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瞳孔幽深,有风暴积聚,云娇被他眼中滚烫吓到,连忙低头往他怀里拱去,“王爷,回府!回府!”
这急匆匆的语气得百里鸢神采飞扬,喑哑着音调道:“大善!”
下了马,百里鸢果真迫不及待抱了人回后院,云娇只敢把脑袋埋在他怀中。
摄政王急色,也不怕叫人看了笑话。
入了屋,热吻而来,云娇连忙揪住百里鸢衣襟,“王爷!王爷!妾如今蓬头垢面,浑身脏污,可否着人送了热水来?”
如今不过午时,该是用膳的时刻,若是一进屋便往床塌上去,估摸着要不了几日,她就要成为摄政王府下人门口中的妖精了。
况且……这青天白日的,羞是不羞?
百里鸢停下步伐,觑着怀中眼神飘忽的小东西,知她此前耍小心眼,如今想要赖账。
天底下还有敢赖摄政王的账的人?
百里鸢手臂发紧,凑到那玉白耳边,啮着她耳廓,哑声道:“娇娇,憋坏了本王,苦得可是你……”
一声喟叹余味悠长,齿下几欲滴血耳垂颤了颤。
百里鸢满意压眉,“娇娇既要沐浴,本王陪之便是。”
其声喑哑,尽显得意。
此前女子不管不顾跃下马车,无人知摄政王心头惊惧,唯有此时将人拢在怀中,切切实实感受这份娇软,他心头惊惶才堪堪被压下。
本意不过养只金丝雀,哪得无端直直入心,再放不得。
……
周瑜锦满脸鲜血,哪还有之前恒王世子陌上无双风姿,岑晓欲将功折罪,留下善后,此刻见了周瑜锦狼狈模样,压着脸上几欲跃起的皮肉,板着脸问道:“世子为何在这?”
他可是牡丹园恒王世子威严扫地的见证者之一,横看竖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周瑜锦出现在这心思不纯。
周瑜锦贵为恒王世子,与皇子也不过差了一个阶品,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摄政王小妾面前,此等屈辱,岑晓不信他能忍。
可岑晓又想不通,若是周瑜锦意图报复云娇,只要策划惊马便可,他本人出现在这,都会惹上一身腥臊。
更别提他还跃上马车,这等昏招可不像是周瑜锦会干出来的。
周瑜锦擦去面上血色,一向没有弧度的唇角忽而勾起,说出一句令岑晓惊惧不已的话。
“云小姐实乃天下绝色,瑜锦心慕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柿子要搞事情~我瞅着今天应该会加更~本章评论发红包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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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王妃
摄政王爱妾岂容他人觊觎?
岑晓几乎可以遇见百里鸢知道周瑜锦这不知死活的一句话时,会是怎样的怒火了。
岑晓冷汗涔涔, 迟疑道:“世子莫不是伤了头?”
他语气试探, 可话里就一个意思,周瑜锦你怕是脑子坏掉了吧!
周瑜锦冷睨岑晓一眼, “本世子还有要事,就不耽搁岑侍卫办事了。”
周瑜锦如今的模样也不怎么样,此前一身锦衣沾了灰,发冠也因着刚刚那一摔歪歪扭扭, 可偏偏他弹着袖上灰尘的模样却让人生不起一丝轻视。
岑晓哪能让他就这样走了, 周瑜锦可是惊马最大的嫌疑人。
岑晓一步挡在周瑜锦面前, “世子走之前还是告知岑晓您怎么在这, 又在车椽上与云主子说了什么?”别以为他在后头就没看到周瑜锦的小动作。
摄政王身边的侍卫沾染了摄政王一贯的霸道, 岑晓虽然语气客气,但态度强硬, 丝毫没有因为面前之人是恒王世子便卑躬屈膝。
周瑜锦微压瞳孔,极具压迫的视线落在岑晓低着的脑袋上。
忽而,他挪开目光理了理衣襟,说道:“本世子在茶楼喝茶, 眼见云小姐马车惊马,不忍其受伤, 故而上前救之。”
这话说得,岑晓是半点不信。
偏偏周瑜锦还有模有样的继续说:“眼看着救了人,忽而想到幼时看过的话本上写到女子总容易因着英雄救美生情愫,脑子一热便将心中钦慕袒露。”
“如此可行?”周瑜锦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敷衍。
岑晓听得嘴角抽搐, 话本都出来了?
恒王世子自小养在宫中,先帝在世时还夸过他读书用功,时常看书的半夜,便是当今圣上也有所不及,难不成当初熬夜都是看话本去了?
人家敷衍归敷衍,作为一个恪尽职守的下属,岑晓压下心头吐槽,公事公办道:“世子刚刚不是还说有要事,怎么此前有闲情逸致在茶楼喝茶?”
岑晓可不认为茶楼的茶水比得过恒王府的贡茶。
被抓了把柄,周瑜锦理着衣襟的动作一顿,无声打量了一眼岑晓,见他态度依旧谦恭,又道:“本世子如今衣冠不整,岑侍卫以为这不是要事?”
岑晓一时哑然,对大齐贵勋来说,衣冠不整是大忌,若立与人前,则容易被人认为是极大冒犯。
周瑜锦见岑晓被他问住,又道:“岑侍卫问完否?若不是瞧在云小姐的面子上,你以为本世子有时间浪费在这?”
周瑜锦一改之前有问就答的良好态度,甩袖而走。
这下岑晓也没理由拦他了。
周瑜锦摆明了找事,三言不离云娇,这哪里是心慕之人该有的态度?
他明知云娇是摄政王宠妾,这话传入百里鸢耳中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岑晓叹了口气,觉得经周瑜锦这么一搅和,他原来的处罚怕是要加倍,涉及云主子,摄政王连坐之罚用得厉害。
周瑜锦逼得云娇说了线索,却心底存疑。
他幼时居于皇宫,当然不可能不知道玉华宫。
庭院深深几许,玉华宫中安眠。
先帝盛宠贵妃,自贵妃入宫,先帝便再未去过她人宫中,便是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也只能独守空房。
此话为先帝亲口,在后宫广为流传,妃嫔嫉妒。
而玉华宫乃贵妃居所,奢华至极。
但随着贵妃薨逝,先帝封了玉华宫,除了几个洒扫宫女,其余人皆不可入。
而先帝驾崩之后,太后妒贵妃盛宠,将奢华至极的玉华宫破坏,如今好似被太后赐给了贴身太监。
太监!!!
周瑜锦脸色瞬间黑沉沉,再顾不得凌乱的衣裳,急奔回府。
这些年,恒王府的人哪里都打听过,唯独没有想到皇宫,没有想到……太监!
若是……若是阿珏真被……不!不可能!
阿珏失踪明显是被人带了走,当时那一伙人并未痛下杀手,想来不愿真与恒王府结仇,若是将阿珏送了宫中,此仇不共戴天!
周瑜锦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可心头那股焦躁没有半点收敛。
……
云娇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摄政王身强体壮,折腾起来能要她半条命,偏生那霸道男人不餍足不放手,云娇自摄政王生辰后,一天中大半时间都懒懒躺在床上。
云娇拢了眼伸手摸了摸身侧,还是暖的,强行拨拉开眼皮,便看见百里鸢换了一身常服,人模人样走来。
唔,不愧是引得京城大家闺秀竞折腰的摄政王,一身深紫常服被他穿出了摄政王王袍的高贵,极为贴身的衣物将他健硕的腰肢,结实的胸膛衬托而出。
男人端立如竹,见她眯着眼看他,俯身侧坐下来。
“娇娇,再睡便要月上梢头了。”百里鸢捡起娇人儿一缕秀发,乌黑发丝沁满女子体香。
云娇任由百里鸢把玩自己发丝,摄政王这癖好前世便有,除去那羞人之处,独爱她一缕青丝,每每寻之,总要肆意把玩。
“累极。”云娇声音娇软,还带着刚醒的慵懒。
百里鸢把玩她秀发的手一顿,思衬了好一会儿道:“本王已然怜惜,实乃娇娇身娇体弱。”
百里鸢面不改色说完,还煞有介事探手入被。
云娇连忙捉住百里鸢要使坏的手,“王爷,不宜过度。”
再来,她可保不齐还能用了晚膳。
娇人儿一本正经说着不宜过度,可那绯色的耳尖勾得百里鸢口干舌燥。
不过,今日确实过了,百里鸢抬手,连人带被抱入怀中,诚恳建议道:“娇娇晨间与本王一道晨练?”
娇人儿身子太弱,每每受不住昏厥,总失了趣味。
百里鸢算盘打得噼啪响。
云娇懒懒抬头瞥他一眼,道:“王爷色中饿狼,妾不要。”
平日用膳,百里鸢都不得老实,一道晨练,除非他晚间素如老僧,否则她晨间哪起得来?
云娇觉得绝无可能。
被打上色中饿狼标签,百里鸢先是哑然,随后凑到惫懒的人儿耳边,悄悄吹了口气,道:“全赖娇娇太过美味。”
摄政王脸皮一厚再厚,整日里说些没皮没脸的话,云娇捧了他面颊,学着他的模样,悄悄道:“王爷脸皮越发厚实。”
调侃才出口,丰臀便受了罚,“娇娇口无遮拦?”
云娇再瞪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州官百里鸢无辜道:“晚膳将至,本王为娇娇穿衣。”
此乃摄政王最近开发出的乐趣,为美人儿穿衣。
起初云娇还以为男人是想使坏,可没想到他还真认认真真帮她把复杂的襦裙穿得有模有样。
每每到了此刻,云娇都忍不住怀疑,百里鸢是否真如外界所言,常年不近女色,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无。
让人羞于启齿的话,他张口就来,床第之间霸道也不作假。
百里鸢兴致勃勃为云娇扣好盘扣,随口问道:“娇娇与家中亲人关系如何?”
之前岑晓查过云娇,所知道的无非是那么点后宅里的事,他喜欢听她亲自说,而非查来的消息。
“王爷问这作甚?”百里鸢可不像是喜欢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的人。
“娇娇以为本王侧妃之位如何?”百里鸢问得随意,恰恰理好了云娇身前盘扣,牵起她的手要到外间用晚膳。
走了几步才发现身边人儿半点没动,也不知在想什么,呆愣在原地。
摄政王以为云娇不满侧妃之位,拢了拢眉,“娇娇,王妃之位你之身份还差些,府中门客有个麻烦的惯爱唠叨,若娇娇是为本王诞下孩儿——”
话还没说完,百里鸢突然感觉到手背沁凉,原来面前呆愣的小东西竟落了泪。
百里鸢抬了她下颚,拭去又一抹夺眶而出的泪珠,眉头拢得老高,“不若本王努力些,争取回京路上让娇娇怀了孩儿?”
“不过,你年岁尚小,早早怀了孩儿是要吃苦头的。”
百里鸢说完,见面前娇人儿泪珠不减半分,反倒是流得更加汹涌了。
一贯冷肃的摄政王也不由慌了手脚,不知娇人儿为何落泪。
都说女子心思难猜,果然如此。
百里鸢捧着云娇的脸,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前人忽然捉了他手,不管不顾扑进他怀中。
温热的泪水湿了百里鸢胸前衣裳,怀中人儿只是哭,一字不言。
百里鸢本就不是有耐性之人,这会儿更是焦躁,几次想把怀中人拨拉出来,都忍下了,只好拢着她瘦弱肩膀,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以示安抚。
许久了,百里鸢才听到闷闷一声,“妾要王妃之位,不就是孩儿嘛!我生!”
今生,她才不要怀了孩子还提心吊胆!
云娇曾无数次想过,若是前世她勇敢一些,让百里鸢安排了她假死出宫,她的孩子,她的性命就不会埋葬在那冰冷的宫殿里。
今生,她要光明正大站在百里鸢身边,什么贵妃,什么陛下,什么太后,全都见鬼去吧!
百里鸢先是一愣,随后闷笑出声,“本王竟不知,娇娇如此大胆?”
“当了本王面讨要王妃之位,不怕本王厌弃于你?”
云娇连忙探出脑袋,含了水泽的眼眸还晕着红色,只见她踮起脚尖,扯了摄政王衣襟,放肆道:“王爷可舍得?”
端得霸道娇蛮,百里鸢大笑出声,抱了心尖尖儿,“自是不舍。”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加更来了~
摄政王:本王娇娇,很是娇蛮
娇娇:王爷你爱是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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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终老
摄政王说出口的话可比当今圣上还可靠几分,自那日傍晚给了承诺, 便即刻派人前往云府, 商量嫁娶事宜。
当然,每日晚上也格外卖力。
云集险些被这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给砸晕, 大齐达官显贵最重身份,依着云娇的身份,能给摄政王当侍妾都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事,侧妃都不敢觊觎, 如今……正妃?
云集脑中混沌, 便是当初骤然暴富, 他都没如此失态过。
进了摄政王书房, 云集第一次见到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女婿的男人。
膨胀?没有。
张狂?没有。
得意?没有。
见到百里鸢的一瞬间, 云集只觉得对方像是一座大山,明明不带一丝传闻中的冷酷, 可就是让云集不敢放肆。
像是下属对着上司,云集十分自觉的收束手脚,还没升到顶点的狂喜一下又被拉下深渊。
他战战兢兢站着,一向能言善道的他喉咙里好似堵了一块棉花, 明明想像面对生意伙伴的时候一样,说些轻巧的话缓解气氛, 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百里鸢手里早有一本云集这些年来的烂账,因着府中娇人儿,他将此事压下, 反正不过商贾贸易的正常运作,说大也不大。
云娇知道百里鸢要见云集,连忙从后院赶来,生怕云集不知天高地厚在百里鸢面前张狂,也怕百里鸢胡乱许诺些什么?让她此前好不容易压下的云集野心重新膨胀。
当她匆匆而至,云集正好从百里鸢书房出来,脚步一深一浅,额前也有薄汗。
云娇见此,松了口气,连忙迎上前去,俯身行礼,“父亲前来拜见摄政王,怎么不跟女儿说一声?”
云集腿还是软的,见了云娇险些热泪盈眶,此前一心盼着能够攀上摄政王,这会儿真攀上了,他反倒是害怕了。
摄政王威势便是他都不敢直面,面前娇软的女儿哪来胆子日夜伺候着?
一想到此前他还怨怼云娇不想着让摄政王给府中些许好处,便恨不得回到当初狠狠拍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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