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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接下来,院内比刚刚与贼打斗时还混乱,刚刚没哭的,现在都嘶声力竭的哭起来,净慈庵的师太拎着水桶过来灭残火,隋忠抱着隋白氏继续哭,温荷吓傻了,刚刚一起逃跑的璎珞和玉姝都死了,她一时缓不过劲来,坐在马车上,始终不肯下车,几个小丫头站在轿外安慰她。
  绮云进屋检查丢失物件,晏然检查沈山伤口,因为不是皮外伤,晏然用手指点着沈山的胳膊,“是这吗?”“是这吗?”“是这吗?” “是这吗?”
  沈山龇牙咧嘴的一会说是,一会又说不是,刚刚淡定自若,挥斥方遒的劲头完全看不见了。
  直到官兵到了,院内才恢复平静。
  这注定是不眠的一夜,冷静下来后,晏然躲在角落暗自伤感,自己的倒霉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若不上山看望隋夫人,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好端端还连累璎珞和玉姝两个丢了性命。
  沈山找到晏然,安慰她:“这不是你倒霉,而是生活就是这样子。”
  晏然道:“你可真会安慰人!”
  沈山道:“是福不是祸,这下隋夫人想不回府也不行了,这不就是你盼望的吗?”
  晏然望向屋内,屋内烛光闪耀,窗纸上,隋白氏和隋忠相拥而泣的身影,映在上面。
第125章 125“当官的就是花样多。”
  众人收拾完残局,天已蒙蒙亮,静慈庵的师太们为表(没有帮上忙的)歉意,早早送来了素食早膳,隋白氏平稳心情后,又开始不理隋忠,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张罗着最硬气的工程,她命令隋忠下山后,就去找泥瓦匠上山修房子,隋忠吃着最软的米糕,说着最硬气的话:“房子是要修,人也要下山去住。”
  隋家的骡子在大火中跑了,沈山把自己的马车让给隋忠和隋夫人,温荷则等着温家派人来接,直到午后,晏然见她也顺顺利利的下山了,才与沈山一同乘车回家。
  这一夜宛如做梦一般,晏然倚着绮云闭目养神,可脑袋里却控制不住的回想起璎珞和玉殊,昨天这个时候,这两个小姑娘还活生生在她面前,现在居然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
  世事无常,人生难料,晏然愈发感受到生命的沉重,她抱紧双臂,在半梦半醒间,偶尔因惊恐而颤栗,在颤栗中,她恍惚看到沈山将车上唯一的一条羊毛毡子盖在了她和绮云身上,而他自己佝偻着身子贴着轿帘,并无睡意.....
  是夜入更,晏承恩和王氏从外面打牌回来,并不知青岩山上所发生之事,俩人见晏然睡得昏天黑地,像死猪一般,心里纳闷,但也没多想,回屋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晏然又要外出,王氏蹙着眉头,无奈地看晏承恩,“刚回来,就又要出去,谁家女儿整日这样抛头露面,你也说说,别整日让我做白脸!”
  晏承恩哼哼呀呀还没说出个态度,金妈挺着圆圆的胸脯跑进来,她一脸慌张,明显是受到不小的惊吓,“我说二小姐,这几日你是在庵里做了什么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晏承恩一脸不解。
  “老爷去看看,咱家那顶绿帷轿子上好多血迹,昨晚天黑,没人发现,今早我才听到下人说,车板上,珍珠绒的轿帘上,全是血冰碴子。”
  “你杀人了?”王氏吓得脸色惨白,拽着晏承恩的胳膊问晏然,在她心里,这个二丫头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嗯,杀了五、六个。”晏然边说边往自己碗里夹火腿片,这几日斋饭,把她吃得生无可恋。
  “你!”晏承恩也明显慌张了,他见晏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知道这孩子牛性又上来了,便挑眉问身后站着的绮云,“你,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绮云忙安抚面前大眼瞪大眼的三人,将昨晚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绮云是个语言天赋极高的人,她把雪夜搏杀时的刀剑声、叫喊声、风声、鸣锣声都绘声绘色的表现出来,以王氏为首的三人,皆心情跌宕激昂,表情目瞪口呆。
  绮云讲完,晏然也吃完,昨晚补了一个饱觉,现在又吃了一顿饱饭,此刻,她满血复活,元气盈盈,想着经历这样一场生死劫难,王氏和晏承恩一定会询问她是否受伤,再或者有无吓到,她美滋滋地脑补被家人关怀的场景,思索她要拿出什么样的态度回应,是装作可怜呢?还是装作无事呢?若装得太坚强,是不是不招人疼啊?若是姐姐,一定会哭得梨花带雨,人见人怜,嗯,我一会得哭......
  “我的娘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金妈的大嗓门打断晏然的胡思乱想和情绪酝酿。
  “我还让胖姑去把帷帘拿去洗,既然是死人血,呸呸呸,”金妈连啐三口,“太不吉利了,这轿幔子我还是拿去烧了吧!这车和马今天也要请个黄冠道士来做场法事,彻底去去秽气,要么就拿去卖掉,这样更干脆。”
  王氏说好,又问绮云:“沈家公子的伤严重不严重?一会叫人把咱家的金疮药给他送去一瓶,昨夜真是太惊险,沈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晏然听完这二人的话,眼巴巴看向晏承恩,晏承恩一脸怒气,胡子都吹飞了。
  晏然心道:“还是父亲心疼我。”
  谁知晏承恩鼓着腮帮子敲桌道:“若昨夜我在现场,一定活捉了他们!只不过是六七个贼人,有何可惧?”晏承恩谈起打仗,似乎异常兴奋,他站起身继续道:“打仗讲套路,也要讲气势,然儿,为父跟你说,以后再遇此事,一定要沉住气,自己别怂,你有这些年的功夫底子,那些乡野汉子的招数,哪里是你的对手!”
  晏然好似被当头一棒,心里一沉,她盯着天花板,心里说不清是生气还是伤心,或是有些想笑,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头博弈,最终,失落的情绪占了上风,她把脖子高高扬起,她怕失落会化成泪水,从眼角溢出。
  绮云看不下去了,质问道:“老爷,奶奶,你们不想问问咱家小姐有无受伤吗?”
  “她这不是好好的嘛,”王氏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上下打量了一圈晏然,确定晏然的确是没有缺胳膊断腿,嘴角扯着笑道:“这孩子,我最了解,别的不成,逃命最行,每次她爹要打她两下,她都躲的远远的,反倒是那个将军夫人,要是真有个闪失,这应天府的衙差可就有事干喽!可怜这些当差的......”
  金妈插话道:“谁说不是,将军夫人,何等尊贵!身上有诰命的夫人,就带着几个不懂事的丫头,数九寒冬就敢往山上跑,这是吃了豹子胆了不成?哼!这都是隔壁隋家奶奶造的孽,若非她......”
  晏承恩盯着晏然看,大声道:“我就说,女孩子家,不要总抛头露面,像你姐姐那样多好!这两年,到处都是灾情,世道不像以往太平,你也不要仗着自己有三脚猫功夫,就整日往外跑,早日找个婆家,才是正事。”
  晏然苦笑自己自作多情,心里难过,屁股就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走出金英堂,背后留下一句话,“我今天要去看望我婆母。”
  “这孩子,你哪里来的婆母?”王氏大喊道:“都递还了婚书,你还不改口,旁人听了,还得道你是贪图人家富贵,你丢不丢人!”
  门口等收拾桌子的小丫头被逗笑了,晏然瞥了一眼,不加理会,径直走回自己的无有斋去收拾东西,留下王氏对着空气骂。
  晏承恩兀自看着,也不劝,王氏没了台阶下,自觉没意思,讪讪喊人把饭桌撤了,自己蜷在圈椅里,就像一只败下阵的斗鸡,输毛不输气势。
  晏承恩见了笑道:“你们娘俩,可真有意思,好像前世有仇,今生来报的。”
  王氏哼道:“还不怪你,她是有样学样,咱爹生前,你不也是这副自以为是,忤逆不道!”
  起初,晏承恩听到这话很生气,转瞬又因为一个念头,脸色恢复平静,“算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摇着头,想起自己以往的德行,也是悔之晚矣。
  伺候他多年的小虎子,这几年过去,也变成大虎子了,虽然身材依旧像排骨,与他虎子的名字完全不匹配,可个长高了,声音也深沉了,他给晏城恩递上热茶,便又退回原位。
  晏承恩用热茶润了润喉,微微拉长着语调,好似边想边说:“你刚说要给沈山送金疮药,晏然也正好要出门,就让她去送好了。”
  “我看你还是少撮合那俩人,”王氏一脸不屑,语速又快又利落,她望着晏承恩,想了片刻后,道:“你在外面认识的人多,你打听下,哪个术士算命准,咱给然儿算算,她的霉运到底什么时候走完?你看她这个倒霉催的,去庵里住几天,都能碰到打劫的。”
  晏承恩一撩长袍,起身嗔道:“你个妇道人家,整日胡思乱想,我从不信那些鬼神,隔壁隋家大奶奶倒是信,天天念佛吃斋,可怎么的,神仙晚上睡着了?忘记保佑她了?这不该遇劫匪还是遇劫匪?那两个枉死的丫头,难道是因为吃饭前骂了菩萨才死的吗?还有,”他转过头,提高音量道:“你也不要整日把然儿是倒霉鬼托身挂在嘴边,难道咱家然儿身上的倒霉运气连神仙的法力都镇住了?若是那样,我看还好了!”
  王氏被噎,尤不甘心,嘀咕道:“你现在说不信,每次去打牌,我看你都拜神。”
  ***
  晏然出门,正碰见家里一个小童拿金疮药往外走,她本没放在心上,可想想沈山哥哥毕竟是被自己连累,于是揽过这件差事,转头去了沈家。
  沈山伤的是右手,伤筋动骨一百天,暂时不能提笔写字,正在家养伤,菜头也因那日山路走得多,伤了脚跟,走路一瘸一拐,晏然进屋时,这两位伤员正围坐在书案两侧,一个读书,一个负责翻书。
  晏然将来意说明,放下药膏说了几句客套话,起身告辞。
  “你等下,我也要去吴家,咱俩一起走。”沈山抓了一把桌上的雪花糖,特意塞到晏然手里,然后叮嘱她在书房暂侯,自己扶着一瘸一拐的菜头回房间换衣服。
  晏然最不爱听人安排,她把糖分给绮云一半,跟着往外走,余光见窗下的条案上放着一幅新裱好的字,阳光正好透过窗棱打在纸面上,亮得耀眼,她好奇走过去,这是沈伯母的字,“博洽淹贯,彦修自修。”
  晏然知道这是沈山字的由来,也是沈母对儿子的期望。
  她心中默念这八个字,走出房间,骋目展望,一派雪霁风光。
  沈家园林很有文人气,是晏然见过的所有园林中,最符合她口味的,每一处摆放的假山草木,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有山必有水,有木必有池,有亭必有匾,有匾必有联,晏然也是参考沈家的园林风格筹划的吴家新房,只可惜......
  她四处张望,百看不厌,忽见对面廊头走过几个生面孔的丫鬟,小丫鬟也不认识晏然,见她站在沈大人的书房门口,悠哉游哉的往嘴里塞糖块,旁边的小丫鬟也和主子一样放松,一点都不矜持,遂皆投来好奇的目光,晏然冲她们笑了笑,她们回以羞怯的笑容,轻轻屈膝施礼,然后一溜烟跑掉了。
  绮云躲在晏然身后,悄声道:“沈公子果然是大人了。”
  晏然回头看绮云,两人心有灵犀的撇了撇嘴,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沈山再次出现在晏然面前时,晏然受到刚刚那几个小丫鬟的影响,忽然不太想理他,大踏步的走在前面,沈山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心里捉摸着是什么让气氛发生了变化。
  出了沈府,晏然忽然停住脚步,“咱们腿儿着去?”
  沈山用没受伤的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以一种官员微服私访的语气,对晏然道:“嗯,吴府也不远,我回金陵后,还没好好逛逛金陵的街道,今天就走着去吧,你看我这一身便装,我连菜头都没带。”
  晏然和绮云交换了一下眼神,“当官的就是花样多。”
第126章 126杲杲冬日光,明暖真可爱
  晏然想找一些话题,打发漫长的路程,可她对他并没什么好奇的,除了一件事。
  “之前听蒋奇说,”晏然用余光瞟着身旁的男人,然后又低下头,装做不经意的提起,“你与山西布政司史家订了婚约,布政司的官职很大吗?”
  “蒋奇说的?”沈山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问题推给晏然,“你不是经常与家母通信吗?你怎么不问她?”
  “大人的私事,我怎么好四处打探,沈伯母也没说......”晏然也不含糊,又把球踢了回去。
  若此刻沈姜氏在现场,一定会说:“那怪我喽~”
  沈山盯着晏然看了好一会,晏然以为他马上就要揭开谜底了,其实为何没娶,晏然并不在意,她就是是随便问问,她指望沈山也随便说说即可,谁知沈山关注的重点居然是称呼,“你非要这么称呼我吗?”
  晏然秀眉一扬,用微带怨气的眼神回敬他,“你怎么个子越高,心眼越小?不论我叫你什么,对我们关系又没影响,你何苦这样......”咬文嚼字的!
  “你个子没高,心到是大了?”沈山反唇相讥,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晏然收住脚步,小脸气得微红,她决定好好跟沈大人掰扯掰扯。
  “G,”沈山眼神突然跨过她,指着街对面的人群,高兴道:“你看那是不是蒋奇?”
  晏然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在糖人摊子前是大个子蒋奇和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张氏。
  蒋奇夫妇也看见沈山二人,遂高喊:“博彦兄!”
  沈山挥手让他们别动,自己大步流星的穿过街面,晏然跟在后面,问绮云,刚老沈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个子没高,心到是大了?绮云抬手撩起被冷空气打湿的刘海,露出一双比糖还甜腻的小圆脸,“我发现沈公子变了,这次见他,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我听说当官久了,都这样!说话不直说,就喜欢拐外抹角。”
  “你见过几个当官的?尽胡说!”晏然语气微带呵责,心里却认可绮霜这个结论,她在心里归纳绮霜和她对老沈的总结:阴阳怪气、花样颇多、拐外抹角,还爱咬文嚼字。
  俩人嘀嘀咕咕,随后来至蒋奇跟前,晏然向二位兄嫂施礼,然后就站在张氏身旁,与她说起女人间的悄悄话,张氏也是商贾出身,身材特别娇小,身高不及蒋奇肩膀,但胜在五官精致,性格爽利,说话时喜欢撅嘴,就像一只可爱的河豚,蒋奇自娶了张氏后,就特别爱逗张氏说话,张氏性格好,不但与蒋奇有说不完的话,也喜欢找晏然说,在晏然最失意的半年里,俩人的友谊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沈山与蒋奇客套了几句话,立马换了一副生气的嘴脸,他抬手按住蒋奇的肩膀,声含不满:“蒋兄,你何苦造我的谣,我哪里有娶妻?”
  蒋奇先是一愣,然后敲着自己脑壳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不是为了金陵那些名门闺秀们好,大家知道你在山西娶了史家千金,各各都死了心,你不知道,自你这个消息传出去后,金陵城里办了多少桩喜事,卖布的,卖花的,卖钗环首饰的,还有我们卖茶叶的,都在那段时间小赚了一笔,你娶一妻,金陵的商业提高三成收入。”
  晏然笑蒋奇说话太夸张,提醒他小点声,这样明目张胆吹捧沈山,她听着都臊得慌儿,蒋奇看着晏然,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你不也是那时候成的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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