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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宫小兰似对这种惊讶已经习以为常,她接着说:“我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那日的两个蠢货,就算没有金虎撑腰,我也是不怕的。”
  晏然心里暗笑,不怕还躲得那么远。不过,她当然不会拆穿宫小兰,而是顺着她说:“姐姐当然不怕,小蝶姐姐和小凤姐姐都那么厉害!”
  宫小兰很是得意,她给小蝶和小凤斟了半杯酒,说:“她俩也是可怜人,七八岁就被卖到烟花柳巷,金虎娶我时,我就把她俩也带了出来。”
  宫小兰说话的声音像流水般清澈温柔,应该是打小学唱曲,练就了一副好嗓子,晏然听她说话就像听唱曲似地,借着酒劲,竟然有些迷离。
  宫小兰与晏然同感,说话的兴致很高,俩人虽是初次见面,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她对晏然说:“我没想到,我能嫁给金虎这样的人,他待我极好,他知道我爱吃,满金陵城找馆子,那日他拿回了一张鼎香楼的食单回府,我看着很有意思,所以就找来了。”
  幸福是瞒不住的,晏然从沈夫人脸上看到过,在宫小兰脸上,她也看到了。
  晏然两手撑颊,痴痴地听着宫小兰说话,“姐姐的日子,真让人羡慕!”
  宫小兰低头梢想了下,若一味炫耀自己日子过得多舒心,未免虚伪肤浅,人生从不是一个片段能概况的,她受过的苦,可不是面前少不更事的小丫头能想象到的。
  她渐渐敛起笑容,语气严肃了,“我出身不好,像我们这种人,过了花期,就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去某个大户人家做外室,要么就剃了头发上山出家。正经人家的门,我们是进不去的。”
  宫小兰脸上渐渐伤感,不过,她只略微停了一会,脸上就又洋溢起幸福的神采,“可谁成想,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让我碰到金虎这样的人物,人生啊!不到最后关节,谁都不能盖棺定论!”
  “姐姐说的对,我也如此想!”晏然搓着小手,激动道:“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世间难得碰到像姐姐这般与我投契之人,以后姐姐不嫌弃,我们可以一起玩。”
  来人就此认了金兰,正高兴时,就听楼梯上传来蹬蹬蹬脚步声。
  少时,阁子门打开,绮云把子升让了进来,子升提着一个三层食盒和一个纸袋,杵在门口,见有外人在,一时没敢开口,晏然说,这是我新认的姐姐,不是外人,子升这才将食盒放在桌上,笑着对晏然说:“二小姐,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
  子升将食盒一层层打开,又说道:“我们府里新进了一批南洋长生果做的糕饼,我家公子想着你一定爱吃,特意让小的送来,我快马加鞭,这还都热乎呢!你得空吃吧,我家公子这几日被管的严,不能出来见你…....他说过了这几天就来看你。”
  介绍完食盒里的东西,子升将纸袋塞到绮云手里,眯着一双笑眼说:“这个是我给你留的。”
  晏然咬着嘴唇,有些为难,又有些害羞,若收了这食盒,就相当于暗示温廷言,她对他也是有情的,若不收,子升回去不好交差。
  正犯愁,宫小兰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果子塞到嘴里,“果然好吃,你回去跟你家公子说,然妹妹收下了。”宫小兰这话是对子升说地,眼睛去似笑非笑的盯着晏然,“你没听说过,‘有好吃的不吃,是傻蛋’吗?”
  子升忙叠声应和:“这位娘子说的对,二小姐收了,我回去也好交差,你不知道,我家公子最近瘦了好多,你要得空也去看看他,如果你能去,我家公子能多吃好几碗饭呢!二小姐若有心,只需要找隋姑娘安排人传话就行,其余的我来安排。”
  “我不去,你跟他说让他好好吃饭,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自有见面的日子。”
  “好,我一定把你让他好好吃饭的事,转达给公子,”子升笑嘻嘻地对晏然说:“还有,我给我家公子也带个菜回去,就要二小姐平时最爱吃的鳗鲞蒸肉,你看好不好?”
  “他既然不爱吃饭,你还是给他带份‘凤舞桃源’吧,够辣,够他吃掉两碗饭!”
  “二小姐说的是,还是二小姐关心我家公子。”子升道。
  绮云嫌子升说话,总是话里有话,不时瞪他,子升也不管,他是一心希望温廷言能和晏然有个结果的,这样他和绮云也顺理成章了。
  子升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跟着绮云下楼。晏然盯着食盒发呆,不过终究是扛不住美食的诱惑,开始品尝起来。宫小兰忍不住掩着嘴,嗤嗤匿笑。
  “姐姐,笑什么?”晏然问。
  “你这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居然问我笑什么?”宫小兰笑靥如花,“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我是笑你红鸾星动。”
  “动也是白动,自古婚配都求个门当户对。”晏然伤感地叹了口气。
  “我刚以为妹妹与旁人不同,没想到在这个事情上也这么迂腐,可见人在虚事上,在与自己无关的事上,都可以大义凛然,大放厥词,一旦是与自己切身相关的,就又束手束脚起来了,我且问你,秦庄襄王娶赵氏,汉武帝娶卫子夫,可门当户对否?”
  “…..”晏然挠了挠额头,姐姐果然是唱戏出身,知古知今的。
  “婚嫁之事若能门当户对,自然好,若不能,也不要急着敲退堂鼓,不如先问问自己,愿不愿意?若是两情相悦,高嫁低娶也未尝不可。”
  晏然听了,心头一动,最初,她也同宫小兰一样,认为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在一起。后来,她冷眼看隋静与覃岚峰的关系,她开始意识到门第的差别,真的是一条不能跨过的鸿沟。
  再后来,她进一步思考这个问题,一个父母都不爱的孩子,怎么可能得到别人至死不渝的爱呢?隋静尚难,她就更难做到了!
  可若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呢?这种无形的鸿沟,你说它存在,它就存在,你若无视它,那它就什么也不是。
  “我要去尝试吗?”晏然一时拿不定主意了,她看着眼前镂嵌彩漆的食盒,就像相间纵横的阡陌,在三八二十四个格子里,放置了二十四个不同的精美点心,每一块点心都是一副美丽的图画,她拿一起块粉色透明扇贝形的,放进嘴里,清甜,有浓郁的樱桃香气。
  温廷言也吃过这个吧?他喜欢这个口味吗?想到这里,晏然心里一软。
第80章 80东窗事发
  话说另一边,温廷言自从那日为沈山践行回府后,便被母亲拘禁屋中,因为他派人殴打苏妈妈儿子的事,东窗事发!
  温廷言料到会有今日,只是事到临头需放胆
  俗语:事到临头需放胆,梦醒时分才无怨。 释义:事到临头需要放开胆量,梦醒时分才没有怨恨。
  ,这话说起容易做起难。
  他被叫去凌香坞,正是日T时分,檐下高悬的灯笼,刚刚点亮,就像一颗颗随时炸燃的火球,点燃了他视死如归的斗志。
  甫至门前,就见伺候温白氏的侍女垂手在外候命,两个小丫鬟,明显刚被训斥过,腰背略躬,脸颊上尚有未干的泪痕,看见大少爷,一个嘴角有痣的丫鬟,朝他努了努嘴,灯笼里的烛光打在她脸上,红彤彤,阴森森的。
  温廷言甩了一下衣袖,挺直身板,强装镇静,跨槛进屋,掀帘过了中门,一脸油光的苏妈妈正站在床头,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温白氏身着撒花对襟旋袄,斜倚着床头,郁郁不乐。
  温廷言向母亲施礼问安后,刚要坐下,就被呵斥道:“跪下!”
  温廷言心虚,也不及问明缘由,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这幅不打自招的模样,更让温白氏恼火,想好的训诫之词,一时给气忘了。
  温廷言跪了一会,见母亲不说话,挑眼睨视身前的苏媪,心里愤极,你个老货,仗着资历老些,成日耀武扬威,你也莫要得意太早,你看明儿个,我怎么收拾你儿子。
  他心里骂骂咧咧,脸上是一种舍身取义的气概。
  “你知道我今日,找你何事吧?”温白氏忍着性子问宝贝儿子。
  温廷言把头向一侧扭去,不服气地嗯了一声。
  温白氏见他不狡辩,心里宽了一些,可面色依旧严肃,“苏妈妈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你对她有什么不满,可以对我说,何必打人儿子,你读的圣贤书就是这么教你仗势欺人,乱用武力吗?”
  温白氏说这话时,特意瞅了一眼苏妈妈,这个老媪服侍她多年,深宅大院中,这种近身奴仆更胜似亲人,有些不能同相公述说的委屈,不能请示父母的话,贴身的妈妈,就是她最好的倾诉对象,故温白氏要为苏妈妈讨个公道,只是这次要讨伐的是她亲儿子,她又想着最好大事化小。
  温廷言知道铁证如山,自己辩解无用,不如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
  “要不是今日我让她儿子去办我跑个腿,我都不知道你把人家打的卧床七、八天了,你这是跟他有多大仇,多大恨?”温白氏见儿子一脸不服,又气又恨。
  “没仇,没恨,我就是看她儿子不顺眼而已,你若不高兴,也打我一顿好了,”温廷言回答的干脆,他不想把晏然扯进来,反正苏妈妈的儿子钱愣子,他早已看不顺眼,一个平日里见风使舵,贪财好色之徒,早点撵出府去才好呢。
  苏媪见温廷言耍起无赖,想着自己儿子还在炕上躺着,火气也上来了,“大少爷,江湖上尚有祸不及儿女之说,你对我有仇怨,你尽管跟我这把老骨头来,何苦伤我儿子,我也就那么一个儿子啊!你若把他打死了,谁给我养老送终?”
  “他不死,就能给你养老送终?我看未必吧,”温廷言睬都不睬她,低头看着腰间玉佩上穿的穗子,随着他身体微微摆动,穗子扫着地面,竟不染一丝灰尘,他心里嘀咕:靠你儿子给你养老送终,不如靠你这些年攒下的那几两银子。
  “行了,行了,”温白氏摆手阻止她俩对话,示意苏妈妈站到床头,不要再插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是我生出来的儿子,你什么事能瞒得了我,你是为晏家那个二小姐打抱不平吧?”
  温白氏的这番话,让负隅顽抗的温廷言,心窝处震了一下,他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骤然抬头看着床榻上的女人,他拿不准对方到底知晓多少?
  此时,凌香坞内鸦雀无声,黄花梨的条案上,一缕香烟从博山古铜香炉中袅袅升起。
  温白氏对拿捏住儿子的秘密,感到很满意,她眉眼下敛,用低沉的声音对跪在地上的温廷言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晏家二小姐,可是,你知道吗?苏妈妈那一巴掌,是我让她打的,我只嫌她只打了一巴掌,打的不够狠呢!”
  温白氏说完,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她调整身体,重新倚在床头,苏妈妈适时的端来一盏新冲的安神茶,拱手撅臀地候着。
  温廷言跪在地上,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口口声声说视他为生命,愿意给他摘星星摘月亮的母亲,如今这张面孔,让他不寒而栗,母亲嘴角的笑意,冷漠的眼神,正把他的心挖出来在地上践踏。
  温廷言一时语塞,不知道是否应该承认他对晏然的感情。
  温白氏掌握了这场谈话的主导权,她不顾温廷言的感受,继续冷嘲热谑道:“小小年纪,就学狐媚子招数,妄想攀尚书府的高枝,以为她家和我妹妹是邻居,就可以和我们家搭上关系吗?市井小民,整日做这些白日梦!”
  “是啊,是啊,这些人巴不得攀上枝头变凤凰,以为自己家有个酒楼,就是多了不起的产业了,与我们尚书府比,不过是九牛一毛。”苏妈妈不忘煽风点火。
  “母亲,晏然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是好人家的女儿,你何出此言?”
  “好人家的女儿会抛头露面去酒楼端盘子吗?好人家的女儿会拿自己的首饰去当铺当钱吗?好人家的女儿会三番五次约你去游船看戏吗?”
  温廷言没想到母亲私下调查了这么多,“母亲,随你怎么说,怎么想吧,反正我喜欢晏然,等她到了议亲的年纪,我第一时间去提亲。”
  对于儿子的摊牌,温白氏怒不可遏,连连敲打床板,她知道这个儿子任性,从小到大,她对儿子的请求无所不应,但是婚姻大事,她不能妥协,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是整个温氏家族的大事。
  “我的儿,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醒悟吗?你和晏然是不可能的,你父亲已经开始给你张罗婚事了,与你相配的,一定是以后能在仕途上给予你助力的人家,晏家能为你做什么?咱家也不缺她家那仨瓜俩枣的银子。”
  温白氏提到银子,与苏妈妈相视一笑,“这事,你就到此为止,不要让你父亲知道了,否则,你和晏然都只会更难看!”
  温廷言闻言,两腿不由发软,脑袋一片空白,他从没想过,母亲会对晏然的事情反应如此激烈,之前,他想只要他闹几天,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母亲和晏然见面,让母亲多了解了解晏然,母亲便不会反对了,谁会不喜欢晏然这种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小奶猫呢?
  他没想到,母亲选择儿媳的标准与奶猫无关。
  温廷言跪坐地上,耷拉着脑袋,呆呆看着眼前的柚木地板,地板刚做过保养,人影可见,影子默不言语。
  “你最近几天都不要出去了,秋闱考试在即,你在家温书,以后温家还要靠你呢!咱们温家子嗣单薄,日后开枝散叶,光耀门楣的任务都在你身上,只要你科考中举,日后,你想纳妾侍,我也不拦你,你后院能多添丁进口,我求之不得呢,那时,管你是什么晏然、果然还是婉然,偶然的,母亲都一概不管,儿啊,你看这样可好?”
  温白氏用商量的语气,劝慰儿子,终究是她的儿子啊,苏妈妈儿子被打之事,与温廷言的婚事和前途相比,又不值一提了。
  温廷言站起身,落寞地抖了抖衣袖,颔首唯唯道:“母亲若没有别的事,我回去温书了,”说罢,转身欲离去......
  “廷言,母亲也是为你好,那晏家姑娘,听说她母亲都不喜爱她,想必也是个性子乖张的,你眉见过那样粗鄙的女子,一时看着新鲜,你仔细想想,那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你?”
  温廷言转身看着母亲,面色阴沉如雷雨前的天空,他停了半晌,最后冷言道:“母亲,你的信息有误,晏然不粗鄙,她的文思不次于儿子,若女儿家可以科考,她定会榜上有名的,至于你说她母亲不喜欢她,那是因为她母亲糊涂,可你儿子不糊涂,还有,给报信的人没说她祖父,就是晏廷海晏老爷现在很喜欢这个二孙女吗?晏老爷年轻时也是金陵商户里有一号的人物呢,难道看人会不准?”
  “你个蠢材,”温白氏见儿子泯顽不灵,拿起背后的紫金两色的秋罗靠枕狠狠向温廷言砸去,口中大声骂道:“婚姻之事,不听父母言,日后你就得象你姨母一样,哭都没地方哭去!”
  温廷言捡起靠枕,放在手旁桌子上,惘然若失地推门而出。
  温廷言回到自己房间后,茶不思饭不想,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温白氏知道这种男女情爱之事,不是说一次,就能拆散的,如果自己态度太强硬,再影响儿子秋闱考试,就得不偿失了,在大考之前,一切都要让步。
  又见温廷言闭门不出,心想儿子虽然不通世故,但也不是不分利弊的愚蠢之辈,自己也就宽心不少,命人将用南洋的落花生制成的新式糕饼,给儿子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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