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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隋白氏脸色惨白,头发只是随意绾了一个髻,显得格外狼狈,“你不和我们一起上车?还有沈大人他们......”
  “来不急说那么多了,你放心,我和沈山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现在重点是你们两个。”晏然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狐裘给隋白氏裹上,心里虽也怕的要死,可还是强忍着。
  自从在房顶上见到贼人后,她便想过:这些人,应是附近的山民,八成都是猎户,而且还比较穷,连猎马都没有,而从他们扛着大刀上来的架势看,定是一批亡命之徒,大雪封山,又近年节,他们打不到猎,就打起人的主意。
  隋夫人和薛妈妈在山上住了两三年都安全无恙,偏偏今日他们动了歹念,定是隋伯父的车马显了眼,再加上温荷随身的几个女婢,各各都妖妖乔乔,穿戴比金陵城内的大小姐都好,这些赖汉鳏夫怎会不动心?
  眼下只能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晏然自幼见父亲养马,熟知这驾车的挽马和猎马、战马是不同的,驾车的马与人亲,大喝一声都能收蹄,不说温荷能不能催动马,就算是催动了,估计不等这马抬蹄,贼人已经跳上了车。可除此之外,也别无它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我们不会驾车啊?”温荷哭唧唧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现在教你也来不及,一会你拽着缰绳,使劲抽马,冲出去再说,沈山哥哥已经派人去通知官府了,你们只要跑出去这块地,就安全了。”
  温荷还想说,就这样藏在院中间的马车里,在贼人眼皮底下,会不会太过冒险?要不要现在就驾车冲出去?还不及她问,就被隋夫人拽了出去,“躺在屋里,不是更危险?什么时候冲出去,晏然会给信号的。”
  俩人刚抬脚迈出门槛,晏然又把她俩叫住,“你俩手头可有银子?”
  二人一个摇头,一个点头,晏然掏出自己兜里十几两银子,塞进隋夫人手里,裹着白狐皮裘的隋夫人则说她有,然后转身走到佛龛,在下面柜子里,拿出一个三长的锦袱,看份量,最少有一千两之多。
  晏然都看傻了,隋夫人果然身家丰厚,在这破庵里还藏了这么多钱!她让隋白氏把钱带在身上,关键时刻,就往车外面抛,那些贼人都是奔银子来的,或许这样能救自己一命,隋夫人点头说好。
  温荷抹着眼泪道:“我堂堂将军夫人,他们还敢绑了我不成?”
  隋夫人道:“你不提你身份,或许不绑你,你若喊你是将军夫人,那就不好说了!这种时候,银子比名号好使。”
  温荷摸摸腰间,“我的银子都在璎珞那,我手头就这十几两碎银。”温荷想去找璎珞要银子,被晏然一把拦住,隋夫人那些足够了!
  璎珞是温荷的随身丫鬟,十七八岁的年纪,她倒是比主子镇静,第一时间去灶房拿了两把菜刀塞到腰间,还有一个叫玉姝的丫鬟,是将军府带过来的,身材颇健壮,一问才知是会骑马的,晏然立刻安排这两个人也躲进马车。
  “你只能陪我在一起了,你怕不怕?”晏然问绮云。
  绮云在灶房里找合适的家伙,头都不回,果断答道:“有小姐在,我怕什么!”
  剩下的七八个小丫鬟,都吓得脸色苍白,强作镇定的听沈山指挥,把隋忠早上送来的灯油和成捆的松枝,用传递方式,送到房顶,然后又依次爬到房顶上趴下,尽管此刻天寒地冻,可大家都吓得额头冒汗。
  这时,大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厚重的踩雪声可以判断,来人最少有七八个,而且全是身材高大的男人,晏然想起贼人手持的利刃,再看自己身无寸铁,隋夫人和温荷两个人还躲在院中央的马车里,自己也禁不住头皮发麻,这可不是小时候在晏家看到的小毛贼,这是拿真家伙会要人命的亡命之徒。
  好在几个小丫鬟都听话,虽然个个都怕得颤抖,但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逃跑或者说一些影响“军心士气”的话。
  沈山爬到房顶后,立刻就看到贼人已经到了离门口几米远的位置,而这时,晏然还在院中马厩,解栓骡子的绳子。
  贼人越来越近,沈山急得又不能喊,从身旁的喜儿头上拽下一根羊角簪,向晏然掷去,晏然本就胆战心惊,正聚精会神的解栓骡子的绳子,突然被打了一下,吓的“啊”了一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同时也把外面准备进院行窃的贼人吓了一跳。
  但听其中一个贼人说:“等下,我怎么听到有女人声音?”
  “废话!这一个院子都是女人,白天来的男人,我亲眼看见他们傍晚的时候都去山顶庙中借宿去了。”
  另个说:“今天这些可是肥羊,我都打听过了,屋里只有女眷,全是山下朝闻街隋家的,隋家大奶奶在这带发修行,今天隋老爷给她送过年的补给,足足有两车。”
  又一个轻声笑道:“这女人,就知道出幺蛾子,要么就出家,要么就回家,在这待发修行,不就是等我们吗?”
  说话放浪的这位年纪三十出头,身高能有七尺半,他说完看向身旁一个面相老成的男人,“大哥,我们这会儿子进去,可就没回头路了,大哥可想好了?”
  被称为大哥的人,明显年纪长于其他六人,他一身粗布短衣打扮,脚上缠着青白两色的绑腿,手持一把铜钹磬口雁翎刀,低沉着声音道:“你们都少说废话,看看这院子还有没有别的门?”
  “没别的门,就这一个大门,里面有个通旁边静慈庵的小门,咱们这头闹起来,那头为了保全自己,肯定不会开门的,大哥放心,里面这些娘们和那些食量,现在就是我们掌中之物。”
  “好,进!”话音未落,其中一个大高个,就用手中的刀将大门木栓砍开,几个人踹门而入。
  与此同时,晏然已经趴在沈山旁边,沈山和几个女娘忍着寒冷,大气不敢出,胆子大的,偷偷窥视着屋下面动静,胆子小的干脆闭上眼开始装死。
  几个人贼人进了院后,二话不说,便分头闯进各个房间找快活,转瞬间,又纷纷摔门出来,咒骂声瞬时响彻天际,“他奶奶的,人呢?”
  “人呢?”
  “我这屋也没人,得到消息跑了?”高个大汉提着刀,气鼓鼓地冲着一个头戴毡帽的人,高声质问:“老三,你是不是傍晚时候偷懒了,她们下山,你没看到?”
  “算了,算了,就你惦记那几个女人,没人更好,赶快抢完东西就走。”被称为大哥的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几个莽人骂骂咧咧又复回屋内,开始翻箱倒柜,这时晏然见到,山顶处有红光闪现,她用肩膀顶了顶沈山的胳膊,示意他看向远处,俩人知道菜头消息传到了,会心一笑。
  “大哥,大哥,不对劲,”从沈山屋子里跑出来的贼人,慌慌张张地去仓房找大哥。
  “你发现有何不妥?”
  “这屋里的炭炉都是火热的,这人没走远。”
  另几个人也闻声跑出来,我这屋子也是热的。
  几人重新站在院中,面面相觑,然后目光锁定在院中的马车上......
第124章 124你们这些人,什么人不恨?
  晏然本以为这伙儿穷贼,抢完银子后就会撤,没想到他们对女人的渴望更甚于银子,晏然余光瞥着身旁的女婢们,除了隋家带来的喜儿和翠儿,是一身半旧的绢袄,另外几个都裹着锦缎棉衣,若不是屋脊高,挡着她们,这些人就像金光寺塔顶上的舍利子,光耀苍穹了!
  晏然眺望远处山上,菜头搬来的救兵,也是没大指望的,零星的几把火炬若隐若现,再看山下,乌黑黑一片,半点官府的影子都没有。
  而眼前情况发生变化,这伙贼人明显盯上了院中的轿子,更要命的是躲在房顶的小丫头们已冻得受不住了,都是刚刚从暖被窝里爬出来的,这一冷一热,有个叫翠绢的婢女第一个打起喷嚏,接二连三,旁边人像是受了感染,都忍不住打喷嚏。
  这下成功吸引了院中的贼人,沈山知道就算屋脊再高,面对面的对峙就在须臾之间,他喊了一句“扔!”众人将手中的成捆的松枝沾上香油,从上风点着,朝院中扔去,而晏然之前就已经在木架车上倒满了香油,这些都是隋忠购得的精炼油脂,用于寺庙点长明灯,极其易燃,瞬间火势连天,骡马受惊。
  玉姝趁乱从马车里钻出,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挥着鞭子,冲出大门,动物天性怕火,不等玉姝 的鞭子挥下,早已又窜又跳,又嘶又鸣的飞奔出去。
  贼人们先是一惊,随后就明白了情况,其中两人跟着马车追了出去,余下五人继续站在院中,凶神恶煞的抬头向房顶上看。
  晏然和沈山手里能用的燃料都扔尽了,唯一的优势就是处于高处罢了,而劣势也是如此,她们宛如站在孤岛中,上是浩渺苍穹,下是洪炉点雪。
  晏然知道,这些人爬上房顶易如反掌,她望向沈山,虽没说话,但二人的眼神已经达成共识,为避免贼人爬上房顶砍杀活捉她们,不如他俩先下去,拖延一时是一时。
  晏然的出现,让对面五个贼人很是惊讶,首先从二人从屋顶跳下来的动作看,居然是身上有功夫的,这大大超出贼匪的意料,脸上嚣张的神色,肉眼可见变得严肃了。
  其中举止最为放浪,被对方称呼为老四的男人,一双贼眼盯着晏然不放,他没想到在这庵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子,他想象中高门大户家的女儿,都是妖妖乔乔,矜持娇贵的,而眼前这位身材颀长如鹤,皮肤吹弹可破,姿韵飒爽,不见半分扭捏和羞怯,一双明亮如炬的双眼,正与他正面对刚。
  晏然这种清冷又傲慢的态度,引起贼老四的兴趣,两条狗腿不由向前迈了一步,沈山狠狠回了贼老四一个凌厉的眼神,然后对称作大哥的人说道:“佛门圣地,我劝各位还是见好就收,这屋里的东西,你们尽可拿去。”
  贼老大道:“我们走到这步,已经没退路可言,怎么可能留着你们两个活口?”他一双贼眼,如同暗夜苍狼,嘴上与沈山对话,眼睛去盯住屋脊上的姑娘。
  沈山继续拖延时间,“虽说按照大明律,抢劫杀人和不杀人,均是斩首,但你不担心,在这样佛门清净地,做杀人越货之事,以后投胎就只能做猪牛马吗?”晏然也趁机附和,胡乱诹了几句佛家超度经文上的话。
  个子最小的一个贼,对沈山道:“你们读书人,不是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吗?怎么今天跟我等讲起生死因果了,啐!”小贼朝地吐了一口口水,两双三角眼映着愤怒的火苗,“老子这辈子,最恨你们这些道貌昂然的读书人!”
  晏然呛道:“你们这些人,什么人不恨?读书人,你们恨他虚伪迂腐,当官的,你们恨他仗势欺人,做生意的,你们又恨他狡诈市侩,这也罢了,这和尚姑子,跟你们八竿子打不着,你又恨他什么?如今,你们在这喊打喊杀,不觉得也有失你们口中的江湖道义吗?你刚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没错,孔圣人是告诉你要不语,但是没告诉你要不信,你不知道什么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
  晏然伶牙俐齿,一直处于屏气慑息作战状态的沈山,忽然眉睫下垂,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贼首貌似还是个厚道的,听完晏然的长篇大论后,笑道:“小姑娘,我既然敢在此杀人,就是不信鬼神的,我等......”
  贼老三把话抢过来,接着道:“我等这辈子活得和猪牛马也没甚区别,还怕下辈子做猪牛马吗?”
  贼老四忍耐不住,尖声吼道:“什么这辈子,下辈子的,你等嗦什么,三哥,你把上面几个抓下来,这个......”他指晏然,“是我的了。”
  说罢,他伸手去抓晏然的衣领,被晏然轻松躲掉,同时贼老三带着两个贼兄贼弟去爬房顶,剩下的几人厮打起来,可惜沈山和晏然手里没有趁手的武器,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法,一上手,就落下风。
  就在这时,山上灯火越来越近,菜头领着七八个隋家的家丁,边跑边敲锣打鼓,这种声音在山谷中传递迅速,让人辨别不出实际发声的距离,躲在房顶的绮云虚张声势的喊起来,“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其她女孩也跟着叫嚷。
  沈山和晏然互视一笑,心道:这个小蛮子果然机灵。
  正准备上房的三人,决定放弃房顶,返回院中跟大哥说:“快抢些东西走,不要跟他们恋战!真若官兵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隔壁庵堂此时也亮起火把,院内不时闹出一些动静,这种声响虽然不能给晏然实质性的帮助,却让晏然坚定,只要再坚持一下下,就可以获救了!
  她与沈山背靠背,与贼老大和贼老四打起太极,这时门外晏家的马车嘶吼着冲回院内,晏然大惊,车板上坐着的不是玉姝,而是刚刚追出去的一个贼子,而贼子脚下正流淌着热腾腾,红彤彤的血,瞬间一种难闻的血腥味道充斥在空中。
  这种味道,比油烟味更刺激人的大脑,有人见状,立刻脸白唇颤,两脚发软,有人却像嗜血的猛兽,瞬间血脉喷张。
  晏然脑补温荷和隋夫人遇害的场面,两眼一黑,贼老四趁机去抓晏然,沈山挥手去挡,结果被贼老四使劲一Y,伤了手腕。
  沈山擎着伤手,把晏然护在身后,冲着贼老四讥笑道:“你还不回头看看,是你兄弟死了!”
  贼老四傻乎乎地回转头,正看见驾车的贼人跳下马车,这人浑身是血,踉踉跄跄跑至贼老大身边,一脸悲伤地悄声道:“六弟死了,”声音虽小,但在这空寂的山谷中,所有人都听的分外清楚。
  “谁杀的?”
  “是刚驾马车的那娘们,我已经把她杀了,扔到山野中去喂了狼。”
  这时,马车内剧烈颤抖,老六的尸体被里面人像球一样踢了出来。
  晏然见状终于缓过神,而剩余的六个贼人,明显愤怒值达到了顶峰,尤其是贼老四,哭着跪在地上尸首面前,大喊:“兄弟!”
  晏然轻声道:“没想到这个老色鬼,还这么重情义。”
  沈山悄声道:“就他俩是亲哥俩。”
  贼老四哭罢,起身预掀轿帘,这时隋忠骑着马到了,进了院子就高声喊,“我夫人呢!我夫人呢!”
  隋忠年轻时走南闯北做生意,是见过这种场面的,只是这十几年发迹后,便贪财惜命起来,下人们背后常嘲笑他胆小怕事。
  眼下,他骑着一匹跑不快、一脸傲娇的长腿马,披着大红毡的斗篷,挺着肥肚腩,手持一条丈八木棍,横在门前,其视死如归的模样,宛如关公在世,义薄云天。
  隋夫人掀开轿帘,探出半张头,懦懦道:“夫君,我在这,我没事。”
  隋忠连哭带笑的滚下马,视周围的贼人如无物,抱着隋白氏的腿就哭,“吓死我了,夫人啊,你可吓死我了!”
  这伙贼人好似被这个传说中腰缠万贯的隋家大老爷搞懵了,怔了半晌,突然贼首发话,“把这俩人绑起来!”
  隋忠把隋白氏塞回轿帘内,手持棍子,往地上一杵,“我看你们谁敢!”
  这时,房顶上绮云大喊起来,这次她的嗓门比刚才还洪亮,“官兵真来了!小姐,这回官兵真来了!”绮云在房顶挥着手。晏然和沈山竖耳倾听外面声响,果然有快马飞奔的声音。
  贼人们这次也不说话了,直接逃出门外,正与菜头及家丁碰个正脸,这些家丁都是服过兵役的,但久疏训练,也只能与这些亡命之徒斗上两招,便眼睁睁看着他们逃窜进黑压压的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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