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羽绒外套和毛衣立刻被他剥了个干净。
“还、还有裙子……我和室友去吃饭,他也在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迎上他迅烈接着落向她的亲吻,哭声颤抖,“那时候他就在桌子底下拍我了,我……好害怕。”
她的针织裙也被他褪了下来。
几近一丝/不挂。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学校,来找我……”
他扒她衣服的同时,她也在报复似地脱他,对他的占有欲满盈了胸腔,疯了一样地扯开他的衬衫,皮带,直到肌肤赤诚相贴,感受到他的温度,她才有片刻的安全感。
管不了牵扯到谁的伤口,她按住了他的手,匆匆要他抚/摸。
要把所有恶心的,脏的。
令她失落的,难安的一切。
全部全部地抹除掉。
这样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什么也不会去想象。
这样她就知道,此刻他与她紧密地相拥在一起,不用担心会失去他。
今天是他们的生日,明明约好要一起过的,可他姗姗来到之时已是夜幕降临,在这天快结束之前他才彻底进入她。
雪都下了很久,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
她头一次这么讨厌北京的冬天。
说是回家,不过是回到他平日工作的地方而已。
他不在北京,她不回这里,窗台上那一丛丛过去绽放热烈的昼颜花,许久未得到滋养,也悉数枯败了枝叶。
在这里,似乎只有这张床与她有关,她纠缠住他,有若在加速地燃烧自己,他尚未处理的伤口屡次撑开,他痛一分,就疯狂地要她更痛。
直到血腥气缭绕在彼此之间,好像才能重新拥有彼此。
他在发泄。
她又何尝不是。
她说牙疼,他要她张嘴的一瞬,就把带着伤的手指暴戾地伸了进来,她便漾着双雾蒙蒙的眸子痴迷地注视着他,凭意识用心而认真地吞咽。
这时心底就会猛然可耻地意识到,也许宋冬冬捏造的那些没有错。
至少他越对她这样。
她就越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的回应也愈加热烈且不带任何的底线。
中途,江嘲抱着她坐了起来,她整个人柔柔软软地跌入他怀中,她的头发长了,顺着纤瘦肩膀的一侧徐徐流泻。
沾着血的手捧住了她泪痕遍布的脸颊,轻柔地“不怕了?”
终于从那种紧绷的慌张中放松下来,陈之夏点了点头,一个抬眸的瞬间,能看到他眼中的阴鸷也渐渐地消散。
她勾住他的肩,闭上眼睛,回吻他更深,甚至用小腿盘住了他,“……江嘲。”
“嗯,”江嘲轻声地应,“怎么了。”
“……等一下,你别退出去,好不好,”她潸然着双眼睛看着他,小心且固执地要求,“今晚,都不要,行吗。”
说着,又抱他更紧了点。
他炙热的呼吸循着她后颈过来,亲吻她的痣,“今天可以吗,嗯?”
她靠在他的肩,点头。
“这不会就是你的生日愿望吧,”江嘲鼻息轻动,到底是玩笑话,又温声地问,“今天我回来晚了,明天你想去哪里?陪你。”
“……明天,”
陈之夏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和他在一起的每个明天,都不知有什么在等着她。
她从他肩上抬起了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明天,你……陪我一天吧,好不好。”
“嗯,去哪里?”
“就在……这里,”她的愿望很简单,“我们待一天,哪里都不去。”
“没什么想要的?”
“就,想要你陪我。”
江嘲就有点儿坏地咬了咬她耳朵,“所以明天也可以弄宝宝里面吗。”
“……你还要拍照,拍我,江嘲,”陈之夏点着头不住地吻他,又有了哭腔,几近语无伦次,“我只想要……你看着我,我不想别人看到我,一点都不要……我要你把你都给我,好不好。我都要。”
“还是怕是不是。”
他抱紧她一些。
她一直一直在点头。
“乖,不怕了,”他说,“都答应你,嗯?”
她没说的是,今天她撒谎了。
今天不是她的安全期。
可她就是要自己绝对属于他。
也要完全、彻底地占有他。
对他自私的占有欲,也许从高中捡到他校服铭牌的那一刻。
就已经浓烈到无法收场了。
可为什么。
还是无法感到满足呢。
她明明是个很轻易、很轻易就可以满足的人,怎么会变得这么贪心。
/
因为宋冬冬的事,舞蹈社的女孩子们受到了很深的创伤,A大2013年的文艺汇演被迫延期,所有计划都暂时搁置了下来。
又一段时间没怎么回学校,每天在这里和他近乎疯狂地做/爱,不舍昼夜地燃烧,恢复了过去那样的同居生活。
磨不过热情与妈妈的一再恳求,陈之夏和黄叔叔吃了顿饭。
黄叔叔初初还在替远在苏州的妈妈问候,关切她上次被偷拍的事,顺便为她送上了迟到快大半月的生日祝福。
实则在借机会向她打听有关江嘲的消息。
其实她从他和别人的电话中得知了一些,那次的上海之行并不太顺利,不过到底也没听出什么与梁丹妮有关的蛛丝马迹。
可能之前是她想太多了。
“小夏啊,叔叔都听说了,你男朋友现在正在做的那款《Cecilia》可不仅仅单纯往游戏定位做啊,”
黄叔叔和蔼地微笑着,多少没想到与眼前这个乖乖巧巧小姑娘差不多同龄的男孩子居然已经这么优秀了,连他这不沾边的行业人都有所耳闻,“据说他还要开发一款专门为游戏爱好者们打造的程序,对吧,你了解这些吗?”
陈之夏环视了圈儿这四面辉煌的餐厅,一时如坐针毡。
手机不断地往外弹妈妈的微信。
【见到叔叔了吗?】
【我的小夏最礼貌了,记得要和叔叔问好哦。】
【和叔叔聊得怎么样了啊?】
和以前一样。
关心的从来都不是她。
“我不是……很了解,”陈之夏小抿一口比她兼职的咖啡店还难喝的咖啡,疏离地笑了笑,“他的事情我一般都不过问的。”
“啊,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黄叔叔向前倾了倾身,激动地道,“小夏,你看啊,是这样的,叔叔是做电商IP的嘛,你应该听你妈妈说过,你男朋友的《Cecilia》不是以《丛林》的主要人物之一,那个魔法小人儿Cecilia作为主角推出的衍生游戏吗?
“所以啊,我想的是也许我可以和江嘲合作,提前打造一款关于《Cecilia》的ip出来,你知道的,OSS已经在给《丛林》做ip产品了,手办啊什么的,这些呢其实我都有接触……”
“我真的不是很了解,叔叔——”
陈之夏打断道。
一桌子不合胃口的饭,直到现在几乎都没怎么碰过。
心感烦躁,她从座位站了起来,还是不由地放轻了些声音,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叔叔……我学校临时还有点事情,我得先回去了。”
“……哎?小夏!”
还有半个多月就期末考试了,陈之夏先去了趟离家不远的超市,塞着耳机切到了英语听力,漫无目的地闲逛。
姜霓的电话打了进来。
姜霓在老家小湾复读,她们好一段儿时间没联系过了。
“一年又快过去啦,你在北京上着大学谈着恋爱,我要羡慕死你啦,”姜霓有气无力地说,“不像我,还要饱受一年高考的折磨,惨兮兮。”
陈之夏随手挑了两件东西放在购物推车,作为晚饭的食材,“已经快元旦了,没多久就高考了,马上熬出头啦。”
“寒假你要回哪里过年,港城还是小湾?还是去你妈那里?”
“……港城吧,我姨妈在港城。”
“男朋友也回港城吧?”姜霓发出了灵魂质问。
陈之夏不好意思地一笑:“是啊。”
“我就知道,见色忘我,都忘了我还在小湾呢吧!”姜霓狠狠吐槽道,“对了还说呢,你的好多东西放在我家,前几天我奶奶整理出来了。她又给你做了个符包,等我和她年后去趟绣女庙,2014年快到啦,给你和你男朋友再求个符,到时候一起寄给你。”
“好呀,谢谢你,”陈之夏笑一笑,“我发给你地址。”
“——客气什么啊,”姜霓怕她麻烦,“再说了,你学校不是有地址嘛?我百度一下不就知道了。”
“啊,我给你另一个地址吧,”陈之夏说,“学校取快递太麻烦啦,我最近……都在我男朋友那里。”
“你们同居了?”
“……嗯,算是,最近没课了,没怎么回学校。”
姜霓暧昧地笑了起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过段时间寄给你,你高三不是给我写了好几封信吗,我都没回给你,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读高四,每天也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把信一起寄给你好了!不许嫌我烦啊——”
“怎么会呀。”
“我开玩笑的,”姜霓咯咯直笑,“等我考完去北京找你玩儿,港城我也要去哦!我还没去过呢。”
出了电梯进门,江嘲就是副要出去的样子。
不得不说,衬衫和正装穿在他的身上真的非常非常好看,落括不羁,他这人偏生还有股子与生俱来的散漫劲儿。
还有张实在惊为天人的脸。
陈之夏把沾满雪泥的鞋子褪到门外,沿玄关径直朝他过去。
江嘲扫了眼她放下的七七八八的东西,就势倚坐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长腿疏懒地抻开,在她走近的一刻揽了下她的腰:“今天有点儿事情,可能晚点回来。”
陈之夏勾了下他半挂在脖子的领带,低下头,不想他发现自己的失落:“晚点是什么时候。”
江嘲用手臂支撑住了自己,懒懒散散的,幽昧的气息扫过她鼻尖儿,薄荷香气混着清冽的烟草味道,“你想我什么时候回来。”
“你最好,是趁我睡觉之前吧,”她呶了呶唇,拽过他手腕儿,拂开衣袖检查他手背和手臂的伤,惊喜地感叹,“好多了呀。”
“想我趁你睡前回来?”江嘲微微垂眸,“给我打个领带,我考虑考虑?”
陈之夏拎起了他那领带,她已经不知不觉地学会了各种的打法,于是灵巧地为他整理起来,故意不看他,颐指气使道:“反正……太晚了等不到你我就睡了。”
江嘲循着她这股子伶牙俐齿的劲儿就来咬她嘴巴,“真不等?”
“……嗯,”她不忘把为他买的那枚领带夹别上去,定定地看着他,“我不会等你的。”
“行,”他狠狠咬了口她的唇,笑道,“你学坏了。”
忙出忙进了会儿,陈之夏和他聊到了今天与黄叔叔见面的事,他当然对此不感兴趣,而她其实也撒了谎。
《Cecilia》的全程环节她都有所了解。
Cecilia还是她的英文名,当初创造出《丛林》中的那个红发魔法小女孩儿就有她的主意。
她努力地参与进他的世界。
很努力。
只是。
现在连别人想通过她来了解他,她都变得很抗拒。
好像都会从她这里分走他的一丝一毫。
都快过了既定的出门时间,江嘲还按着她在玄关亲,亲到她伏在他胸口气喘吁吁,越来越舍不得他,答应了他今晚等他。
他才满意地放开了她。
“对了,”江嘲想起了什么,“Cecilia的生日是11月22,和你一天。我今天大概稍微设定了下那个程序,你明年生日就能收到邮件了。”
“……邮件?”
陈之夏眨了眨眼。
“我总想不起来要过生日,”江嘲淡淡地笑,摸了摸她的头,“但是你要过生日的,不是吗。今年的已经过去了。”
第62章
2014年元旦刚过, 放寒假了。
陈之夏和丁韵茹撒了谎,说学校要安排2周左右的社会实习,她一放假就和江嘲回了港城, 住入了他家。
他们做饭,打游戏,共同起居。
接吻, 上床, 偶尔会有争吵,洗澡都不会对对方关门。
他工作的时候她在一边处理教授布置的论文,笔译稿件, 累了睡在他房间, 听他打催眠一样的电话,直至深夜不断地拥有彼此。
每每那时,她就感觉自己在飞速地燃烧。
燃烧。
像是一把烧不尽的盐。
拍立得或是数码相机冲洗出来很多他们在一起时的照片,她都一张张地装入了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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