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哭错坟后她掉马了——酌以【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22 23:07:11  作者:酌以【完结+番外】
  战争之残酷,比起北地积雪不化的隆冬,并没好到哪儿去。生者痛仇者快,得利的只剩都城那遥遥一尊,皇宫之中,可曾炭火温暖?
  衡沚讽刺地撩撩嘴角,半晌笑不出来。
  新帝的筹谋,与他看来早就一清二楚。他欲于游北求和,便不会对边关施舍一点点银两。恪州原州,本是一概而论,只是原州更远,受难也是恪州在前罢了。
  没有钱,便无以为继,身后也不会有援兵。但凡游北人准备充足,这次不仅仅是骚扰缠斗,那便是困兽之斗,迟早要溃败的。
  即便在孟秉等将领眼中,这样的话是不战而屈,可衡沚是主帅,也须冷静地思考一切后果。
  包括将士死尽,最坏的下场。
  届时战死容易,可身后这几十座城池的百姓,又该倚靠谁活着呢?
  不久前的这一出反空城计,虽说中途有后方疫病的意外,但总得来说十分奏效。游北军收到消息后大乱阵脚,尚给了楼关一袭带兵前压的机会。
  游北人的原本的计划,是先凿空后方,再安插眼线奇袭城西,架空楼关城门,好一击即溃。
  衡沚读了十几年兵书,又岂非看不透这一点。
  安排一小队人去击游北粮草,本是对于这些计策的反其道行之之策,凿空后方的成本,甚至对于楼关来说更低些。
  没了粮草,加上隆冬冷冽,游北退兵是迟早之事。
  只是宣城公主被擒,新帝将旨意铺得天下人尽皆知。早与游北有意和亲一事也有了筹码,游北自然自觉退兵,比被迫更早。
  饶是如此,衡沚难掩心中怒火,还是命人烧了粮草。
  于是才有了眼下的局势。
  “总督。”楼关营工曹在身后奏报,“经属下等勘察,城墙尚坚固,仅有五六处缺口,填补之后便不须再为此担心。另外,兵器的耗损,也由楼关公堂查出,部分质量低劣,是……”
  话语意有所指地停在此处,工曹竟有些不敢言。
  “直说。”衡沚未动,冷冷吐出二字,白气顿时氤氲而出,迅速湮灭在空中。
  “是。”
  工曹心中一骇,听闻这位召侯向来亲自披甲上阵,周身凶杀之气,仿佛能令人闻得到血腥味。他乃是文臣,哪里见过此等场面。
  加之即将奏报的,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难免双腿软了软。
  “这批低劣兵器,是上一任营造在职时督办的,从中拿了不少回扣。但又曾为先召侯献上美姬,所以仗势妄为,不曾有人敢道破检举。”
  眼见着衡沚的冷肃之气更甚,马上就要发火的样子,又乖觉地添了一句,“总督恕罪。”
  当下却没见着这位做什么处置,等到几日后,召侯折返恪州,榜文张贴在城门口,他才后怕地咽了咽。
  那字迹黑白分明,写的是军法处置四个大字,却是先抄了家,连同子女婚娶所花费与铺面田产一应查抄。另令一切包庇纵容着者全都抄家。
  衡沚最明白什么对于这些贪墨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一定是钱。而他也正好需要,何乐而不为。即便上刑进大牢,哪有分文不剩的痛楚更多呢。
  这些钱留在楼关,还能贴补些军费。
  省得再从衡沚自己的腰包往外掏,本就不多的资产也岌岌可危。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衡沚心想。
  正在他想不到到底用什么由头进京一趟,顺便能去看看阿姀时,年前一道圣旨到了恪州。
  正合他意。
  -------------------------------------
  住进陈昭瑛的寝殿之后,阿姀成了整个后宫中嫔妃的眼中钉。
  快到春节了,阖宫中都没什么事,净是缩在后花园的暖阁中说是非。
  游北王子返程前最后一次进宫,是在新帝满意的目光下来探望宣城公主的。
  许久不曾按照皇宫的规矩穿戴,首饰坠得阿姀颈子酸疼。
  迎恩向姑姑们学了许多漂亮的新花样,日日逮着她梳妆,迅速掌握了这项技巧。
  阿姀无奈,再三解释了是叫她做近身女官做话语耳目的,迎恩却毫不在意,只说有空便做了,反正住得近。
  “造化弄人啊。”
  天色阴恻恻的,林木尽凋,两人并肩行在宫中的石子小路上,半晌了,这位王子才憋出来一句。
  阿姀轻笑,停下步子,盯着他那灰蓝的眸子,“怎么,在此伤春悲秋起来了?在路上时人多眼杂,还没来得及问,你妹妹如何了?”
  少年正值生长之岁,一段时间不见,人便如小树般拔高了许多。
  忽归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更是不自在,“她挺好的,没受什么伤,多亏娘子……不,殿下舍身相救。”
  得到父王的命令之后,忽归便立刻动身追赶顾守淳一行人,在进平州之前,紧赶慢赶地追上了他们。
  得到了新帝的默许,通关都容易了许多。
  只是马车帘一掀开,他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怎么,是你?”
  恪州城中相救的女掌柜,竟然是久闻未见的宣城公主!
  忽归被这巧合搅得难以捋顺神思,就这么一直愁云惨淡地到了都城,两人也不曾将这巧合细细道来。
  可这位崔娘子,分明是有夫婿的,且又大他三岁有余,怎么都不合适。
  若是让罗娅知道了,定当要闹一场才是。
  “崔娘子,我还是如此称你吧。”忽归抿了抿唇,一副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在恪州时我见那位公子来救你,你们站在一起宛若璧人,十分登对。虽不知为何你被抓回这里来,但瞧你这些天的样子,一定很不情愿。”
  说到这里,忽归试探地看了看她,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才继续道,“而我也并无成婚之意,所以,如果你也不愿,我可以与你逢场作戏。”
  阿姀有些意外,但没轻易地应下。
  说实话,从前对忽归罗娅兄妹俩人只是有些怀疑。在平州相遇之后,真的确定了他的身份后,心下也不禁精打细算了起来。
  忽归是游北的王子,是恪州的敌人,也是她的敌人。
  若是所猜不错,平州的谌览与外敌私通对恪州下手,主谋也有游北王一份。虽说祸不及子女,但阿姀也很难将这段时间恪州与楼关所有的苦难视而不见。
  她顿了顿,轻巧地将这话头避开,“是不太情愿,王子今日出宫后也要返程,可是真的一个相识都没有了。”
  忽归察觉了她的疏离,也怪道自己太着急了。
  他既不爱战场,也不想与阿姀联姻。若是换个形势换个人,他或许也就顺从地听了父王的吩咐。
  忽归性纯,对于有着救命之恩的恩人,难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兴许我的话太过冒犯,娘子不能轻易相信,但我的心是诚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骨雕来,还系了坠子,在不精于工艺的游北,一看就是罕物。“这是我母妃在时送给我的,可号令我家翁部族,我将它押给你,等你想好了,可随时去信游北,崇皇不会阻拦你我通信的!”
  等到他告辞,阿姀还恍在梦中,陷在自己矛盾的思绪无法自拔。
  冷风吹得她眼角酸涩,反应过来时,身边人换了迎恩,那核桃大小的骨雕,还在自己的手中。
  “殿下,当心风冷。”迎恩带了件大氅,披在阿姀肩上,她的鼻尖耳尖都冻得发红。
  “哈。”阿姀笑了声,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方才离去的王子,“话里话外都是要立刻划清界限的样子,我的名声当真这样不堪啊,跟避债主似的。”
  迎恩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当是公主被奚落了,在自嘲,不免有些心疼,“哪里,一定是那游北王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我看配不上殿下。”
  “不过也正好。”阿姀像是没听见一般,朱唇张张合合,兀自喃喃,“不过也算好事,游北那地方,他们自己都不愿意待,我才不想去。”
  身后传来些许脚步声,轻蔑地笑了两声,虽然声音低,也迅速被阿姀捕捉到了,于是回身看去。
  面前的公主身形高挑,面容姣好,比春风绿柳更甚英姿几分。双眼一抬,平白添了几分压迫的威严。
  小金氏见着她不由一愣,不由自主敛了些笑意,又迅速调整过来,“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野性难消的公主殿下啊,难怪私会外男还在宫中,丝毫不避着人呢。”
  阿姀微微俯视着小金氏,大冬天的她也不知拿个团扇扇什么风,像脑子不太灵光。
  “金美人早起猛了?说话这样不懂规矩,竟敢冒犯本宫。”
  分了宫室之后,公主便要按照规矩自称了。
  阿姀微微眯了眯眼,不太懂她怎么敢撒野,于是耍起嘴皮子功夫来。
  祸国殃民的金家么,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
第87章 谈何
  =====================
  “哼!”小金氏不悦地甩了个脸子,“一个不守闺阁规矩,私自潜逃出宫的钦犯,也敢与本宫称冒犯?你可知我乃金氏之女,是天子宠臣!”随即又打量一下阿姀,道,“岂是你个没爹没娘又没规矩的野丫头堪比的。”
  迎恩越听越气,按照宫里姑姑们教授的规矩,小金氏这属于以下犯上,是可以打板子的。她虽然胆小,但也见不得旁人诋毁公主,于是抬手便想上前。
  阿姀不动声色地拦了拦,将她让在自己身后。
  小金氏的放肆,以小窥大,便足见金峰在前朝的放肆。
  新帝沈琢,也便是阿姀这个半吊子皇叔,腹中空空无文墨,脑中也空空不长半点。
  于是金峰这样的小人,先谄媚了先帝,见沈琮不中用了当即改投沈琢麾下,如此墙头之草,能被宠信两朝,更足见沈氏的衰微。
  沈琮乃是因为宠幸金氏而爱屋及乌,跟着封赏金峰,这也便罢了。沈琢却是因为宠信金峰,才让这草包般的小金氏进了宫,她竟也敢仗势跋扈了。
  如今说她宠冠六宫也当得上,不过是因为容色娇艳又年轻,会撒娇服软罢了。
  不敢说全部,但沈琢这样的男人,还就吃这一套。
  阿姀心中嘲讽,半点懒得同她说话。
  “怎么,被本宫戳中痛处了?怪不得陈氏要将你丢弃,真不讨人喜欢。”小金氏更得意起来,看了看自己浓艳的蔻丹,语气轻浮,“道个歉,本宫便放过你了。”
  阿姀本想走,但又听见这话,不由不太爽快起来。
  这满宫里的人,没有一个配提起陈昭瑛的名字的。
  一身青玉色的宫装,本就在阴霾的冬日里显得冷峻,加之阿姀沉下的面色,细长的眉梢一横便显得不近人,瞧着凶得很。
  “小金氏,本宫当提醒你三件事,你竖耳听了,再与本宫赔罪不迟。”
  说罢挥手示意,迎恩得了机会,终于挺起腰背,能出了这口恶气。
  守在附近暖阁的几个小黄门眼尖,见两位贵人有长叙之意,立刻办了椅子茶桌来,搁在了公主身后。
  不过也仅仅为公主搬了桌椅。
  宫中的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从前小金氏便不分宫室地苛待下人,哪怕是崇安殿长秋监的人,也敢蹬鼻子上脸地使唤,底下人早有怨声。
  而这位唯一的公主,几年前便曾以头叩地为身边的侍女求情,高下立判。
  何况今日这事,一听便是小金氏不对,等到陛下责怪起来,总不能先责怪这位已经被游北定做储妃的公主殿下吧?
  阿姀十分受用,安安生生地往椅子上一靠,热茶也被递进手中,打算对迎恩学规矩的成果验收一二。
  小金氏见这帮黄门慢待,正欲发作,被身后的大宫女硬生生扯住了。
  迎恩便是在这样的场面之下,镇定自若地开口了。
  “其一,公主殿下为武安帝亲封,享食邑封地,乃是天家血脉。金美人为宫妃,按照品阶折算,见面本就当对殿下行礼,何况出言不逊,更是当罚。”
  小金氏瞪大了眼。
  “其二,妄议先帝后,此为谋大逆。论罪,当斩。”迎恩瞟了一眼小金氏的神色,继续道,“妄议公主教习,也视同诋毁天家声誉。金家外戚坐久了,僭越出言,岂非谋逆?”
  阿姀舒坦地喝了几口热茶,心中却眷恋着在恪州时,云鲤总记挂她不爱喝茶,递上的白水。
  只是眼见小金氏脸色白了几分,这一点愁绪,也便随之消散了。
  “其三,陛下有意与游北修好,将宣城公主许配给游北做王子妃,将来王子继位,便是游北王妃。金美人此时此言,难道有意破坏我朝与游北修好,居心几何?”
  话音刚落,小金氏便有些腿软地抚了抚身后的心腹,踉跄了两步。
  这该敲打的,也敲打了,该吓唬的也吓唬了。不过她当真色厉内荏,一点城府都没有。阿姀觉得聊无趣味,也不想多留。
  于是人站起来,将将走至小金氏面前,略微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
  “瞧你,真是吓得不轻啊。”阿姀的语气轻而缓,像是施舍这点安慰一般,“早说与本宫道个歉,便原谅你了,何至于此呢。”
  人是个凉薄的人,话再温和也是凉薄的话。
  小金氏生出一身冷汗,许是被几个当斩吓得心魂皆失,垂头缩肩地。
  阿姀扬起个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下次再敢冒犯,本宫斩了你,丢在金府门口示众。”
  小金氏的下颌被一把甩开,人又软绵绵没什么力气,顺着被甩的力道,身体一歪趴在了地上。
  再去看那始作俑者,宣城公主早已拂袖而去,好轻巧。
  今日一个没忍住,斗嘴乃是下下之策。
  长升殿乃是历代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新帝自登基一来不曾立后,这里便一直保持着先皇后陈住的样子。而新帝的妃嫔们则分居西宫内苑。
  新帝在给自己撑面子这一事上从不马虎,无论妃嫔位份高低,一应陈设精美,所居之所都命人翻修。是以宫中其实很少有比长升殿更陈旧的地方了。
  可小金氏哪里懂得。
  那敞阔的宫门日日锁着,从外面瞧着气势恢宏,便日日想住进去,想做皇后,想得独一份的恩宠。
  她不过是金峰的庶女,即便是想,金峰也绝无扶持她的可能。
  金峰能奉承至今,也是有些本事的。他再清楚不过,即便是那早早做了女冠的前王妃,也比自家庶女在陛下心中有分量得多。
  先帝能被女色迷住,新帝自然也能。但小金氏的容色又不胜前朝金婕妤,他的亲妹。所以有些打算便不能做。
  今日的事若是传进金峰耳中,少不了对她一顿训斥。
  小金氏一想到此,便忽然长了脑子似的,连忙吩咐人从库房挑了好些贵重的东西,一应送去了长升殿给阿姀赔罪。
  大箱小箱的东西,流水似的抬进了长升殿,阿姀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笑眯眯地收下了。
  迎恩拿了礼单,一个一个核对。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