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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隔壁的爱人——烦烦【完结】

时间:2024-02-08 23:07:39  作者:烦烦【完结】
  这篇声明不算很长,但内容详尽,逻辑清晰,之前那些掺杂谣言的新闻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声明中详细列出了林远生赌博酗酒的证据,并且晒出了林亟书受到他的胁迫,不得不为他偿还赌债的转账记录。
  还有最后一点,那就是林远生以前家暴林亟书的证据。林亟书之前就将那些伤痕都拍下来了,在过去,这些照片并没有能救得了她,但是现在,它们却成了扭转舆论的关键。
  既然大家喜欢看热闹,那就看个够吧,tຊ林亟书并不介意自揭伤疤,只要这伤疤有用,她就愿意再流一次血。
  这份声明起到了绝佳的效果,等到林远生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就变了天,就连那个记者也已经被言文作收拾服帖了。
  【林亟书,你是不是真的要爸爸去死?!】
  【那我去死好了,反正那些人也想要我的命,我干脆就自己把你妈妈的坟挖了,然后把我和她埋在一起。】
  【你好狠的心,你以前惯会装可怜,我居然都没看出来你心这么狠!】
  林远生还在不停给林亟书发消息,虽然她一条都没回。
  今天是周末,就快到午饭的时间,外面骄阳似火,耀眼刺目。林亟书坐在阳台上,盯着外面看久了,视线受到光的干扰,有些模糊。
  林远生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一张照片,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葬着妈妈的那个墓园。他拿着一把铲子,似乎是要证明他前面并没有在开玩笑。
  “亟书。”言文作在身后叫她。
  “怎么了?”
  “事情都料理完了。”
  “那就好。”
  言文作走到阳台上,将手搭在林亟书肩膀上,“亟书,虽然你那天在车上已经给了我答复,但我还想再问一遍,你那天说我愿意,是真心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林亟书的心开始狂跳。
  “因为,”言文作绕到她面前,牵上她的手,“如果你是真心的,我想现在就带你去领证。”
  林亟书借着他的力站起来,先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上那枚小小的戒指,这才抬头对上言文作的眼睛,慢慢吻了上去。
  “言先生,带我去墓园吧。如果今天结束以后,你还想和我结婚,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第三十四章 :不就挖个坟吗,你不会不敢吧?
  去墓园的路上,言文作时不时向林亟书投来担忧的眼神。林亟书在心里笑了笑,其实他不用这么担心,她又不是要去杀了林远生。正相反,她还想去帮他一把。
  这个墓园已经很老旧了,只要林远生想,他确实可以用一把铲子把土刨开,然后把妈妈的骨灰给挖出来,这一点林亟书十分确定。
  车停在墓园入口的时候,刚才还明朗的天乍然阴了,湿热的空气沉沉往下压,让人皮肤上粘粘的,很不舒服。
  林亟书抬头望天,她知道一会儿一定有一场大雨。
  言文作从后座拿出一把伞来,林亟书却打断了他的动作,“不用了言先生,你在这里等我就行。”
  “不行,我要陪你上去,林远生可不是什么善人。”
  “接下来的场面不会太好看,你如果非要跟着我,那就站远一些吧。”
  两人逆着下沉的闷热气息向上走,还没走到妈妈的坟前,林亟书就已经听见了林远生的鬼叫声。他就坐在那墓碑旁,像个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
  他的喊叫含糊不清,但以林亟书对他的了解,她不用听清也知道他在说什么。无非就是一边骂世道不公埋没了他这个人才,一边骂林亟书是个不孝女不给他养老。
  大概是为了给林亟书留一点空间,也或许是被她刚才那句警告吓到了,言文作跟了一会儿后就停了下来,林亟书一个人走到了上面,走到状若疯癫的林远生旁边。
  “没能搞垮自己的亲女儿,就来挖自己老婆的坟,林远生,你是我见过没种的男人。”
  墓碑边的男人瞬间停止了哭号,将手中的铁锹用力往地上一掷。
  “我没种,你不是我的种?!你妈说死就死了,没有我养着,你也早就死了!你有脸教训你老子?”
  “林远生,从小到大,你对我不是打骂就是漠视,你要把这叫养育?你想算账是吧,那就算算,算算你养我花了多少钱,算算我给你还了多少赌债。”
  “你孝敬我是天经地义!”林远生指着林亟书的鼻子骂,“你心可真狠啊,你不管我就算了,连你妈都不管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坏种。”
  听到这里,林亟书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她甚至觉得林远生是个编码错乱的机器人,只懂得翻来覆去说些相同的话。
  她将地上的铁锹捡起来,似笑非笑地死死盯着林远生看。
  “你不是说要挖坟?我来这里至少花了一个小时,怎么还不挖?是时间不够吗?”
  “你说什么?”林远生似乎有些被吓到了,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你不是要挖坟?你去挖啊!”喊完这句,她直接抓起林远生的手,把铁锹塞进了他手中。
  “你,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你以为我不敢挖?”
  “你敢吗?你敢挖怎么还不动手?”
  林远生重新目露凶光,恢复了一开始的癫狂状态,拿着那铁锹冲到了土层的地方,“是你叫我挖的!我,我真的会挖!”
  “哈哈哈哈哈哈。”林亟书突然大笑了起来,发出了让她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她笑得那么畅快,眼泪都从眼尾的笑纹中挤了出来。
  阴云越来越低,几乎要往人的头顶上压。林亟书收了笑声,仰头看了看沉重的天幕,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走到了林远生身边,一把抢过了那铁锹。
  “林远生啊林远生,你就是个倒灶的孬种!”
  说完,她直接将铁锹插进土中,动作熟练地开始挖了起来。一旁的林远生看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眼睁睁看着林亟书将土刨开。
  平整的地面被刨出一个大坑,但里面却是空的,并没有任何骨灰盒的踪迹。林远生往坑前凑,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
  林亟书将铁锹往旁边一丢,喘了几口粗气。她出了一头的汗,恰好雨也在此时落下,雨水和汗水搅在一起,快活地从她的脸颊流向脖子。
  “你不敢做的事,我替你做。”林亟书指了指林远生,嘴角往上牵了牵,但又无力地落了下来。她感觉自己耗尽了所有力气,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林远生,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问我要钱,我说没有,然后你说我说谎,一个耳光把我扇到仙人掌丛里。我现在告诉你,我确实在说谎。”
  右手上那枚小小的戒指被摘了下来,林亟书举着它,细细看着,连雨水都没打扰她眼里的泪光,任由那光和戒指上的钻石光彩纠缠在一起。
  “那笔钱我藏起来了,因为我早就有一个想法,只是一直不敢做。你,还有那些债主,多次威胁我要挖妈妈的坟,所以,我自己把妈妈挖出来了,还用她的骨灰做了一枚钻石,天天戴在手上。”
  “你疯了......你疯了!”林远生吓得连连后退,好像林亟书才是墓园里那个要夺他性命的女鬼。
  “我疯了?”林亟书把戒指戴了回去,“那我也是被你逼疯的!你这个畜生,妈妈病死了你都没有改过一点,该死的人是你!”
  林亟书的声音近乎于一种嘶吼,就像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小兽,正在为自己风雨飘摇的未来而咆哮。
  “你做出这种事,就不怕你妈妈死不瞑目?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你从小对我百般折磨,长大了把我当血包,现在我好不容易好过一点了,你是这样看不顺眼,想方设法要毁了我。要是妈妈泉下有知,你早就死了千百次,还轮得到你来说报应!”
  林亟书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揪起林远生的衣领,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推进了坑中。
  “你不是说想死,不是说我逼你去死吗?那你就去啊!我现在就把你埋了,省得你担心没人养老送终!”
  刚摔进去的时候,林远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林亟书真的开始往坑里铲土,他才慌乱地从坑里起身,连滚带爬地脱身出来。
  “疯子!你这个疯子!”他一边反复喊着这句话,一边逃也似地朝着墓园门口的方向跑走了。
  林亟书呆呆地把土填了回去,随后胡乱擦了一把脸,用雨水冲刷眼泪和溅上的泥污。
  正发着呆,她头顶出现了一把伞。一直在旁站着的言文作一言不发地来到了她身边,为她挡下那不断下落的雨水。
  他打着伞,熨得平整的西装一尘不染,而林亟书被淋透了,衣服上还沾着不少泥土。她心中冒出一丝怯意,但很快又松泛了下来。
  她抬起头,用红透了的眼睛看着言文作,他皱着眉头,眼神晦暗不明。
  “言先生,你说你是在这个墓园里对我一见钟情的,那么今天,你看到我刚才那个样子,你这个情还在吗?你还想和我结婚吗?”
  说完这句话,林亟书突然被一整心慌袭击了,明明刚进墓园的时候,她让言文作在下面等他,她就是害怕被他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现在她这些听起来无所谓的语气,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对面的人没有回话,墓园里除了雨声之外什么都没有,比平时还要安静。就在林亟书要自暴自弃的时候,言文作却一把将她揽进怀中。
  他tຊ贴着她的脸颊,声音有些抖,“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去结婚。”
  林亟书湿漉漉的心脏贴着他暖和的胸膛,瞬间又被逼出了眼泪。她靠着他放声大哭,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像呵护一个珍宝那样。
  直到雨打在伞上的声音越来越小,林亟书才停下了啜泣,言文作也终于放松了些。在彻底停雨后,两人和林亟书妈妈的墓碑告了别。
  两人慢慢往墓园门口走,快到车前时,林亟书上下看了看言文作的打扮,突然笑了出来。
  “笑什么?”言文作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看你这样,大夏天的还黑西装配黑伞,像是电影里那种参加葬礼的神秘人。等林远生死了,我就穿条黑裙子打把黑伞,让他走得风风光光。”
  言文作也被逗笑了,两人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地点一起发出了默契的笑声。
  车子从墓园回到行华轩的时候,言文行的车就停在小区大门的对面,他看着车上喜笑颜开的两人,眼下的肌肉忍不住抽了抽。
  他指了指开进小区的车尾,瞪着眼睛看着旁边的唐钰羽,“言文作可真没说错啊,她胆子还真大。”
  “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两个人不仅没有裂缝,反而更加亲密无间了,言文行,你的策略有问题。”
  “我也没法未卜先知啊,你都去了言文作的房子里了,结果他们两个也不过小吵一场,林远生都要去挖坟了,结果两个人开开心心从墓园回来了,难道你能预测得了这两个神经病?”
  唐钰羽无奈地笑笑,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言文行连着叹了好几口气,半天后才又扯了扯唐钰羽的胳膊。
  “诶,他那个房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能进去的房间都是空的。言文作真的是一条老狐狸,就像他早就猜到会有人闯进去,所以提前收拾了那里的痕迹。还有,你不是说你爸试探了他吗?”
  “老头子确实试探了他,可他什么都没露出来。谁不知道他藏着的东西和过去那件事有关,但关键是我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你再加把劲吧。”
  “时间不多了,言文作已经快把整个公司拿在手里,为了林亟书,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等到他把我和老头子都架空,我的事就不好做了。”
第三十五章 :结婚or劫婚
  按理来说,登记结婚充满了公事公办的氛围,婚姻法也与爱情毫无关联,使得婚姻满足法定要求的两个关键元素与浪漫完全不沾边。可为什么林亟书梦里那头小鹿的鼻尖停着一枚粉红泡泡呢?
  在这个梦中,她就站在深深密林的出口,眼前是开阔的原野,一头小鹿在铁轨中央盯着她,它鼻尖上的泡泡泛着粉,晃晃悠悠地吸引着她走过去。
  在她的手摸到那个泡泡之前,现实中的言文作很不识好歹地先戳了她的鼻子。
  梦境受了现实的干扰,言文作的指尖就是那块石头,敲碎了梦境世界的蛋壳,裂缝乍现,泡泡忽地碎了,世界也开始消散。
  醒来的林亟书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她没有睁开眼睛,只凭直觉准确地把那可恶的手打开了。
  “你搅了我的好梦。”
  “梦到什么了?我吗?”言文作不依不饶地靠上来,不识好歹地去碰林亟书的鼻子。
  “你想多了。”
  虽然被呛了,但言文作一点都没有恼怒,他蹭得林亟书的脖子发痒,想强行把她从柔软的床上带离。
  “亟书,该起床了。”
  林亟书眯着一只眼睛去瞄床头的闹钟,开始转移话题,明知故问,“才八点,而且我们今天不是请假了吗?你吵醒我干嘛?”
  “去结婚啊,再过一个小时民政局就要开门了。”
  “不起。”
  “耍无赖是吧?”
  “明明是你耍无赖。”
  “要是耍无赖能让你和我结婚的话,那我耍一辈子无赖都行。你都答应我好几次了,可不能反悔。”
  林亟书闭着眼都感觉到了言文作的委屈,她再赖着不动,倒真的像个玩弄感情的渣女一样了。
  她一边应了几句好,一边翻身起来,然后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被言文作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你……你昨晚没睡?”
  “嗯。”
  “为什么不睡?”
  “害怕,睡不着。”
  看着言文作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林亟书一下笑了出来,情绪是守恒的,既然他言文作怕成这样,那她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起床,我们早点去。”林亟书先下了床,又回身仔细看了看那双熊猫眼,“还得给你化化妆。”
  出门之前,言文作被林亟书按在了衣帽间的椅子上,虽然他百般推辞,但还是被她制服了。
  林亟书把遮瑕膏往他眼下铺,尽力盖住那一夜未眠的倦色。
  “其实我觉得也还好吧。”言文作看起来不习惯这种感觉,眼睛狂眨着,脸也往后躲。
  “你说的还好,指的是别人可能会觉得我今天要和一头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结婚吗?”
  “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别乱动了,马上就好。”林亟书将他的脑袋转了回来,用美妆蛋一顿狂按,总算是让那黑眼圈淡化了不少。
  刚才歪了的领带被扶正,林亟书又在上面扣上领带夹,“走吧言先生,我们去结婚。”
  去民政局的路上很畅通,但言文作的车却开得没有林亟书想象的那么快。她本以为他会急不可耐,但这个昨晚连觉都不敢睡的男人,却在路上表现出了绝佳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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