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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镇(出版书)——尸姐【完结】

时间:2023-09-12 17:15:59  作者:尸姐【完结】
  江岭兴奋地将神仙哥哥拉进屋,向他展示自己每天用来做题的书桌,刘月则在厨房忙碌,不时回头看一眼孩子,露出欣慰的笑。
  神仙哥哥盯着书桌上的木制相框,里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你长得很像你父亲。”
  想到父亲,江岭雀跃的表情渐渐凝固住,斟酌了一会儿,他鼓起勇气开口:“神仙哥哥,关于我爸的事,你想听听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神仙哥哥将视线移到江岭脸上,轻声道:“好啊。”
  于是,伴着厨房的炒菜声,江岭将他们家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从他摔下楼梯,到父母掏空积蓄,再到父亲抢劫杀人,每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讲到中途,厨房悄然熄了火,刘月走过来,坐到江岭身旁,抱住他,默默流着泪。
  母子俩相拥在一起,哭得哀婉又悲戚。
  青年表情毫无波澜,全程都笔直站着,低头静静注视着他们。
  “岭岭,不要怪你爸爸。”刘月泪眼婆娑,又重复起了这句话。
  “妈妈,我从来没有怪过爸爸,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江岭轻抚刘月的脊背。
  纵使父亲是世人眼中的败类,大恶人,犯罪分子,可在江岭心底深处,没有一分一秒责怪过他。
  他的确在情急之下做错了事,可他也纵身一跃,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以命抵命,他已经赎清了自己的罪。
  他永远都是他的父亲,他的大英雄。
  “小朋友,长大后你想做什么?”神仙哥哥平静地问。
  “当然是报答妈妈,孝顺妈妈,赚很多很多钱,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江岭话语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刚止住泪的刘月再度红了眼眶。
  “傻孩子,妈妈不需要你的报答,你只要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就是我和你爸最大的期望了。”她抱紧儿子。
  真是一个被爸爸妈妈深深爱着的幸福孩子。
  “还有呢?”青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没有其他要做的事了吗?”
  “没有了。”江岭有些迷茫,不太明白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会因此讨厌我吗?”
  “怎么会呢?”青年又一次露出了纯净阳光的笑容,“该吃蛋糕了,这是我亲手为你们做的哦。”
  孩子立刻被分散了注意力:“哥哥好厉害啊,居然连蛋糕都会做!”
  “因为我在甜品店做兼职。”青年在蛋糕上一根一根插上蜡烛,掏出打火机点燃后,又失笑,“我糊涂了,这又不是生日蛋糕,点什么蜡烛。”
  刘月忙道:“没事没事,反正都点上了,岭岭顺便来许个愿好了!”
  江岭开心地闭上眼,对着蛋糕上的蜡烛许起了愿。
  一愿妈妈平安健康。
  二愿爸爸在天上安息。
  三愿他和神仙哥哥的友谊地久天长。
  江岭胃口大好,巧克力奶油糊了满嘴都是,刘月一边嗔怪地给他擦嘴,一边陪着儿子吃完了整个蛋糕,香甜的糖分哪怕只是闻一闻都令人心情愉悦。
  青年一口都没有吃,只含笑看着他们。
  “神仙哥哥,谢谢你!”江岭与他四目相对,“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不客气。”青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小朋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什么?”江岭一愣。
  视线忽然变得模糊。
  巧克力奶油在口腔中散发着浓烈的甜味。
  大脑逐渐陷入混沌。
  他掀开沉重的眼皮,试图看清坐在对面的神仙哥哥,却发现那个一向温暖善良的人,此刻嘴角正勾起凉薄的讥笑。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睛,想瞧得再仔细些,却从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里看见了阴冷的、瘆人的、刺骨的恨意。
  那股憎恶,比先前任何一个欺凌过他的人都要强烈。
  为什么?
  江岭张了张口,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刘月也脑袋一沉,不受控制地栽倒下去。
  屋内陷入死寂。
  神仙哥哥。
  青年默念着这四个字,忍不住嗤笑出声。
  笑着笑着,又渐渐归为平静。
  啪。
  他又一次按开打火机。
  微弱的火苗,在一片死寂中,轻轻摇曳。
  雪粒镇(九)
  原创 尸尸 尸姐 2023-08-08 20:08 发表于江苏 1019人听过
  图片
第16章 -一张车票-
  自学了三年后,许茕茕顺利拿到了本科学历证书。
  她第一时间将证书拍下来发给了纪寒灯,附言:“中专生华丽变身。”
  纪寒灯回了个可爱的笑脸:“姐姐真棒,想要什么奖励?”
  许茕茕苦思冥想,最终发了句:“把你女朋友带回家给我看看。”
  她记得纪寒灯大一就有了喜欢的女生,如今都快大四了,估计早就正式在一起了。毕竟她这个弟弟俊俏又乖巧,想交个女朋友应该不难。
  纪寒灯:“……”
  结果没等纪寒灯带女朋友回来,许茕茕自己反倒带了个女孩子回家。
  余馥比许茕茕小几岁,父母是大老板,早早就给她买了别墅,小姑娘从来没有干过家务,每天都会雇家政上门做饭、打扫,许茕茕就是被雇佣的保姆之一。
  刚开始余馥十分惊奇:“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年轻的保洁员诶!”
  后来她发现许茕茕干活利索,谨慎细心,精通收纳,能力不输旁人,当即跟她签了长期合同。久而久之两人便处成了朋友。
  最近余馥失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许茕茕哄了大半天,最后答应带她去雪粒镇散散心,才让小姑娘止住泪。
  作为城里孩子,余馥从小到大都没去过村镇,这次终于有了下乡体验生活的机会,她立刻忘了失恋之苦,雀跃地收拾好大包小包的行李,开车载着许茕茕直奔雪粒镇。
  许茕茕也很雀跃,这是她第一次坐宝马副座,奶白的真皮座椅一尘不染,车里飘着淡淡的玫瑰清香,还挂着精巧可爱的装饰,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
  “馥馥,你车是多少钱买的呀?”许茕茕问。
  她计划考驾照,虽然可能这辈子都买不起车,但有本驾照在手对以后找工作也有帮助。
  “很便宜的啦,才四十几万。其实我更喜欢一百多万那款,但我爸妈说我现在年纪小,开那么贵的车出去太过招摇,只好过两年再换了。”余馥话语间带着埋怨,“我爸妈没别的毛病,就是顾虑太多,烦人!”
  许茕茕愣愣地看着车窗外,许久没有说话。
  原来,让许江和赵静文为之付出生命的四十万,在别人眼里,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很便宜的啦”。
  路边的乔木从她眼前飞速闪过,大概是习惯了电瓶车上的视角,此刻许茕茕坐在轿车里,看着这条走了无数遍的回家路,竟觉得陌生无比。
  “茕茕姐,你也是一个人住对吧?”余馥对许茕茕的低气压毫无察觉。
  许茕茕回过神:“嗯,平时就一个人住。我弟在上大学,过几天就放暑假回来了。”
  余馥嬉笑:“你弟帅不帅呀?”
  提起纪寒灯,心底阴霾立刻散去了几分,许茕茕笑道:“还行,人模狗样。”
  余馥万分期待:“那我要在你家住到你弟回来!一睹芳容!”
  “好好好。”
  结果才住下第一天余馥就哭断了气。
  因为她在厕所蹲坑里看见了蠕动的蛆。
  最近公厕断水,修了几天都没好,高温之下排泄物堆积,自然会生蛆。作为这间公厕的二十七年资深老用户,许茕茕对此早已习惯。
  余馥不同,城里长大的小姑娘,生平第一次亲眼看见活蛆,吓得差点跳起来掀翻厕所屋顶。
  在余大小姐凄厉的尖叫下,许茕茕抱起一大桶水就往蹲坑里泼,里里外外冲了好几次,再三检查确定没了脏东西之后,说:“好了,快上吧。”
  余馥抱住许茕茕大哭:“不!我宁愿憋死!”
  雪粒镇从来都不是什么梦幻田园,光是一间经常断水断电、没人打扫的公厕,就让许茕茕从小到大崩溃了无数次。她在无尽的挫磨中学会了释然,没有水,她就自己拿桶接水;没有电,她学会了摸黑寻坑;没人打扫卫生,巧了,她是专业干保洁的。
  天长日久,再糟心的事也会习惯。
  许茕茕以为余馥当晚就会火速开车走人,结果大小姐哭完之后立刻恢复了元气,像逛博物馆一样津津有味地鉴赏起了许茕茕的破家。
  “好复古的大铁门哦!每一块锈斑都像精心设计过的一样!”
  “你们家屋顶上的瓦好五彩斑斓呀!是你们亲手盖上去的吗?”
  “这么小的空间居然可以塞得下整整两张床,好厉害!”
  “等等,茕茕姐,刚刚是不是有一只老鼠跑过去了!?”
  于是又被吓哭了。
  尽管如此,余馥还是坚持住到了纪寒灯回来。
  纪寒灯一进门便看见许茕茕的床上正躺着一个陌生女人。
  因为害怕老鼠,这几天余馥都是跟许茕茕一起睡的。
  余馥浑然不知屋里进了人,舒舒服服地趴在凉席上,长长的细腿伸在毯子外面晾着。
  纪寒灯看向她身上盖的毯子,那是几年前许茕茕趁超市买一送一的时候抢购的,浅灰色的是许茕茕的,深灰色的是纪寒灯的,属于姐弟俩的夏日专用毯。
  可现在,姐姐的毯子正盖在一个外人身上。
  纪寒灯扫了眼屋子,没看见许茕茕。他眸色渐暗,走到床前,冷声开口:“你谁?”
  余馥迷迷糊糊地睁眼,先是一惊,看清纪寒灯的长相后顿时坐起:“嗨,帅哥!”
  “你谁?”纪寒灯面无表情,又问了一遍。
  “寒灯弟弟,我是你姐给你介绍的女朋友哦。”余馥开起了玩笑。
  指尖骤然发凉。
  纪寒灯转过身,想出去找许茕茕,正好看见她拎着一堆小吃进了屋。
  “姐。”他幽幽看着她。
  “这么快就回来了?”许茕茕惊讶。
  昨晚她刚在余馥的央求之下发消息催纪寒灯回家,今天他居然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嗯。”他走近她,垂下眸,眼眶似乎有点湿润。
  “怎么了?”许茕茕想摸摸他的头,但被余馥的叫喊打断。
  “快给我吃的,饿死啦!”
  余馥跳下床,拿过许茕茕手里的小吃,急急忙忙拆开检查,大喜:“居然把我想吃的全买回来了,不愧是我的茕茕姐!”
  这个女人居然叫许茕茕“姐”,前缀还是“我的”。
  她凭什么?
  纪寒灯呆立原地,看见余馥嬉皮笑脸地拉着许茕茕坐到了桌前。镇上没那么多种类的小吃,许茕茕是骑电瓶车去县城买的,这么热的夏天,在酷暑下来回奔波,就为了帮那个女人买吃的。
  许茕茕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脸颊被晒得发红,没歇几秒又起身去给余馥倒水了。纪寒灯站在一旁看着,脸色愈发阴沉。
  “一起吃吧?”许茕茕看向纪寒灯。
  “不了。”纪寒灯冷冷道。
  他转身准备整理行李,却发现原先放他东西的柜子里塞满了瓶瓶罐罐,各种牌子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不用猜也知道是余馥的。
  纪寒灯阴恻恻地瞪了余馥一眼。
  余馥后背一阵恶寒,冲许茕茕挤了下眼:“你弟性格好差哦,还是杂货铺那个沐煦哥哥比较温柔。”
  她音量不小,纪寒灯听得清清楚楚,表情愈发冰冷。
  许茕茕压低声音:“他平时很乖的,今天可能心情不好。”
  她顺手捏了块枣糕,走过去递到纪寒灯嘴边,温声哄道:“这个巨好吃,我排了半小时的队才买到的,尝尝嘛。”
  所以,为什么要为了那个女人排队半小时?
  为什么要对除他之外的人那么好?
  纪寒灯眼底暗涌流动,但还是乖乖张嘴,吃下许茕茕亲手喂的枣糕。
  许茕茕趁机介绍:“馥馥是我一个老客户兼朋友,最近来我们家体验生活。你对人家客气点。”
  纪寒灯不语。
  许茕茕伸手捏他的脸:“听话。”
  她用了很小的力气,指腹暖暖的。
  纪寒灯勾起唇:“好。”
  他抬起胳膊,想抱一抱许茕茕,可她已经转身去陪余馥了。
  笑容迅速消失在了他的嘴角。
  晚上冲完澡,纪寒灯坐在自己床上看《色彩与光线》,余馥则裹着浴巾爬上了许茕茕的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枕在她肚子上玩手机。
  许茕茕的睡衣被迅速浸湿,小腹处泛起凉意,但她没有任何不悦,拉过毯子盖在余馥身上,拿着干毛巾轻轻帮她擦头发。
  纪寒灯只有在小时绿̶候才有过这种待遇。
  一升初中,赵静文便安排姐弟俩分开睡了。
  哪怕是亲姐弟,长大之后也不可能睡一张床。
  所以,纪寒灯从不奢望能与许茕茕同床共枕,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却做到了。
  她那么肆无忌惮地躺在许茕茕身上,黏着她,贴着她,随意干一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纪寒灯攥紧手里的书,隔着布衣柜,听见余馥一直在缠着许茕茕聊天:“茕茕姐,我感觉那个沐煦哥哥喜欢你诶,他望向你的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来。”
  许茕茕:“别胡说。”
  余馥:“我眼光很毒的,你要信我!”
  纪寒灯十分后悔白天没有把余馥赶出去。
  余馥:“那你喜不喜欢他呀?”
  许茕茕:“……”
  余馥:“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去追他了哦。”
  许茕茕:?
  纪寒灯出声打断这个话题:“姐,要喝水吗?”
  许茕茕松了口气,迅速接茬:“好啊,要温的!”
  纪寒灯倒了一杯温白开走到许茕茕床前,撩开蚊帐递向她,水杯却被余馥抢了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谢啦弟弟,我正好渴了。”余馥甜甜一笑,将空杯子递回给纪寒灯。
  纪寒灯没有接,冷着脸:“那是倒给我姐的。”
  余馥震惊:“小气鬼。”
  许茕茕脑仁发疼,十分担心两个小孩会吵起来。
  “没事没事,我自己下去倒。”她接过余馥手里的杯子,下床拉走纪寒灯。
  其实许茕茕一点儿也不渴,但还是硬着头皮倒了杯水,站在桌前慢慢喝下。
  纪寒灯在一旁直勾勾盯着她,伸手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头发,发现还是湿的。
  自己头发还没干透,却忙着给别人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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