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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眼——既既【完结】

时间:2023-05-29 14:40:09  作者:既既【完结】
  那一小个身影,举了杯热牛奶站在阴影后,似乎想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撇清和这一卡座的关系,但那宽大的大衣衣摆还是暴露了位置。
  赵柏行不由发笑,扬着唇角无奈摇了摇头,朝她走去。留下因为突然看到赵柏行的笑容而吓得浑身一颤的赵乾和他的兄弟。
  时悦在不同报社实习过足够长时间,见过的尴尬场面数不胜数,自认为脸皮已经被锻炼得足够刀枪不入,但当面前那五个男生齐刷刷站起来,在酒吧里似迎宾小伙字正腔圆喊口号时,还是溃败得一塌糊涂。
  来自弧形顶层其他卡座的目光好奇探照过来,时悦步子一闪,默默退到了柱子后。
  我不认识他们。
  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在干什么?”耳旁蓦的响起一道嗓音,赵柏行略含戏谑地瞧着她,微微弯下腰,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墙壁,笑了声,“在面壁思过?”
  “……”
  “没有,随便走走。”
  从赵乾几人面上的好奇和诧异可以看出,赵柏行或许很少在他们面前和女孩子接触过。
  走进卡座,面向五道好奇的视线,时悦微笑得体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叫时悦。”
  赵乾:“你、你好……”
  在赵乾眼里,赵柏行确实从未显现出对哪个女生感兴趣的模样。
  他这堂叔今年已经三十了吧,因着出色的商业经营能力,被不少家族大佬认可,有几个也想将女儿嫁过来联姻,都是家世和样貌皆出色的女生,但无一例外都被赵柏行回绝了。
  家里人以为他是不愿意联姻,想要追求所谓的“真爱”。
  但赵乾却不以为然。
  从他的观察来说,赵柏行并不像是对爱情有所追求的人。事实上,他也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事情、任何人感兴趣的模样。不同于家里父辈对赚钱的热情追求,接手京苑、经营家中生意对他而言仿佛并非十足重要的事情,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事可做罢了。
  记得有一回中秋回老宅,他烟瘾犯了,半夜溜去天台抽根烟。
  蹑手蹑脚地推开沉重的天台大门,动作却倏然停在了原地。
  天台上有一道人影。
  那天是晴天,夜晚万里无云,星星很亮。
  那道身影坐在天台最边沿延伸出去的尖角上——五层楼的高度,没有任何防护栏的一小块边角,因为太过危险而被铁网隔开成为家中禁忌地的那个角落上。
  夜风猎猎,将男人的风衣吹得剧烈拍动,摇摇欲坠。他的手里同样捏了一根烟,灰白色烟雾描绘出风的形状,像风筝线悠扬飘散。
  赵乾认出了他的侧脸,是赵柏行。
  他下意识要跑,却不由被他的动作吸引。
  赵柏行将烟送进嘴里,斜斜叼住,手臂一撑,在那摇摇欲坠的边角上倏然站了起来,他很瘦,风一吹,仿佛便跟着晃了一晃,后脚跟也抬了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往下栽,吓得赵乾差点叫出声来。
  但他却全然无所谓的模样,双手往口袋里一抄,仰起了头颅。
  赵乾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月亮。
  月牙儿尖尖,浅浅挂空中,散发着微弱几乎能忽略的白色光晕。
  奇怪,又不是十五圆月,月牙有什么好看的?
  浩大苍穹下,他就那么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摇摇欲坠的楼顶,烟杆斜斜咬在嘴里,舌头一顶,烟雾从嘴角和鼻息间溢出,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模样。
  赵乾没有见过这模样的赵柏行,和当初拎着他的领子的夜叉模样相差太多。
  这时的他像个五十岁的老僧,没有凡人的世俗欲望,仿佛一具空洞、麻木的躯壳。
  因此当老太太因为赵柏行不沾女色甚至怀疑他的取向时,赵乾讳莫如深地摇了摇手指。
  “nonono,堂叔不喜欢女人,但也不喜欢男人。”
  “那他喜欢什么?”
  “他是无欲无求的仙人,我们俗人的乐趣岂能入仙人的眼?”
  “……”
  这样的堂叔,实在很难想象他会和哪个女生走近。
  毕竟那什么,仙凡恋可是违反天条的啊!
  赵乾甚至在心中确认了赵柏行应该会孤独终老,想着好歹他也给自己挣钱了,以后他老了自己就多照顾照顾他。
  可猝不及防,他这堂叔怎么就铁树开花了??
  带美女上酒吧?!
  女朋友都换了不知多少个的二世祖赵乾,头一回在面对女生时犯了结巴。
  “你好,我是赵乾,真爱跨越一切,仙凡也能相恋。我支持你们,加油!”
  “?”
  作者有话说:
  赵乾:不学无术的搞笑男一枚吖~
  感谢在2023-01-15 18:42:30~2023-01-16 18:0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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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明年春天跟我去看海。◎
  在赵乾向时悦伸出友谊之手, 却被赵柏行拍开后,他大概是明白了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安静, 便从善如流地坐了回去。
  时悦在左侧沙发坐下, 赵柏行紧随其后。
  有人碰碰赵乾的胳膊,赵乾清了清嗓子,“那个,堂叔, 要不你们坐, 我们就先回去了, 不打扰你们?”
  赵柏行瞧过去一眼, “没事, 就坐那里看吧。”
  几人无法,也只能排排坐在对面沙发, 装模做样地看他们的书。
  时悦趁热喝了大半杯牛奶,这会也不觉得饿。刚刚在路上回复了余歆他们的关心, 这回手机还在不断往外弹消息。
  余歆正问她要不要在家多休息一天, 明天索性请假好了, 何况元旦本来就是法定节假日。
  时悦想了想, 回复她:【不了,恢复得差不多啦】
  大概是看到了时悦手机上的消息, 赵柏行问了句,“不再休息几天?元旦没放假?”
  时悦摇了摇头,“明天刚好我值班,要去办公室。不过工作也不重,可以去。”
  赵柏行往前倾着身子, 手肘搭着膝盖, 没什么坐相, 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锁屏界面,未读消息不比她少。
  但他却没有什么看消息的意思,将手机一掐,又放回了桌面,“早上很早出门采访?去很远的地方?”
  时悦点头,“嗯,三四点就起来了,去晚洋村,在郊区,是要点时间。”
  “突发新闻?”
  “对,沼气池爆炸。”
  “很累吧?”
  “还好,主要是昨晚没休息好,有些疲惫。”
  时悦捧着牛奶,喝得有点饱了,就捂在手心里暖着,楼下低音炮音响还在震动,热闹像阵暖流,悠扬飘荡在酒吧上空。
  她见赵柏行也无事做,就顺带多提了几嘴采访的事情,“是一家养殖场的沼气池爆炸,抢新闻去得早,村民不配合,只能来来回回找人问问题,我还顺带踩进他们家养殖场救了几只小鸡呢。”
  赵柏行笑了下,顺着她的话夸赞道,“时记者辛苦,采访还要顺路救小鸡。”
  时悦笑笑,“我其实还好啦,师兄更辛苦,像这样城市周边的新闻平时都是他在跑,他还要扛照相机、摄影机,比我累多了。”
  时悦边说时,还要抽出空回余歆,便也自然注意不到赵柏行收敛的笑意。
  “那他挺了不起。”他应了一声,随口的平淡语气中带了一抹似有若无的讽刺意味。
  时悦并未察觉,兴致盎然地从手机前抬起头,“师兄确实很了不起的,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发了好几篇核心期刊,毕业的时候本来可以去大厂,人家还给他开了很高的工资,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去,还是为了坚持新闻理想来了我们报社。”
  赵柏行应声,“你不也到报社工作了吗?”
  因为都到同一家报社,踏上了共同的道路,所以自己和师兄是一样的性质吗。时悦否认了这样的理解。
  “那不一样。”她摇了摇头,低头看向手里的牛奶,淡淡笑了下,“我哪里能跟师兄比。”
  与她不同,她走上这条道路来源于对理想权衡后的舍弃。陈星闻却是在金钱、权力的现实因素中,坚定而又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理想,时悦钦佩他,也羡慕他。
  赵柏行没应声,只是扶了扶眼镜,眼尾眯了起来,没有指向性地悠悠落在对面沙发的赵乾身上,
  也是说到这,时悦才想起师兄那件衣服的去向,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赵柏行的大衣,略为羞赧,“对了,今天洗外套的事情麻烦你了……不知道你把那件外套送去了哪家店,我回头自己去拿就可以了。身上这件衣服我也顺便拿去洗了,回头还给你。”
  赵乾正坐在对面假装看书,实则偷听,悄摸着抬头一瞧,便见赵柏行眉眼不善地瞧着自己的方向,面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但后槽牙却分明轻轻咬着。
  赵乾头皮一紧,赶忙又低下了头。
  “不是送去哪家店里,是拿给阿姨洗了。”赵柏行沉吟半晌才回答,“老宅里有专门的洗衣房和机器,干洗很方便。”
  老宅,想来就是他们赵家的祖宅了。她也不好为了一件衣服贸然跑去他家老房子,想了想,也没有办法,只能说,“那就麻烦你到时候好了再拿给我一趟了,我明天跟师兄说一下。”
  赵柏行咋了咋舌,突然觉得“师兄”这个称呼实在是令人生厌。
  “不用,洗好了我直接送去给他就行了。”
  “这么麻烦你……”
  “不麻烦。”赵柏行打断了她,“我并不是每天都有空回小区拿给你,如果好了,我会让人拿给他。”
  赵柏行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她也没有再推脱的余地。只是见他后面几句显然没了什么愉悦情绪,不知是否是她感知错误,总觉得他话语间带了几分不耐烦,仿佛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话暂时结束,时悦干巴巴地喝了口牛奶。赵柏行却又抛来一句,“把你师兄的微信推给我,衣服好了我联系他。”
  时悦想着他和陈星闻也算是认识了,加个微信也不算什么,便顺手推给了他。
  楼下嘈杂的dj停止,倏然进了一段贝斯和架子鼓。有人尖叫起来,越过围栏,三四层的人影都朝边缘涌,欢呼吹着口哨。
  时悦想起余歆先前说这酒吧不定时会邀请乐队演出,余歆想来看好久了,只是总碰不上。想着,她便也跟着走去了围栏边,录制了一层舞台上乐队演出的片段发送给余歆。
  那头飞快回了消息:【??你不是才生病吗,怎么在酒吧看演出】
  时悦好不心虚,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有一会才回复:【来这里参加那个,读书研讨会。】
  ……
  大抵对这理由无语,那头显示正在输入,许久也没吐出几个字来。
  时悦托着下巴往楼下瞧。
  舞台上的乐队一共有三个成员,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年纪不大的模样,女生是主唱,在长段的贝斯后开嗓,干净温和的嗓音,像一道雾蒙蒙的山风飘荡在三四层的声浪和尖叫中。
  时悦对音乐的造诣不深,并不认识这支乐队,但看现场反应,乐队的人气显然很高,欢呼和喊声几乎将主唱的声音淹没,但在嘈杂的现场中,也有不少人跟着主唱一起唱起歌。
  现场听不清歌词,只觉得那段电子旋律与鼓声伴着女孩的温和嗓音,像来自南方的一道海风,温暖热烈地治愈着寒夜的森冷和孤单。
  时悦见舞台边缘摆着乐队的宣传立牌,用手机查了下,果然来自南方。
  兆海,听名字就很温暖的一座城市。
  四面环海,终年无雪的温暖城市。
  她想起昨晚做的第三个梦。
  还是在那家汽修店里,一张黑色单人皮沙发,沾了不少店里的机油和污渍,上头铺了一件不知谁的T恤,她就没有坐相地坐在那件T恤上,靠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件棕色毛领皮衣,很大,显然是男款的。
  她嘴里还叼着磕草莓,极为刁钻的模样咋了声,“欸,我说,赵狐狸,你这件外套多久没洗了,味道好大。”
  赵柏行趴在门口那辆看起来临近报废的车前捣鼓着,因为没戴眼镜,需得趴得极近才能看清。
  凛冬腊月,他却只穿了件黑色背心,他很高,精瘦,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但也不是瘦骨嶙峋的那种,修车擦汗的间隙,当他掀起衣摆擦拭额头汗水时,时悦分明看到了他腹部齐整的肌肉。
  他往时悦这儿瞥了眼,扯扯嘴角,“味道大你别盖。”
  “我就盖!”
  时悦幼稚极了,说着故意探了探手指,拉着外套往上拽,将外套上的毛领贴到脸颊边,整个人缩了下去,仿佛消失在了巨大外套里。
  赵柏行眯眼往这侧看了下,不由发笑,无奈摇了摇头,一愣神,机油蹭到了下颚旁。
  时悦坐在店内吹不到风,暖风机也在旁边鼓动着,悠哉游哉想起上回和赵柏行说过的粤语“我钟意你”,天马行空问了一句。
  “赵狐狸,你见过大海吗?喜欢大海吗?”
  赵柏行从地上捞起被机油浸润得发黑的手套戴上,扳手一拧,胳膊上肌肉绷起显著的弧线,“没。”
  “那真可惜啊。”时悦将头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我其实也就去过一次海边,之前实习的时候跟着师姐一起去的。可能是我去的那块海域不够干净,总觉得也不算很好看,但是我听师姐说,干净的大海很好看的,特别是晴天的时候,天海一线,特梦幻。”
  “嗯哼。”
  “师姐说南方冬天也很温暖,春夏秋冬都可以去。我还向南方同学打听了几片比较漂亮的海域,正好,你也没看过,那回头我们一起去看吧!”
  赵柏行将头埋入车前盖,脊背高高弓起,乒乒乓乓地敲着什么玩意,也不知道在不在听。
  没听到回应,时悦不满叫了一声,“你有在听吗,赵狐狸?!”
  “嗯,在听。”
  赵柏行卸下了一个轮胎,回答的声音拉得很长,听起来略为敷衍。
  时悦撇撇嘴,“那你跟不跟我去看海啊,我刚好缺个保镖,以及,司机。”
  赵柏行头也没抬,懒懒散散地抬了抬眉梢,“去,时记者都下达命令了,我怎么敢拒绝。”
  时悦这才满意,又问,“那就约好咯,明年春天跟我去看海。不过,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城市吗?”
  汽修店平时没什么人往来,除却为了一点钱递烟的老主顾,便属她话最多了。
  嘴碎,还幼稚。
  赵柏行却挑着嘴角笑起来,下意识纵容着,不知不觉就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去那座钟意你的城市?”
  时悦跳了起来,“我靠,心有灵犀啊赵狐狸,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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