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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同人)[暮光]黄昏——阿诸【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25 12:15:04  作者:阿诸【完结+番外】
  我睡得很不安稳,以至于半夜爬起来吞服了两颗褪黑素药丸。当最终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两个小时以前我就该去给咖啡馆开门了。我以特工的速度从床上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冲到浴室含了一大口漱口水,昨晚还整洁有序的房间被翻得一团乱。最后我抓起钥匙飞奔下楼,把楼梯踩得噔噔直响。
  伦敦今天的天气又是小雨,街上每一个来往的人都行色匆匆,雨伞遮住了他们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段生人勿近的下颌线条。刚一下楼我就注意到,有一个男人背对这边站在咖啡馆门口,正试图把自己塞进那截淋不到雨的门廊下。我费力地辨认了一下——是杰森,他几乎每天都一大早就等在门前,就为了看妮娜一眼;而当妮娜不在的时候,他就笨拙地向我套话。我并不对此感到反感,相反,他是个挺讨人喜欢的小伙子,那种笨拙为他说出口的话增添了真诚。
  “抱歉我来晚了。”我一边说话,一边把门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翻过来。“进来坐会儿吧,如果你需要一杯热咖啡的话。”
  “妮——妮娜她——”杰森连颧骨上的小雀斑都涨得通红,他擦着那头棕色小卷毛上的水,哆哆嗦嗦地问:“她还好吗?”
  “仍然卧床不起,还挺严重的。”我开始胡编乱造,但是他的表情马上变得担忧极了,我只好马上改口。“不过她已经好多了,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他说,而我干巴巴地笑了笑。
  杰森今年刚从大学毕业,据说成绩还不错,总是穿着深蓝色或褐色的夹克,搭配牛仔裤和运动鞋——完全不是妮娜会喜欢的类型,她钟爱能把西装穿得很有型的成熟男性。有时我还挺理解他的,内向的年轻男孩爱上了阅尽千帆的巴黎女人,一段浪漫却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我曾经建议妮娜和他认真地谈一谈——即使是要拒绝他,那时候她靠在沙发里,指间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手指白皙而指甲鲜红,慵懒得像一条蛇。
  “他的心碎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她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一心想着别人,就会令自己受伤。”
  “你真善良——我是说,你对我真的很好,或许你今天下午下班以后有时间吗?”我把热咖啡递给杰森以后就开始习惯性地发呆,就在这时他突兀地说话了,把我吓了一跳。
  “ ……什么?噢,如果你是想问妮娜……”
  “不,我知道她其实……”他的脸整个儿红起来了,面对着我疑惑的表情,他磕磕绊绊地说:“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关于爱伦·坡什么的……我看到你买了他的书。”
  我低头看了看柜台里面,那儿倒扣着一本《爱伦·坡短篇小说集》。
  “呃,事实上我并不……”
  “我无意冒犯……”他委顿在椅子里,表情里带着一种软弱和不知所措,这使我的心软了下去。“只是如果不来这里,我不知道我每天应该做些什么……”
  “好吧,”我说。“我有时间。”
  我真的被他打动了,他所描述的那种状态,我曾经历了整整四个月。在那四个月中,我辗转于欧洲各个国家,每天都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乱走,看到招聘广告就进去试试;遇见独自坐在街边长椅上的人就坐过去和他搭话;无所谓晚上睡在哪里,也无所谓明天要去哪里。我只是想知道我能做些什么。而令我沮丧的是,我甚至根本就不擅长聊天。和我同龄的年轻女孩们聊时尚、八卦和冰淇淋;男孩们聊足球、电影和重金属摇滚;上班族们聊天气、工作和英国女王。他们鲜活多彩、热情洋溢,而我只是一个木讷的应声虫——我这才意识到,从来都不是我在和沃尔图里家族谈话,而是他们善良地满足了我的表达欲。
  我无比理解那种状态:迷茫,无助,无法适应,幻想着回到过去却深知不可能。我也十分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来自他人的帮助有多么重要,所以我和杰森约定今天晚上八点在我那儿见面。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感到一丝突如其来的如释重负,好像就因为我终于帮上了别人的忙似的。
  这种快乐一直持续到妮娜回来,她脸上还带着宿醉以后的红晕,整个人跟一条鱼似的滑进了被窝。我习以为常地开始替她收拾房间,把皱成一团的毛呢外套和黑色纱裙放进衣物袋,贴上标签,准备出门的时候带到干洗店。取出冰箱里的冷泡茶壶,往里面放柠檬片和蜂蜜。拆开刚买的曲奇袋子,把饼干倒进空的饼干盒。点燃香薰蜡烛,打开她床边的小夜灯。串珠手包挂到门后的挂钩上,其他的衣服丢进脏衣篓。
  “你干嘛这么高兴?”她懒洋洋地问。“我想吃烤牛肉。”
  “这是秘密。”我朝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跑下楼去解冻牛肉,顺便在购物清单上加上了小茴香。
  “随便吧,我还要冰激凌!”妮娜在我身后大喊道。
  “夜不归宿的孩子不允许吃冰激凌!”
 
 
第22章 失败的会面
  敲门声响起来时,我正好把最后一盆洗完抹布的水倒进下水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心情了:把整个房间完完全全地打扫一遍,静静等待着上门的朋友。我得说,这还挺让人兴奋的,有种拆圣诞礼物的惊喜感。我非常不熟练地试图露出“待客专用款”微笑,一溜烟跑过去开门。杰森也换了一身衣服,他穿着宽大的夹克衫,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拉链拉到了最上头,衣服的下摆也一直垂到大腿上,我怀疑他快因此而喘不过气了。
  “嗨。”我说。“快进来吧,我的房间有点小。”
  “不……我觉得我还挺喜欢这儿的。”他羞涩地回答。“妮娜就住在隔壁,对吗?”
  “呃,是的。”我犹豫了一下,决心对他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毕竟如果他提出去拜访妮娜,又亲眼见到了她的态度,这个小伙子的心情会如何就很难说了。“但是她今晚不在,她出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出乎我意料的是,杰森并没有表现得很失落——他甚至还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坐这儿吧。”我从冰箱冷冻层里取出一包冰球,一边往杯子里加一边说道:“你要喝点什么?果汁?啤酒?水?”
  “我喜欢果汁。”他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活像一个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只有那双眼珠在控制不住地四处乱转。然后我又转过身去倒果汁,顺便把新买的泰国红辣椒薯片拆开,摆在茶几上。沉默了一小会以后,我打算找点话题聊聊。
  “你喜欢爱伦·坡吗?”我这么问,然后悲哀地发现除了这个我居然再找不出第二个问题了。
  “什么?噢……爱伦·坡,是的,我很喜欢他。”他回答的语气有点变得心不在焉了,难道我的房间真有这种奇怪的魔力,让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觉无聊至极,只想马上离开吗?我苦哈哈地想。
  “我一直觉得他对女性角色的命运安排是不是……你怎么了?”我本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但是不得不因为杰森明显的怪异举动中止了。他像突然患上了多动症似的,一开始是头神经质地来回转动,然后他的手和胳膊开始发抖,整个人坐立不安。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症状吓着了,只能下意识地猜测,或许是房间里的熏香令他过敏了?但是在打开窗户以后,他看起来更难熬了。每隔一小会儿——大概几分钟吧,他就会长长地打哈欠,脸上满是眼泪,汗珠从额头上一滴滴滚落下来。
  “杰森?……你身上带着药吗?还是我应该打电话给医院?你还好吗?”我紧张地站起来,开始四处寻找我的手机。
  “比我想象中要好。”他哆哆嗦嗦地说,脸上是一种混合着狂躁和兴奋的表情。“我原本以为会更糟……但无所谓了,他们迟到了一会,现在我已经听见他们的声音了。”
  一阵古怪感涌上了我的心头,还没等我开口询问,我的房门就又一次被敲响了。杰森整个人跳起来,几乎是飞到了门边,砰的一声把门拉开。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门外的人走进来,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里。
  他们有三个人:一个女孩,两个男孩。女孩走在最前面,穿着性感的棕色短上衣和皮革外套,露出白皙的腰部。黑色的牛仔短裤上挂着几条银链子,脚上是一双直到膝盖的黑色马丁靴。她涂着夸张的紫色眼影和大红色口红,眼影几乎把整双眼睛都遮住了;头发漆黑笔直,梳成一个类似剑道少女的高马尾。那两个穿运动服的男孩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头上斜带着格子纹的鸭舌帽,嘴里叼着烟,左边那个手里还拄着一截钢管。
  在他们走进来以后,我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马上显得更狭窄了。所有人都旁若无人地占据了我的沙发和床,把烟头直接在地毯上按灭。女孩走到杰森身边,让我免费观看了一段激烈的热吻画面,然后把一个装着针管的透明密封袋丢到他怀里。
  “私闯民宅是违法的。”我有气无力地说,在我过去的人生里实在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被本地小混混破门而入的经历。他们疯狂地大笑起来,杰森瘫坐在地毯上,头往后仰靠着沙发,用牙撕开包装,把注射器扎进了胳膊,这令我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你吸毒?”
  “谁能想到我们的好孩子竟然是这种人?噢杰森,你真让妈妈伤心!”那个踩在我床上的男孩用钢管一下一下地戳着床头柜,怪腔怪调地说。
  “得了吧!这些女人真是够烦人的——她们觉得自己什么都懂,‘我只想和你聊聊爱伦·坡’,再说一次我都要吐了!”
  杰森活动了一下身体,慢吞吞地站起来,然后觉得热似的拉开了夹克拉链。我立刻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包在外套里——夹克里面是一件破烂的灰色短袖衫,而他露出来的手臂上纹着满满当当的彩色刺青。
  “怎么,吓坏了吗?”他向我投来一个恶意的眼神,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之前那种说话方式,这引起了他们的又一阵大笑。“谁会怀疑一个羞涩的小男孩呢?噢,我,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还觉得我是个需要你关怀的失败者吗?要不是你拉黑了我的邮箱,我压根没打算和你说那些恶心的话!”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竭力使我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杰森向女孩看去,而另一个无所事事的男孩已经开始在我的房间里搞破坏了。他踱来踱去,拉开每一个抽屉翻找一通,再随手把东西丢到地上。我心痛地注意到,地毯上很快就四处散落着各种小玩意儿了。
  “你没有认出我,是不是?”那个女孩说话的声音相当尖细,语气刻薄而激动。她猛地凑过来,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瞪着我。“我知道你们这种人,随随便便就能抢走别人的东西,还要装作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凭什么?就因为你的好运气吗?”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那微微下垂的形状和熟悉的纯黑色唤起了我的记忆。
  “我想起来了。”虽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还是艰难地说:“你是贝西,是不是?”
 
 
第23章 谁是反派
  我的确没有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贝西,她变化太大了。
  贝西是这个房间的上一任租客,在某家知名时尚杂志出版社做编辑助理。我和她见过几面,她的穿着总是很符合“时尚”这两个字:灰色花呢短款外套、深棕色紧身裤和高跟皮靴;奶白色长款羊绒大衣、膝上裙搭配黑色细高跟。在她收拾东西的那几天,我经常看见她穿着五英寸的高跟鞋在楼梯上敏捷地爬上爬下。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她正式搬走那天,她穿着样式简洁的小黑裙,头上扣着一顶驼色贝雷帽,正表情冷淡地向电话那头狂轰滥炸;而我抱着我可怜兮兮的大个头帆布包,坐在行李箱上指挥搬家工人把妮娜新买的吊灯搬进去。我们在楼下擦肩而过,然后对视了一眼,走向相反的方向。
  我曾经问过妮娜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让贝西住进来,她的回答是“她每天都在茶水间和厕所隔间里偷听时尚界的各种八卦,然后回来讲给我听,这还挺有趣的”。那时我简直无法把她描述中的这个人和我记忆里那个带着巨大墨镜,妆容精致,表情冷酷的女人联系起来。
  “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我喃喃地问,而贝西好像被我的话激怒了。
  “你觉得你很了不起,是不是?”她猛地伸出手抓住我的头发,我整个人被揪得向后仰去——我试图把它们拯救出来,但任何动作都只会让头皮被拉扯得更疼,我只好暂时配合她的动作。“你是怎么讨那个法国女人(她原话中使用的并不是“女人”这个单词,但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不能在这里准确地将它复述出来)欢心的,嗯?给她当女仆?还是像个小丑一样逗她笑?或者你们本来就是一路货色,只要站在那搔首弄姿,就能让别人把房子租给你?”
  “我不明白……”我勉强跟上她的思路,从这段充斥着恶毒咒骂的混乱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词。“如果你不喜欢妮娜,干嘛非要住在这儿呢?”
  “你住在这儿就是为了和她交朋友,你真高尚啊;可是有没有人想过我?我本来可以一直住在这儿——即使得拼命讨好她!我可以省下一些房租预算买衣服,就为了不被她们背地里嘲笑‘穿便宜货’!然后你就出现了,你什么都没做就毁掉了我所有的计划。我来伦敦就是为了这份工作,现在我要因为没钱买香奈儿被辞退了,而你居然站在这里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贝西的面孔被愤怒灼烧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滚烫,而我则彻底茫然了。我无法坦然地说出“只是因为我运气好”,就像我无法确定我是否真的毁掉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命运,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在这一刻我迫切地想要为这些纷乱复杂的思绪找一个倾诉的出口,这世上曾有一个人能够听完它们,容忍我混乱的、毫无逻辑的表达能力。
  然而我们已经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多么可惜。
  当我正陷入不可自拔的低落情绪中时,在房间中寻宝的那个男孩突然愉悦地吹了个口哨,然后用仿佛恶作剧得逞的语气说:“看看,这小妞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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