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岑迦南明明知道她心中所想,却故意往后一退。他用唇描了一圈她肿起的唇珠,“我们这样做过。”
“也这样过。”他用手指攥紧了她的十指,从指缝间穿了过去,十指相扣,押在她的身后。
“还有这样。”他突然抬起了膝盖,她的身体在他的腿上陡然一颠。她瘫软了下去,全部重量全都压向了他坚实宽阔的胸脯上,岑迦南用手臂从背后紧紧地拥着她。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把我蒙在鼓里。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疯了。如果我没疯,为什么总想着你,总想吻你,总想把你压在……也罢,你是不愿听这些。”
听着岑迦南的声音,谈宝璐终于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她好像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就连手指都丧失了动弹的力气。
她靠在岑迦南的怀里,慢慢聚焦涣散的瞳孔,“殿下,你全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小骗子。”岑迦南望着她说。
谈宝璐难为情地抿了抿唇,解释道:“我,我本来打算跟殿下说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说起来就怪难为情。而且,我以为殿下病好后,就会把梦全忘掉。”
“怎么可能忘得掉,我倒是巴不得能忘。”岑迦南说:“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闭上眼睛,你就会出现在我身.下,你要我如何忘?”
谈宝璐脸涨得通红,连忙用手指去捂岑迦南的嘴。她很怕岑迦南想起来后,会因此讹上她,特地郑重地补充:“其实,这也没什么。殿下别在意,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岑迦南脸色一沉。
谈宝璐也是一顿,意识到自己又关心则乱,画蛇添足了,忙讪笑着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因为是殿下嘛。”
岑迦南没恼,他低下头,离她又更近了些,沉声说:“为何要难为情?要难为情,也该是我难为情,是我混账。再吻一会儿吧,真舒服。”
谈宝璐吓了一跳,慌忙在岑迦南怀里挣了挣,手肘撑在他的胸口,半爬了起来,怯怯道:“还,还来呀?”
“好么?”岑迦南朝她凑近,与她额头相抵,“我有让你难受吗?”
“还,还好……”谈宝璐被岑迦南问得头皮发麻。
“那你有舒服到吗?”岑迦南又问。
谈宝璐快要哭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分不清痛苦和过分欢快的区别。每次到最后那一会儿,她都会有一种陷入旋涡,就要漂浮起来的感觉。这种失控感令人恐惧大过于轻松喜悦。
而且,岑迦南今晚折腾人了,足足弄了半个时辰,她实在累得很,“我,我好累呀。”
“哪累?”岑迦南温声问。
谈宝璐小声说:“舌……”她不好意思说完,只出了一个字,就又没音了。
岑迦南说:“那这次,你不动,我来动就好。”
岑迦南又坐了起来,将她圈在怀里,那总是高傲冷漠的头颅无比温柔地低了下来,徐徐靠近她的嘴角,“这次记住自己的感受,什么时候舒服,什么时候难受,都要告诉我。”
“唔……”谈宝璐求饶的话再次淹没在了口唇之间。
这一次,岑迦南没有方才那身可怖的戾气,谈宝璐感觉自己像是泡在了一汪热水里,被慢慢炖煮着,意识又朦胧起来,不知不觉,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岑迦南的手。
窗槅被吹开,屋外地狂风骤雨还未停歇。
唰唰的雨声却掩盖不住其他声音。
水声之外还有水声,粘稠,多情,水乳.交融。
“小姐!”就在谈宝璐觉得自己要升天的时刻,突然听到了小东的声音。她的身体陡然回落到了岑迦南的身上,慌忙睁开眼睛,她推了推岑迦南的胸膛,就要从岑迦南腿上滚下去,“那是我的婢女,不能被她发现了。”
岑迦南却翻身就将她抱上了床榻,床榻发出咯吱一声响,两道帷幔便落了下来,罩住了两道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小姐您睡了么?”小东挑着灯,在门外问。
谈宝璐于岑迦南对视了一眼,回答道:“我睡下了。”
小东急道:“我就说嘛,小姐的窗户果然没关严!我这就进来帮小姐关窗。”
“别!”小东绝对不能进来,谈宝璐焦急地望向岑迦南。这种节骨眼上,岑迦南竟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嗤笑。他手臂撑在她的耳后,低着头看她,嘴唇贴住她的耳廓,沉声说:“说,你自己会关。”
她这个样子,还能怎么关窗?
但除了听岑迦南的,谈宝璐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便说:“小东,你回去睡吧,窗户我来关。”
话音刚落,就见岑迦南一弹手指,那被风吹开的两扇窗户,“嘭”地一声关了起来。
谈宝璐轻轻松了口气。
小东说:“那我先回去了,小姐您早点睡。”
“嗯。”谈宝璐应道,“回去吧。”
听着小东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谈宝璐怦怦乱跳的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转过头,与岑迦南在狭窄的床铺上四目相对。
岑迦南那只紫色的眼睛贴得她更近,眼神正落在她的嘴唇上。
她是真的有些怕岑迦南了。
岑迦南有点太喜欢亲她,亲得好似要拆骨入腹。现在两人还没成亲,她就有点吃不消,若以后真成了亲,要洞房了,那她可怎么办?要不,这个婚还是不成算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岑迦南贴近了她脸。
“你婢女走了。”他沉甸甸的身体压了过来,低头又啄起她的眼角眉梢。
“嗯,嗯……”当重新吻上时,她方才的念头早抛到了九霄云外,牡丹花下死……突然,她胡乱抓着的手指摩挲到一片冰凉,她立刻回过神来,岑迦南淋了雨。
她忙挣着坐起来,下了床,说:“殿下,你先将衣服脱了,我帮你烤干吧,不然又要生病。”
“好。”岑迦南两眼如狼似虎地盯着她,然后慢条斯理地一一解开领口的纽扣。
作者有话说:
见证技术的时刻到了!
如果这章有什么错误,
还请大家多担待,
不敢改,
小车上路……
-
谢谢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23-08-19 19:10:12
鞠躬!
第56章
◎婚前三次,婚后五次?◎
前几日刚立了夏, 屋里的炭火和煤炉全都收了起来,谈宝璐找了一圈, 硬是什么都没找到,只得从柜子里拿出好些蜡烛来。用蜡烛的火苗来烤湿衣服,聊胜于无。
她在桌上点好一排蜡烛,又从衣柜里翻出一身压箱底的素色外衣。那衣服是做给谈俞过生辰的,现在只能给岑迦南穿。
她拿着衣服一转身,就见岑迦南跨坐在床侧,已脱掉湿漉漉的上衣, 袒露着胸膛和小腹。那苍白的胸膛肌肉虬结饱满,小腹平坦而紧实,排列着六块整齐的腹肌, 腰侧与盆骨相接的位置凹陷出两条深刻的沟壑,一直绵延至黑色长裤之下。
他的身上有许多细碎的陈年旧伤,最深刻的一道伤口从胸膛左侧一直横至右侧, 这道狰狞的伤口周围还分布着星星点点的小伤,细碎的伤口让这具强壮的身体看起来更富有野性和力量。
或许是从岑迦南那儿过了什么毛病, 谈宝璐只是干看上这么一眼, 就又有了方才亲吻时口渴燥热的感觉。她的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 滴溜溜地乱转了一圈,然后涨红着脸垂下头,手指颤抖着抓着那件白色外衣,胡乱塞了过去, 吞吞吐吐地说:“衣, 衣服穿一下。”
岑迦南接过外衣, 抖开一看, 温和下去的眉梢又凌厉地蹙了起来, “男人的衣服?”
“是呀,”谈宝璐背对着他应道:“这身衣服本是给我大哥的生辰礼物,殿下跟大哥都是男子,应该也穿得了。”
“给你哥?”岑迦南的语气听起有些尖利,像是吃了口青果酸倒了牙。但谈宝璐以为岑迦南养尊处优惯了,这是在挑剔衣服被别人穿过,便忙认真解释:“衣服是崭新的,我哥没穿过的。”
岑迦南没再说什么,慢吞吞地将手臂放进衣袖里。
谈宝璐松了口气,拣起岑迦南脱下的衣物,拿到蜡烛前慢慢烤。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正在身后穿衣服的岑迦南,两眼全神贯注地盯着火苗。烛台上黄豆大的火苗缓地跳动着,她的心情也跟着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少倾,岑迦南披着那件外衣走了过来。
她大哥谈俞身量在男子中已算得上高大威猛,结果这身衣服落在岑迦南身上却压根就不合适。湛蓝色的衣领敞开着,依然遮不住强壮饱满的肌肉。
他几步就走到了她的身旁,手臂一圈,就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从身后贴着她的后背。谈宝璐这会儿不敢再招惹岑迦南,怕不小心摸到了哪块逆鳞,岑迦南又过来她啃他的嘴。
她不舒服地在岑迦南腿上动了动,找了个坐得住的位置,然后慢慢放松僵直的后背,继续全神贯注地烤着衣物。
岑迦南一边抱着她,手掌静止地放在她的腰臀上,享受着暖玉在怀,一边越过她的肩头,去看桌上写了一半的纸。
但即便岑迦南不动作,那粗糙大掌散发出的热腾腾的温度,也让人难以忽略。
岑迦南看了半晌,突然发声问:“你缺钱?”
谈宝璐好面子,最恨被人叫做穷鬼,一被岑迦南戳破自己没钱,顿时气呼呼地将算账的稿纸抢了过去,全捂在掌心下,怄气道:“殿下怎么能乱看呢。”
“徐玉应该早就把你当神女的赏银送来了。那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才几个月,怎么又没钱了?”
谈宝璐叹了口气,深沉地说:“咳,钱嘛,最不经花的。”
岑迦南发出一声沉沉的嗤笑,他脸凑近了些,垂眸凝望着她,继续随口问:“缺多少?”
岑迦南这是要给她补窟窿,谈宝璐立刻很有骨气地坐直身,执拗地说:“我缺钱也不会找殿下要!”
话音未落,她灵活的小脑袋瓜子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非常绝妙的主意。
她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岑迦南,讨好地唤了一声,“殿下呀。”
岑迦南哑笑了一声,他对谈宝璐的这个眼神再熟悉不过。这是要偷吃鱼的小花猫,要摸鸡的小狐狸。她又要开始冲他耍心眼了。
他故意将身体往后一靠,与她拉出一段距离,然后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她。
谈宝璐红着脸,用打商量的语气说:“殿下不是说,我的字写得还算不错么?”
岑迦南饶有兴趣道:“嗯。”
“殿下还说,周围的人不怎么听话,就缺个书童。”
岑迦南眉稍轻扬,已听出了谈宝璐的弦外之音,又忍着笑意,淡声应道:“嗯。”
“那……”谈宝璐自告奋勇道:“我继续给殿下当书童吧!做生不如做熟,现在换一个人,也不一定有我这么熟练呢。而且,我在殿下这儿干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让殿下觉得蠢钝,说明我完全能胜任这份差事。”
她朝岑迦南伸出白嫩的手掌心,说:“殿下把书童的钱,给我就行。”
而且,给岑迦南当书童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
她能通过岑迦南正式接触到朝堂,她能知道赫东延又想干些什么。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岑迦南又发出一声低低地嗤笑,他突然捉上了谈宝璐掌心朝上的小手,说:“不如这样,本王同你做笔更划得来的交易。”
“什么交易?”谈宝璐期待道。
岑迦南盯着她的嘴唇,攥着那几根手指送到唇边,张嘴就咬了一口,说:“亲一口,给一两银子,今日的给你赊账上。”
“殿,殿下!”谈宝璐忙往回抽手,她气不过地往岑迦南胸膛拍了一巴掌,别过脸去,说:“真坏。”
岑迦南硬将她的脸掰了过来。谈宝璐不高兴地挣了挣,硬是被岑迦南捧住了脸。那双漂亮的杏仁眼倒是没往外掉金珠子,但眼尾已经变红了,是真的有些难受。
岑迦南道:“真气了。”
谈宝璐吸了吸鼻尖,扭开头,只给岑迦南看后脖颈上的那一片雪白,“我,我是没殿下这么有钱。但这普天之下,除了皇帝,有几个人能比殿下还有钱呢?殿下何必故意这么欺负我?”
岑迦南微愣,“我怎么欺负你了。”
谈宝璐低着头,说:“我,我虽然跟殿下好上了,但殿下也不能就把我就当成卖笑的女子。”
亲一口,算一两银子,这不就是把她当成花魁了么?她也不是嫌花魁地位低下不够体面。她只是觉得,两人是两情相悦,岑迦南就不该这么对她。
岑迦南沉下脸,也认真起来,说:“方才我是在跟你说笑,谁把你当卖笑的了,我舍得?”他单手抱着谈宝璐,腾出手点了点面前的纸,说:“你先同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谈宝璐便将辛氏同谈魏和离的事说了。
“过几日,我跟我娘、弟弟妹妹,我们一家,就要搬出来了。以后再也不仰仗我爹生活。我算了一笔账,原来各处都要花钱,我弟弟妹妹还在上学,我娘亲身体虽然好了,但毕竟年纪大,每年补药是不可少。”
岑迦南听完,说:“丈母娘倒是巾帼不让须眉。”
谈宝璐被岑迦南气笑了,恼道:“怎么就是丈母娘了。”
岑迦南又去捉她的手,反剪在身后,然后贴着她敏.感腰窝的掌心往后一压,让她控制不住地朝自己的怀中倒过来,他死死地盯着她,说:“怎么?还想着嫁给周兆呢?”
谈宝璐像条鱼一样在岑迦南身上扭来扭去,半晌挣脱不下,干脆由着岑迦南去了。她用手撑着岑迦南的手臂,将腰背立了起来,说:“我没答应周兆,是我爹收下了聘礼。我马上跟我爹也没关系了,这门婚事做不了数。”
岑迦南冷笑了一声,说:“这门婚事自然是不算数的,就算你人上了周兆的花轿,本王也能把你抢回来。”
谈宝璐无可奈何道:“殿下未免也,太霸道了。”
岑迦南恹恹地扭头,继续看桌上的纸。
看着岑迦南的侧脸,谈宝璐莫名觉得,抢亲真不是岑迦南的玩笑话。他是绝对能说到做到。她不禁有些后怕,自己当初敢招惹他,真挺勇敢的。除此之外,又生出了几分遗憾——
若……上一世岑迦南也抢了呢?
她正出着神,突然听见岑迦南说:“你看的都是西街的房子?”
“嗯。”谈宝璐点了点头,说:“西街的房子要比东街便宜很多。”
岑迦南说:“西街房子之所以便宜,是因为西街靠近市集,离衙门远,那一块流民多。你们这一家子孤儿寡女,住在西街碰到了麻烦事该如何?”
谈宝璐被问住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岑迦南略一思忖,说:“我倒是知道有几位官员近期将要调离大都,他们在大都的宅子位置不错,但急着要出手,叫不出高价。但这件事若我亲自出面,有拿官威压人之嫌。这样吧,我吩咐人给你搭一条线,你自己去与他们谈,至于能杀到多低的价,就看你的本事了。”
48/107 首页 上一页 46 47 48 49 50 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