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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隋夫人一迭声的说好,然后起身,跪到身后的观音佛像前拜了又拜。
  ”姐姐这下可以放心了,”晏然对温荷道:“日后一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她很想说其实生个女儿也不错,可转念想还是算了。
  自与吴潜相处后,受其潜移默化影响,晏然对簪缨贵胄并不羡慕,反而惶惶。
  一惶一入朝堂深似海,从此祸福不由人,比如吴家,居然将‘后世子孙永不为官’做为家训,可见当年吴氏家族受到的冲击是多么惨烈;
  二惶女子本弱,一入豪门更是身不由己,富贵荣华全靠夫运,这种半点也掌握不了自己命运的日子,让她想想都不寒而栗,她可不想把自己的生死富贵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温荷的生活,让晏然感觉陌生,因陌生而敬畏,因敬畏而谨言慎行,她为温荷挂好斗篷,又殷勤地在她脚下添上脚炉,心思敏感的温荷感受到晏然变化,反握其手道:“多年未见,妹妹似对我生疏了,其实大可不必。”
  晏然拼命摇头否认。
  温荷继续道:“莫说看在我兄弟份上,单就你我同窗之情,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像对路人
  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般对你,我这一生都要困守后宅,身边人不是七姑就是八婶,要么就是那些视你为财神奶奶,总想捞点好处的下人,偶尔识得几个贵戚女眷,也不过是我看着她好,她盼着我死,难以交心的关系。”
  晏然动容,紧紧抿着嘴。
  温荷握着晏然的手,诚恳道:“像你我这等闺阁相识,一心一意为对方着想的,以后是再也找不到了,所以,姐姐求你,知己难遇,既然遇到了,就要珍惜,我珍惜,妹妹也要珍惜。”
  此番话把晏然说得耳红面臊,她悄悄把手抽了回来,轻声道:“我们的情谊自然不会变。”
  隋夫人看在眼里,长叹一气,人与人的关系都是以靠近为目的,可却渐行渐远,何况,今日的晏然和温荷,注定是两路人,故她一手拉着温荷,一手拽着晏然,笑呵呵地说了些闲话,化解眼前的尴尬。
  *****
  一朝雾蒙三朝雪,不出晏然所料,这场大雪很快就封住了下山的路,晏然和温荷困在山中,姐妹俩昼夜清淡,互诉这三年来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第四天早上,雪停了,太阳出来了,姐妹俩来到山腰处的观景台,晴天观雪,别有一番情致,眺望雪景,天与地,宏阔辽远,蓝白分明,望久了,那天似海,地似云,分辨不清,人到底是在天上还是海中。
  晏然看了会雪景,感觉眼睛有些累,便闭目养神,嘴里却不忘打听,“姐姐,你知道沈山哥哥为何至今没娶亲吗?”
  温荷也闭上眼,银盘似的小脸迎着天空,轻声道:“自是他眼光高,口里说工作忙,无暇娶妻,难道皇帝不忙吗?六部尚书、各地巡抚不忙吗?哪个都没忘记娶妻纳妾!”温荷再次表态:“我看就是他眼光高,你这沈山哥哥,虚伪着哩!”
  “是啊,好奇怪,难不成和我先夫一样,有治不好的病?”
  “你别一口一个先夫的,都退了婚书,这婚就不作数了,你若不改这个口,以后再嫁很麻烦的。”
  “不改了,我先夫待我实在不错,我也不曾为他做什么,他在天上,若知道我如此惦念他,还称他为夫,我想他也宽慰。”
  “随你吧,你开心就好!”温荷不想与她争执,而是向她透露:“话说你的沈山哥哥这次回金陵,可是吉凶参半,他是把山西布政司的史家得罪透喽!”
  晏然忽睁开眼睛,“姐姐这话何意?”
  未等温荷开口,突然听到后面有一男子声音:“妹妹这么关心我,何不亲自来问我?”
  晏然回头,沈山身披鹤氅,伫立在皑皑白雪中,宛如凌虚仙人降世,和煦的目光犹似春风,眼前白雪一点点融化……
第121章 121纵横烟花柳巷廿余载,你说我不懂女人?
  背后议论别人隐私,还妄加猜测别人身体是否有隐疾,被当场抓包,终是有些心虚,晏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身子不由向温荷靠了靠。
  温荷握着晏然冷冰冰的小手,笑看沈山,“好久不见,沈大人别来无恙,这大雪天,您是......”她向沈山后面张望,身后只站了一个胖乎乎的小童。
  “大人是来探望我姨母?”温荷拉着晏然向前迎了两步。
  这个季节的清岩山,寂寥的连只鸟雀都没有,若非探访故人,便是来找歪脖树寻死的。
  沈山一如往常的文雅,将手炉递给身边的小童,拱手作揖道:“在下刚至此处,就见二位在此赏雪,还未曾见过隋夫人,不知然妹妹和夫人可否带路?”
  “我们也正要回去,那就一同走吧!”
  俩女孩手拉着手,朝沈山走去,三个人,慢慢走成一条直线,茫茫天地间,只留下一串串或深或浅的脚印,此情此景,正应了东坡居士的名言:人生到处知何似,应是飞鸿踏雪泥......
  “沈大人真是来拜访隋夫人的?”晏然一身白袄,宛如一只白鹭,夹在沈山和温荷之间,她声如珠玉,清脆、柔和,她不相信沈山会大雪天特意跑到山上来,只为拜见儿时认识的一个长辈。
  “你我之间虽几年未见,但至于这么生疏吗?”沈山声若寒霜,似有不悦,他似乎特别在意小丫头对他的称呼,四天前在晏宅,晏然称其为大人,被他强行纠正过来,仅隔四日,这丫头又开始称其为大人......
  “沈山哥哥,”晏然翻了一个白眼,不情愿地重新问:“小妹想问,您真是来拜访隋夫人的?”
  “是啊?不然呢,”沈山一边答,一边接过小童手里的暖手炉,递给晏然,女孩伸手断然挡了回去,意思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壮,我用不着!”
  沈山嘴角一动,也不强求,自己搂着暖手炉,轻声道:“小时候,我也在隋家借读过几个月,我可不是得了高官厚禄,就忘恩负义之人。”
  晏然眉头微蹙,不知道他最后补充这句是什么意思?
  温荷两手插进镶紫貂毛的手捂子里,口里呼着哈气,听了二人对话,倒向沈山投来钦佩赞许的目光,心中暗忖:沈大人乃真儒士,当年姨母无意之举,他居然感念在心,怪不得山西的史大人想招其为婿。
  想及此,温荷偷偷打量沈山,虽是幼年相识,后在京城达官贵人的筵席中见过几面,但自她嫁去汴梁,沈山升任山西,这一晃,也是多年未见,再相逢,虽不说有多许激动,可还是让她有种如见娘家人般亲切。
  再看夹在她和沈山中间的晏然,女孩脸上稚嫩已退,身材颀长丰腴,一双乌黑的眸子,映着晶莹如雪的光。
  正午的阳光,明亮透彻,风华正茂的两人并肩走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相貌相当,步伐一致,就连呼吸的节奏都出奇合拍,温荷不由放慢脚步,欣赏起眼前这对壁人,暗自感慨:若是这俩人能结成姻缘该多好,只可惜......家世不匹!
  温荷摇头可惜,晏然扭头见状大为不解,又转头看另一侧一言不发的沈大人,甚觉无趣,便也 放慢脚步,把眼神落到身后小童身上,“G,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菜头,”沈山接过话,同时也放慢脚步,与晏然保持同样的速度。
  晏然重复了一便菜头的名字,哈哈大笑道:“他是给你伺候笔墨的,又不是举炊备膳的,你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因为在江南一带,菜头也有伙夫的含义。
  菜头挠着头,露出一排小白牙,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长的比较像菜头,在我们家乡,菜头就是白萝卜,白萝卜就是菜头,从小就这么叫惯了。”小菜头说话有点闽南口音,但发音干脆利落,看着就是健谈的。
  晏然瞧他还真有点长得像白萝卜,尤其是头上的绿色束发带,活像萝卜缨子,她掩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伸出食指戳了戳沈山上臂,想说:就算是长得像菜头,你也可以给他换个好名字啊?比如侍书、翰墨之类的,可马上她就明白了沈山用意,菜头的名字再不好,也是菜头亲爹娘起的,沈山哥哥不像某些富家权贵,以给下人改名字为乐,他一定是不想菜头难过。
  晏然收回手指,藏于袖中,听着脚下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心无旁念。
  沈山见她给了暗示却不说话,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两次,终于忍不住道:“你想说什么?”
  “没,我就是想知道你离开我以后,有练功没有?这个胳膊上可有力气了?”
  沈山笑道:“改日我跟小师傅过两招,小师傅给徒弟点评点评。”
  “好啊,好啊,届时我来裁决胜负。”温荷补充。
  三人有说有笑,快到静慈庵时,几人远远就听见人声嘈杂,站在山陇向下望,只见庵门前停了两辆骡车及一辆宽敞的黑漆马车。
  “大人,”菜头指着远处高声道:“那辆马车是咱的,我们还说下来探探路,让车夫候着,没想到他自己找上来了。”
  沈山“嗯”了一声,然后道:“旁边的车,应该是隋府的,莫非隋伯父来了?”
  温荷撇着嘴,她对这个小姨父意见很大,阴阳怪气道:“这个负心薄情的来此做甚?想看我姨母生活多清苦?”
  晏然挽着温荷胳膊,大胆猜测:“或许是想隋夫人了,接她回去也未为不可。”
  “指望他接?猫哭耗子,假慈悲。”温荷不假辞色。
  沈山看了眼义愤填膺的温荷,无可奈何摇摇头。
  三个年轻人来到庵房前,果见隋家仆役在院子里忙成一团,有搬煤的、有弄柴的、还有几个婆子一箩筐一箩筐地往里搬米粮。
  晏然突然踟蹰不前,吴、温二人不解,“快走啊,我都要冻死了,”温荷端着肩膀,催促道。
  晏然挽着温荷胳膊,轻声道:“我来时,随伯父特意找我谈过,他拜托我劝隋夫人回去,因为你来了,我还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劝说,一会,你要帮我,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这是你亲姨母,你难道忍心她下半辈子,在这里居住?”
  温荷不以为然,面露讥诮:“佛家有云,一切皆有因果,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隋家事,我姨母若想过富贵荣华的日子,随时可以下山,我们温家,白家都随时欢迎,现在住这里,虽然条件差些,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做晚辈的,哪有资格管长辈的事?我们只需听其意愿就好。”
  晏然被怼的半句说不出,嘟着嘴,眼巴巴看向沈山,恳切的眼神分明想知道他的态度,可这种事若让他来帮忙说嘴,肯定是不合适的,遂叹了一口气,“走吧,进去看看再说。”
  推门进屋,室内炭炉烧得比夏天还暖和,明显是隋伯父特意安排的。
  小小庵室,不到两丈宽,居然左右各放置一个炭盆,以至于窗户都要打开一隙通风,供桌上新鲜果品更是磊成小山,隋夫人最喜欢的水仙花点缀在四周案几上,晏然匆匆数了一下,居然有六盆之多,全都用上等青瓷养着,再看迎面坐着的貌合神离老夫老妻,隋夫人一身半新的水田衣,脸颊被热气烘得微红,但不减半分傲倨之色,隋伯父面色恭顺,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要求夫人回府的态度。
  绮云充当薛妈妈角色,站在隋夫人身后,见晏然进来,就像与主人重逢的小奶狗,立刻抛下隋夫人,摇头晃脑地跑到晏然身前去接斗篷,“小姐,怎么在外面这么久?看你小手冻的,我说让你抱个汤婆子出去,你还说嫌麻烦,这要是起了冻疮可如何是好?你看人家,”她眼神快速扫了眼温荷和沈山,“都带了暖手的,你呀,就是不会照顾自己,万一冻坏了,老爷又要责罚我,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考虑考虑我们下人的难处。”
  晏然抬手把一双冰冷通红的小手放到绮云脸上,“我要把你嘴冻上,可真嗦。”绮云在暖室呆久了,也不惧冰冷,只是冲着晏然傻笑,余光见沈山看她直皱眉头,知道是嫌她聒噪,遂小腰微扭,快速向沈大人屈膝施礼,然后又快速敛起脸上笑容,变脸之快,惹得沈山和晏然都笑了。
  几人脱去保暖厚重的外衣,依次见过隋忠,隋忠见到沈山,大感意外,忙起身让出自己座位,沈山躬身推却,“世伯乃尊长,理应上座,小侄今日来此只是私下拜见长辈,伯父不用拘礼。”二人你推我让好一阵儿,最终在温荷的一声喝令下,还是按照宾主齿序坐下。
  隋忠道:“听说贤侄升任文选清吏司,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限,”隋忠虚伪巧言,隋夫人一脸厌烦,几次找机会想打断他,都没成功,温荷听不下去了,借故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如何,晏然则在一堆奉承话中找了一个话口,将话题转开,“沈山哥哥是青年才俊,隋老爷也是一等的鸿商富贾,”言下之意,就是二位皆成功人士,经商亦是善业,不是贱流,何苦自轻自贱。
  隋忠笑笑,心道,终是孩子家,妇人之见。
  晏然继续道:“下月就是正月,隋夫人也要回家过年吧?去年您就在山上过,今年回去吧,您不在隋家坐镇,我都吃不到隋家的屠苏酒了!”
  晏然一脸又是惋惜又似撒娇的模样,赢得隋忠暗暗称赞,他在袖笼中伸出大拇指,晏然得意的回以眼神,“若劝回去,你可不要再把夫人气跑了?”
  隋忠眼神回应:“我保证,以后再无二心,”然后他连连点头,接着晏然的话道:“对对,今年回去吧,国不能无君,隋家不能没夫人您!”
  隋夫人讥笑道:“有没有我又何妨,你不还是照样过的不错,有美妾相伴,又有两个儿子承欢膝下,哪里还需要我这个清冷无趣的老婆子。”
  “你看你,还是在说气话,魏娘子再好,不过是一个妾,你何苦跟她较劲?若不是看在两个孩子份上,我早把她撵出去了。”
  “你说我跟她较劲?”隋夫人一拍桌案,怒目道:“到现在,你也不知道我为何生气?”
  隋忠一脸懵,他自认是做生意的好手,最擅察言观色,身旁更不缺女人,你说他不了解女人,他肯定不服气,可你若说他了解女人,隋夫人每每与他吵闹,他都莫名其妙,粗暴认为,善妒嘛!内宅女人,在家憋久了,自然就心胸狭隘。
第122章 122君子远庖厨
  一直没有发言的沈山,终于开口道:“离正月还早,就算回去,也不必急于一时,况且天寒地冻,今日虽暖,雪融一半,可到了晚上必然结冰,”他忽然提高半度音量,自作主张道:“山路本就难行,我看我和隋伯父今晚都要留宿在此了。”
  沈山看向隋忠,心道:我也就能帮你这些,剩下自求多福。
  隋老爷先是一脸惊讶,他原本并没打算留宿,随即狡诈的他立刻察觉沈山是在帮他创造机会,于是一张老脸扭成花似的连声道:“天冷路滑,安全第一,今晚就住这吧!”
  晏然想着心事,没在意那俩人说什么。
  沈山生怕隋夫人拒绝,隋忠话音刚落,他便一撩长袍起身道:“这庵里不同府中,干活的人少,小侄也去灶房看看,这次来,小侄还特意带来山西特产的白扁豆给夫人尝鲜,这种豆子连皮炒熟再磨成粉,做成果子既美味又健脾。”
  说完,他看向晏然,小姑娘还在数手指,一脸心不在焉,沈山伸手戳了一下她肩膀头,“你不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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