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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孤独才是人生的本质。
  在过往的岁月中,她深陷于苍白的亲情,不能自拔,她努力想引起父母的关注,可最终徒劳无功,因为索爱的出发点就错了,她若爱你,无论你做什么,她都爱你;若不爱,你做的所有皆是枉然。
  放下这些感情枷锁,晏然感觉无比轻松,她想像吴母一样,做个独当一面、倜傥不群,不啻须眉的巾帼女郎。
  吴母是个开明的老太太,她知道儿子福浅寿薄,只是没料到意外会发生在婚礼这日,吴家族老提议晏然守丧三年,三年后凭自愿另行改嫁,吴家人绝不干涉,晏然也同意了,自她决定嫁给吴潜那一日,便做好了这个准备,只是吴老太太执意不肯,还没喝合卺酒!这个婚礼就不作数!老太太当着所有亲朋故友的面喊。
  她不想耽误姑娘,抓着晏然的手,苦苦劝了三天,晏然这才同意取消婚书,帮着吴老太太料理完后事,过了头七悄悄回了娘家。
  尽管如此,不知内情的人还是将“克夫”,“寡妇”等称号,与晏然的名字连在一起,这桩未完成的婚事成了里巷黔首热议话题。
  ****
  晏然回家后,凄凄惶惶,闭门谢客,就连沈山哥哥回金陵这等大事,她也失了兴趣,唯一让她多说上两句话的是蒋奇这个顺风耳,也有失灵的时候,那年他说沈山在山西迎娶布政司的千金,不过是道听途说的谣言,蒋奇辩解,他也是信了叔父的鬼话......
  这日沈山来访,晏然自是高兴,可惜她已经计划好要去青岩山拜谒隋夫人,而且,沈山仕途正盛,而她正处在闲言碎语中,所谓谣言猛于虎,为官之人最重官声,她不想给沈山哥哥平添麻烦。
  草草送走沈山,晏然和绮云二人乘暖轿,速往城郊青岩山。
  青岩山是金陵城郊胜景,静慈庵位于青岩山半腰,平日里烧香男女,游观仕女,络绎不绝,这日天寒地冻,山中人迹罕至,唯有晏家绿绸大轿停在干枯寂寥的树林间。
  此时刚过晌午。
  绮云叩门说明事由,小尼姑引路,百步开外,是一座清幽简朴的青瓦房,晏然和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寒气,小声叮嘱绮云,别乱说话,绮云抿紧小嘴,狠狠点头,跟在晏然身后,进入庵室。
  庵室昏暗,仅有一扇窗子,隋夫人手持菩提念珠,正坐在窗前炕上闭目养神,见晏然来访,先是惊讶,随后甚是欢喜,忙命小尼姑准备禅茶和素果。
  还未待晏然施完礼,隋夫人便迫不及待唤她坐在身旁,高兴地搂着她的肩膀,端详其小脸,摩挲其手臂,嘘寒问暖,得知晏家阖家安好,亦是高兴道:“我佛慈悲,家和万事兴。”
  隋夫人声音依如往昔温柔,只是多年清修,让她身材瘦消,不似往日在隋家做大奶奶时那般富贵雍容。
  晏然想起昨晚“夜半歌声”
  指本书第一章 写过的:隋家小妇“夜半歌声”
  ,家仆闹事,很想一五一十禀明,又怕空落个隋夫人担心,故试探道:“隋伯父近日身体欠安,病了十来日,夫人,要不要回府看看?”
  隋夫人抬眼楞了一瞬,随即回视身后的牌位,摇头道:“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
  晏然跟着隋白氏的眼神,一同望向身后的牌位,“爱女隋静”几个字,她平日想一想,心头都一揪揪地痛,这一望,瞬时红了眼圈,连忙转过头,颔首不语。
  二人心照不宣,默了片刻。
  晏然想起隋老爷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于是定了定心神,陪着小心道:“隋伯父还让我跟你说,今年冬天难过,他怕你在庵里受苦,买了上好的煤炭,这几日就送来,还说你这头若缺什么,就派人回家传话,他立刻安排送来,还说,马上就要正旦节了,你还是要回家过的。”
  “麻烦他有心了,我这一切都好,”这口信显然没有感动隋夫人,她起身走到屋角处的炭炉,拿起煤钳子,冷笑道:“你让他安心养病,家里那一大俩小,腌N烦人的事,他能料理妥当就行了。”
  这明明还是气话,晏然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绮云是个有眼力见的,忙跑过去,把活儿揽到手:“夫人,这些粗活,让我来就是了,您身边的薛妈妈呢?怎没看到?”绮云一边接过火钳子拾煤块,一边问。
  “薛妈儿媳生产,我让她回去看看,再说这哪里是什么你能做,我不能做的粗活,众生平等,若真要按本事来分高低贵贱,你们都比我强,我除了会写两笔字画,孩子养不好,家事理不顺,现在独住庵中,自食其力,我倒是觉着比以前活的有劲了些。”
  随后,隋白氏扭头看向晏然,“其实你的事,我也听说了。
  晏然知道这个话题是避不开的,只是没想到是隋夫人先开口,垂眉苦笑。
  隋白氏继续道:“今后,你有何打算?”
  “还有什么打算,不过都是命运的安排。”
  佛龛前,香烟缭绕,隋夫人有些失落,昔日活泼机灵,片刻也安静不下来的小晏然,如今张嘴闭嘴就是认命,这样下去,日子还有什么乐趣?
  隋夫人怕晏然走了隋静的老路,心焦不安,紧紧握住晏然的手,这小手第次一握住时,还是团子大小,现在纤细柔荑,就是有点冷。
  她侧过头,“你还记得,当初我送你的那幅兰花图吗?我还写了题跋。”隋白氏似很心急,还未等晏然回复,正色道:“兰生幽谷中,倒影还自照,无人做妍暖,春风发微笑。当时,我就希望你能像幽谷中的兰花一样,即使没人关爱,即使注定这辈子要一人生活,也要快快乐乐的。”
  隋夫人声音温柔又有力量。
  “隋夫人,我......”
  无人妍暖四个字落入晏然耳中后,这个曾因外祖母去世,而不掉一滴眼泪,被人骂为“小没良心”的孩子,此刻眼泪好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再也抑制不住。
  隋夫人紧紧将晏然揽入怀中,轻轻安抚,转而又想起自己的前尘往事,眼泪不由簌簌流下来。
  就在二人吞声忍泪之时,绮云安排好行李,复回庵堂。
  女人的哭是可以传染的,见到眼前场景,绮云二话不说,鼻子一酸,小肩膀跟着颤抖起来。
  隋夫人招手叫绮云坐身旁另一侧,缓声嗔道:“你就不要哭哭啼啼凑热闹了,你这些天多陪陪你家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绮云强忍着鼻酸,点头说好,心想:若二小姐是隋夫人的女儿,该多好!两家一墙之隔,怎么投胎就投错了呢?
  过了好一会,隋夫人见晏然脸色渐缓,轻抚她的小手,侃然道:“佛语有云:一切皆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个道理,你应明白。”
  自觉失态后,晏然抹着眼泪,赧然一笑,心下反复揣摩隋夫人的话,沉思片刻后,抬起头,“人,当真能做到如此无情吗?
  “不是叫你无情,是让你坦然处之。”
  坦然处之?晏然心中一直疑惑,庄子所谓无情者,言人不以好恶内伤起身,要像自然中的花草一样,顺时而活,所谓“与物为春”、“万物玄同”,可人非草木啊!
  她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与隋夫人探讨下去,可又不想让隋夫人担心,只好装豁然貌,道:“是啊,往之不谏,来者可追!”至于能不能做到,以后再说。
  隋夫人见晏然如此说,心有所 安,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慧的 孩子,你看你这小身板,就这么大, 如果里面装的全是怨恨、不满和遗憾,就算幸福来了,也要被你那些杂七杂八的坏情绪挤跑 了。”
  说罢,隋夫人揉了揉晏然的小肚皮,晏然破涕为笑。
  小尼姑进来给众人换了新茶,并递给惠逸一封信笺,拆开来看,信上写温荷明日要来庵里探望姨母,提前派人上来送一些住宿用的东西。
  隋夫人叫小尼姑去安排,小尼姑应诺,转身退出庵堂。
  随后堂外脚步声、搬东西的声音、鸟儿惊起声和仆人们哼哧哼哧的卖力声传了进来,绮云脱口说道:“好大的阵仗啊,这是要搬家吗?”
  隋夫人对这些热闹声响置若罔闻,合上信笺,对晏然道:“人人都有不如意的事,大家都道我长姐嫁得好,尚书家的长媳,侍郎的夫人,可 一双儿女从没有一齐在身边的时候, 少时温廷言随父在济南生活,缺少母爱,养成了任性、懦弱的性子,女儿温荷在身边没养几年就送进宫,婚事都不能由她做主,如今女儿回来了,儿子又去了云南。她心中的苦闷,又有几人能理解呢!再说温荷,你羡慕她进宫做女官,她羡慕你可以日日承欢膝下。”
  晏然听了,若有所思......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正好我也要在庵里住几日,明天等温荷来,我们姐妹俩叙叙旧。”晏然呷了一口 茶,放眼向窗外望去。
  凤凰涅,浴火重生,
  其音更清,其羽更丰,
  无论你是皇亲贵胄,还是平头百 姓,
  人生的本质都是一场修行。
第120章 120人与人的关系都是以靠近为目的,可却渐行渐远。
  第二天,温荷一早就到了,离上次分别,两个小姐妹已暌阔三载,物是人非,三年前她们一定没想到再相逢是在庵堂里,隋静已逝;隋夫人隐居修行;温廷言攀了皇亲却选择去云南做知县;蒋奇娶了自己的堂表妹,全盘接手蒋家生意;沈山则山西推官考满,升任应天府文选清吏司的郎中。
  世界上唯一永恒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晏然从小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明白不代表能接受,见到温荷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头梳丫髻的孩提时代,两个女孩默默对视,在对方身上寻找流逝的时光,同时又各怀各的伤心事,一时竟无语泪先流。
  隋夫人好言相慰,又言庵堂狭小,建议摒去随从,这样娘几个说话才从容,三人亲历亲为,撸袖攘臂,煮水焚香、烹茶烧炭,一时庵堂内其乐融融,晏然也展露出难得笑容。
  心情愉快的她更是从灶房里取来瓦罐,亲自为隋夫人和温荷熬了一锅暖胃驱寒的仙草莲藕羹,她轻挽袖口,露出白皙如藕的纤纤玉手,一边轻搅木匙,一边打量温荷,婚后的温荷身材略微发福,皮肤比姑娘时还要白皙,吹弹可破,一看便知是在大户人家里享福的,她衣饰华丽鲜亮与其母穿衣风格如出一辙,晏然舀了一碗热乎乎的莲藕羹递到温荷手里,“姐姐这次回来,要在金陵住多久?”
  温荷埋头喝了两口,香汗微沁,她先是心满意足的用手帕轻轻揩拭嘴角,随后一脸愁容,抱怨道:“回趟娘家堪比西天取经,我从汴河出发,乘官船到淮水,又从淮水下扬州,再转道金陵,这一路,把我折腾得不成人形,我要不在娘家住上三月,实在是对不住我一路的辛苦。”
  隋夫人掩嘴笑而不语,晏然很同情她,但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忍不住笑。
  这时,有小尼姑进来,向温荷禀告:“缘觉师太做完早课,邀夫人过去。”温荷放下手中汤碗,把贴身的丫鬟璎珞叫了进来,璎珞早就手捧羽毛缎斗篷在门口候着了,见小尼姑来了,自己也跟着脚进来,主仆二人相携出了庵堂。
  晏然怔怔看着,跟在俩人身后把门关上,然后又飞似的回到隋夫人身旁,依偎在她身上,甜声探询道:“缘觉师太叫她做甚?”
  隋夫人戟手
  伸出食指
  点晏然额头,笑道:“昨日还在我这儿哭鼻子,今天就又开始操心别人事了。”
  “这哪里是别人,这是你外甥女,也是我的姐姐啊!”晏然拽着隋白氏的衣袖,摇来摇去,恳求她告知一二,满足她的好奇心。
  “你松手,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你摇晃,你愿意摇,回家找你娘摇去,”隋白氏挣脱晏然的手腕,点了点面前空碗,晏然懂事地把碗添满仙草莲藕羹,口中不忘学酒楼里的小二吆喝:“精心熬制、色香味俱全的仙草莲藕羹来喽~保证您喝一碗还想第二碗!小伙子喝了,状元及第!大姑娘喝了,青春永驻!夫人您喝了~~返老还童,永远笑哈哈!”
  隋夫人被她逗得笑不拢嘴。
  晏然乖乖坐在隋夫人身旁,两手交叉,托着下颌,眼巴巴等着隋白氏说话。
  隋白氏连连夸赞晏然手艺又进一层,晏然道:“吃人的嘴短,居士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隋夫人看了她半晌,知道是躲不过了,无奈道:“昨日我跟你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这外甥女嫁到将军府也三年了,至今未出一子半女,她母亲急得一口气请了十个送子观音放家里,我那姐夫都来跟我诉苦了!”
  晏然闻听,笑得直捂腰,她这个未出家的俗人怎比你这个出家的居士还虔诚哩!
  隋白氏打了她头一下,警告她,佛门圣地,不要口无遮拦,然后继续道:“我跟家姐说,或许是荷丫头在汴梁水土不服,突然到了那么个战功赫赫、雄飞霸道的武将家庭,诸事都不习惯,所以晚点怀胎,也是有的。”
  晏然不明所以,只是装模做样的点头。
  隋白氏继续道:“我这庵里的缘觉师太,出家前是一个妙手女医......”
  “女医不好吗?为何出家?”晏然截话道。
  隋白氏又白了她一眼,无奈道:“你还真好打听,女医也不是不好,她出家是因为受不了相公的拳头,哎。”
  隋白氏自斟一杯茶,漱了漱口,叹了一会子气后继续为晏然答疑解惑:“缘觉也是个苦命的女子,祖上世代行医,她自幼耳濡目染,习得了给人看病的本事,尤其擅长看妇科,经她手调理过的女子,不说三年抱俩,也都膝下子女成双,据她跟我说,她赚的银子可以在淮河边上买一套大宅子,可惜她后来嫁的相公,是个只会喝酒耍钱的,缘觉赚回来的银子,悉数都让他败坏去了,这还不说,那男人喝完酒后,还要把她当牲畜似的打,缘觉请休不成,只能出家。”
  “哦,”晏然握紧拳头,愤愤说道:“这个男人真该死!所以说女子还是要学些防身功夫的。”她的结论让隋白氏呆了好半晌,竟找不出言语回应。
  “我可以继续说了?”隋白氏请示道。
  “嗯嗯 。”晏然忽闪着大眼睛点头示意她继续讲。
  “所以,我建议家姐,不如让荷儿回娘家住一段时间,找缘觉给瞧瞧,”隋白氏说完,把手一摊,“然后温荷这不就回来了,这个病,总是要在娘家治,在夫家诸多不便。”
  晏然点头,揉着自己的肚皮,心下暗忖:这女子生孩子,生女孩不行,不能生也不行,以她目前的倒霉运势看,以后就算再嫁,八成也是生不出孩子那伙儿倒霉蛋。
  她撇嘴摇头,隋夫人道:“你又琢磨什么呢?”
  晏然笑着说没什么,俩个清茶闲谈,好不惬意,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温荷冒着大雪进了屋,晏然过去帮她扫身上的雪,故意啧啧赞叹,这白羽缎子的斗篷,料子是真好!一看就是进贡的上品,温荷得意道:“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晏然翻着白眼,心里笑道:“温姐姐嫁人后也还是那样――傲娇的可爱。”
  隋夫人给她斟上热茶,忙问结果如何?温荷道:“缘觉师太说,女子生孩子,也要看机缘,师太说我身体无大碍,只是机缘未到,她写了温补的方子给我,让我平日放宽心,早晚会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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