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阿生弟弟!”
我们俩喝得酩酊大醉,双双瘫软在房顶上,后来一阵悬空,我差点以为自己从悬崖跌落下去,浑身一僵,立马醒来,结果却发现自己在良月怀里。
“姐姐?”我将脑袋捂进她的颈窝,莫名委屈。
她抱着我,一把一把抚摸着我的长发,轻柔道:“阿生乖,我回来了。”
我沉浸在这个梦里不愿醒来。
月色下一抹亮光闪烁,当我抬起头去看,却发现那竟是我手上的银镶玉手镯,顿时焦急道:“姐姐,镯子碎了。”
她瞥了眼,随口道:“以后再送你一个。”
“我就要这个!”
“都随你。”她捡起镯子碎片塞进我手里,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见赵运卿还在地上躺着,但良月只是拿毯子盖在他身上,扶起我便走。
“去哪里?”我晕晕乎乎的。
“回房睡觉。”
“睡觉?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我夫人,我是你夫君,有何不可。”
“……可,很可。”我已经捋不清了,听见她又冷又寡淡道,“我冒死回来见你,你倒是好,给我戴绿帽子。”
“绿帽子?绿帽子是什么帽子?”
“是阿生红杏出墙的意思。”
“……哪有。”我百口莫辩,紧接着却被一吻将所有的解释堵在口中。
这夜做的梦也太旖旎了。
第50章 我不是,我没有
“姐姐,姐姐……”
我被姐姐抱着抵在屋门上,一个个吻落在我的脖颈,我却哭得不能自已。
她吻过我的眼泪,轻笑道:“哭什么?哭不够啊。”
“我害怕。”
“怕什么?”
“怕我醒来你就不见了。”
她的眼神很暗淡,睫毛颤了下,竟是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阿生,我不属于这里。”
“那你属于哪里?你打算抛下我吗?”
我醉得一塌糊涂,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到我眼前与我额头相碰,“姐姐,我什么都给你,不要走,好不好……”
“阿生,若我回来了,你也注定无法同我安度一生,又何必呢?”
“那你为什么还给我这个梦!”我推开她,“你走吧,别再到我的梦里了。”
我顺着屋门蹲下来,将自己环抱住,可一只手还是忍不住揪着姐姐的衣角。
我怕自己的任性真将她气走。
可她没有,她只是单膝跪在我面前,为我擦干眼泪,温声道:“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
她俯身吻上我的眼睛,我们十指相扣,在黑暗中呼吸交缠。
燥热的夏夜,我单薄的衣衫褪去,浑身战栗着。
那只微凉的手游走在我的胸膛,不经意间摩擦着我敏感的两处,惹得人心慌紧张,声声喘息压抑不住。
“阿生,敞开。”
她在我耳边哄道。
微麻的痒意自我的脖颈和肩膀往下,随腰带渐解,痒意往越来越深的地方游去。
我敞开双腿,坐着靠在门上眯起双眼去看良月,发现她也正沉默地望着我,眼神深不可测。
“别看。”
我左只手被她十指交叉着抵在门上,只能伸出右手遮住她的双眼,喘息道:“不要看了。”
“阿生还是很好看。”她的口吻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这里好看。”
她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抚摸,“这里好看。”
紧接着是腰腹,“瘦了。”
然后是藏在裤子中的臀,她的动作并不下流,只是小心翼翼地扶在一侧,浅浅道:“我们是夫妻。”
她抬眼看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早已被点起了所有爱火,经她这么一瞧,顿时瘫软似水,点着头,“我要。”
“阿生不知羞。”
她卷着我将我推到床上,我却因为她的一句“不知羞”红透了脸颊,将自己埋进被褥中。
夜风顺着窗子吹进来,瞬间让我清醒许多,立马噤声。
“怎么不出声了?”
她的动作不停。
我捂住嘴,指了指露了月色的小窗,有些紧张和后悔。
她随后捡起床边的东西,一个甩手,那窗子立马合上,发出十分大的声响。
“公子,怎么了?”
外面的守卫立马到了屋外,十分警惕。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良月的笑意,可她动作不停,似乎在等我自己去回应。
然而当我一出声,那股带着绵软又酥麻的嘶哑让人不难遐想联翩。
“姐姐……”我含着泪想逃避。
她终于放过我,沉沉喊了声“夫人”,外面的守卫此后再未打扰。
府中的人或多或少也早就知道了我和良月的关系。
一夜慌乱,一夜情迷。
直到我再也没力气陪良月折腾,她才放过我,带我擦拭好两人的身体,抱着我睡去。
。
“夫人,我饿啦。”
我是被良月啃醒的,一睁眼便见她咬着我的脸,呆傻十足道:“懒夫人,懒夫人。”
“懒?姐姐,还不是你昨夜……”
再一看面前之人那副憨傻模样,我顿住,苦笑道:“我这就起床。”
她甜甜笑着,将脑袋扎进我怀里,撒起娇来,“夫人真好,最爱夫人。”
“爱?怎么爱?”我笑起来,只能仰躺着。
她眼珠一转,狠狠在我脸颊上吻了下,突然看直了眼般,指着我的脖颈和胸膛,讶异道:“夫人受伤了!”
我低头一看,满身的红痕,全是昨夜的痕迹。
她也看了下自己,发现自己的手掌也带着几个牙印,更是惊奇,“我也受伤了!”
“没有,不是伤。”
我掩饰道,给她先穿好衣服。
她还在疑惑,撸起袖子检查自己,发现自己浑身都是痕迹,遂跑到我跟前,掀开被子也查看起我的身体。
她力气大得很,掰着我的腰就将我翻了过来,一掌覆在我的腰臀上,念道:“手印……和我的一样大。”
“姐姐!说了不是伤!”
我羞愤不已,将自己用被子裹住,而她似乎也沉浸在自己受伤的世界中,自责道:“我伤了夫人。”
“什么?谁上了谁?”
赵运卿开门凑进来,见到良月在我房内,立马撤了出去。
我头疼不已,再三劝告良月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她再三承当,还同我拉了勾,然而等我再出去时,却撞上赵运卿和朗儿异样的眼神。
“那个……阁主现在痴傻,你这样……会不会是趁人之危?”
“是啊……阿父,你昨日还说我阿娘心理年岁比我还小…….你,好可怕。”
“我不是,我没有。”
然而再一看良月,她正抱着西瓜,拿勺子吃得正欢,全然不似昨夜清醒。
难道……真的是我趁着醉酒轻薄了她吗?
“我们是夫妻。”
“阿生,那也不是这么来的,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来找我,怎么可以欺负什么都不懂的阁主呢?”
赵运卿义正言辞。
“……你的算盘声吵到我了。”
大早上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
我则像守着一个秘密般,夜夜等着良月的身影入我梦来。
可此后再未有过。
建元三年秋,忠武将军江远闳叛离大住
赵运辰倾全国之力围剿江远闳,柳都之战后,以胡柳河为界,江远闳驻守西南,割据一方。
建元四年,江远闳称帝,西南四洲皆为江氏天下。
同年,江远闳立一男子为后,天下哗然。
秋末,炎王府送来两封信。
一封是师兄写给我的,一封则自宫中来,是找赵运卿。
我俩正在书房看书,接到信时犹豫了片刻,皆未避开对方单独看。
我打开师兄那封,不过是说些让我过去的话,他不信赵家人。
而赵运卿那封则是赵运辰向他借兵,要他下江南匡扶皇室,带兵攻打惠丰将军与江远闳,一统江山。
我们两两相视,都苦笑了下。
我问他:“你去吗?”
他将信烧毁,随意道:“不去。”
“你要反?”
“什么叫反,本王从未向皇室俯首称臣,当今天下也该分一分谁主谁仆了。”
“你要和皇室决裂?”我进一步问道。
他却敲了下我的脑袋,“等你那好姐姐醒了再说。”
“萨满所说,皆会实现。”他十分神秘,我却一头雾水。
第51章 良月清醒
“阿生,阿生……还不醒吗?”
是谁在叫我?
我沉浸在睡梦中无法自拔,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在我的眼睛上,瞬间让我清醒。
“醒了?”
良月坐在床边笑看着我,那双雾蓝的双眸归于一片宁静的灰黑色。
“姐……姐?”
“我回来了。”
我急忙爬起来,难以置信地又连着喊了好几声。
她都一一应答着,不知疲倦似的。
“你总算想起我了。”
我鼻头一酸,扑进她怀里,不放心道:“可是还要走?”
“不走了。”
她拍着我的后背,慢悠悠道:“我以后都属于这里了。”
“那,你另一个……”
她盯了我片刻,叹息着,“你都知道了。”
见我点头,她便不再瞒着,说:“无妨,那里没有惦念的人。”
我的心仿佛被融化了般,宛如春水轻轻荡漾。
“这段时日苦了你。”
“不苦,姐姐在的话就不苦。”
她捏了捏我的脸颊,笑起来,“傻子。”
“阿娘!阿娘!跟我出去打那些野小子!他们瞧不起我。”
朗儿推门进来,正对上良月冷淡清明的目光,顿时愣在原地。
“功课都照旧做完了?”良月手指一下下扣着桌面。
朗儿面色一变,立马跪地,“拜见阁主!”
“起来吧,回答我。”
朗儿揉着长辫,低眉顺眼地看向我,眼神中满是求救。
我立马揪住良月的衣角,“姐姐,千机阁都没了,朗儿早就不是暗主了,还要做功课吗?”
“那就是没做了?”
朗儿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个,我被良月严肃的反问也弄得十分紧张。
“姐姐,都怪我,是我没管好朗儿,但这一路风尘仆仆,都是朗儿在保护你我。”
良月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带着满满的无奈,“慈父必败儿。”
“下去吧,从明日开始依旧和以前一样。”
她遣退朗儿,朗儿则如蒙大赦,立马溜了出去。
我这才如愿笑起来,给她端茶倒水,捶肩捏背,“姐姐是她阿娘,怎会忍心罚她,不过是做样子吓她罢了。”
“夫人,你太惯着她。”
说完,她便顿了下,我也有一瞬间怔愣,两人相对无言。
一股暧昧的气息弥漫在四周,光线顺着缝隙从外面射了进来,一缕缕的金光镀在红漆涂抹的桌面与椅凳上。
我突然一阵心慌,口渴不已地喝水。
猛地,她握住了我的手,正经道:“别喝太多,一会儿要不舒服的。”
“嗯?”
半个时辰后,我看着床上一阵濡湿与旖旎痕迹,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良月却坐在床边一副淡然模样,只有我一个人在慌张。
“不去更衣吗?”
我瘪着嘴不吭声,纵使真的想去,还是磨磨蹭蹭地穿衣。
“方才还嚷嚷着要去,如今倒是不急了。”她的口吻带着奇怪的笑意。
“还不是你,专挑那个地方弄,我,我……”
剩下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但良月毫不在意道:“憋不住就不憋了。”
“你是女子,怎的如此不知羞。”
“那又如何,你是我夫人,我是你夫君,我们情投意合,你情我愿。”
我哑口无言,说不过良月。
待两人温存片刻,我终于相信她是彻底不走了,才放心带她出门。
而此时赵运卿却并未出府,反倒和朗儿一同在院中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我们出来,赵运卿神色一凛,正色道:“阁主日安。”
“见过王爷。”
赵运卿的眼神在我身上来来去去,我也同他递了几个眼色。
“王爷,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罢。”良月挡在我面前。
“……无话可说,无话可说。”赵运卿匆忙离府,似乎有些怕良月。
他怕什么?
然而当良月转过身来看我,我一抬头,便撞进一双暗沉冷淡的眸子,带着一点戾气。
“舍不得?”她凉飕飕道。
我忙摇头,“我们清清白白!”
朗儿也急忙证明,“阿父与王爷清清白白!”
良月不再追究,随后一直待在房内修炼。
“阿父,阿娘不走了?”朗儿坐在湖边,话语中似乎有些失望。
“你想让她永远痴傻吗?”
她慌张起来,“当然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傻乎乎的阿娘更有人气,清醒的阿娘只知道让我修炼,只让我叫她阁主。”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晚上替你向你阿娘求求情好不好啊?”
“阿父最好!!”她搂住我的脖子没轻没重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正此时,良月从房内出来,朗儿身子一僵,立马跑没影儿了。
她话还是不多,仿佛上辈子已经把话说完了似的,这辈子并不愿意浪费太多力气在口舌上。
晚饭吃得十分安静,我刚提两句朗儿的事,她就搁了筷子,“求情?”
“嗯。”
“不必了,以后有更大的担子落在她身上,现在学会比她将来被人活生生害死强。”
话已至此,自然一分余地都不留。
可这也让我心里沉重了许久,整顿饭食不知味。
我知道,姐姐又要继续往前赶路了,我又要开始追,永无止境地追。
或许我在某时某刻同朗儿一样,希望良月永远都痴傻着,这样她就永远都属于我们,永不分离。
“阿生,摔碎的手镯呢?”她饭后问起。
我这才想起摔碎的手镯还未修好,一直藏在柜子里。
34/39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