰了碰她的玉镯,“他舍不得的。”
旋律优雅的圆舞曲演奏至最后一个音符,阮语目送放下酒杯的秦旭阳走进舞池,昂首挺胸地走到宋毓瑶面前,强硬地将她搂住时,不禁笑出了声音。
“敢背着我对其他男人笑?”
忽然,眼前被一双从后方伸来的手捂住,擦过鼻尖的衣袖带着她的香水味,哪怕再黑暗她也没有半分不安。
她岿然不动,任他遮挡。
“那你打算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见任何人吗?”
“正有此意。”
说完,射光的光再次扫过她的眼眸,周辞清绕过吧台走到她面前,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影子下。
“想跳舞吗?”
曲目又换成了更加柔和的圆舞曲,穿上高跟鞋的阮语一抬手就能圈住周辞清的脖子,这种高度最适合亲吻。
她低头用鼻尖去蹭他的唇珠:“你不怕我踩到你?”
周辞清侧头去吻她的嘴唇,温柔得比溪水还要细腻,可说出来的话却无比下流:“踩一次,就罚被压一次。”
如此煞风景,阮语忍不住用手去推他。
然而周辞清早已预料,抓住她按过来的手,直直将她拉进了舞池。
两人额头相抵,连呼吸都共同,只要谁轻轻一动,就能碰到对方的肌肤。
音乐柔和得像平湖上的月光,阮语抱住周辞清的脖子,欣赏他流光下深邃的眉眼:“关以沫跟我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是么?”他闭眼蹭了蹭她的眉骨,“我猜肯定是坏话。”
阮语低低的笑:“的确,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未婚夫竟然跟别的女人同过居了。”
周辞清骤然睁开眼,确认她眼里都是揶揄,才放心将她搂紧:“我发现你抓取重点和提炼亮点的能力还挺高。”
他舌尖舔过她的颈侧:“那时我天天忙着接外单和毕业论文,哪有时间去公寓。”
当年他因兴趣考上香港理大的机械工程系,闲暇时做了不少小型机械发明卖给企业,如果不是得回家继承家业,他必定是个出色的机械工程师。
阮语故意哼他:“我才不信,活色生香在面前,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25/50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