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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青梅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0 14:41:35  作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骨肉?妹妹我是不信舒王能如此糊涂,授人以柄,任凭一贱婢有孕。定是贱婢与他人苟且,有了身孕后为了攀附皇室,想以假乱真,她腹中的胎儿留不得。”宁贵妃一脸嫌弃与不屑。
  (1)改自于唐德宗颁发的《罪己大赦诏》
第42章
  事发
  “既如此,马傅姆,叫医女除去她腹中胎儿,再……”
  本战战兢兢跪于地上的王蓁蓁,眼见骨肉就要分离,再也顾不得礼仪,慌忙抬起头来:“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真的是舒王的骨肉!妾就舒王一个……”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王蓁蓁苍白的脸颊,被宁贵妃身边张傅姆的指甲划破,鲜血顿时冒了出来,一滴滴滑落。
  “贱婢,有什么资格自称妾!皇后娘娘还在说话你竟然敢插嘴!”
  所有人都事不关己地看着,只有向来冷静的崔逢月有些心急,若再听之任之地审下去,这娘子怕是要将那日在掖庭的事情说出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崔逢月曳起裙摆,缓缓跪下。
  “皇后娘娘,容妾回禀。”
  崔逢月这一跪,皇后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
  遇到这事,谁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连有利害关系的宁贵妃也生怕给舒王留了后患,宁可将他的骨肉舍弃,也要将王蓁蓁置于死地,只有崔逢月在此时跪下,定是要救这与她容貌别无二致的娘子。
  皇后无奈对着地上的崔逢月道:“嗯,你既是王妃,执掌中馈,起来回话吧!”
  弄棋赶忙将她扶起坐好。
  “妾身愚昧,自以为,家和万事兴。王爷既然允准王蓁蓁有孕,自然还是希望她能生下孩子,还望皇后娘娘允准。”
  微微斜靠放松在圈椅上的宁贵妃立刻端正了身子,淑妃也一脸疑惑的看向她。通常正室绝容不下外室,且还是怀了身孕的外室,崔逢月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皇后亦是不解,还未开口,却听到宁贵妃阴阳怪气地道:“王妃娘娘如今真是贤惠,是我儿的福气。只是允准她生下孩子,岂不是坐实了舒王罔顾礼法,叫贱籍外室有孕,圣人因地动正整肃朝政,御史台岂会放过!王妃这是妇人之仁还是别有用心!”
  皇后不动声色道:“逢月如此,是何道理?”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王蓁蓁早就不是贱籍。半月前,舒王与妾说过此事,当时妾便觉得不妥,立刻给她脱了贱籍,手实如今在舒王手中,虽他不在京中,但从太平坊的里长处也能查证。”
  跪于地上的王蓁蓁如同从黑暗中看见了一丝明亮,心怀感激满脸希冀看向了崔逢月。
  这舒王是给崔逢月灌了什么迷魂药了!正室向来提防着外室有孕,更别提帮着外室脱了贱籍。
  淑妃道:“既是如此,妾等还是听从皇后娘娘的裁夺,想必贵妃娘娘也不会有异议。”
  皇后微微一笑,眸光在王蓁蓁身上一扫,眉梢一低道:“既是逢月首肯,本宫也不好横加阻拦。孩子出生后,无论男女,立刻抱到逢月跟前。但此女与逢月如此相像,舒王还任由其有孕,是何居心!此女断断留不得!”
  皇后这是要去母留子!
  宁贵妃睨了王蓁蓁一眼,冷酷刻薄的笑容从她眼底划过,转瞬即逝:“皇后娘娘,既是王妃已经将她脱了贱籍,周家便就诬告,若是将她处置,怕是要招人非议。”
  皇后冷笑道:“非议!她长得像逢月就是天大的罪过!就是立时处置了她,圣人也不会置喙,更何况本宫已经允她诞下舒王骨肉!”
  王蓁蓁如坠深渊,泪如雨下。既然皇后已经准她生下孩子,她还能再说什么?崔逢月先前就叫她离开京城,否则怕是性命难保,可她一心执着于舒王,怪不得旁人。
  瞧着披头散发狼狈的王蓁蓁,崔逢月扶着弄棋的手走到皇后跟前婉声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王家娘子无从选择,想必她早前若知晓容貌与我一致,未必会跟着舒王。儿家如今有孕在身,着实听不得打打杀杀的事情,且前些日子璇玑道长叫儿多结善缘,儿正发愁不知往何处结缘,正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娘娘给她一条生路。”
  王蓁蓁心中大颤,父母早亡,兄嫂不义,人间的温暖她从未经历过,她地位卑贱,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面前,定是如同蝼蚁一般,没人愿意为了她这样的人忤逆了皇后的心意,但崔逢月却于死境之中伸出了援手。
  她抬眼看向崔逢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皇后瞥了崔逢月一眼,道:“逢月如今执掌王府中馈,既是她亲自开口求情,本宫也不太好拂了她的面子。只是王蓁蓁这容貌将来定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出了乱子。这可如何是好?”
  马傅姆恭声道:“娘娘,如今京城流行落梅妆,不如着人在她眉间纹下一朵梅花以示不同,今日起,王蓁蓁便深居舒王府,无皇后懿旨,不得出府。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皇后沉思片刻,笑笑道:“怕是马傅姆也想结善缘,那就如此吧!今日见过王蓁蓁容貌的奴婢都遣往三阳宫,永世不得入京。宫中的知晓此事的,若是敢拿王蓁蓁与逢月相提并论,或是议论二人长相,轻则遣出宫中,重则不留性命。逢月,你可把人看好了,出了岔子,那就怪不得本宫无情,到时候就不管你是否要结善缘了。”
  三阳宫是皇家别院,位于洛阳,距东都皇城一百六十里,依山傍水,清闲自在,是个养老的好去处,但月银不高,升迁无望。但这些奴婢能在此事中全身而退已是万幸,皇后还是顾忌了崔逢月有孕在身的。
  崔逢月连声道:“儿家谢过娘娘,娘娘安心。”
  众人退去,皇后对马傅姆笑笑道:“将王蓁蓁置于王府之中是个高招,傅姆高明。”
  马傅姆给皇后递上一盏茶谦逊道:“娘娘谬赞了,都是娘娘教导有方。舒王府那两个侧妃一个侍妾都不是吃素的,王蓁蓁入了王府,怎会有好日子?逢月如今有了身孕,定不能事事周全,娘娘安心。”
  皇后点点头:“逢月年轻心软,我这个做姨母的自然要多担待些。宁贵妃如今瞧着王蓁蓁不会耽误舒王的前途,心思便开始活泛起来。若是男胎,柳家定会起了别的心思。上次阿兄来信说,柳之琛狼子野心,霸占河东不成,定然会生出别的事端,嘱咐我盯着柳家。叫人留意着,记着,若是生下男胎,定要是个死胎。”
  马傅姆嘴角一扬道:“娘娘安心,老奴也是这样想。”
  “柳之琛,柳之琛……”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他定是那个害了九洲的罪魁祸首,便是没有阿兄的嘱咐,我定也不会叫他好过。”
  宁贵妃正如皇后所料,起了别的心思。舒王成家这几年来,子嗣单薄,只得两个女儿。如今崔逢月和王蓁蓁同时有孕,按理来说是天大喜事。可崔逢月是高家的女儿,生了男胎只能让柳家被动。但王蓁蓁就不同,身份低微,搓圆捏扁,宁贵妃手到擒来。若是生下男胎,一切便掌握在了柳家手中。
  周家挝闻登鼓求上闻,但陈事不实,依大魏律例,杖八十后周家儿子已经是奄奄一息。因有崔逢月为王蓁蓁所办的手实呈上,舒王并未有违大魏律例,但皇帝仍对在如此敏感期间有人挝登闻鼓大为不满,以“行为不检”责令舒王于晋昌坊大慈恩寺如素祈福一月,复了太子的朝政之权。
  紫宸殿外一角,太子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讽刺裴远愈:“都说女人水性杨花,孤原是不信的。本来能借着地动以此事将舒王扳倒,本王高估了裴内侍监在她心中的地位,她竟然一心向着舒王。”
  裴远愈张开嘴,吞咽了下,听到了从自己嘴中吐出冰冷的声音:“恭喜太子殿下复了朝权。但若是想以这种妇人小肚鸡肠的伎俩扳倒舒王,怕是异想天开,须得好好筹谋筹谋才是正道。至于远愈与舒王妃过去种种,都随着她嫁人烟消云散,不值得远愈伤神,亦不值得太子殿下留心。”
  太阳西斜,余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清楚地勾勒出他的沉静与不屑,面容依旧俊朗,毫无情绪。一句波澜不惊的“告退”扬长而去,脚步声在簌簌而下的雪花间飘远。
  京城都道裴远愈对崔逢月情根深种,可今日瞧着他的态度,分明是心死。既如此,他与程振元所布下的计谋便无后顾之忧了。
  王蓁蓁刺青之后,皇后以姬侍的身份赏给舒王,之后,被安置于舒王府一偏僻的小院。说得好听是安置,实际上囚禁。院门前被皇后派来的侍卫守卫,出,无皇后懿旨,非死不得出;入,吃穿用度由王府的人送至院门外,再由宫中指派的人送入院内,能自由出入这个小院的只有舒王和崔逢月了。院内,贴身伺候的还是雪娥,外加几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奴婢。
  雪娥有些抱怨,但王蓁蓁却很满足,更是认定了崔逢月是她的贵人,心怀感激。舒王虽不满皇后插手王府事务,但王蓁蓁与崔逢月无二致的容貌被皇后瞧见后还能生儿育女,保住性命,多得崔逢月从中斡旋,如今他只能忍着。
第43章
  下毒
  通化门外,是尚书省三品以上的官员设的施舍粥铺。崔家如今显贵,与其他官员家的相比更大。高静月这些日子为了此事忙得脚不沾地,眼见这到了申正(1),粥铺就要停止施舍,可排队等待的难民还是一眼望不到头,其中有不少衣衫褴褛饿得有气无力的孩子。
  高静月动了恻隐之心,对家仆道:“多施舍半个时辰,待会收拾快些便好。”
  领到食物的孩子欢天喜地,急不可待地三两口便喝完了,看得高静月有些心酸。大难当前最苦的还是穷苦百姓。瞧着这些孩子可怜,嘱咐李傅姆唤住他们,她转身往休息的帷帐去拿些干粮,要悄悄塞给他们。可她从帷帐出来时,却发现这些孩子,一个个缓缓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停地抽搐,不到两炷香的时间,一个个没了气息。
  在这些孩子之后领到食物的灾民,只要吃了的,也倒在不远处的地上。
  “我儿!我的儿!”女人们的哭喊声此起彼伏,灾民们将崔家粥铺团团围住,眼见着骚乱就要袭来。
  李傅姆当机立断,先派了奴婢回府禀报,又站在高处大喊:“不要慌乱,大家千万不要再吃手中的食物!”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纷纷将手中的食物扔到了地上。也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句“灾民的命也是命”激起了众怒,崔家的侍卫眼见就拦不住了,只见高静月临危不乱大喊道:“我是崔家主母,听我说!”
  声音不说洪亮如钟,但却也气势十足,人群安静了些。她接着道:“都是父母生养,这几个孩子如此,我也难过得紧,他们吃的粥便是眼前这一锅。我已经叫人往刑部报官了,我就坐在此处等候不会离开,到时自有官府处理。如今紧要的是,大家不要乱,伤到了自己。”
  灾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觉得有理,便安静了下了。可不知又是谁喊了一句:“崔家掌管刑部,定会官官相护,哪里会把我们的命放在眼里!”
  就这一句话炸了窝。
  眼见要大乱,气势如虹的声音从灾民身后传来:“大魏律例,避嫌审案,若崔家真犯案,自然不会由刑部审讯!”
  眼尖地喊道:“是裴少卿!他断案如神,听他的准没错。”
  又有人喊道:“把这案子交给裴少卿!”
  “就是就是!”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裴远愈执掌大理寺多年,处断公允,远近闻名。
  死了孩子的妇人从人群中出来,跪到了裴远愈跟前,伏地不起:“求少卿做主!”
  “既是如此,大家静坐一旁,等候官府处置,本官自会禀明圣人,你等莫再受人挑唆。”裴远愈仍旧骑在马上沉声道。
  灾民散去,坐在了一旁的空地上,粥铺前只有死了孩子的妇女悲痛欲绝地哭着。
  高静月感激地看了裴远愈一眼,但他却目不斜视,弯身不知和小东子说了什么,策马而去。
  小东子快步走到高静月身边,恭恭敬敬道:“崔夫人莫慌,干爹如今领了圣命护着宫内安全,巡视至此,自然会将此事回禀圣人和皇后娘娘。”
  高静月点点头道了一句“有劳。”
  死了两个孩子,其他人救治及时,捡回一条性命。这个案子叫谁来审一时很是棘手。刑部避嫌,自然不会参与,案子发生在京城之外,京兆府也不便插手。三省商议不出结果,皇帝一句话,如此天灾之前就要顺了民意,裴远愈暂代大理寺卿之职,亲自督审此案。
  “什么,阿娘被带到了大理寺!”崔逢月急急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傅姆忙道:“王妃哪里去?”
  崔逢月一脸焦急:“自然要回崔府看看,到底是府中有人作祟还是阿耶的对头,或者是瞧我不顺眼的舒王的莺莺燕燕们。”
  李傅姆将她按回了椅子上:“不妥。一则王妃月份大了,不宜奔波,二则如今您一入府,牛鬼蛇神就该躲起来了。还是叫奴婢私底下查,毕竟奴婢在崔府将近二十年,还是有些门路。奴婢今日来,便是想叫王妃留言着府外,但也无需您亲自去查。”
  崔逢月蹙眉不解看向她。
  李傅姆笑笑:“王妃,如今负责查案的是裴少府监。”
  “远愈哥哥!”殿中只有她与李傅姆二人,崔逢月无所顾忌,脱口而出。
  “正是。论查案,谁还能有他厉害。只要他尽心尽力,定能还夫人清白。便是您如今嫁了舒王,那日他在灾民为难夫人之际出手相救,定是往日情分还在,奴婢想叫您与他说说,夫人在大理寺内也能有所照应。”
  崔逢月犯了难。她与裴远愈之间的误会一直未说开。但想到的亲娘身陷囹圄,再尴尬她也要得张口:“嗯,我立刻安排,傅姆回到府中查证也需小心些,若真是府中人作祟,敢对阿娘动手,定是破釜沉舟了的。”
  仵作很快验出崔家粥铺的一锅粥被下了断肠草。大魏例律规定,药肆售出断肠草需得郎中开方,剂量也有上限规定,售出时,需将买方和售出的剂量登记在册。依着锅里所下断肠草的剂量,下毒之人定是从多家药肆买得,如若在京城的药肆所购,裴远愈很快就能找到买毒之人,但若是从京城之外购得,找到此人要费些功夫。
  据崔家那日在粥铺的奴婢交代,粥从崔府备好运往施舍铺,自始至终都在崔家的眼皮之下,据此排除了外人陷害的可能。
  裴远愈与大理寺官员到了崔家。如今皇帝亲自过问此案,崔家如临大敌,京城等着看崔家笑话的也不在少数。
  第一日大理寺审了崔家的奴婢。着实看出些端倪,虽还未有实证,却也能打草惊蛇,魑魅魍魉迟早会露出马脚。
  大理寺自裴远愈离去后,大理寺卿与少卿的职位一直空缺,圣人仅命张继代管大理寺。
  平康坊胡人酒肆内,张继在裴远愈变成内侍后第一次能这样与他好好叙话。
  张继举起酒杯,面有愧色道:“卑职实在惭愧,未能在您受难之时多出些力。”
  裴远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未落井下石已属难得,在者说来,那日我想出城,张丞定是出了力,裴某心中已经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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