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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鹭起——贺昙【完结】

时间:2023-01-30 10:54:47  作者:贺昙【完结】
  连忙带着她们回到溪边。
  主上离去,作诗的皇子们也心不在焉,聂后倒还坐在亭中,赏着阿鸾献上的牡丹,与熹平长公主说笑。
  只是在林翡看来,她笑意不达眼底,似有心事。
  惠王世子兴致倒佳,铺陈纸笔便画起牡丹来,引了几位皇子过去欣赏。
  林翡打眼一看,没瞧见晏如陶,心想主上谈论政事也不会捎带上他,这是去了何处?
  令林翡意外的是,之后主上再未出现在众人面前,应是提前回了宫。
  连面上都不再遮掩,想必是发生了大事。
  她护送后妃等人回宫后,安排了今晚的当值,特意叮嘱排班为首的蒋二娘打起精神,随后匆匆赶回家。
  向来晴朗明媚的上巳节,却在傍晚时分落起雨来,林翡湿淋淋地进了家门,却得知阿耶和李擎兄弟都不在家。
  “你阿耶都到了曼春江边,又被薛翰派人叫去。阿岭、阿峻是刚被宣进宫,与你是前后脚工夫。”
  贺宁一边张罗着给她换衣裳,一边说道。
  见女儿忧心忡忡,她低声道:“我估摸着是边疆出了事,否则不至于宣两个少年郎入宫。”
  林翡怕的也正是此事:“昨晚才说起聂……怎么今日就应验了?”
  她望着窗外暗沉的天际,心忧是自家知晓得太晚,难以应对。
  这一等,竟等到次日午间。
  林翡从武科赶至东掖门时,正巧看见阿耶他们面色凝重地出来,只是碍于周围还有旁人,未与她交谈。
  可李擎兄弟回首看她的眼神似藏着满腹愁绪、万难陈述,甚至带着些决绝,令她不免心头惴惴。
  蒋二娘交班后未回房舍休息,同原织锦所的阿秀一起留下来,悄悄同林翡讲昨夜的事情。
  当时,蒋二娘在万春门驻守,看见天明宫的灯火彻夜明亮,时不时有官员进出。亥时末,聂后遣符菱娘子来给主上送甜羹糕点。
  蒋二娘令阿秀接过代为转呈,谁知没过多久阿秀将食盒原封不动地归还给符菱娘子,说吴内官道主上忙碌,无暇用餐,请符菱娘子带回。
  送走符菱娘子,阿秀悄悄同蒋二娘讲,吴内官当时冷言拒绝,丝毫不留情面。
  蒋二娘本算不得心思细腻之人,只是林翡既交代她留个心,她便将昨夜反常之事如数告知。
  林翡点头,让她们回去休息。常备营将原先划给女侍卫操练的地方旁边新建了房舍,供她们居住,不当值的日子也可出宫见见亲友。
  她独自坐下,一边嚼着枣馒头,一边翻阅前夜的当值记录,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像是陈逊的声音。
  她将门开了个缝儿,窥见陈逊正满脸堆笑地对着一名头发花白、身披甲胄的武官说着什么。
  林翡立刻将门合上——应该是聂都督,只有他敢披甲进宫。
  她背靠在门上叹了口气,真想此刻回家一问究竟,可偏生还要挨到晚上交班。
  草草咽下剩余的枣馒头,她理一理官服,前往各处巡视。
  途经
  西斋时,正好遇见六皇子匆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宫婢,他迎面瞧见林翡,低声道:“林女官,快回值房!”随即向北而去。
  林翡一听,立刻问西斋门前的两名女侍卫:“出了何事?其他皇子、公主呢?”
  两人面面相觑,道:“除六皇子外,未见其他皇子、公主出来。”
  林翡向里张望,发现院中无人,房舍倒传来乱哄哄的声音。她忧心阿鸾,交代两人好生守着,自己往里去。
  还未走近,就见已被推开的门里又疾步走出两人,正是九皇子牵着阿鸾的手,神情皆是慌张不安。
  九皇子一见林翡,立刻拽过阿鸾将她面前送:“林女官,先带阿鸾回承祥宫。”
  他转身又进了房中。
  林翡弓身问阿鸾,可她不停地摇头,前言不搭后语:“有人来和六皇子说了话,不知是什么,他离开后九皇子就拉着我出来了。”
  六皇子和九皇子虽未从小一起长大,但毕竟一母同胞,出了大事想来会互相通气。
  九皇子好心领阿鸾出来,她也不能放任不管,但又不放心让女侍卫送阿鸾回承祥宫,只好安慰道:“阿鸾,阿姊去把其他皇子、公主也带出来,你稍等我。”
  在偏室里等着侍候的各宫宫婢们也听见动静赶了过来,林翡肃声令她们带皇子、公主回各自宫室,众人看她穿戴知道是女武官,纷纷应声听命。
  她牵着阿鸾的手进了房中,夫子已不知去了何处,
  定睛一看,九皇子正俯下身劝说元芝公主和韫宜公主。
  可能是平日里关系不大近,两个公主沉着脸,不怎么搭理他。
  “元芝公主!”林翡喊道。
  她见到林翡,眼睛一亮跑了过来。
  “公主,臣暂且不知发生何事,但请公主听臣一句,快回凌美人身边。”
  元芝满眼的疑惑,阿鸾扯了扯她袖子:“公主,且听我阿姊的吧!”
  元芝缓缓点点头,冲站在墙角的八皇子点点头,两人跟着迎进来的宫婢离开。
  韫宜公主见状也松了口,和剩下的十皇子、十一皇子一起走出西斋。
  见人都空了,林翡问道:“敢问九皇子是发生了何事?臣好早做准备,保护好皇后殿下和您。”
  九皇子咽了咽唾沫,脸色发白:“阿兄只说要我速速回宫,路上不要与人交谈。我出去后见着你,想着阿鸾有着落,就折回来劝说他们。”
  原来他也不知……
  林翡心头狂跳,格外不安,一把抱起阿鸾:“九皇子,臣恐情态危急,又怕您不能疾跑,门口有女侍卫,请您屈尊。”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也顾不得许多,任由女侍卫背起他往承祥宫快步疾走,另一个侍卫则留守西斋。
  林翡抱着阿鸾,小跑着跟上,顾不得宫规。
  第一时间涌入她脑海中的想法便是宫变,毕竟她方才目睹聂都督披甲进宫。可若真是如此,承祥宫岂不是后宫最大的是非之地?
  她不由得顿下脚步,搂着她脖颈
  的阿鸾问道:“阿姊?”
  不对!若是聂都督造反,怎会是六皇子最先得知消息?那他也该带同胞弟弟回薛贵姬的霁云宫。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眼下未到交班的时间,带着阿鸾出宫亦是无望,还是先回承祥宫再做打算。
  她抱着阿鸾继续快步走着,将手臂收紧了些:“阿鸾,等会儿就留在你的西院,阿姊看看能不能带你出宫。”
  阿鸾小声说了句“好”,将头埋在阿姊的脖颈旁。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宫里的生活,又有阿姊常伴,如今却似乎要遭遇什么巨大的变故,无助的感觉顿时涌上她的心头,唯一能依赖的只有阿姊了。
  林翡观察周围的宫婢、内监,见她们二人背着皇子、抱着阿鸾神色都很惊诧,好像并不知有事发生一般。
  她心头疑云密布,进了承祥宫后让阿鸾先回西院,她跟着九皇子去见聂后。
  聂后却闭门不见,连符菱娘子也不露面,只让春茶出来说了句:“九皇子回院里好生歇息,林女官先回值房。”
  林翡向前迈了一步:“春茶姑娘,我阿娘昨夜犯了头风,思念阿鸾,臣想带她回去侍疾,可否代为请示皇后殿下?”
  春茶闻言很是为难,垂眼犹豫片刻才轻轻点头:“林女官稍候。”
  很快,春茶一脸歉意地回来:“女官,阿鸾小娘子暂留宫中,殿下赐下药材给令堂,请女官随我来。”
  林翡一颗心沉了下去,
  阿鸾带不走,若交班之时宫门锁闭戒严,自己能不能再到承祥宫亦是未知数,到时岂不是阿鸾、自己和耶、娘分处三地?
  她又想到午间李擎兄弟俩那饱含千言万语的目光,脑中乱糟糟的一片,静不下心来。
  接过药材后,她悄悄给春茶塞了粒碎金瓣:“多谢姑娘肯替我递话!平日里我们阿鸾也多蒙姑娘照看,一点心意。”
  春茶收下,低声道了句“女官放心”,她的心神才稍稍安定,在殿外跪拜谢恩后离开了承祥宫。
  回值房的途中,她留意到宫婢、内监的数量少了许多,偶有遇到,也都只顾着低头行路,看来各宫都听闻了风声。
 
 
第四十七章 山雨欲来
  (四十七)山雨欲来
  她到值房门口时,突然改了主意,朝旁边的虎贲值房走去。
  叩了两下门,留守的虎贲禁卫打开门看见她一愣:“女官有何事?”
  侍卫和虎贲的两排值房在东掖门内两侧,抬头不见低头见,前日正式搬进值房时,林翡就亲自带人送来四坛曲酒、四提食盒,为免落人口舌,还专门说的是“请虎贲兄弟们交班时带回营舍里喝,免得误了差事”。
  因此,这人见是她,也还算客气。
  林翡笑笑:“今日领班的是哪位?有事想商议一二。”
  “是我。”
  林翡回过身,见凌赫站在身后,虽有些讶异,但还是老老实实弓腰行礼:“见过左仆射。”
  凌赫神色淡漠,一脸公事公办:“何事相商?”
  “宫禁护卫之事而已,本该向陈上官讨教,偏未遇见,便想就近请教虎贲将领。不想今日是左仆射当值,不敢叨扰。”
  说罢拱拱手,转身回值房。
  找谁打听消息也不会找这铁面阎罗,于是随口一诌,脚底抹油。
  谁知这阎罗偏偏出人意料,喊住了她:“不碍事,我今日正好有空。”
  林翡愤愤地翻了个白眼儿,转过脸又挂着笑容,似是感激万分:“那就多谢左仆射了!”
  两人进了虎贲的值房,那虎贲禁兵站在一角不敢动弹,凌赫为避嫌,也不发话让他在外等候。
  这几步的工夫,林翡已经编好了几个问题预备搪塞过去,谁知凌赫刚坐下就抛
  出一句:“今日老实待在值房。”
  林翡和那虎贲禁兵相视一眼,不知他是在交代谁。
  凌赫瞥了一眼林翡,她立刻垂下头装鹌鹑,可眨眼间又转过头小心翼翼问道:“师长可还有其他吩咐弟子的?”
  得寸进尺。
  凌赫的脸上写着这四个大字,但林翡假作未见,笑得一脸真诚。
  既然他这座石山开了条缝,那她便要趁机撬开更大的空隙,多问出些东西。
  凌赫见她死皮赖脸,别过头不再说话,喝起桌上的冷茶。
  林翡不肯放弃,若是真的出不了宫、困在值房,便是一丁点儿消息都难获得了!
  她决定先抛出鱼饵:“我方才巡逻到西斋时,看见皇子、公主们急匆匆地出来。”
  凌赫“嗯”了一声,丝毫不意外,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个态度摆明了是不准备再多说,那她也犯不着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抖搂出来,于是换了个法子。
  “明日……我还能赶得上师长的枪棒课吗?”
  凌赫放下茶杯:“将自己分内的事做好。”
  下巴指了指门口,意为送客。
  合着喊她进来就为说这两句话?糊弄谁呢?林翡压下火气,冲他行礼告辞,回到自己值房门前重重地“哼”了一口气。
  就不该对凌赫这人抱有一丝希望!
  她心中恼怒,将房门猛地一推,忽见榻上那团被子抖动瑟缩——里头有人!
  寻常女侍卫都在旁边四间值房里休息、交班,不会有人随意进她的房间,更
  不必说蜷缩在自己被子里。
  她将门合上,抄起旁边的长棍,指着榻上,肃声道:“什么人!”
  那被子开了条缝,随即被掀开来,那人露出半个身子,坐起来与她对上脸,竟是晏如陶。
  “你怎的在此?”林翡收起棍子,很是诧异。
  晏如陶慌忙下了床榻,赧然说道:“我本在你房中等候,可方才有女侍卫来叩门寻你,我怕她闯进来,就慌忙藏进被褥里。她前脚走,你后脚就回来,我还以为她折返,自然不敢出声,直到听见你讲话才出来。”
  他也知此举很是唐突冒犯,情急从权也就罢了,本想起来将她床褥收拾好,可又偏生被她撞个正着。
  “是有事要讲?”林翡正愁毫无讯息,对他闹的这出倒不甚在意。
  “京中起疫病了,宫内似有迹象。”晏如陶压低声音,“我刚从霁云宫出来,听闻和五六年前巍州的疫病症状极似。”
  林翡心中大骇,宫中恐怕没人比她更清楚那场劫难的惨状。
  “这实在……始料未及。”她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恐惧来思考现状,“眼下已出不了宫吗?你先出去!”
  首先涌入她脑海中的便是封城后的惨状,若是宫城封闭,留在宫里未必安全,能出去一个是一个。
  晏如陶见她慌乱不安,攥住她的手稍稍用力:“阿鹭!我先将知晓的消息全数告诉你,你听了慢慢想,眼下还来得及做打算。”
  他见她
  眼神聚焦在自己脸上,稍稍松了口气,开始说起来。
  “昨日我回到亭子时,阿舅刚和薛翰他们离开,我将牡丹献给舅母和阿娘后,阿娘同我使眼色,让我替她向寺里的观世音菩萨供上鲜花。我便从最近的小路返回般若寺,探听到……”
  “女官可在?”
  有人轻叩了两下门,晏如陶连忙噤声,林翡听出是当值的女侍卫,起身走到门边,问道:“何事?”
  门外的人先解释方才来寻林翡,敲门无人回应,后来在自己值房中听见门扉响动,猜想是林翡回来了。
  “小的方才遇见陈仆射,他让女官将在值的侍卫分为两批,预备好日夜倒班。”
  “好,我知晓了。你去通知驻守各宫和巡逻的女侍卫,留下一半的人,剩余的回值房听我训令。”
  “是。”
  林翡回到桌边,看着晏如陶:“长话短说。若是她机灵,晓得让被通知的人一起帮忙,不一会儿人就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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