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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素笔执火【完结】

时间:2023-02-09 14:09:30  作者:素笔执火【完结】
  “留在身边,随天策军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季恒觉得他说的话,越发荒唐了些,忍不住反问,“若是你,愿意让安乐陪着你出生入死吗?”
  戚梧沉默了,内疚地摇摇头,“不愿意。”
  “可殿下不一样啊?殿下有很多路可以走的,也可以给虞姑娘一个安稳的生活,况且虞姑娘也很在乎殿下,这算不算是天上安排的好姻缘?”戚梧似乎已经默认,季恒对她多少有些难言的情愫在里头的。
  季恒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他。凛冽的目光把戚梧吓得一哆嗦,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挠了挠脑袋,“那个,卑职想起来,还有一些军务尚未处理,卑职先告退。”
  屋子里静悄悄的,看着从暖阳落在窗棂上,心里空空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残忍,短短时间内,让她接受自己的身世,阿爹阿娘的死,还要接受那看似荒唐的姻缘。
  一切都太突然,也太仓促。但这样也好,总比每提一次,就要伤心一次的好。
  只要把她安顿好,那他就和从前一样,了无牵挂。暂时的不舍总是有的,可人这一辈子,分离是必然的。
  安乐见她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后头并没有熟悉的身影,忙搀扶住她,“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双目无神,走起路来,脚步似乎有千万斤重,发出沉重的声响。她木讷地摇头,斜倚在美人靠上半天才回神。
  “是不是殿下他?”安乐瞥见她手中紧紧环抱着的书卷,似乎明白了许多。
  也正如安乐料想的那般,俏俏难过的。并不是自己即将要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她难过的,是自己再也见不到阿爹。从前在藏书阁里,看到的那些关于阿爹的轶闻,到底是不是真的?以谋反罪被诛杀,那些人想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先帝也不想背上残害忠良的骂名,于是编了幌子,说虞将军是病死的。
  可阿爹在信里说,自己因为常年征战落下一身的病痛,熬不过多少时日。只想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
  ‘我阿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想问,神情痛苦地扭曲,颤抖地手狠力地抓挠着心口,胃里一阵翻涌,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姑娘!”安乐惊呼一声,连忙抱住她大喊,“来人。快去找大夫!”
  顿时,原本安静的庭院内乱作一团,丫头婆媳们端水递帕子自不必说。季恒也听到了动静,走出门的刹那间,他突然想起老师说过的话,既然决定要放下,就快刀斩乱麻,不要处处留情,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他脚步慢慢又退了回去,反手将门关上,后背重重地抵住,不敢回头多看一眼。【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殿下呢?”安乐见季恒迟迟不肯出现,也有些心急,打算去请,却被戚梧无情地拦下来,“殿下有要事在身,这点小事别去叨扰他。”
  “这是小事吗?”安乐不明白戚梧为何像换了个人似的,开始不闻不问起来,“若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的,該如何是好?不是说,要好好照顾虞将军的后人吗?”
  “安乐,虞姑娘她很快就要成亲了,你去找殿下,置人家的未婚夫婿于何地?”戚梧一本正经,脸色更是肃穆。
  “什么未婚夫婿?你在说什么啊?”安乐一愣,“今上不是没有下旨吗?哪里有什么夫婿?”
  “江南织造出身的顾家。”鲜少正经的戚梧,突然崩了个脸,也把安乐给惊了一跳。
  “你别开玩笑了,就算编幌子也得像样些,姑娘才来上京多久,更没有说媒的登门,何来的婚事?”此刻的安乐也觉得内心隐隐有一丝不安。
  戚梧无奈地摇摇头,怕惊动旁人,把她拉到一旁的墙角,认真道,“这门婚事,是虞将军生前,先帝钦定的。从前,殿下担心她的身份会引来祸端,所以一直也不曾开口,谁曾想竟要用这样的身份去避开灾祸。”
  “我懂了,可我又不懂,殿下明明说过会替虞将军照顾一辈子,这样算不算食言?”安乐感慨命运捉弄人,倘若不是季承彦从中作祟,这个秘密约莫能藏一辈子,她也能无忧无虑地过完这辈子。
  “殿下不是没有想过,”戚梧长叹一口气,解释道,“可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无名无份地跟在军营中,旁人又会如何看她?”
  “殿下若是喜欢她,给她一个名分也未尝不可,一来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二来也好叫那人知难而退。”
  “名分?!倘若有朝一日,夫君战死沙场,名分对女子而言,反倒成了一副枷锁。有什么好的?”戚梧对此嗤之以鼻,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寂冷下来。内忧外患,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又有多少个晚上不曾睡个安稳觉?
  安乐鼻子一酸,上前一步,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若有朝一日你战死沙场,我也绝不会独活。”
  “言重了,言重了,”将士最忌讳这个,戚梧也害怕一语成谶,赶忙转了脸色笑嘻嘻道,“我这样天生神力,少有的将帅之才,怎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再说了,我哪里舍得让你当小寡妇啊?”
  “别油腔滑调的,我爹说了,要是你拿不出点战绩来,他是不会应允我们的婚事的。”安乐加重了语气。
  “塞北、江南。喜欢哪?”他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做什么?”安乐不解地看向他。
  他笑笑不回答,示意她先做选择。
  “塞北吧,我从未去过那儿,”安乐想了想,“想去看一看祁连山。”
  “这容易,等成婚我带你去。”戚梧贴上来一句。
  “好啊,”安乐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谁要跟你成婚了?”
  “不成婚也可以去的。”他厚上脸皮来。
  “别闹了,姑娘还病着呢,我得先回去照顾她。”得知季恒意已决,安乐也不敢逗留太久,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
  请来的大夫已经走了,窗棂前那个小小的身影,呆望着院子的落叶,面色些许恍白,鸦羽般的睫毛上尚有未干的泪珠,看到安乐的一刹那,她收了收泪花,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要嫁人了,高兴。’她用手比划着,只是动作比往常缓慢了不少,像是年逾过百的老妪。
  安乐何尝不知道她这是在苦中作乐,只是见她笑,便也跟着笑,“奴婢贺喜姑娘……”
  她亦点点头,遂又看向窗外。
 
 
第34章 
  “待会儿,你只需跟在我后头,不必说什么,”他叩开门来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在担心什么,随即很快挪开了目光,“一个人品性如何,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来。”
  俏俏点点头,也未曾多问一句。
  出了王府,马车往喧闹的上京街市驶去,西南街的尽头便是顾宅,季恒想去那里碰一碰运气。
  他不认得顾家公子,只是听人说起,这顾家公子喜茶,便来庆元茶楼寻一寻。
  “殿下何须这般费力,不如由卑职先去会一会?”看着车内沉默着的两人,戚梧起先开口打破诡异的气氛。
  “走吧……”他看了看眼前坐着的俏俏,好似生份了不少,不会像从那般,一上马车就贴着自己。
  季恒知道,她在生闷气。
  也是他第一次坐视不理。
  眼前庆元茶楼就要到了,只听得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勒马声,嘶鸣声中马车重重地往□□斜而去,发出剧烈的声响。
  事出突然,毫无征兆。但季恒还是眼疾手快地用身体做挡,将俏俏紧紧地护在怀里。
  好在马车并未彻底倾覆,跌撞在一旁的石墩上,木头发出清脆的裂响,令人心发怵。
  折断的木条一下子划到了季恒的手肘上,顿时鲜血淋漓。热流涌出,他略微皱了下眉头,下意识地护紧了怀里的俏俏,“没事吧?”
  惊魂未定,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臂,俏俏只觉自己的舌头在打结,似乎有什么要涌出自己的喉咙,末了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啊’声。
  “别急,慢慢来,先下马车。”季恒意识到,她很快就能开口讲话了,或许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想起身,却发现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回首一看,是那只纤细的小手又拽了上来,对上一双忧心忡忡的眼眸。
  “别怕,没事了。”他鬼使神差说了一句,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殿下!”戚梧惊呼而来,伸手上前来扶。
  “怎么回事?”上京的街市平坦宽阔,理应不会摔得这么惨。
  下了马车,季恒才发现是两辆马车发生碰撞才致。另外的平头马车也摔得不轻,就连轮毂也有了细微的裂缝。那上下来一人,生得高大魁梧,衣着华丽,约莫二十出头,摇着一纸白扇,近前先是深鞠一躬,赔笑道,“惊扰到了各位,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来人站直了身体,思颇为无奈道,“此地也并非头一遭来,也不知怎地,今日马匹突然受了惊……”
  “你受伤了!”那人先是被季恒身上的血痕吸引住了视线,忙命随行的小厮从兜里取出金疮药,“这药是祖传秘方,可去腐生肌,活血化瘀,颇有良效。”
  季恒抬手扶了扶受伤的手臂,接过药瓶,“无妨,一点小伤。”
  “我说这位兄台,好端端的马匹怎么偏巧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即便如此,那车夫呢?难不成是个摆设吗?”戚梧看着自家主子受了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方才我已经避无可避,你那车夫倒好,不收紧马匹,反倒往我这边冲?如此学艺不精,也敢叫他上路?”
  “是是是,这位兄台说得对,”那人又赶忙赔笑,“不如这样,鄙宅就在前头,不如几位前去小憩片刻,也好让在下给诸位赔罪。”
  那人的话,到底还是引起了季恒的注意,他不动声色又浅看了几眼,这才发现手里的药瓶早被小姑娘接了过去,打开木塞正闻得仔细。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顾戏乔,”那人一愣,“阁下问这个做什么?”
  小姑娘一听此言,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去。文气清秀真是半点也算不上,少年老成倒是真的。可若真要和这样的人,共度余生,真还不如了却残生。
  “顾家?”季恒突然变了脸色,轻咳一声,“今日之事,因阁下而起。这马车还有马匹的账該如何算?”
  戚梧看了眼季恒递过来的眼色,顿时会意,扬了扬手,“五百两。”
  “五百两?”顾戏乔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面对狮子大口的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些无助地左右望了望,“在下觉得此事是不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戚梧又看一眼季恒,回道,“有什么可商量的?你们顾家这么有钱,五百两多吗?不多吧?”
  季恒一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方才给的眼神可不是那种意思。
  “是,我们顾家是有钱,可你这五百两,都可以买好几辆马车了,”顾戏乔面露难色道,“不过确实也是在下的疏忽才致阁下受伤,不如这样,在下愿出一千两……”
  “……”
  季恒心一松,又继续打量他几眼。
  “给钱还不行,你得跪下来磕头……”戚梧又横上一句。
  “戚梧……”季恒也越发觉得有些太过了些,忍不住开口制止。无论如何,从出事到现在,对方的态度一直都很温和,再没有得理不饶人的道理。
  “算了算了,今日小爷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了,”戚梧懒洋洋地兜了他一眼,伸出手去,“银两呢?”
  “不急,”顾戏乔收起折扇,慢条斯理道,“这一千两里头,五百是在下奉上的车马钱……”
  “那剩下五百两呢?”戚梧一听,总觉事情并不简单,抬在半空的手微微一顿,同季恒面面相觑。
  “那五百两,自然是给阁下身边这位姑娘的,”那人未意识到季恒是何身份,有滋有味道,“这姑娘生得如此水灵,在下想买回去做个妾室,还望阁下可以成人之美。”
  “你说什么?”季恒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顾戏乔笑笑,凑到季恒耳旁神秘兮兮道,“阁下不知道吧?这还是只雏儿,那叫声别提有多动听了!”
  季恒未出手,一旁的戚梧早从他猥琐的神情中察觉出了一样,抡起拳头,一拳将对方打趴在地,“再说一遍?”
  被打在地的顾戏乔,满脸是血,吓得魂飞魄散,“阁下饶命!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千万别当真……”
  “你说你叫顾溪桥?”此刻的季恒心中早已是怒火三丈,但他向来是冷静的性子,喜怒不形于色,也生恐认错人了,故而又问。
  “是……”顾戏乔声音哆嗦,眼前人的不怒自威让他嗅到了凛冽的杀伐之气。
  “滚!”他轻道一个字,眼眶红得厉害。
  顾戏乔也没料到自己还能如此走运,撒开步子就跑,小半会儿就没了身影。
  “殿下,”戚梧也万万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顾溪桥,不可置信的同时,几乎是起了杀心,“卑职暂且离开一会。”
  “做什么?”季恒喝住他,也早猜出他的心思,“随我去趟顾家。”
  “殿下,这样的人简直把顾家百年门风全部败光了,他也配由先帝指婚?”戚梧气得笑出声来,“一不做二不休,卑职这就去宰了他。”
  “回来,”季恒心里何尝不比他更气,但依旧平静,“去找辆马车。”
  还要去吗?都受伤了,应该先去看大夫的。
  尽管血已经止住了,但透过划破的衣裳来看,创口很深,还有细碎的木屑沾染上头,不处理一下恐怕是不行了。
  尽管她心里仍有气,可还是没忍住,担忧起他的强势。方才顾戏乔给的药怕是也不能用了,她抬手把药瓶往旁边的草垛一丢,用指尖点了点季恒的肩膀,‘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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