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
虽然没把他这英俊帅气的容貌画出来,但这身材着实是画的太好了。
接着翻了几页,竟然是图文并茂的。再接着,陈风绸的脸色就大大的不好了。
越往下看,越不对劲,穿的越来越少,尺度越来越大。
不堪入目!
他火大得有点心肝疼。
“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
……
“立刻查!背后操作的是谁!”
灯火下,颜云楚的声音比暗夜还要阴沉几分。
她手中举着一本书,已经被火烧掉大半,残页上印着一些赤身裸体的人像。
他娘的!
她是想让陈璟背上断袖的锅,但没想到会有人为了从中获利,以此作为画龙阳图的故事。
他娘的!
这一整天,颜云楚没出府。
申时左右,邱从澜从外面急赶回来。
“查到了吗?”
“将军,恒王府已经派人将那些书馆查封了,相关书籍也尽数烧毁。书馆的人现都在牢中候审。”
“世子回府了?”
“还没有。”
明日就要回关羌营了。他该不会不回了吧?颜云楚一边想着,转身去了后院。
……
第6章 我射死你
“听说有人给那个和恒王世子不清不楚的小倌赎身了!”
“嗯,给他赎身的好像是个女人。”
“说不定是璟世子不便露面,托人赎出来的。”
“现在璟世子回了关羌营,那小倌也不知所踪了。”
“谁知道呢。”
……
早前太子在关羌营中身份被泄露,因此关羌营和其他营换了一批兵,近日又破格征兵,来报名的不计其数。
陈风绸忙里偷闲,溜出军厨营,听陈渣说完那小倌的行踪,他沉思道:“给那小倌赎身的女人,看清是谁没有?”
“看清了,不认识。后来这二人离开殷都城,一路北下沿路住的都是官驿,我不敢贸然行动。因为要赶回关羌营,便没再追下去了。”
官驿。
陈风绸不可控制地再次怀疑是颜云楚。
他想起,几年前在明月楼酒后留宿了一晚,清晨被结伴来的朋友摇醒,指着他身旁叫他看,睡着的正是颜云楚。
他那会吓得不轻,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之后关于颜云楚与青楼女子共度春宵的传言,应该是他们趁颜云楚未醒,有意栽赃的。
这事儿他虽然不是主谋,但也实在算不得清白。
那段时间殷都城流行各类小说话本,正是那时,他开起一家书店,以这个不实传言为背景,创造了盛行至今的将军系列。
那些书店,被颜云楚查封了很多次。说不定,她早就知道幕后黑手是他。
如今这一出闹剧,指不定就是她的“回礼”。
苦于眼下没有实证,陈风绸尚抱有一丝侥幸,倘若真是她干的,这仇报起来就不爽快了。
关羌营总共九营,主将营之下,第二营是以邱从澜为首的副将偏将,第三营是女兵营。
近来一次大征,招了不少女兵。引得隔壁几营的男兵纷纷围观。
陈风绸在其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周银繁,由都首富之女,皇后义女,皇帝特封的银繁郡主。
十五六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别看她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特能吃苦,根本看不出是在锦衣玉食中度过的女子。
关羌营对女兵的征兵条件相对宽松一些,能在这里看到她,陈风绸倒不觉得稀奇。
只是,她没事跑这儿来受什么罪?
他放空地想了一想,忽然想起来了。
午时,军厨营送来的饭菜,照例有肉末茄子。
颜云楚瞧着送饭的不是陈璟,也没动那茄子。前段时间天天吃,顿顿有,快把她给吃吐了。
她敲着那碗茄子说:“以后,不用做这道菜了。”
今日送饭的是军厨营的吴盐,规规矩矩应下了。
往日都是陈璟送主将营的饭食,今儿不是他,颜云楚莫名少了些胃口。
吃了几口白米,抬眸凝视前方的少年:“今天怎么是你来送饭?”
吴盐垂首:“回将军,小陈哥他伤势复发,今儿就没下床。所以是我来送饭。”
“什么伤势?”
吴盐挠了挠头,说:“就……上次挨了您那军棍。”
颜云楚更觉得疑惑了。
她上次是下手打了他几棍——那是她师从名医所学的通筋松骨棍法,挨了之后确实疼,也确实会疼几天。
但,何来伤势复发一说?
何况,他在殷都城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心不在焉地吃了口菜。
呸!好咸。
吴盐大惊:“将,将军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
喝口茶漱了漱口,舌尖仍留有一丝苦味,颜云楚盯着面前几盘菜。
她眸光森森,却道:“没事,只是突然没胃口了。”
军厨营后房,陈风绸正与陈渣谈话,忽然陈渣看向帐帘,“有人往这边来了。”
掐算着这会儿正是午膳前后,陈风绸脸色一变,说:“肯定是她,你赶紧躲躲。”
一边说,一边迅速脱下外衣,趴在床上,盖上被子。
陈渣刚藏好,帐帘撩开了。
探头的是吴盐,朝里面看了一眼,对颜云楚说了句什么,她方才进来。
“咳。”
吴盐咳嗽了一声,床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吴盐赶紧上前,摇了摇陈风绸,“小陈哥,颜将军来看你了。”
他摇的使劲,断了陈风绸原本打算装睡糊弄过去的念头。深吸口气,缓缓转过头,瞥见颜云楚便佯装惊讶,就作势要起,又碍着伤势复发,半道瘫了下去。
颜云楚笑了一下,善解人意道:“既然有伤在身,就躺下吧。”然后将吴盐打发出去,往床边走了一步,“你这到底是真伤还是假伤?”
说来确实不怎么痛了,甚至还有点爽利,但当时那阵子的痛记忆犹新,陈风绸还记着。
“你亲自下的手心里没数?”
颜云楚点了点头,“哦。伤的这么重,还能到厨房给我的菜加料,真是辛苦你了。”
“什么?加什么料?你可别信口污蔑人。”
“除了你还有谁敢?陈渣?”
陈风绸默了会,说:“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难道殷都城那事儿是你干的,你做贼心虚,所以出现点意外就怀疑到我的头上。”
颜云楚心忖,他应该还不知道,或者说不确定是她,所以才会用疑问的语气。
他现在在军营,没办法继续调查。
他在试探她。
想到这,她冷哼一声,说:“来,我看看你的伤到底有多重,需不需要给你送瓶金疮药来。”
说着就来撩被子。
他装着有伤,不便做大动作。只能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又不敢太使劲。
颜云楚看他,他便做出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疼。
她直起身子,语气淡了许多,“回去这两日,你爹没给你找大夫?”
陈风绸说:“被你打又不光彩,我没告诉他。”
颜云楚半蹲下来,敲了敲床板,仔细打量陈风绸的神情,只是微微的红润。忽然的,她伸手探面,突发之下,他只闭上眼睛,却是没躲。
长睫擦过指腹,微妙的瘙痒。
……难道真是她出师不利?
她学的那棍法也是习得之后第一次用,可能没控制住,真把他打伤了。毕竟她之前打死了几个细作,也许一时半会没找回感觉。
颜云楚说:“你休息,我叫军医来给你看看。”
看来蒙混过去了。陈风绸暗自松口气,随口谢了一声。
颜云楚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蓦然一笑:“你这帐子里,老鼠不少,可得防着,别咬坏了被褥。”
合帘而去。
陈渣从床底下钻出来。
“我们这里有老鼠?”陈风绸问。
陈渣低声说:“应该是颜将军发现我了。”
“……”
“世子,有个问题不知当……”
“问。”
陈渣斟酌了一会,谨慎地开口:“方才颜将军是不是亲了你?”
陈风绸愕然盯着陈渣,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离奇的想法,“亲你妹!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殷都城多少好姑娘,他眼瞎了才会看上那只母老虎,颜云楚要是亲他,他立刻去撞墙。
“没,我只是看她在床边蹲了下来,想了一下,觉得不合常理。她现在与你身份有别,不当如此。”
陈风绸冷嗤道:“她那是试探我真伤还是假伤。要不是我掐着大腿,全身紧绷,真控制不住要暴露了。”
“哦。”还是觉得不大对劲,但陈渣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世子,你觉得是颜将军做的吗?”
“藏得挺好,但我觉得就是她。方才提到那件事,她就转移注意力来抓我的破绽,太可疑了。”
几日后,军中举行一年一度的射箭比赛。
射箭其实是次要,最振奋人心的是其中隐藏的关卡——勇士历练。
简单的说,军中众人射箭技术各不相同,敢于当人肉靶子,站上靶场的,不论生死,都算是一位勇士。
勇士比赛一直是最让人提心吊胆的,参加的人数虽少,但也不是没有。
陈风绸在场外看着,不禁好奇:“有人死在过靶场上吗?”
“听说有。”陈渣道。
“这谁会去啊,除非脑子有病。要是站在靶场上的是我讨厌的人,我岂不是一箭射死他也无罪过?”
“按照规定,是这样的。”
少顷,陈风绸沉默了。
这样的比赛,能把一个人逼到极致,上了战场绝对是条疯犬。难怪,关羌营的战绩那么漂亮。
都是疯子。
“我先来。”
话音落,军中瞬间炸了锅。
这倒不是颜将军第一次去当靶子,但每一次都会引起不小的波澜。加上军中上下,没人敢去射这一箭的,毕竟对面是主将,比普通士兵更令人紧张。
往常都是邱从澜硬着头皮上场。
但是不巧,邱副将近日出营办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忽然有人举手,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可以试一试吗?”
是个女子的声音。
大伙循声看去,顿时议论纷纷。
“是个新兵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陈风绸也看到了。
他勾起嘴角,双手抱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周银繁,是个不甘平凡的富家女。
颜云楚见她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只点了点头,取过苹果,放在头顶。
周银繁神情庄重,在众人簇拥下,忐忑地上了靶场。
除了射箭,她实在别无长处。但她想在那个人面前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兴许是有些紧张,第一箭因为发抖,在半路就焉儿了。
“哈哈哈哈!”
“她全身都在发抖,算了吧,下来吧。”
周银繁也发现自己在抖,但控制不住啊!正不知如何是好,颜云楚的声音破空穿来。
她说:“再来。”
人群瞬间就静了。
周银繁缓了一会,深吸口气,再次搭箭上弦,卯足了劲。
她闭上一只眼睛,不断深呼吸,调整自己的身体,瞄准目标,一箭射出!
“中了!”
……
“不错嘛。”陈风绸咬了口苹果,甘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他目光随着周银繁下场,注意到军中有人在发放苹果,但许多人都摆着手,拒绝了。
陈风绸忽然一愣,这苹果?
隐隐察觉不妙,猛地拍了把陈渣。
陈渣手里的苹果快啃完了,说:“世……怎么了?”周围人多,陈渣及时改了称呼。
“他们为什么在发苹果?我怎么拿到的?”
陈渣惊讶,怀疑他间歇性失忆了,说:“这是勇士果,吃了的人就表示要上靶场。我是真想去试试,那兵来发果子时,我正想问你,你一句话没说,就接过啃了。旁的人都对你竖起大拇指呢!”
“我,我怎么没印象?”
陈渣说:“你定是看入迷了。”
颜云楚还未下场,最后问了一遍:“还有人,敢射这一箭来吗?”
“我来!”
陈风绸啃着苹果,走上场。
反正差不到哪儿去了,就算死,死之前能先把颜云楚拉来垫背也算死的值!
第7章 我不死,该你死了
场下的人沸腾一片。
连太子陈骥也跟着跃跃欲试。
他在这军中认识的两个人都上场了,他作为皇储,未来的天子,怎么能苟着呢!
周银繁下场,他竖起大拇指,说:“义妹,巾帼不让须眉。”
周银繁腼腆地谢过,目光转向场上,眼睛睁大,“风绸哥哥,他真的来了关羌营!我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看到他,还以为他是骗我的呢。”
“义妹,你辈分乱了。”
周银繁是母后的义女,按说应该同他一样叫璟堂伯。不过,她以前就没叫对过。
陈骥耸了耸肩,说:“你要是想知道,早点来问我啊。我璟堂伯,他在军厨营。”
周银繁愣了一下,笑道:“他和颜将军还是这么两看生厌啊。”
陈骥煞有其事点点头。
却说场上,陈风绸啃完苹果,擦了擦手,举起弓箭。
一看过去,颜云楚头顶上没放苹果,什么也没放。
有些奇怪,他虽然打算指着头射,但什么也不放,意图就太明显了。
问旁的人:“这个,我该射哪啊?”
那人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他,说:“你自己放过去。”
“为什么?他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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