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忒弥斯之眼看似绘制了她,但事实上,他把他自己藏进了画里。
就像他之前画的画那样。
他永远都在自己的画作之中。
那轮眼睛一样的月亮,其实也是在暗示这个组织对他的窥探。
有趣。
陆怡晴弯了一下眼睛。
暴怒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这两人谈恋爱还不如去看十八线导演拍摄的三流晨间剧,至少男女主角互动的戏份不尬。
谁像他们,接个吻都能看得脚趾抠出芭比梦想豪宅。
……要了老命了。
于是陆怡晴把手腕上的那串念珠展示给她看:“这是嫉妒发送过来的信息。”
暴怒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她知道罗姆克医生是安夫人的人?”
组织里的人向来都不喜欢多管闲事,尤其是嫉妒,因为做得越多,暴露得就越多。
他这个人除了和安夫人不对付之外,向来专心运营网络和诈骗犯罪。
和他们的交涉并不多。
他不会多管闲事。
除非这个闲事和他的死敌安夫人有关。
陆怡晴道:“既然你们内部不可能泄露身份信息,那么就是在外泄露了。”
她顿了一下。
“贪婪曾经在林氏公馆里自我介绍了他的身份——他大约很自信会让所有知情的人都死在那里。”
“但还是被你反杀了。”暴怒嘟哝道,“……这个战五渣。”
如果是她的话,暴怒估算了一下她和陆怡晴之前的差距,大约能六四开?
……啧。
如果可以的话,真应该试一试。
陆怡晴说:“所以,那个在林氏公馆里活下来的人,都知道贪婪就是罗姆克医生。”
只要顺着贪婪这个罗姆克的现实身份一路追查、监控,就会知道他和安夫人会有联系。
从而反推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暴怒皱了一下眉:“那个在林氏公馆里活下来的人……”
“我,警察局长,法医小姐,还有几个警察,房东,咖啡馆店长,钱老师,小袁老师。”
当然了,还有一些提前被邹悦疏散的宾客、佣人和医生,不过这个不算,警察局长肯定要做保密工作的交底。
陆怡晴语气平静:“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暴怒眨了一下眼睛:“那不太可能是条子了,至于你说的那两个老师……”
“是我同事。”
“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师。”暴怒嗤了一声,“你要教你的学生什么?《如何在三天内提高血糖》、《狗粮的制作与冲服》还是《混乱邪恶的自我管理与修养》?”
陆怡晴不理睬她的挖苦,她和这种不懂欣赏甜食的人没什么好谈的。
“应该也不会是那两个老师。”暴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怀疑,嫉妒或者嫉妒的人,会是那个房东或者他的小员工?”
陆怡晴说:“只是有这样一个猜想而已。”
因为她突然想到,真大胆曾经告诉过她,因为院长和米蓝集团的老会长是多年挚友,所以他们的校园论坛就是他旗下的互联网公司制作的。
但发布的时候却说这个校园论坛只是测试版,但正式版什么时候上线,却从来都遥遥无期。
暴怒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邪.教论坛,会不会就是所谓的正式版?”
正如,氛围组美女不仅仅被傲慢的洗脑控制着,也被贪婪的毒品控制着。
也许这个米蓝集团的老会长也在一边迎合着贪婪,一边迎合着嫉妒。
毕竟,他旗下最有名的两个公司就是制药公司和互联网公司,分别被他的长子和长女管理着。
“你的猜想很有可能。”暴怒说,“毕竟我们这个组织勾心斗角,确实快要完蛋了。”
除了色.欲。
不过此人*虫上脑,是早就已经完蛋了。
顿了一下,她站起身。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
这么晚还不回来,肯定出幺蛾子了。
“不管是嫉妒本人还是他的暗桩,这两人都相当可疑。”
陆怡晴道:“我倒是觉得,咖啡馆店长更可疑一点。”
她想起了房东无缘无故点名要的那瓶饮料。
会不会就是在暗示着什么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被你同化了,也开始爱上了狗粮。”暴怒一边拉开出租车门一边毫不留情地吐槽,“再喝两个月,他就可以彻底和你百分百同步了,也许你们以后可以一起治疗高血糖,或者开机甲。”
陆怡晴:“。”
因为咖啡馆店长和房东去的医院是离酒店比较近的那一家,大约只有两英里的路程,她们打车赶到了,却没有在医院里找到这两个人。
医院的护士回忆了一会儿:“坐轮椅的话,我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两个人,那个男孩的腿溃烂得很严重,还好送来得及时,不过他们很早就离开了。”
她给她们指了一个他们离开的方向。
陆怡晴和暴怒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开放式公园。
“要进去转转吗?”暴怒问。
陆怡晴点了一下头:“明明只是轻微骨折,但后来他的伤却越来越重,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怀疑是她故意给那个孩子弄坏了伤口?”暴怒说着进去了。
夜间的公园没什么人,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连环杀人案的缘故,总之静悄悄的。
蓦地,暴怒看向了公园的某一处,皱了一下眉。
她的夜间视力向来很好。
“……等等,那里,是躺着一个人吗?”
第142章
她们迅速地接近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距离近了之后,陆怡晴就嗅到了血腥味。
很淡,但令人难以忽视。
她和暴怒对视了一眼, 后者迅速地从随身携带的兔子玩偶里掏出一把袖珍手.枪, 然后警戒地检查了周围的环境。
陆怡晴则蹲下来,检查这个倒在地上的人。
她扳着她的肩膀翻过来,发现那是咖啡馆店长。
她昏迷不醒地倒在地上, 脑袋上有伤口, 鲜血在她的额头上蔓延。
陆怡晴没想过会是她,她皱了一下眉,旋即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脖颈上。
还有微弱的搏动,她还活着。
陆怡晴想了想, 将她半抱起来, 准备把她带到就近的医院里去。
她试了一下, 咖啡馆店长并不是很重, 她能够抱得动。
暴怒警戒了一会儿确信周围没有可疑人员之后才折返回来,她看着陆怡晴怀里的咖啡馆店长, 挑眉, 旋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把袖珍手.枪对准了咖啡馆店长的太阳穴。
咔哒——
一声轻响, 她把保险给上了。
陆怡晴没有动,她注视着暴怒的动作, 眨了一下眼睛。
半晌, 暴怒将枪塞回玩偶肚子里:“只是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昏迷。”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 无法确认这样的伤口是否能让人陷入昏迷。
所以就只能用这样手段确认她不是在装睡或者别的什么。
陆怡晴说:“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
她检查了她的脉搏、心跳和眼球活动范围, 可以确认她是真的处于昏迷状态。
“好吧。”暴怒耸了耸肩, “现在她可以进医院了,总之, 先要弄清楚她这是什么情况。”
陆怡晴点了一下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带着咖啡馆店长进了附近的医院。
现在已经很晚了,医院医生都下班了,只有值班的医护人员还在。
值班医生看到她们后有些惊讶,问了她们是怎么受伤的,陆怡晴道:“我们目前也不知道,也许是她受到了袭击,等她醒来,我们需要报警。”
在等咖啡馆店长接受治疗的时间段,她和暴怒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打着呵欠。
路过一位值班的护士,她看到暴怒后,从护士站给她拿来了一条小毯子。
她责备陆怡晴:“你完全可以跟我说一声,让这么小的孩子熬夜,真是不像话。”
陆怡晴无言以对,只能点了头表示对她的谢意。
很快,为咖啡馆店长做检查的值班医生就出来了:“我给她拍了片子,不严重,只是外伤,我已经为她清理好也给她包扎好了。”
陆怡晴向他道了声谢,等医生离开后,她才看向了病房内部躺着的咖啡馆店长。
暴怒打了个呵欠:“怎么样?她已经没事了,我们现在要回酒店吗?”
陆怡晴说:“她是被人袭击的,伤口在后脑勺的位置,我需要确保她的安全。另外,我给房东发了信息,但他至今还没回复,我需要知道他的行踪。”
暴怒随意在医院的长椅坐下:“……好吧,好吧。”
陆怡晴说:“你可以先回去。”
“回去?”暴怒说,“我刚上出租车,司机就能把我拉到警察局去。”
总之是不可能让未成年人单独出行的。
她恨这个该死的未成年人保护法。
到底在保护些什么!
“你睡吧。”暴怒说,“我来看着她。”
反正她以前经常干守夜的活,早就已经习惯了。
陆怡晴摇了摇头:“被值班的护士看到,又要指责我了。”
暴怒嗤了一声:“你会在乎这个?你准备以后拿个什么好妈妈奖吗?”
陆怡晴沉思:“我都不知道,妈妈这种身份是可以拿奖的吗?”
暴怒无言以对,她裹了裹身上的小毯子,将兔子玩偶抱在怀里,缩进长椅里。
“有需要再喊我。”
她嘟哝道。
陆怡晴刚说了声好,她就顺滑地把整个人埋进了毯子里,只留下一点乌黑的头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年轻警官突然给陆怡晴发了条信息。
陆怡晴看了看他社交网络的头像,还好,是彩色的。
“陆小姐,现在方便通讯么?”
陆怡晴看了一眼暴怒,走得离她远了点,然后打开了耳麦。
“什么事?”
“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我们追查到了那个所谓的罗姆克医生的弟弟的住址。”年轻警官说,“不过,他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陆怡晴问:“这个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不到他的人的意思。”年轻警官道,“目前在申请他的全国通缉令,我们已经报备了X市的关卡和机场车站港口。”
他顿了一下。
“另外,我们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制作炸弹的相关工具,整个系列都摆在桌子上,可以确定他就是在教堂里放置炸弹的人。”
这个房间乱得像是被台风和海盗扫荡过一遍似的,垃圾扔得到处都是,蟑螂和老鼠乱窜,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
年轻警官咳嗽了两声:“我敢赌这里至少有一打死老鼠的尸体。”
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了心头。
陆怡晴问:“你说,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制作炸弹的工具的?”
“就大咧咧地摆在桌子上……”年轻警官话音刚落,也意识到了不对。
一个屋子,人去楼空,犯罪证据还这么光明正大地放在这里,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他是罪犯。
这就是一个陷阱。
有了先前的例子,警官先生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吼着让他的搭档立刻撤离。
原本他的搭档还在艰难地在翻垃圾堆——老实说,他翻垃圾堆的频率快赶上贫民窟的流浪汉了。
他的麦没关,陆怡晴迅速摘下了耳麦,揉了揉耳朵。
很快,他们全部撤离后,打电话通知了防爆人员和消防部门。
所谓的死老鼠尸臭是天然气泄露,有人弄开了这间屋子的天然气管道,现在就差着一颗射过来的子弹就可以引爆整个屋子。
年轻警官吸气,深深地吸气:“算我欠了你一次,陆小姐。”
他的搭档顶着一身臭味凑过来:“我发现这里并不是一无所获。”
年轻警官问:“什么?”
“我刚刚联系到了这里的房东。”他的搭档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大声抱怨缺德租客的一位老太太,“这个罗姆克医生的弟弟——我暂且称呼他为小罗姆克好了,根据房东太太给出的信息,他是独居,平时从不带女人回来过夜,按理来说是个单身汉。”
他看着这堆垃圾山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哪个女孩子会愿意要一个住在垃圾山上的男朋友呢?
恋爱脑也不是这么长的。
“但我从他的房间里翻到了一根项链,上面包装的礼盒上写了‘给我的A’。”
他的搭档说。
“很显然,这是一根要送人,且是送给女人的项链——会是他的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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