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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后,疯批摄政对我夜缠日撩!/疯批前夫又是不做人的一天——九方千阙【完结】

时间:2024-01-24 14:34:31  作者:九方千阙【完结】
  她虽然很多年没见过二哥蓝砚清了,但是这个嗓门,绝对错不了。
  小时候,每次开饭,娘都让他出来喊孩子。
  一人多高的树丛被分开,蓝砚清骑在马上现身。
  他即便穿着锦袍,戴着玉冠,却挡不住一身过重的煞气。
  两人对视少许,蓝砚清刀锋一般的眉头忽然一拧,“欢欢?”
  他上次见她,她还害了风寒,在用袖子抹鼻涕,现在,居然已经能单枪匹马,对下他的箭!
  果然是弟弟多年不见,当刮目相看!
  “二哥什么时候回了帝都?为何我和娘都不知道?”
  蓝尽欢看了一眼蓝砚清身边的人,全都是阳夏人!
  蓝砚清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却沉着脸反问:“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御苑里?你可知方才那一箭,若是对不下来,会怎样?”
  兄妹俩,正僵持不下,夏乘风已经赶到附近。
  他凭着做绣衣使统领多年的经验,并没有莽撞冲出去,而是悄然下马,徒步向前摸了一段距离,伏在树丛中观察。
  蓝小侯爷,怎么好像跟他在宣德的清风庐里见过的那个男人很熟?
  真想竖着耳朵再仔细听听,忽然嘴巴被人死死捂住。
  夏乘风反手便要还击,结果对上一张欠揍的脸。
  戚伟业嘟着嘴,竖起一根手指,用力跟他:“嘘——!!!”
  他今天来御苑练箭,准备秋季大猎。
  刚刚肚子疼,在这附近大便,结果被吓得屎都拉不出来了。
  段天重!
  段天重他怎么来了!!!
第103章 沈赋宠爱的人,也是疯子
  兄妹俩对话声音不高,加上山中风声萧萧,远处树丛里躲着的两个人,用力竖起耳朵也没听清。
  蓝尽欢见二哥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再加上此时身在御苑,且周围都是阳夏侍卫,就知道有些话他可能不方便说。
  上辈子被欺负惯了的人,始终性子软,处处先考虑别人的处境和难处,最后才考虑自己。
  蓝尽欢将马让到一侧,有心示弱,给蓝砚清留足面子。
  至于他为什么会和这些人在这里,等回了家,一家人关起门来问清楚便是。
  蓝砚清深深看了她一眼,欢欢年纪还小,本来有些事本来不想让他跟母亲知道的。
  但是,如今既然已经被撞上了,总要解释一下。
  他唇动了动,正想说,晚上我会回家去与你们细说。
  就听那边树林有大批卫兵挥刀开道,女人咯咯咯地笑着,被大队人马簇拥,骑马走了出来。
  宣德一身艳红猎装,异域风情,热烈地就像一团火,明艳地就像天上的太阳。
  旁边与她并肩的,左边,是小皇帝沈承钰。
  右边,则是沙克汗国打扮的少年。
  “哀家的段天重大将军,居然有一天,会被个小娃儿抢了白鹿?”
  她口中像是调笑地揶揄,手中弓箭,却毫不留情,瞄准了蓝尽欢。
  顺便,瞪了蓝砚清一眼。
  身为阳夏的杀神,居然在大徽的小树林里,被个小孩儿给抢了彩头,而且,居然就这么忍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心疼他好看,下不了手?
  那哀家就亲自动手!
  “段天重……”
  蓝尽欢被人瞄着脑袋,却依然低着头,喃喃地重复了一下那三个字。
  二哥为什么会是阳夏杀神段天重???
  攥着缰绳的手,陡然一紧。
  到底是二哥有什么事瞒着家里。
  还是,父帅他……!!!
  一颗心中,有千百种念头飞快闪过,但是,她早就学会不动声色地忍着了。
  蓝砚清的另一重身份,就这样被简单粗暴地在幼弟面前撕破。
  还好,欢欢已经不是小孩子,并没有当场惊慌失措。
  他心中稍微宽慰,道:“太后误会了,您可能还不知眼下这位小公子是谁。”
  “怎么?段将军第一次来我大徽朝,怎么会有熟人?还是你们两个刚才对了一箭,已经相互引为知己?”
  小皇帝沈承钰,一句话阴阳怪气,将蓝砚清的话给堵死,让对方想拦都不好意思再开口。
  他一眼认出了蓝尽欢,实在是又兴奋又紧张。
  不知道皇姑姑一门心思爱重的心肝儿宝贝,如果今天死在阳夏太后的手中,这俩娘们会撕成什么样儿。
  另一边,沙克汗国王子高帅富,也十分激动,凹着别扭的中原话,煽风点火。
  “哼,见了自家皇帝都不下马跪拜的,想必也不是忠臣良民,活该成为猎物。”
  在他们沙克汗国,狩猎都是猎狼起步,他陪着软绵绵的大徽皇帝,和娇滴滴的阳夏太后打了这么久兔子,早就无聊死了。
  狩猎活人,才是这御苑里真正应该做的事!
  “他是谁重要吗?”宣德将头一偏,竟然有些像是在与段天重刁蛮地撒娇。
  她瞄着蓝尽欢,“怎么,腿软了,不会跑了吗?哀家数到三,给你个逃命的机会。”
  远处,夏乘风躲在树丛里抓狂。
  高帅富进宫去见小皇帝,怎么两个人这么快就来了御苑?
  还跟宣德混在一起!
  他见了宣德用箭瞄着蓝尽欢,想站起来冲出去。
  被戚伟业揪住裤腰带,又给拽了回来。
  “回来,小侯爷没事儿。”
  夏乘风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戚伟业骄傲道:“她是天下第二神射手,岂会站在那儿,给个菜鸡娘们用箭射死?”
  夏乘风想想也对。
  这种场面,他一个小侍卫忽然跳出来喊停,不但没人会听,反而越帮越忙。
  “我去通知公主殿下。”
  他猫着腰走出去两步,忽然脚下停住:“对了,为什么他是天下第二,谁是第一?”
  戚伟业:“我啊!”
  夏乘风:……
  那边,蓝尽欢本已经低着头退到一旁,此刻一而再地被宣德叫嚣,才缓缓抬起头。
  她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宣德丰艳的唇角挑起,开始数数,“一……二……”
  蓝尽欢既不转身逃命,也不下马求饶,而是回身从马鞍上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
  宣德:“三!”
  蓝尽欢陡然昂起头,纤长的手指以一种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将羽箭挽了个花儿。
  等所有人再定睛时,她的箭,也已经瞄准了宣德!
  宣德话音方落,瞳孔就是一颤。
  她见过沈赋的风华绝代。
  见过夏乘风的清秀俊逸。
  却从来没见过一个小男孩,能生得这样好看,好看到除了用“美”,没有别的词汇能形容。
  “他”的脸上,自带一种凉薄的清冷,要么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要么就是美得太过无情,已经对这世间一切都不屑一顾。
  蓝尽欢就骑在马上,傲慢地瞄准了宣德!
  宣德忽然觉得,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所有的美丽,高贵,骄傲,全都是一团烂泥。
  她手中的弓弦陡然拉满。
  “大胆!你可知道哀家是谁?”
  她身后随行的所有阳夏武士,全部拉弓,齐刷刷对准蓝尽欢。
  蓝尽欢的唇轻启,“阳夏的寡妇!”
  “你……!!!给你活路你不要!”宣德起了杀心。
  沈承钰也懵逼了。
  他只知道沈赋是个疯子,原来“她”宠爱的人也是疯子!
  这种情况下,居然真的敢硬碰硬。
  “他”被扎成箭猪不要紧,惹怒了宣德太后怎么办?
  “武……武定侯世子,把你手里的箭放下!宣德太后摄政阳夏,身份贵重。她此番来访我大徽朝,你若胆敢伤害她半根汗毛,便是妄图挑起两国战火的罪魁祸首!”
  蓝尽欢对周围那些瞄准自己的箭矢根本无视,她的箭,纹丝不动,瞄着宣德的脸,随时可以将那漂亮的脑袋穿个窟窿。
  口中不紧不慢道:“回陛下,阳夏与我大徽的战火,不是早就已经在凉州掀起来了吗?臣还以为,阳夏的太后此番亲自来我大徽,是求和的……”
  “不过,陛下放心,我蓝家军个个铮铮铁骨,战场上以一敌百,让敌人闻风丧胆,从未怕过谁,也从未认过输!”
  “臣年少,虽从未有幸随父帅出征,但今日,是宣德太后率先挑起争端。臣虽人在京畿,但保家卫国,寸土必争,义不容辞!”
  她说到这里,暗暗咬了一点点唇,眼圈儿有些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二哥会是阳夏的大将军段天重。
  不知道父帅为什么不肯回京。
  更不知道那些密报父帅谋反的人证物证从何而来。
  可是,她强迫自己相信父帅说过的每一句话,她信奉他就像是信奉神明。
  心中的信仰不能崩塌。
  心中的神,不能倒。
  她说的这些话,并不是给沈承钰听的。
  她是给自己,给蓝砚清听的。
  一时之间,反倒是宣德骑虎难下了。
  她眼角一跳:是蓝凤鳞的小儿子?
  果然不但有胆子,而且牙尖嘴利!与那个讨厌的春意浓如出一辙!
  她余光里看见,蓝砚清面上神情复杂,攥紧刀柄的手,一拳能打死一头熊,正五指舒张地活动了一下。
  剑拔弩张之间,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杀神段天重可能要准备出手了。
  但是,宣德看不出来,他想要帮哪个。
第104章 她若是少了半根汗毛,你猜我会怎样?
  姓蓝的,全家都是一窝子没心肝的狼!
  宣德今日还偏要杠一杠,看他到底帮谁!
  她养着奇长指甲的手指轻放,嗖!羽箭飞出。
  蓝尽欢刻意慢了一分。
  果然,二哥并没有任何动作。
  他可能真的很确定,这个“幼弟”并不会死在太后的手里。
  她失望至极,箭头一偏,轻易将宣德那支箭凌空对了下去。
  旋即,回手飞快取箭。
  三支!
  长弓一横,同时瞄准宣德、高帅富还有沈承钰并排三人。
  所有人大惊!
  蓝砚清也没想到,这个最小的弟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张狂的性子。
  “武定侯世子,劝你慎重,把弓箭放下。”
  他话音未落,蓝尽欢的弓,又陡然竖起,三支箭,全部转向,红着眼睛,瞄准了她二哥!
  宣德,终于满意地笑了。
  狗咬狗什么的,最好看了呢。
  沈承钰刚才忽然被瞄准,又忽然不被瞄准,吓出一身冷汗,又发现自己居然没那么重要,气得跳脚骂:
  “蓝尽欢,你不长眼睛的吗?朕还好生生在这里,你喊什么保家卫国!朕命令你把弓箭放下!”
  可惜,他无论怎么跳,都入不了蓝尽欢的眼。
  她依旧稳稳瞄着蓝砚清,嗓音清冷沉着,“陛下,臣乃武定侯世子,马上对敌,刀剑无眼,还请陛下明示。”
  “敢问您是在命令臣向敌国贼首束手就戮。”
  “还是不管什么人,在您的国土上剑拔弩张,肆意戕害您的臣民时,都不准还击?”
  她的丹凤眼,眼尾轻蔑一挑。
  “无论是哪一个,自古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但是临死之前,请陛下拟旨下诏,昭告天下。以便日后,他人对我大徽朝的治国之道一无所知,犯下欺君之罪!”
  沈承钰:“你……!!!”
  她哪里是把他当皇帝,她分明是在骂他给阳夏人当狗!
  不但骂沈承钰,连蓝砚清这个“贼首”也一起骂了。
  沈承钰的确是条狗。
  不管是谁,只要能保他继续稳稳坐在这个皇位上,他都愿意给对方当狗!
  沈信已经废了。
  沈赋天天不拿他当人。
  他每天晚上都害怕,害怕一觉睡过去,明天早上未必还能醒来。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着秋猎这次机会,纠集周遭邻国,不管用什么法子,和亲,割地,纳贡,附庸。
  只要能帮他扳倒沈赋,只要能让他继续当这个皇帝的,不要说当狗,当什么都行!
  沈承钰恼羞成怒,他至少要在阳夏和沙克汗国的人面前,显得自己还是个有用的。
  “放肆!来人啊!把武定侯世子给朕拿下!”
  随行的百来号禁军,蜂拥而上。
  蓝尽欢对蓝砚清惨淡一笑,失望至极。
  她不相信以前每天喊她回家吃饭的二哥,真的会护着这个国,护着这个家,护着她这个“幼弟”了。
  卧底,不会在十年前,用那般残忍的手段,屠了大徽朝的凉州。
  有苦衷,宣德不会用那样暧昧的眼神看他。
  宣德那个女人什么都知道!
  只有她跟娘,一直傻乎乎地以为二哥和大哥他们一样,跟着爹在北疆大营保家卫国。
  最可怕的是,二哥人在哪里,干了什么,父帅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父帅跟二哥,跟宣德……!!!
  蓝尽欢脑子里如有无数雷霆劈过,曾经相信过的一切,全部仿佛如一座经年风吹雨打,早就酥烂的大厦,顷刻之间,彻底崩塌!
  她手指轻放,三箭齐发,射在蓝砚清马前,之后扭头策马,眼角一抹亮晶晶的东西破碎掉,一个人朝猎场深处奔去。
  蓝砚清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好疼。
  只能瞪大眼睛,看向别处。
  沈承钰的禁军去追。
  蓝砚清反手示下,阳夏武士利落将禁军截下。
  他再转过头来时,已经风轻云淡。
  “徽朝皇帝,这是何必?不过小孩儿淘气玩玩罢了,太后娘娘都没生气,您这是动的什么怒?”
  他说完,看了眼宣德,“太后,你说是吧?”
  蓝砚清有心护着欢欢,便谁都不能再追杀下去。
  宣德艳丽的面容,十分不适地扭出一个笑意,“呵呵,哀家自然不会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般计较。”
  你们哥俩这是演戏给谁看?呸!
  她转身,暗暗白了蓝砚清一眼。
  蓝砚清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高帅富抱着手臂啧了一声,“哦,原来大徽朝的臣子,一个个可以这么嚣张的吗?居然敢公然抗旨,欺君犯上,之后掉头跑了就算了?”
  忽然,林中传来一个雌雄莫辩,低沉婉转的声音,“不然,你说怎么办呢?”
  沈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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