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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来试图用手去碰，结果‘水’往后撤了！
“咦？！”
“怎么了，莉莉丝？”
路瓦特注意到莉莉丝仿佛被什么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差点摔草地上。他赶紧跑过来查看，雷莉跟简也注意到了，一起走过来看情况。
“地上，刚才……怎么没了？”
一转眼那一滩‘水’一样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是渗透到地下了吗？
莉莉丝感到困惑：“没什么，好像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一转眼又不见了。”
露西看到了那个跑到哪里，它从莉莉丝的手中跳下来，直接弹跳着追上去！
“咦咦咦？在那里吗？”
小朋友们困惑的看着露西满地乱跑乱跳，不知道在追什么，很快他们发现，的确有什么东西，但是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还紧贴着地面，刚看到个阴影一样的玩意儿，刷得一下就不见了。
简突然打了个冷颤，她想起来当初菲拉莫特从治安官手中逃走时候的形态！
“菲拉莫特？是你吗，菲拉莫特！等一下，不要走，都是我的错，请不要走，菲拉莫特！”
但是那个难以捕捉到的家伙很快甩掉了露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露西的眼力虽好，还是有一个范围，当对方隐藏起来，完全一动不动，露西很难找到对方。如果超出范围就更难了。
露西在附近绕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它有些失望的蹦跶回来。
其他的心情眼球似乎也有点好奇它在追什么，可惜它们的眼力远远不如露西，根本没有察觉到那个东西的存在。
就在这时候，白蔷薇它们那边的情报传输终于完成了。菜菜身上所携带的方尖碑中‘一面墙’的情报，全部通过白蔷薇传输给了雷米尔！
白蔷薇看起来虚弱了很多，她身上的短小的刺装物都酥软了，看起来如同没有浇水的植物的叶片，显得没精打采。
“白蔷薇！你先休息一下！真是的，别这么逞强！”
雷莉跑过去将它捡起来捧在手心里，心疼的劝说道。
【没、没关系，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由白蔷薇建立起来的连接完全依靠她自身的强大心电感应，它之前从未尝试过如此长时还高速率的维持两个生命体之前的情报传输。
此时，大家注意到，雷米尔的颜色改变了。
最初，很早以前它刚被带回路瓦特家的时候，他是深褐接近黑色，随着时间流逝，它逐渐黑色变浅，就像污迹被慢慢洗掉似的，呈现接近棕色，如同哒哒一般的背毛。现在颜色竟然又变浅了，比起棕色，更接近一些褐黄，或者说金色。
菜菜不寒而栗，这家伙该不会又升级了？不，等一下，这种发展——莫非我不是天选之球，这货才是？我们所做的只是帮助这家伙升级？啊啊啊，为什么？！
老天对球何其不公！菜菜再一次深刻认识到了这个残酷现实。
第84章 天使之翼
◎……◎
正在杂货店的女巫玛丽, 仿佛感到了什么一般，她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店铺看向某一方向。
“雷米尔大人……”
‘她’轻声喃语, 被发帘所遮挡的那只眼，安静的流淌出液体。
为何您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我不能原谅也不能理解。为了区区一个电子程式所构造的‘游戏’, 您怎么可以舍弃自己的同伴，以及我们所必须服从的‘天之理’？
但是, 既然是您的希望，是您最后所留下的东西……
我最终，还是没有汇报上级，而是选择将它留在了原地。
我留下了对幼生体来说可谓天敌的‘时率之虫’，确保不会有一无所知的小家伙意外获得它。
就算是成体, 想要解读传承也是非常艰难的事，身为高位天使的雷米尔所遗留下的知识, 普通的成体根本无法独立解读。
但是，如此值得讽刺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犹如‘命运’的安排一样。
是的，在这‘命运’之中的一切‘命运’，恐怕都由‘命运’来掌控, 冷酷又机械的AI程式, 利用雷米尔大人的传承，试图挣脱自身的命运, 多么的值得讽刺！
女人仰起头, 露出她额发下的那只眼, 它扭曲的转动自身, 似乎想从眼眶之中脱离。
【冷静下来, 玛格丽特。】
一个声音响起。
女人的头顶正中，额头的部分，突然睁开了一只‘眼’！
‘眼’看向位于下侧的自己的‘同胞’。
【关于雷米尔大人的事，我们已经做到了我们能做的一切。我们没有向上层汇报这里的异常，也没有将这些有可能存在缺陷的‘幼体’格式化……我们已经为它做了远超出我们权责之外的事。不要再继续关注那边的事了，还有五日就是收获期，时间甚至可能会提前，你应该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工作’上。】
而另一只眼，本来看起来只是普通人类眼球的那只眼，竟然再度睁开了‘眼皮’——没错，看起来如同人类眼球的部分，竟然只是‘眼皮’拟态成人类眼球的样子，在‘眼皮’之下还有一只眼！
【嘛，格雷斯也用不着太严厉，我能理解玛格丽特的心情，毕竟我们曾是雷米尔大人的直属部下，而且玛格丽特它，要不是为了跟因意外而残缺了一个位置的我们匹配成三翼，它本该有机会成为雷米尔大人的‘翼’。】那只拟态眼用轻柔的口吻劝解道，从它说话的语气跟口吻，更接近莉莉丝他们平日所接触的玛丽小姐的人格，显然平日是由它负责与人类交流，【非要说的话，格雷斯也很坏心眼不是吗，把继承了那一位‘名’的次生代留在其他人手中，名字，对我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力量与传承。说起来，明明你才是在这件事上放水最厉害的一个嘛~】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吐槽我对不对，你想说，玛丽，你才是拖延大家工作进度的最大敌人，你对这里的次级生命体投入了太多的多余关注，还玩心很重的给了他们那些他们的层面本来不该掌握的知识，巴拉巴拉巴拉，每次你都这么啰嗦。】
女人做出偏头耸肩的动作，显然，这是‘玛丽’控制下的所作所为。
【因为有趣嘛，你看，就算我给了他们提示，也没告诉他们最关键的信息。】女人流露带有魔性与某种恶意的笑容，她掩唇轻笑，动作就像任何一个人类一样自然而然，【既然人类能佩戴心情眼球，那么自然心情眼球也能佩戴人类嘛，只要双方‘适配’程度足够高。】
名为格雷斯的眼球感到不快：【你说的这些全都没有任何意义，在游戏程式里的次级生命体太过低等，除了用来收取‘星灵体’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可以使用‘他们’的场合，你在这些无用之物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玛丽再次眯起眼，合上它那拟态成人类眼球的‘眼皮’。
【哼哼哼，是这样嘛，谁知道呢~】
格雷斯感到很心累，它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不得不负担这样的三翼成员？难道只有它一个在用心工作？三翼已经如此辛苦，完全无法想象那些高位的大人们都是如何运转顺畅的进行协作。所以像它们这样协作率很低的‘Basic’（基础粒子）哪怕组成三翼，也只能做一些低等工作，问题是，就连这么低等的工作都做不好才更让它头疼。
说起来雷米尔大人可是九翼的高阶存在，那样的高位者，组成它的基础粒子足足有九个，竟然还能有志一同决定了违背‘天之理’——想象一下都觉得好恐怖，不愧是高位存在，无论从哪种意义来看都相当恐怖。如果是那样的存在所残留下的传承，恐怕也恐怖到难以想象。
格雷斯决定不再深思这个让自己头疼的问题，它也合上了眼。
在这边的‘世界’它们得维持最低速运转状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将这里完全摧毁掉。难以想象，雷米尔大人最初是如何将自身的残骸与超高情报量压缩到如此狭小的存储媒介之中。
高位体果然都是难以理解的存在，无论哪个都是它们这些基础粒子无法触及的伟大存在。
*
【凯萨琳最初的判断没错，心情眼球果然是一种集团性生物。】
白蔷薇在传输数据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了解到了一些比较基础的表层知识。
【他们管我们这种单独的心情眼球，叫做‘Basic’，也就是基础粒子的意思。未成年依然在不断成长特化自己能力的被称作‘幼体’，能力方向决定并且特化的则是‘成体’。】白蔷薇解释道，【基础粒子一般三个为一组形成团体关系，它们会以相当特殊的方式精神连接起来，一旦结成稳固团体，它们就会被称作‘翼’。也就是说，‘三翼’天使，指的是由三个类似我们这样的基础粒子所构成，由三个心情眼球精神连接形成的稳固团体。】
【而且团队成员一般一旦结成，就难以更换，除非其中的一翼死掉，才能有机会寻找新的基础粒子加入。目前所知最高位的天使是九翼，也就是九个基础粒子互相嵌套所形成的三组小队联合。原本陨落在这里，违背了‘天’的天使雷米尔，就是九翼高位存在，它甚至是神座御前天使之一，也就是说九翼这样的高度，才有可能跟传说中的‘天’，制定了世界运转规则的存在进行沟通。】
“九个？”路瓦特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家的雷米尔，“这样的家伙，有九个，还要成组行动？你确定，白蔷薇，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难以想象！这是什么可怕的懒球团体！本来三个和尚就没水喝了，九个，足足九个！难怪会背天！该不会只是单纯的不想干活搞集体罢工吧？
白蔷薇汗颜：【我知道很不可思议，但你不要想象成九个雷米尔啊，虽然同名，但肯定完全不同，你要想象成九个卡卡，或者八个卡卡一个雷米尔。这样的话怎么也多少有一些工作效率。】
……所以白蔷薇你也认为不是八个卡卡肯定带不动雷米尔一个懒鬼吗？
“啊，不要造谣，白蔷薇。”
雷米尔竟然说人话了，而且很流畅！它果然升级了！
“我明明也很能干，就是太能干了，反倒让你们没有成长的机会。所以我是为了给你们自我锻炼的机会才会很多时候袖手旁观，绝不是因为懒。”
众：……都用了袖手旁观这个词，你怎么就不能对自己心里有点B数！
菜菜很急：〖所以你获得了如何成为天使，如何进化的知识？具体要怎样做？〗
雷米尔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该说的其实白蔷薇已经说了，其他都是无用的信息。说是知识，只能算是一种‘配方’或者说是搭配技巧。基础粒子要如何搭配来达到最适组合跟能力最大化，这就是天使的相关知识。以人类的话来说，更类似于‘化学合成配方’或者‘兵法’的意思。这是一种对群体如何最适搭配的知识，对个体心情眼球的帮助其实不大。当然，里面也的确有关于一些特殊能力的心情眼球如何特化开发，但那也要在心情眼球本身已经获得能力之后。”
雷莉归纳总结一下：“也就是说，实际上心情眼球无法依靠这些知识获得特殊能力，特殊能力是心情眼球自己成长开发出来的东西，这些情报只包含如何锻炼已有能力，跟如何搭档合作？”
雷米尔：“正是如此。这是天使的传承，而天使，是由多个基础粒子组成的多翼存在，单独一个基础粒子对天使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唯有成组，才能算成为了‘天使’。”
一群聚集过来的心情眼球听得津津有味，它们没有察觉它们之中不知不觉多了一个枯叶黄色，拟态得跟它们大小差不多的同类。
〖什么？竟然是这样！至少三翼，也就说至少要再找两个同伴，而且听起来似乎拥有越多的基础粒子，天使的等级越高。〗
菜菜开始庆幸于自己参加了团体活动，现在多多少少跟其他心情眼球关系不错了，还救过它们，不然按照它最初的那种举世为敌的情况，怎么可能获得同伴，都是该死的笨蛋神父，竟然让心情眼球跟斗犬一样互相格斗竞争，都做了什么蠢事！
白蔷薇提醒：【这只是一面墙的传承，如果我们获得更多传承，或许能知道有没有提升个体，还有快些成长为成体的方法。】
大家赞同，但是雷莉担心白蔷薇的状态，劝说它不要连续做数据传输，那样太过勉强自己了。
简比任何其他人都更先注意到了混入心情眼球之中，枯叶黄色的小眼球。
她感到有些激动，又有些困惑，她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菲拉莫特。她知道菲拉莫特不喜欢人类，也不怎么聪明，它会有混入其他心情眼球之中听取情报的智慧吗？而且如果是菲拉莫特，为什么不在意自己了？它应该是憎恨自己这个叛徒才对。也许只是颜色接近，之前她没注意到的别的心情眼球？
最终，她没有勇气去确认。
而且，如果菲拉莫特不希望自己被认出来，想要了解有关‘天使’的情报……她什么都不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还是有其他人注意到了。
白蔷薇利用心电感应注意到了简的异常。
菜菜本该能注意到，但它太过在意如何成为天使，反倒没去关注区区一个普通人类姑娘的思维活动。
而还有一个，则是——
露西看向那只黄色的眼球，感到困惑。
之前有这个心情眼球吗？明明它见过所有心情眼球，也记得大家的名字。这丫谁啊？
很奇妙的，有种奇妙的感觉……嗯？露西想，这种感觉是不是之前也曾有过，按照菜菜的话，就是我很特殊，它也很特殊，我们是天选之球的那种感觉？
第85章 全靠同球衬
◎……◎
白蔷薇联系一下简的反应跟前后经过, 已经猜出那只神秘的陌生小眼球就是菲拉莫特。
……怎么办？
白蔷薇有些混乱，它是否该立即告诉其他人？菲拉莫特太危险，现在它没有显现出攻击意图, 一旦揭露了它的真面目，让其他人注意到它的身份, 是否反而会激发它产生攻击意图？是否伪装做不知道情况更妥当？
白蔷薇心中估算了一下, 现场大约只有雷米尔有可能对付得了菲拉莫特，但也可能仅仅是驱逐而非杀死。菜菜也许有能力杀死菲拉莫特, 它的能力是针对同类的杀伤性较强的能力。但是菜菜本身的立场就很迷，哪怕现在看起来加入了它们，在遇到各种问题的时候也很难讲菜菜会不会站在他们一边，愿意为了保护人类去跟一个强大的同类拼命。
主要是，雷莉跟简实在站得太近了。万一揭露了菲拉莫特, 简会不会采取什么愚蠢的行动，连累到雷莉, 白蔷薇实在不敢下如此危险的赌注。
正在它在内心踌躇，难以衡量该如何做的时候，就见露西竟然在跟对方搭话！
露西：“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请问你是谁啊？之前没见过你？】
露西叽叽完了自己也有些尴尬，它想起来，别的球也听不懂它说话, 没有心电感应能力的它跟别的球沟通起来真的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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