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金妈不耐烦道:“年纪小小的,性子这么急,你下午放学回来,就能见到了,早上她还要先学些晏家的规矩。”
  晏然嘟着小嘴,心里开始期盼。
  隋晏两宅一墙之隔,金妈将二位小姐送至隋宅门口,交给隋宅里妈妈。
  隋宅面积与晏宅相仿,花草不多,看上去更显宽敞。晏然紧跟妈妈,不消多时,便来至一处阔大房屋前,屋子三面皆窗,大门洞开,绿纱,黑梁,锃亮的木地板延申到屋外石矶前,晏然等人还未靠近房间,就听里面两个女孩高声争吵。
  “这个位置,是我给晏然妹妹留的,她年龄比你小,个子也比你矮,你跟她抢什么?”
  “什么然妹妹?我是你表姐,我说坐哪里就坐哪里?”
  晏然躲身墙后,昂首翘脚,偷窥窗内,言语蛮横的女孩,身着粉色百蝶戏花图长裙,白白胖胖的脸蛋,略显丰满的腰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傲气。
  傲骄女并不买隋静的账,她一边说,一边把桌上书本推到地上,“我就要坐这里!”她态度很强硬。
  书本是隋静刚刚为宣誓主权,特意放的,散落一地纸张让隋静怒不可遏,她回手一个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傲骄女的书本洒落一地。两女孩剑拔弩张,互不示弱,两旁的丫鬟带着哭腔,苦苦劝解。
  引路的老妈妈见状,立刻撇开晏家姐妹,口中“哎呦妈呀”着跨进书房,妈妈将隋静抱进怀里,又哄又嗔道:“我的大小姐,小祖宗!你这是闹哪出,要是你娘知道了,又要训你。”
  傲骄女见“敌方”被挟,得意地吐舌扬眉,做起鬼脸。隋静不堪挑衅,奋力挣脱妈妈的手,跺着脚向傲骄女冲去。
  晏晴躲在晏然身后,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她可不想多管闲事。
  “静姐姐,”晏然见事态升级, 毫不犹豫走进屋内,她站在隋静身旁,奶声奶气道: “姐姐,我坐哪里都行。”
  隋静和温荷负气地背对而站,鼻孔重重呼着气,谁也不理晏然。
  “这位是温荷姐姐吧?”晏然轻快地蹦到温荷面前,忽闪着大眼睛,声音明快悦耳,“那日听静姐姐说,她有个貌似天仙的表姐要同我们一起学习,今日见了,果然像仙女一般!”
  “谁说她像仙女?明明是癞头龟!”
  “你才是癞头龟!大蠢驴!”
  “你是!”
  晏然知道女孩子吵架,强行灭火是没用的,她弯腰去捡地上纸笔,大声道:“姐姐们可知道,为何夫人们要专请先生来教导我们?还是一个老先生?”
  不出晏然意料,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老先生可不惯我们毛病,犯了错,说打板子,就打板子!”晏然自问自答,声音严肃又洪亮。
  晏晴始终躲在屋外观战,直到一个老者从她身旁走过,她猜测这位就是教书先生,于是,随着老先生脚前脚后进了屋。
  吴教授长得非常瘦小,面无二两肉,一把羊胡须,他走路极轻,又穿着软底布鞋,屋里姑娘们正处于不管不顾,随时准备拼命的状态,老先生猛然现身,把她们吓了一跳。
  吴教授径直奔向堂中,坐下后,他将手中扇子,猛然掷到案上,怒气冲冲道:“离老远儿,就听屋里叽叽喳喳,吵闹不停,老夫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你们几个,还真是让老夫开眼哩!”
  老者的威严,将四个小丫头震住了,个个都低下头,不敢吭声。
  吴教授指着前排的温荷问:“你是哪家小姐?”
  “学生是温家的,单名一个荷字,‘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荷,今年十二。”温荷不敢嚣张了,她轻言轻语,乖巧如同刚出窝的小猫。
  “温家,温尚书,好啊!”吴教授拍着桌案,“户部右侍郎的长孙女,是在坐四个姑娘中年纪最长的一个,我说的对否?”
  “先生说的对。”温荷因老先生说出她的出身,而感到得意。
  吴教授冷哼一声,“我早上来过塾馆,特意把这个位置留给晏家的二小姐,并在桌上写了晏然的名字,你没看到吗?”
  温荷瞥了一眼脚下,写有晏然名字的白纸,正被她踩在脚底。
  “晏然是你们几人中,年纪最小,个子最矮,资质最差的,隋奶奶特意嘱托我,安排晏然坐在前排,方便我教学监督,你有意见吗?”
  吴教授语速不快不慢,声音不大不小,在女孩耳中,如同圣旨一样。“我没意见。”温荷唯唯点头。
  “没意见,你为何抢占她的座位呢?是不认得‘晏然’二字,还是因为你是温家大小姐,晏家没你家门楣高,你可以肆意欺负?”
  “我没有欺负她,我换回去就是了。”温荷因被训斥而感到羞耻和懊恼,小脸红得像樱桃一样,深深地埋下头。
  “恩,知错能改,孺子可教,你们要记住,君子礼让,小人好争,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吴教授微闭双眼,手捻胡须,摇头晃脑,这是他给这几个女孩子上的第一堂课。
第26章 26花有千种摸样
  下学后,温荷第一时间,就被家人接走了。
  晏家姐妹,早上是踩着点来的,下学后,俩姐妹跟着隋静,去拜见隋夫人。
  路上,晏然从腰间掏出一块鸟蛋大小的石头,塞到隋静手里,她怕隋静不识货,再三强调,这种石头是城里文人雅士的心头好,那些人花重金买到的雨花石,都未必有她手头这块好。
  隋静开心的收下礼物。
  晏晴被妹妹村里村气的操作,羞臊的脸颊通红,趁别人不注意,拉起晏然的小手,悄声嗔道:“妹妹既要还礼,也要选个合适的礼物,所谓礼尚往来,不是人家送你玉佩,你还人家石头!这么做太丢晏家脸面了!幸亏隋家姑娘‘傻’,换了别人,肯定要生气!”
  “可我只有这个。”晏然一句话终结了晏晴的责备。
  隋家院子和晏家虽然风格不同,但也是七绕八绕的,其中东侧有一部分院墙,晏隋两家共有,也就是说晏家到隋家,不从正门走,翻墙可直达。
  隋夫人住的院子幽静雅致,仙气飘飘,中间是佛堂,西面是书房,东侧厢房的匾额,写着“云屏烟障”四个大字。
  晏然看着匾上的字发愣,嘀咕道:“怎么名字都含‘烟’字啊?一口气就吹散了,多没劲。”
  晏晴听了,悄声道:“你说咱府里的‘玉烟阁’和隋家的‘云屏烟障’名字相似,是吧?”
  晏然瞪着大眼睛,好奇问道:“有钱人家奶奶的房间,都喜欢用这个字吗?”
  晏晴捂嘴轻笑:“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这是咱娘学隋夫人。”
  “哦,怎么和五姨母一个毛病?”
  “五姨母也好跟别人学?”这回换做晏晴好奇了。
  “嗯,”晏然撇着小嘴,狠狠点了点头。
  话未说完,小姐妹们已经脚前脚后跨过门槛,回晏家已经三月有余,这还是第一次到邻居府邸做客,晏然心里兴奋,看什么都新奇。
  眼前装修格调与玉烟阁完全不同,晏然心里暗忖:穷人家,穷的千篇一律,富人家,富的千姿百态。
  云屏烟障内,所有东西都冷色调,天蓝色的帘帐锦幄,天青色花樽、月白色瓷罐,墙上挂的画,也是风雪月夜,渔夫垂钓的内容,案上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是淡淡檀香。
  再想想玉烟阁,晏然皱了皱眉头,玉烟阁里燃的是让人闻之酥软的南亚香料 ,展眼尽是暖色,织银N金的锦缎帷幔、纱衾、窗纸、皮毛毯子,水晶帘子,处处透着富贵气息。
  此时,隋白氏正倚坐在里屋的美人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佛经,听见门外脚步声,正要起身,隋静已经蹦跳到她身前,女孩欢快的笑声与身上的环佩声交融在一起,“母亲,晏家姐妹来给你请安了。”
  “你也是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稳重,也不怕让晏家小姐笑话,你看看晏晴,多端庄持重。”隋夫 人半嗔半笑,抬手让行礼的晏家姐妹坐在榻前的绣凳上。
  “刚刚吴教授说,我们举止粗鲁,要被小门小户家的女儿笑话,现在你又说女儿不稳重,又要被人笑话,我这一天天的,不论做什么都要被人笑话,索性你们谁爱笑就去笑吧!我只求个自由自在。”隋静趴在隋夫人腿旁,撒娇道。
  “你这孩子,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完,隋夫人侧头看向晏然,温柔招手,“你就是小晏然?快过来让我看看!五年没见,长这么大了!上次抱你时,你还没有我小手臂长呢。”
  隋白氏温柔地搂过晏然,摩挲着她的小身板,又仔细端详她的小脸蛋,“长的真好看,与令堂一样,长大也一定是个美人。”
  晏然好奇的打量隋白氏,这个妇人年纪似乎比母亲长几岁,但气度迥然不同。
  晏然暗暗忖度着隋夫人的相貌,雍容端庄,就像庙里供奉的观音菩萨;装扮素雅,一头乌黑的云髻,只插了两根羊角簪点缀,银色的锦缎长袍,外面亦只套了一件褐色织金的如意纹长比甲。
  “果然是花有千种模样,人有万种姿态,”晏然心里思量着,小身板在隋夫人双手的摩挲下暖烘烘的,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今日上课,吴教授教了什么?你可都能听懂?”隋夫人关切问道。
  “今日,吴教授只是询问我们几个,都曾读过什么书,是否认得字,会写多少字?然后讲了一篇《论语》的典故。我在谷兰庄时,曾陪我小舅舅读过一年书,故也认得几个字,就是写不好。”晏然奶声奶气地回答。
  隋白氏见她举止落落大方,口齿伶俐,心里更添一份喜爱,“你要认真读书,不能只满足认得几个字,要多读圣贤书,明白圣贤道理,你越明理,日后的路越宽阔,这是受益终身的本事。”
  晏然乖巧的点着头,心里奇怪,她本以为大人的说教,以她小小年纪,未必能懂,可今日,她就像开了窍一般,她觉得,她明白隋白氏的话,读书,明理,心胸宽阔,眼界宽阔,人生宽阔。
  隋静见隋夫人与晏然说个没完,忍不住也要汇报今天上课的情景,摇头晃脑地撒娇道:“娘,你不知道,今日表姐多跋扈,吴教授本来安排晏然坐第一排,可是表姐偏要抢,结果被吴教授狠狠批评了一顿,告诫她:君子好礼,小人好争,这不就是说她是小人吗?哈哈哈……”隋静越说越开心,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晏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听隋静说起温荷,想着人家都是一门子的亲戚,就是心里想笑,也不敢流露出半分。
  “你呀,要是有晏家姑娘半分稳重,我就阿弥陀佛了!”隋夫人看看隋静,又看看一旁的晏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今日因为我惹温荷姐姐不开心了,明天上学,我定要跟她赔个不是。”晏然嘟着小嘴说。
  “不用,我那外甥女,就是娇宠惯了,本性还是好的,平日在温府,她是说一不二的大小姐,她母亲就是想要挫挫她的傲气,才让她来隋家学习。”
  隋夫人慈蔼地看着晏家姐妹,“女子一生中,只有你们这个年龄最自由,令尊也是想让你们在这个最自由的年纪,都接触接触人,学会日后如何与人相处。”
  三个女娃有听懂的,有懵懂的,但无一例外,纷纷点头。
  “你们两姐妹,还有个伴儿,我家就静儿一个,未免孤单了些,你俩以后要多找她玩,这闺阁中的情谊,可比黄金还珍贵!”
  晏然笑眯眯地看向隋静,眼神正好碰到隋静投来的目光,二人一同笑嘻嘻地说:“知道了!”
  四人又闲聊了一会,晏晴和晏然起身告辞回府。
  路上,晏然对晏晴说:“隋夫人气度与别的娘子不同,怪不得母亲要把我们送这头来学习。”
  晏晴侧头看了下四周,轻声道:“娘送我们到这学习,是为我们着想不假,但你回去可莫要跟娘说,隋夫人如何气度不凡,如何好......”
  “为何?”
  晏晴笑道:“其实我也不知为何,她们说是嫉妒,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你不要当着娘面,夸赞隋夫人就是了。”
  晏然点头说好,心里笑道:“不愧是王家的女儿!”接着,她又问晏晴:“隋家就隋静这一个女儿吗?”
  “是啊”
  晏然摇着头,有些疑惑,“隋夫人,好厉害!没生儿子,可活得就像有十个儿子似的。”
  晏晴道:“你不知道,隋夫人娘家姓白,是金陵有名的望族,隋家一半家业,都是白家送来的,若没有白家,隋伯父也只是小商贩而已,还不如我家一半呢!”
  “哦,哦!”晏然恍然大悟,原来是钱的功劳。
  “不过,隋静得宠,最主要的还是隋伯父特别疼爱隋夫人,把隋夫人当宝贝似的供着,与咱爹娘不同。”晏晴说到这,语气渐弱,最后还深深叹了一口气。
  晏然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她明白了:这个世上,并非所有女孩都不受待见,长姐有祖父护着,不比长孙的待遇差,隋静有父母护着,有外祖家撑腰,日子也是逍遥的。
  不受待见的只有她而已,想到这,晏唏嘘了两声,双臂抱紧自己。
  此时虽还未入冬,但天已渐凉,一阵秋风吹过,两个小姑娘裹紧了衣裳,一路跑回家。
  此刻,晏庭海坐在金英堂上,焦急地等待晏晴下学归来,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离开过他眼皮子。
  晏庭海暗下决心:要是再过一刻钟不回来,就亲自去隋家接人。
  刘武站在晏庭海身旁,打趣道:“老爷,您也是久经商海,咱金陵城响当当的大人物,要是让你那些老友,知道你现在变成了‘孙女奴’,可是要笑话您哩!”
  晏庭海瞪着刘武,不屑道:“你就是嫉妒我有孙女!”
  “是,我嫉妒你有孙女,还不止一个呢!”
  “……”
  就在两个老家伙逗嘴的功夫,晏家小姐妹回到家中,晏然刚跨进金英堂的门槛,还没想好接下来做什么的时候,身旁的晏晴已飞奔到晏庭海身旁,“爷~~”
  “怎么下学这么晚?没吃饭吧?冷不冷?”晏庭海一边搂着晏晴,一边掐了掐晏晴身上的袄子,看是不是够厚,一边又叫下人去准备午饭。
  “第一天上学,时间是紧了点,刚上课时因座位的问题,耽误了一些时间,放学后,我们又去隋夫人那里坐了坐,感谢她让我们姊妹去隋府上学。”晏晴明显比在隋家时,话多了许多,人也看着更开朗了。
  “我孙儿做的对,是要去隋夫人那里致谢,我孙儿越来越懂事了。”晏庭海俨然一个宠孙狂魔,眼睛里全是晏晴,上午焦急等待了两个时辰,现在晴儿到家了,他也心安了。
  晏然孤零零站在前厅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你也不冷吧?”晏庭海突然看向晏然问道。
  “我不冷,这袄子暖和着呢!”晏然笑呵呵地说。
  此刻,她也想跟祖父近亲近,可想想还是算了,争什么争?眼下她更惦记王氏给她找的丫头,是个这么模样的人?
  须臾,饭菜备好,晏晴和晏然的脚下,各放了一个暖炉,棉帘子挡住屋外肆虐的北风,屋里暖乎乎的,精美的菜肴,丰盛的果品,无需细言,晏庭海看着两个孙女吃的津津有味,又问了些课堂上的事情,听到晏晴说过几日不但上午要读书识字,下午还要学女红针黹,隋家请了织造局里归乡养老的窦妈妈,晏庭海一脸欣慰。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