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恨不得把命给你……”戚钰咬牙切齿,勾着她的脖子狠狠欺上那唇。
第75章 撒了把糖霜
谢蕴有意哄他, 乖顺的给他亲,不等他蛮横,她便启了齿关。
这副乖巧柔顺姿态, 诚然取悦了戚钰, 勾着那抹小细腰,将人搂到腿上坐着, 寸寸深入。
酥麻的脊骨沾到软榻, 丝滑的素色蜀锦寝衣乱了,露出脖颈的大片白嫩肌肤, 被□□, 被噬咬,落了朵朵红梅。
腰间细细的一根带子,被那只火热的大掌攥着,蜀锦被揉攥出了层层褶皱, 那根细带却是未开。
戚钰负气似的压着她,脑袋在她耳畔喘息, 热烈又滚烫。
谢蕴一张脸发烫, 也被他沉甸甸压得轻声抽气, 柔弱无骨的手推他胸口, “你起来……”
只那衣裳不知何时敞了开来, 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
小将军自幼锦衣玉食, 如今在卫所, 外裳不显, 里面的中衣却是绫罗缎子,鼓囊囊的胸膛若隐若现, 她的掌心在发烫。
谢蕴不及挪开手,便被一扒拉开了。
“别撩拨我。”戚钰理直气壮道。
谢蕴脸顿时红透, 眸色难以置信。
目光稍垂,落在那只隔着单薄衣衫揉她的小细腰的大掌上。
她忍了忍,语气带了些严肃,“日后不许像今日这般吓我。”
她当时未听到丁点儿动静,当真以为什么人闯了进来。
失节,丢命,与她而言,一般可怕。
戚钰冷哼一声,也绷着脸道:“知道怕了?”
谢蕴咬咬唇,瞪他。
戚钰气自己吃醋丢脸面,得寸进尺,故意刺激她:“还有脸说,门也不关严实便褪了衣,这是给什么采花贼溜缝儿呢?”
话音刚落,戚钰便被掀翻在榻上,他目光稍愣,谢蕴已然冷着张脸翻身坐了起来。
完了,过火了。
他心想。
刚要哄,两只手被抓了去。
“……”
谢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摸了榻边那条两指宽的黑布――他的腰带,不由分说的绑了他的手在榻边雕花栏上。
冷冽的视线往下,却是对上了一双火热的眸子。
戚钰丝毫不挣扎,唇角轻勾,笑得轻佻,“继续。”
谢蕴:“……”
这反应……
但不能怂!
“闭嘴。”她冷声道。
说罢,故作淡漠的伸手扯开他衣衫,露出健壮的胸膛,没多看,她微微直起身,将榻边南窗推开撑起。
夜不算深,还能听见巷子后的人家热闹声。
谢蕴起身,垂眼道:“戚将军这般香艳,定能引来采花贼,长夜漫漫,将军静等。”
说罢,她转身往内室去,没瞧见身后那道如狼似虎的目光。
戚钰仰躺着,兀自笑了,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拖腔带调道:“你这就睡了?来采我啊。”
夜风吹来,滚烫的胸口添了些凉意,不冷,但让人燥得很。
内室的人置若未闻,紧接着,抱着自己的寝被软枕出来了,对榻上景色视而不见,打开门出了屋子。
戚钰:“……”
坏了,这是真恼了。
谢蕴去了偏房,没好意思唤问月听雪过来伺候,自己将床铺了,刚熄了烛火躺进被子里,门口传来了动静。
来人似是没想到,她上了门闩,推了两下没推开,那团黑影移到了窗前。
窗棂被轻轻叩了两声,谢蕴翻了个白眼,翻身脸朝床内。
“我进来了啊……”外面低低一声,故意放软姿态哄她呢。
谢蕴不为所动,心想:做梦吧。
她知道戚钰嘴上混账,是故意惹她羞的,而她也总是被他勾得羞臊恼火。
外面安静了片刻,忽的有细微动静,在黑夜里听得不甚清晰。
谢蕴耳根一动,倏然脸涨红!
这狗东西,竟然用匕首拨她门闩!
还未动,外间啪的一声轻响。继而,门被推开了。
谢蕴坐起身,冷眼瞧他。
戚钰晃着匕首,好不得意。
“自己走,还是我抱你?”他问。
这般土匪行径,与那些人有何异?
谢蕴瞪他。
戚钰浑不在意,就着薄被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起,悠哉道:“自个儿抱着你枕头,不然一会儿没得睡。”
“!”
谢蕴脑子炸了,羞的。
她蹬蹬腿儿,很是不满的挣扎,低声斥道:“放我下来!”
戚钰充耳不闻,将她掂了掂,扛在肩上,一手搂着她,一手搂着软枕,大摇大摆的出了侧屋。
主屋灯火未熄,门敞着。
谢蕴视线倒着,一眼便瞧见南窗下凌乱的软榻上,随意扔着一条黑布带子。
是他用来蒙她眼睛的,也是她报复绑他手的。
只是不知,他是如何挣脱的。
谢蕴抿了抿唇,收回视线。
戚钰用脚将门阖上,毫无顾忌的步入内室,将她扔在了床上,然后转身往外走。
他不说话,谢蕴也不理他,整了整被子侧身朝内闭上了眼。
管他做甚,混账。
屋里安静,是以那水声显得格外清亮。
谢蕴脑子里似是惊了一声闷雷,睁开眼,神色震惊。
浴桶的水没换。
那他在用……
一双白玉耳尖顿时烧了起来,谢蕴咬了咬唇,又说不出话。
早知他放浪,但未曾想能到这般境地!
室水声很快停了,谢蕴装作未察觉,闭着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在想什么。
忽的,那道脚步声逼近,堂而皇之的停在了她床前。
“我洗干净了,可要采我?”声音吊儿郎当,戏弄得也浅显。
谢蕴深吸口气,翻身转过来瞪他,到嘴边的话倏地顿住。
他上身未穿,胸膛□□,肌理流畅,肩宽腰窄,精壮腰腹被白绫裤束住。
“……你怎么不穿衣裳?”谢蕴视镇定垂下,语气清淡,“出去吧,不早了。”
这话好似恩赦,不与他计较方才的不堪言语了。
戚钰却是站着未动,问:“我将你哄高兴了吗?”
谢蕴心想:哪里哄她了,分明是用男色惑之。
但此般境况,着实不宜计较许多。
她囫囵‘嗯’了声,掩在被子下的心口砰跳的厉害。
原以为她足够宽容,这人能够见好就收,谁知戚钰竟是恬不知耻的问:“那我可否借用你半张床榻?”
谢蕴:“???”
翌日醒来,昨夜被赶去榻上的人竟是抱着她睡得正熟。
谢蕴瞪着床上青帐,半晌无奈叹气。
以为他被拒之门外黯然神伤,谁知是蹬鼻子上脸,有恃无恐。
可如今这般,何尝不是她纵容的。
戚钰今日休沐,谢蕴却得去给小孩儿授课,她瞧了眼他眼下乌青,也没吵他,放轻动作出了帐子。
戚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一骨碌翻身坐起。
院子里伺候的问月听雪瞧见从屋里出来的人,见怪不怪,一个去打洗脸水,一个去端饭。
戚钰也毫不见外,用过饭,晃去了东篱堂。
谢蕴在授一首古诗,正讲洞庭湖风光,底下坐着的小萝卜头们听得眼睛贼亮,小小的嘴儿张着,傻兮兮的。
“哇――”
半上午的日光透过卷帘,落在端坐在案前的姑娘身上,她眉眼舒展,红唇噙笑,温柔恬静,将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她好似一汪湖泊,周身气度缱绻温柔,强大又坚定。
戚钰几乎瞧得痴迷,半边身子趴在围栏处,不知觉间混入了小萝卜里。
谢蕴目光扫过那冒出的脑袋,又淡淡移开,似是不计较他这个偷听蹭课的学生。
罕见的,戚钰没睡过去,竟也认认真真的听完了一堂课。
小萝卜下课回家吃饭,一转身,瞧见他,惊喜又疑惑的‘咦’了声,“你也是我们的同窗?”
戚钰快速看了眼前面收拾书卷的先生,单手托腮,‘嗯’了声。
小孩儿们顿时开心道:“那你得喊我们师姐哦~”
“我、我是男子,要喊我师兄!”另一个小男娃拍着胸口急道。
戚钰乐道:“那不行。”
“为何?”围着的小孩儿都瞪圆了眼睛。
“先生还未喝我的拜师茶。”戚钰坦言道。
“还不回家吃饭?是今日功课不够做?”身后一道声音淡淡。
小孩儿们顿时散作鸟兽,拎着自己的小书包跑了。
呼!
险些要多写一页大字!
谢蕴扫了眼那紧盯着她瞧的人,道:“走了。”
戚钰起身,步调轻快的跟在她身后,“先生何时喝我的拜师茶?”
说着话,那大胆狂徒竟是勾她腰,还揉了一把。
“……我不收纨绔子,你自离去吧。”谢蕴头也不回的随口道。
“先生再瞧瞧我,我最是听话乖巧不过了。”
谢蕴脚步一顿,忍无可忍的扭头,红着耳朵骂:“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这般放浪?”
戚钰无辜脸,“先生冤我。”
谢蕴险些咬碎一口白牙,“你的手!!!”
那绷着青筋的麦色大掌,又捏了下丰盈处,这才不情不愿的挪回塌陷地。
谢蕴:“……”
“这样可以了吗?”委屈兮兮。
谢蕴深吸口气,她不生气。
转身继续走。
行过两步。
又吸口气:他竟还有脸问?!
用过午饭,戚钰跟狗似的拱着谢蕴亲热片刻,交代道:“我得回府一趟,看看我的老母亲,顺便换身衣裳,晚些时候再过来,你想吃什么,要不晚上去酒楼吃?”
谢蕴抻抻被他压着揉弄皱了的衣衫,状似随意道:“我去王观府上。”
果不其然,跟前的人抿着唇在瞪她。
谢蕴毫不心虚的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神色也带了些郑重,“瞧我做什么?”
她该哄的都哄罢了,若他再闹,自个儿站墙角想明白去。
戚钰看着她不说话。
谢蕴目光坦然:“你若想去,我也可带你一同前去。”
戚钰冷笑一声:“带我一起?你要如何与他们说我?”
谢蕴不避他的目光,樱唇轻启:“我心仪之人,还是和离的前夫,你选一个。”
“……”
这是在学他。
戚钰总使坏,让谢蕴来选,如今倒是反过来,他成了瓮中鳖。
只她不比他坏,前头那半句,他被攥着的心口瞬间被抚平,还被撒了把糖霜。
戚钰轻哼了声,故意道:“我才不去,没名没分跟着你,让人笑话我。”
这算什么话?
以为他当纨绔时,旁人便是夸他了?
两人一同出门,谢蕴备了好些东西,除了拿给王观的一瓶伤药,剩下的便是孝敬王观父母的。
天热,戚钰也没驾马,跟她一起坐马车。
小片刻,马车停下。
谢蕴问:“当真不与我进去?”
戚钰摇摇头,将她衣襟轻扯了下,遮住锁骨上的那抹红痕,“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第76章 八月十五
王观挨了好一顿家法, 谢蕴进去时,他刚用过药,趴在榻上, 面如纸色的睡着了。
谢蕴也未打搅, 将伤药放下,去兰芳园给王父王母请安。
二人皆神色不霁, 频频叹息。
昨日是担忧焦虑, 今日则是尘埃落定的伤心难过。
谢蕴不消问便也知结果如何。
王观自行事,便料到了今日。纵然伤了尊师亲长, 也自难停。
谢蕴深知, 半句不提此事,伴了半日,直至红日西斜才起身告辞。
半日气氛沉闷,谢蕴也不觉情绪低落。
马车晃晃悠悠片刻, 在自家门前停下。
谢蕴弯身下了马车,心想, 姑苏至邺都千里, 也不知她写回去安抚叔父的书信可送到了。
若是到了, 叔父会不会也这般伤怀。
思忖间, 跨过一道道拱墙月亮门, 回到了自己院里。
推开门时, 谢蕴还在想, 她是否要回家一趟, 书信不如亲闻,她……
软榻上, 小将军躺得十分没规矩,外裳脱了, 只一件中衣,脚上足袜也去了,贪凉敞着衣襟,露出大片胸膛,嘴里咬着半个苹果。
听见动静,他抬眼瞧来,顿时露出了笑,拖着调子道:“回来啦。”
谢蕴顿觉脸热,慌忙将门阖上,面色如常道:“窖中还有些冰,你若觉着热,便让人取来,何至于脱成这般模样。”
她边说,边将他扔到一旁的衣裳拿过去,示意他穿好。
戚钰翻身坐起,叼着没吃完的半个苹果,接了衣裳来穿,咔嚓咬一口,嘴上却不情不愿道:“我皮糙肉厚,哪里得用你那玉洁似的冰。”
谢蕴只当他浑说,半分不入耳,视线落在榻上的书卷上。
她还以为他是在看什么话本子,却没想,竟是一卷兵书。
察觉到她的视线,戚钰边系腰带,边大方道:“你若喜欢,便拿去吧,我的都是你的!”
这话熨帖,谢蕴被哄得弯了唇,倒也愿如他些意,“去酒楼用晚饭吗?”
戚钰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又拿起那卷兵书来看,“不去,我从家里拿了些虾蟹来,都是宫里刚赏的,今晚先吃这些吧。”
谢蕴却是眼皮狠狠一跳,抬手便掐在他手臂上,又臊又窘:“你怎能这般荒唐……”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她只怕落得个贪吃的名声。
戚钰被她掐得躲了躲,“我只是随口说了句,你喜欢吃这些,我娘便让我带来了……”
胳膊上又是一疼,他又赶忙解释:“我大嫂怀着身子不能吃这些寒凉之物,我哥爱吃不吃,我娘是公主,吃了这么些年也腻了,我爹都给她剥虾剥烦了,我将这些拿来,他还得多谢我……”
眼瞧着这话又将离谱,谢蕴羞红脸瞪他。
戚钰讨好的在她滚烫的脸上亲了下,“不是大事,送进宫里的虾蟹很大个儿,一会儿我剥给你吃,笑一个?”
还笑一个?!
谢蕴险些没给他一巴掌。
她端庄守礼的声名尽是被他挥霍没了!
不过,御赐之物……确实有些好吃……
王观父母在邺都只几日便离开了。
王观尚且躺着动不了,便是官署那边也告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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