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商贾,只要能互助互利, 谁掌管江家他们并不在意,说不准江家走下坡路, 他们还能分一杯羹呢。
因此,这次交谈众人十分满意, 用不了多久,京城的人就都会知道江家要变天了。
有人则说江家走了一步好棋,江家女婿是个傀儡,好控制,总比便宜了别人好。
外人怎么说,江含之不太在意,她现在在意的是……
“怎么还是素?”
一天了!
整整一天,江含之差点吃成兔子,晚膳竟然还是素?
娄非渊还是那句话:“提神醒脑。”
江含之:“……你是不是在内涵什么?”
“没有,为之之好。”娄非渊顿时露出委屈的神色,并对她表示谴责,“应该多吃些菜,而且你最近比较爱睡觉,睡久了对身体不好。”
他总有自己的道理,江含之懒得跟他计较,下了最后通牒,明天要吃肉,然后去屏风后洗漱。
娄非渊瞅一眼她,这女人还真不把他当外人,隔着一层雕花屏风就洗澡,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昏黄的烛火下,那么倩影若有若现。
娄非渊没去看那个方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杯茶下肚,稍微平复了一些火气。
“我去隔壁!”
“嗯!等会再过来吧。”
江含之适应能力良好,完全没有任何拘束,洗漱完后往被窝里一钻,等某人回来助眠。
然而等了半天,愣是半个人影没有,她一个人根本睡不着。
躺尸半晌,终于忍不住起身要去找人,房间门被打开,男人身上还带着水汽,在旁边站着不过来。
江含之蹙眉,“你今天怎么了?”
“外面有些冷我暖暖再上去。”
天气要比往日要冷,昼夜温差大,尤其是晚上,他刚从外面回来,江含之握住他的手,果然冰凉凉的。
娄非渊平时的体温比较低,根本没有话本里面男主角描述的体温火热。
反而凉得一批,夏天抱着应该很舒服。
秋天嘛……就不是很讨喜。
不过江含之不嫌弃。
她抱着被子,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把他的手放在被子里暖暖,娄非渊一言不发。
“你这人,有问题就说,藏着掖着怎么解决?刚成亲就跟我玩冷战,能耐了你?”江含之捏了捏他的掌心,指甲在上面留下月牙般的印记。
对娄非渊来说并不疼,反而跟猫挠了似的,痒痒的,他回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突然揽住她的腰微微用力,把她整个人隔着被子压在身/下。
江含之错愕的瞪大眼眸,下一瞬 ,昏黄的光晕下,那张俊美的脸庞逐渐在眼前放大。
浓郁的梅香浓郁在鼻尖,娄非渊清凉的唇与她紧贴,犹如羽毛拂过,留下异样的触感。
他的唇也很凉,却并不冷硬。
跟江含之在现代吃的布丁很像。
起初他只是贴着,但察觉到江含之没有抗拒,就开始细细啃咬。
对方大概没有经验,毫无章法,就知道嚯嚯她的唇瓣,完全没有进一步举动。
江含之之前决定和对方当名义上的夫妻,可现在竟然没有半分抵触。
发都发生了,那就享受呗。
而且除了嘴疼,其他的感觉还不赖,问题不大,他不会,她可以教。
江含之也没什么经验,可是身为现代人,懂得要比娄非渊多。
她主动环住娄非渊的脖子,轻咬回去,然后……
娄非渊瞳孔一缩,扣紧了她的腰。
他宛如开启了神奇的大门,毫不客气抢回主权。
寂静的夜里,外面冷风簌簌,室内的温度却不断上升,昏暗的烛火不堪重负,最后一滴蜡油滴落,房间顿时昏暗下来,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和几不可查的水渍声。
“等等!”江含之有些头晕,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停下!”
“怎么了?”娄非渊动作一顿,松开口,他脑袋抵住她的脖颈处,墨发垂落,和江含之的青丝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江含之有些缺氧,指尖拂过唇角,呼吸缓了缓,才道,“我们还和之前一样,你不用刻意为难自己。”
娄非渊蹙眉,“什么叫和以前一样,我们现在是夫妻,我一点也不觉得勉强,之之,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江含之应了一声,抬起下巴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睡觉吧。”
隔着一层被子,江含之没有感受到男人的变化,依旧认为,阿冤有难言之隐却想尝试那种事。
江含之知道男人那点自尊心,勉强有什么用?
等结果出来更难受。
室内寂静一瞬,娄非渊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所有兴致降到冰点,他的所有表情都淹没在黑暗中,嗓音有些沙哑,“好!”
她不愿,他便等!
早晚有一天,她会接受他。
没良心的感情骗子。
她嘴上说的喜欢,娄非渊一点都感受不到,或许在她心里,还不如他做的红烧排骨讨她欢心。
娄非渊深呼一口气,他翻身,侧躺到江含之身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深夜,又不解气地在女人耳朵上咬一口。
于是第二天,江含之洗漱过后,看见耳朵上明晃晃的牙印。
上面的灼烧感跟她昨天的脖颈一模一样 ,她道,“小荷,你帮我看看脖子后面。”
夏小荷帮她把头发挽好,用一根碧色发簪固定,她向江含之脖子后面瞥一眼,有些羞怯,“小姐,您……”
夏小荷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无知了,至少不会以为江含之后背是狗咬的。
她斟酌了一下语言,红着脸夸赞,“您和姑爷真恩爱。”
果然有猫腻!
江含之把身子侧过去,努力转头看,勉强从镜子中看见一点点痕迹。
她笑了。
好啊,还骗她背后什么都没有。
臭狐狸学会骗人了。
等娄非渊再次进屋,就发现气氛不一样了,江含之坐在桌边,眉眼含笑,“阿冤,回来了啊~”
娄非渊眼皮一跳,低低应了一声。
“我背后有点痒,你再帮我看看?”
“好!”他走了过去,余光瞥见一旁低着头的夏小荷,“小荷,你先出去。”
夏小荷一激灵,“奴婢这就告退!”
夏小荷的反应很奇怪,江含之多看了她背影两眼。
“你赶她干什么?怕事情败露?”
娄非渊已经掀开了她的衣领,“不想她看。”
江含之:“?”
娄非渊:“之之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又不是瞎子,你好端端咬我干什么?”江含之被他碰的有些痒痒,拍了拍他的爪子。
然后身后之人沉默下来,她不由得转身去看,结果吓了一跳。
刚才还好好的人,此时狐狸眼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湿漉漉的,睫毛垂下恰到好处的弧度,满满的伤心和落寞。
“之之,你变了,你成婚前不是这样的。”
那语气,活脱脱被抛弃的小娇夫。
江含之被他看得有些罪恶感,捂住他眼睛,“等会,我成亲前是什么样的,哪变了?”
他的睫毛好像刷子,轻轻煽动,触碰了她的手心 ,引得一阵痒意。
遮住眼睛的阿冤,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如血的唇,他看不见,换一种表达方式,伸手抵住自己的脖颈。
“我之前有咬你这里……”江含之看向他的手,娄非渊的指尖从脖子向上划,抵住他自己嘴角,“你说那里危险,可以咬这。”
修长的指尖白皙如玉,红艳的唇宛如讨债的艳鬼,江含之竟然有些移不开眼,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小说里会喜欢把主角眼睛蒙上再那啥了,简直更欲了,如果把她捂住他眼睛的手换成白色绸子……
她打住脑中的想法,为自己声明,“和我变了有什么必要关联吗?”
“有啊。”
那手又划回脖颈,“你的意思明明是除了危险的这里,其他我都可以咬,我前天晚上咬了安全的地方,你为什么凶我?”
江含之:“这……”
“成亲后,你一直对我若即若离,你若是不喜欢我请和我说……”娄非渊拿下她的手,弯腰小心翼翼抱住她,下颚抵在她耳侧,语气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只要你说不喜欢,我不会再不知分寸,讨人嫌。”
这一刻,江含之有一种,只要她说一句话,他就会支离破碎的错觉。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角度,男人眼眸微眯,如同缠住猎物的冷血生物一样狠厉。
娄非渊低头,鼻尖轻轻触碰了她留有牙印的耳垂,那是他故意留下的。
第三十八章
江含之终于理解了养猫人的情感,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小猫咪才多大啊,小小年纪就离开了妈妈, 来到陌生的家,短短几年就是一辈子, 能依靠的只有铲屎官了。
阿冤失去记忆, 从有记忆以来能依靠的只有她,她若是有什么举动,难免会让他心生敏感。
他就有这几个月的记忆,跟那猫崽子没什么区别。
“算了算了,我不是那意思,咬咬咬, 你咬就行了,但是不许再使小心思, 听到没?得经过我同意。”
娄非渊刚才还失落的眼眸好似瞬间有了光,期期艾艾,“那之之,我现在想咬了。”
江含之:“……”
“不咬,逗你的。”娄非渊见好就收,松开了她, 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匣子。
“本来打算新婚之夜送你, 但是你睡着了。”
他手里的匣子毫不起眼,江含之不挑剔, 接过盒子。
“我现在打开?”得到应允,江含之在娄非渊期盼的眼神下打开了小匣子, 里面安静地摆放了一个红色玉雕,很小巧, 合拢掌心能完全盖住。
玉雕不知是什么玉石雕刻而成的,在光线下晶莹剔透,里面宛如有血液在流动,栩栩如生的小兽竖着耳朵,张开獠牙好像在咆哮,下面是方形的,好像是一个印章。
她指尖抵住玉雕的獠牙上,抬头看一眼娄非渊,轻笑一声,“怎么不是狐狸。”
“为什么是狐狸?”娄非渊以为她不喜欢,下意识蹙眉,“那我下次再送狐狸。”
“你不会不知道吧?”江含之惊讶,“狐狸像你啊。”
娄非渊:“……”
他耳根子泛红,啪地一下把她手里的匣子合上,嘀嘀咕咕,“收好收好,定情信物,别弄坏了。”
狐狸害羞了,真可爱!
江含之笑得更恶劣了,还特意当着他再次把小玉雕拿出来,一会摸摸耳朵,一会摸摸牙,最可恶的是,她看着娄非渊,去摸玉雕的尾巴。
气得阿冤炸毛,江含之当天晚膳惨遭绿色菜品袭击,只是这次,她吃得津津有味。
成亲后,二人古怪的氛围结束。
垄鹂听说江含之回江家后,没多久便凑了过来。
她倒苦水,“七大姑八大姨天天逼我见什么刘公子李公子,他们也好意思,一个个长得白斩鸡似的,哪有我凉城的将士们雄壮?成亲之后,万一不行怎么办?”
江含之:“……”
她默默嗑瓜子,还塞给垄鹂一把。
垄鹂一边嗑一边说,“话本里都说一夜七次,将来找一个一月一次的,那我不得哭死?那种小弱鸡我一打打十个,我都不如回凉城找,可是老爹总嫌弃那帮混小子……”
她有些萎靡,但很快就精神起来了,炯炯有神盯着江含之,“你们两个,怎么样?”
江含之暗叹,不愧是在边关跟那群糙汉子一起长大的姑娘,一点也没有古代人的含蓄,应该没少在军营听那群人的荤话。
不过她挺喜欢这姑娘的。
“话本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一夜七次,也就五六次吧。”江含之没透露太多,给阿冤留了面子。
有人敢说,就有人敢信!
垄鹂不疑有他,惊呆了。
“想不到你家那位看起来那么柔弱,晚上竟然那么强,五六次已经很优秀了。”
娄非渊端着点心回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他握住木盘的指尖蜷缩了一下,不动声色,“什么五六次?”
垄鹂顿时住嘴了。
她还没有在男人面前讨论这事的勇气。
求救似的看向江含之,江含之顺嘴,“没事,你准备的枣花糕好吃,吃了五六次都没腻。”
“哦!”娄非渊轻眨了一下眼睛,“好,我再多做一些,等会你给垄姑娘也拿点带回去吃。”
说着把糕点放下,准备再去做一些。
体贴得让人心疼。
垄鹂感叹,“如果不是我喜欢硬汉,这种贤惠漂亮的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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