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谈宝璐欣喜得眉开眼笑,笑眯眯地双手合十,说:“谢谢殿下,殿下大好人啊。”
“就口头说声谢谢?”岑迦南盯着她,说:“本王算是帮了你个大忙吧?”
谈宝璐登时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殿下要怎么样嘛……”
岑迦南目光下移,描摹着她的唇形,平静地说:“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样的感谢。”
谈宝璐随着岑迦南的目光,也望向了他的嘴唇。她又浑身别扭起来,直觉得口干舌燥。她期期艾艾地小声说:“可是今天已经亲太久了,不能再亲了。”
“为什么?”
“就是,就是不行了。”谈宝璐结结巴巴地说:“成婚前,每天只能亲三次的。”
岑迦南难道大笑了一声,他凑过来拥着她,问:“这又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歪门邪道?就三次?这么抠?”
“嗯……”谈宝璐眨巴着眼说。
岑迦南闻言只想发笑,他又问:“那成婚呢?成婚后能亲多少次?”
谈宝璐已是晕头转向,茫茫然听到岑迦南的问题,脱口而出道:“五,五次吧。”
“哦,五次呀。”岑迦南佯装开明地笑了笑,感慨:“难怪人都想成亲呢。”
“嗯……”她的嘴张开了一条缝,岑迦南的舌就像小鱼一样喂了过来。他将她抱了起来,稳步往床榻上走去。红木床板传来沉闷的咯吱声响,两人一同陷进了云朵似的柔软的被褥里。
岑迦南用手指捋着她的碎发,托着她的后脑,一点一点教会她如何接受巨大的快感。“用鼻子呼气……”
“别躲……”
“慢慢感受我。”
谈宝璐无意识地开始抬起头,不知不觉,她的手臂无力地挂上了岑迦南的脖颈,嘴唇在追逐岑迦南的唇。岑迦南却故意往后一让,躺在了她的身侧,与她四目相对。
婚前三次,婚后五次?
这都不够他开个胃的。
但岑迦南也不想太急功近利。他承认自己今日做得过了点,饿太狠了,于是一口吃了个爽。这把枪擦得有点太狠了,再磨一下真要的走了火。
谈宝璐似是真有些怕他,他忧心自己做得再过分一点,日后成婚她会不让他上.床,便暂且改变了用兵策略,采用缓兵之计,徐徐诱之。
那具硬邦邦的身体贴在她的背后,像一面快要融化的铁块。“今晚就到这儿了,睡吧。”
“啊?”谈宝璐张开嘴,发现自己竟有些失落。她吓了一跳,有点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变得跟岑迦南一样了,慌忙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扭过头,眼睛瞪看向身后的人,“殿下还不走么?”
岑迦南已经安心地合上眼皮,悠悠道:“外面还在下雨,本王淋不得雨的。”
谈宝璐腹诽:淋不得雨?淋不得雨你今晚是怎么来的?
屋外的雨势没有停歇的意思,噼里啪啦地敲击着瓦片,然后顺着屋檐而下,织成一面水雾做的网。
岑迦南合着眼,从背后拥得她更紧了,强壮的手臂钳在她的腰上,不让她脱离自己的掌控。谈宝璐自知逃脱无能,便也安静了一会儿。
她平缓的呼吸着,却感觉身后岑迦南变得很烫,越来越烫。他拥抱很烫,身体很烫,就连呼吸都是烫人的。
人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温度,难道是今晚又淋雨发起烧来了?谈宝璐腹诽归腹诽,但仍有些怕岑迦南今晚又病倒。她便又挣扎着侧过身来,抬手想试一试他额头的温度。
她刚一动作,将被岑迦南强硬地按了回去。岑迦南抓着她的两只手,压在她的身侧和臀侧。他在身后挤着她,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僵硬的后背,低声说:“不要动来动去。”
“我没乱动,我就想摸一摸你的额头,你身上的体温不对劲。”谈宝璐解释道。
岑迦南默了一瞬。
“殿下?”岑迦南不做声,谈宝璐更担心了,“你是不是又病了呀?”
他听到身后岑迦南低低吐了口气,说:“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啊?什么回事?”谈宝璐一头雾水。
岑迦南没说话,只是抱她抱得更用力了,让她自己去感受。
在那沉甸甸的压迫感中,谈宝璐隐隐察觉了什么。那东西有着自己的生命,在发热,跳动,像一把凶悍地匕首,抵在了她柔软的臀腰后。
谈宝璐愣了好久好久,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的脸红涨得几乎要滴血,手指拼命抓着床榻上的雪白床单,直抓得指节泛白。
岑迦南真的没骗她,话本里写的,全都是假的。真相远比话本里还要狰狞可怖。
她不敢动弹,僵硬地想将身体蜷缩起来。
岑迦南抱着她,垂下头,围着她的耳廓细细密密吻了一圈,沉声说:“别怕。我发誓今晚不动你,动你遭天打雷劈。”
“今天晚上正在打雷下雨呢!还乱说话。”谈宝璐急得别过头,生气地瞪了岑迦南一眼。
岑迦南贴着她的脖颈,深吸口气,好似下定了决心,说:“快睡。”
“嗯,哦……”谈宝璐眼睫微颤,紧张地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谈宝璐:婚前一天三次,婚后一天五次哦。
岑迦南:ok,婚前一天do三次,婚后一天do五次。
谈宝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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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叩叩伍”,灌溉营养液 +20 2023-08-20 00:21:10
读者“蓝橘子汽水儿”,灌溉营养液 +5 2023-08-19 22:27:37
第57章
◎两间府邸,一墙之隔。◎
谈宝璐闭眼就真睡了, 岑迦南却在黑夜里睁开了眼睛。
世人皆称他的紫眸为天生邪物,甚至传得神乎其神, 说那只眼睛夜间视物如同白昼。其实他的左眼与常人无异,在夜晚能远眺敌营,也不过是常年迎风瞪沙练出来的。
屋外的雨似乎停歇了,于是屋里显得尤为寂静,静到那听见谈宝璐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他不动声色地撑起身望她。她面朝外侧卧着,一条手臂枕在脸畔,皓腕如凝霜雪, 脸颊睡得微微发红,红艳的嘴唇在睡梦中都是微翘着的,好似在做一个香甜的美梦。
岑迦南已经很久不知道美梦是什么样的, 唯独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活在一个美梦之中。他贪婪地嗅着从她的发丝里传出来清淡的暖香,让她的甜味直熏进激动又膨胀的胸腔。
垂下的锦丝帷幔是一面密不透风的网, 这张网罩住了铺天盖地的暖香。
岑迦南常年练武的气息浮躁且混乱,像快要走火入魔一般在体内横冲直撞。
一个又一个邪念接连不断地冒了出来。
他好想闻闻她, 抱她, 吻她, 咬她,想将手掌贴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想让她再发出好听的如泣如诉的声音,想看着她的脸颊又飞上美艳的绯色, 想在她娇嫩的细腰上掐出一道手指印……
他以为自己今晚已经饱餐一顿, 其实欲.望不过刚刚抬头而已。
他不禁想, 他只许诺了不会动她, 却没许诺不碰她。
那么……
“唔……”在他忍得要命的时刻, 谈宝璐忽地动了起来。
她还合着眼,翻过身,像小兽一样朝着他这边靠了过来,毛茸茸的脑袋挤在他的胸口。她似乎有些冷了,又似乎是忘记了床榻之侧还有他人。她毫无防备之心地直往他怀中钻,手臂环抱住了他的腰,“殿下……”
“天,打,雷,劈……”岑迦南像在诅咒自己一般默念着,紫色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一个一晚酣睡,一个一宿无眠。
*
第二日一早,谈宝璐鸡鸣方醒。她以为岑迦南在这里,她这一整晚都睡不安稳,结果这一觉睡得差点过了头。
她徐徐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岑迦南的睡颜,岑迦南竟抱着自己还在沉睡。
她一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火急火燎地推着岑迦南,“殿下!岑迦南!你怎么还没走?”
岑迦南懒洋洋地撩起了眼皮,还将手背搭在了眼皮上,“昨夜睡得晚。”
谈宝璐说:“你不是跟我一起睡的么,哪儿有很晚。你快起来吧!已经卯时了,我婢女马上就要进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谈宝璐话音未落,就已经听见走廊传来的嬉笑声,“姐姐今日怎么起得这么迟呀?”
谈宝璐瞳孔都涣散了,那是谈妮的声音。谈妮和谈杰要去上学堂了,见她还没起,就跑过来看她。
谈宝璐将岑迦南的衣服、鞋,一股脑全塞进岑迦南怀里,恶狠狠地说:“今日你不在我弟弟妹妹进来前消失,你跟我,必须消失一个。”
转眼间,岑迦南已经在系腰带。他的衣服已经穿齐整,将她往梳妆台上一抱,额头碰了碰她的,说:“瞧你吓的,我走了。今晚记得来我府上,我缺个书童。”
谈宝璐一愣,这时窗户一开一关,小东和小西牵着谈妮和谈杰进来了。小东说:“原来小姐已经醒了呀。”
“嗯,起了。”谈宝璐摸了摸谈杰和谈妮的小脑袋,说:“好了,已经见着姐姐了,快走吧。”
“哦……咦,这是什么呀?”谈妮突然在门槛前停下。
谈宝璐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岑迦南走得那么急,难道是落下了什么东西?“怎,怎么了?”
谈妮高高举起小手,笑眯眯地说:“看,好大一片树叶!”
原来是树叶……
谈宝璐长松了口气,说:“应该是昨晚刮风飘进来的。”
“我要把这片树叶夹到书里!姐姐我们去学堂啦!”
“去吧。”
谈妮跟谈杰跟谈宝璐问好后,就各自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岑迦南动作非常迅速,昨晚刚提了帮她找房子的事,这日上午就有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来了府上。
这名男子是岑迦南禁卫军中的一名军官,名叫侯鸣,手下管着百来号人,主要职责是保卫皇室安全。这样的官阶不大不小,既不会大到让那些离都的官员委屈贱卖住宅,但也不会小到让他们不放在眼里肆意宰客。
谈宝璐将小东留在家里,带着小西出门,跟随侯鸣去看宅院。
那是一间三进三出的宅子,庭院幽深,种着茂盛的香樟树、垂杨柳,绿荫缤纷,风景优美,令人一见忘俗。里屋共有五间房,收拾得宽敞舒适。原屋主人是个好读书的,有一间书房,那书房里藏了不少好书,奈何此行山高水远,这些书册是断不能全带走的,只能留下来一大部分,全给谈宝璐做附赠物。谈宝璐家里正好有两个在读书的小孩儿,她自己平日也好学,这下是瞌睡碰到了枕头。
原屋主人不是个憨厚人,他在大都为官多年,只因在一晚吃了羊肉,隔天鼻梁上冒出了个大红包。他顶着大红包去上朝,赫东延嫌他样貌难看,不由分说就让他滚蛋。
这口怨气,叫他如何能忘?难免对买家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又见来看房子的只是个年龄不大的水灵小姑娘,便以为谈宝璐就是个被官老爷养在外头的小妾,头脑简单,也不把她放在眼里,说:“姑娘看好了么?我这房子要一千两银子。若没相中,就先请回吧。”
谈宝璐早就摸清楚了大都行情。“大都米贵,居之不易。”这地方左边就是县衙门,右边就是集市,距离皇城也不过数里,租匹马半个时辰就能到。所以在这样的地段叫出一千两银子,绝对算便宜。
但她转念又想,岑迦南说这位官吏急着走,那么这个价格是不是还能再往下杀?
她便说:“明人不说暗话,老爷急着要启程,我就也不同老爷来虚的。你的宅子的确不错,但要一千两银子,这个总额太大了,这么短的时间,想找到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也不容易吧?”
这位官吏果然脸色一变,开始正色瞧着谈宝璐了,说:“这位姑娘的意思是,你现在就能拿出这笔钱来?”
谈宝璐点了点头,说:“一千五百两,我下午就将钱送过来。”
“这……”这位官吏明显矛盾起来。一千五百两,比他开出的价格足足少了五百两。五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他这宅子十年前买的,那会儿他也花了将近八百两银子,再加上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屋里的家具,还有他的那些宝贝书,怎么也有个二百两了。这么算下来,他在大都这十年,拢共也就赚了五百两。
五百两绝不是个小数目。大都普通人家一年吃穿用度,顶破天也就五十两银子,这一倒手,已经是赚了普通人十年的身家。可人就是这么贪心,赚得再多,也总觉得还不够,亏大发了。
谈宝璐瞧着官吏的脸色,又多了三成把握,便笑了起来,说:“既然老爷这么为难,那就算了吧。我听说隔壁似乎也要卖呢。”
侯鸣说:“是的。”
“等一下。”那官吏心一横,说:“一千五百两就一千五百两,你别去找老赵。”
谈宝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偷笑忍住,说:“那就这么定了,下午我拿银子,老爷拿房契。”
没想到买宅子的事办的这般顺利,谈宝璐一路同小西说说笑笑地回了来。侯鸣送她到府外,说:“谈姑娘,侯某回去复命了。”
这时辛夫人刚巧从屋里出来,瞧见谈宝璐和侯鸣在外面,便说:“今日就是麻烦这位侯老爷看宅子吧?快进来坐坐。”
“夫人多礼了!”侯鸣拜了拜。辛夫人一劝又劝,侯鸣便跨门进来,喝了半壶茶,就连忙推脱着离开了。
侯鸣的脸黑,所以即便脸红起来也没人看得出来。
他顶着个大红脸回幕府复命,正巧听见几人一边翻卷宗,一边在闲聊。“你们听说了没?谈大人跟他的三夫人和离了!”
“什么?竟还有这种事?”
“可不,听说还是谈大人的三夫人主动提的。说白了,是谈大人的三夫人休了他!”
“真是不成体统,女子怎么能休丈夫呢?女子就该三从四德,以夫为天!”
“就是就是!”
侯鸣脸上温度骤退,恢复了那张铁青色的包公脸,高声喝道:“怎的?给你们派的活太少了是不是?在这里嚼舌根,统统给我滚去练武场操练。”
这群人慌忙闭嘴,领命下去受罚。
*
下午谈宝璐拿了银子,也带着辛夫人、谈妮和谈杰在新宅子里转了一圈。辛夫人连连称奇道:“这房子这么好呀?”
“可不是。”谈宝璐说:“以前我们住的院子太小了。现在谈妮和谈杰还小,不占地,所以不觉得,等他俩再长大一点,就会发现在家转不开身了。这间宅子就宽敞得多。”
辛夫人说:“是呀,这院子比大房二房的院子还好。”
“那是当然了。”谈宝璐说。
辛夫人四处看过了,在凉亭里同谈宝璐一起坐着歇脚,说:“宝儿,你跟娘说实话,这么好的房子,真的只要一千五百两么?你别在背后偷偷贴钱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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