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太后当年还是皇后的时候,冯太后明里暗里给谢家表示拉拢之意,谢家几代从不参与朝中党派之争,也是朝堂中最不起眼的人,所以才能让谢家日益壮大。冯太后惦记护国公府的兵权,往护国公府送了不少好东西,还送了些美姬,这些送进去的东西却原封不动的被送了出来。冯太后气不过,她还乔装打扮一番亲自登门威胁谢家之人,结果护国公宁死不从,冯太后一怒之下命人血洗谢家。
身为小世子的谢懿当年才十岁,正值贪玩的时候,也因此躲过一劫。冯太后大老远瞧着谢家上下几百口人倒在血泊中,她才满意地勾起唇角,她从来不需要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废物碍她的眼。她正准备离去时恰好看见谢懿回府,她命人将谢懿带到酒楼上,十岁的谢懿早已被吓傻,他认得冯太后,却忘记了行礼,冯太后也不怪罪他,只说道:“你想报仇吗?”
谢懿木讷地点点头,他想,他发了疯的想。
冯太后笑说:“你现在太小了,还没有能力报仇,而我知道你的仇人是谁,我可是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
谢懿回过神,立马跪在冯太后的面前说道:“我愿誓死效忠娘娘。”
冯太后满意地勾起唇角,原来谢家还有开窍的人呢。
思绪回笼,薛太妃笑看谢懿:“哀家说的,你可相信?”
第73章 争宠
谢懿用力地点点头, 薛太妃笑说:“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是这么轻易的相信人。”
谢懿突然失笑,他略带囧色的低下头, 从前他轻易相信人,是因为冯太后当时身为一国之母,断然没有理由去骗他一个半大的孩子, 可他竟然替仇人卖命数十年。他抬头看向薛太妃, “臣相信太妃娘娘并不是因为太妃娘娘值得相信, 而是臣相信御亲王。”
战潇当初在南羽国有多么忠诚,在大渊国便有多么卖力,冯家和长孙家亦是狼子野心,他临阵倒戈是为了谢家, 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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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妃从玉春楼走出来时,沈初酒恰好带着清溪买了零嘴准备往回走, 她大老远看着薛太妃上了马车, 马车走后谢懿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沈初酒的瞳孔骤然放大, 她低声呢喃:“薛太妃见了谢懿?”
沈初酒的心立马提了起来, 清溪紧张地说道:“小姐,太妃娘娘不会知道了您和谢统领吧?”
沈初酒也没有把握, 只瞧着谢懿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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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回到墨棠苑时已至暮色, 她魂不守舍的坐在支摘窗边时不时便要看一眼外面,若是薛太妃知晓了她和谢懿的过去, 薛太妃定然会让她去寿春苑的。可是她没等来寿春苑的人, 却听闻战潇一回来就被张嬷嬷请去了寿春苑, 沈初酒此时更紧张了,清溪也在院子里着急的来回踱步, 最后索性进屋给沈初酒说道:“小姐,殿下不是知道这件事情吗?”
沈初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战潇是知道,若是薛太妃那边过不了,一切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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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战潇从寿春苑回来时,沈初酒连忙起身紧张的朝着战潇走去,战潇抬手捏了一下沈初酒的脸颊,唇角含笑道:“等着急了?”
沈初酒微微摇头,她咬了咬下唇,小手紧张的攥着衣角试探性地说道:“我今日瞧见太妃娘娘去见了谢懿,太妃娘娘可曾给你说了什么?”沈初酒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几近无声。
战潇抬脚朝着桌边走去,他“嗯”了声,道:“说了。”
沈初酒的心沉了一下,她脚尖一转连忙走到战潇的身旁坐下,她的眉眼处带着委屈,声音带着些许焦急,“殿下,我从前给你解释过我和谢懿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谢懿是如何给太妃娘娘说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保证,我和谢懿真的没有私相授受。”
“殿下,你愿意相信我吗?”沈初酒的话说的很是诚恳,战潇也听得出她的委屈,原想逗逗她的心思立马就收了回去。
战潇将沈初酒拉入自己的怀中,呵气如兰道:“你就这么害怕母妃知道?”
沈初酒很诚实地点点头,声如蚊呐道:“是怕殿下离开。”
战潇勾了勾唇角,“只要你不离开。”
今日薛太妃让战潇前去也是问他准备的如何,有几分把握,还告诉他成败在此一举,数年的努力不能白费,战潇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临走时还告诉薛太妃有空带着郑昊进宫一趟,算着时间,冯太后怕是时日不多了。
沈初酒见战潇这般反应,她先是怔了一下,后又试探性地问道:“太妃娘娘没有给你说这件事?”
战潇不置可否,沈初酒略带囧色的推了把战潇的胸膛,从他的怀里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害她担心了这么久,还给他没头没尾的解释了一遍,到头来啥也不是。
战潇轻叹一口气,“瞧瞧,你这是对夫君的态度吗?”
“你有做夫君的样子吗?”沈初酒歪头反问。
战潇被沈初酒的模样气笑了,“本王还真是对你太好了。”
是夜,二人准备就寝时,沈初酒躺在战潇的臂弯中问道:“太妃娘娘今日找你做什么?”
“母妃说她想抱孙子了。”战潇垂眸,唇角带着戏谑的笑意。
沈初酒翻了个声没好气地说道:“殿下若是再哪壶不开提哪壶,日后就别上我的榻了。”
这时,姚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方才永安巷那边传来口信,唐莺公主一直闹着要见您,还说外面打雷她害怕,睡不着。”
姚轻话音方落,空中又想起了雷声,天际的闪电一晃而过,恍若白日。
屋内,沈初酒想回头看看战潇的反应,可她方才还同战潇赌气呢,现在倏地去在意他的反应,她岂不是很没面子。沈初酒倔强的不回头,还顺着战潇的手臂往床榻里侧滚了一下,“殿下去吧,我不害怕。”
战潇轻笑一声,瞧她这话,又倔强又委屈的,还偏嘴硬的不愿意承认,他若是真的走了,这个丫头今夜定然是一宿不睡。
战潇凑到沈初酒的耳边笑说:“你算算,咱们多久没来过了?”
沈初酒语噎,她闭眼咬了咬下唇,上次战潇碰她还是在一两月之前了,战潇这段时间也忙的顾不上这些事,今日回来的算是早的了。沈初酒拉了把锦被,小声嘀咕:“也,也没多久啊。”
战潇唇角的笑意僵了僵,好,很好,沈初酒,你竟然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战潇从床榻上坐起来看了眼沈初酒,沈初酒听着战潇的动静,她倏地睁眼翻了个身看向战潇,“殿下要去永安巷吗?”
战潇闻声不语,也未动,沈初酒见状又问道:“若是我也害怕,殿下会留下来吗?”
内室静了一瞬,沈初酒眼眸中的光亮渐渐暗淡下来,战潇背对着沈初酒勾起唇角,他不过是想起身将寝衣脱了,这丫头一天天的都想什么呢。
片刻后,战潇边脱寝衣边道:“去告诉她,王妃身子不适,本王需亲自照顾。”
沈初酒倏地看向战潇:“你才身子不适呢,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夫君?”
战潇笑看一眼沈初酒,“我确实身子不适,需要小酒来给我医治。”
言毕,战潇也不给沈初酒机会,他欺身而上附在她的耳边哑声:“今日母妃找谢懿只是说兵符之事,你别多想,本王离不开你。”
后战潇又补充道:“唐莺不及你重要,即便你今日不挽留我也不会去永安巷的。”
不等沈初酒反应,身下的疼痛便蔓延至全身,她的小粉拳打了一下战潇的胸膛,娇气道:“战潇,你又欺负我。”
战潇的手撑在沈初酒的脸颊旁,眉眼不悦地问道:“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清冷,似是正在酝酿着怒意。
沈初酒慌乱地移开目光,声如蚊呐道:“没,没什么。”
战潇唇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他的手不安分地掐了把沈初酒的腰身,她怕疼又怕痒的,还敢在床第间这么不情愿,可是她再不情愿,战潇都有法子让她低头。
沈初酒“咯咯咯”的笑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南疏南疏,我错了。”
“叫夫君。”战潇眉梢微挑,俯看沈初酒。
沈初酒双臂环住战潇的脖颈娇软地说了声:“夫君,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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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战潇休沐,沈初酒起来后听闻战潇出去了,她的眼底划过一抹黯淡,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唯一的事情就是永安巷那边了。沈初酒也不去过问,只让清溪拿来笔墨,她快速写好一封信用火漆封口,叮嘱清溪将这封信送去蜀中庄子。
战潇此时正好回来,他看着清溪拿着信封离开也并未过问,朝着沈初酒走去,柔声:“今日休沐,带你去游湖如何?”
沈初酒别过脸,不情愿地说了声:“我今日有些累,改日吧。”
战潇靠着桌边看向沈初酒,笑问:“还疼吗?”
沈初酒的脸倏地红了,她咬着下唇不语,昨晚他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还用的着问她吗?沈初酒推着战潇没好气的说道:“你出去,我困了,要补眠了。”
战潇笑了声将沈初酒拉入怀中:“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今日怎么又开始闹性子了?”
“我没闹。”
战潇低头在沈初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牵起她的手朝着屋外走去,“春景难得,总闷在府里也不好。”
沈初酒不满的嘟了嘟嘴,这厮总是这般,有时候温柔的让人沦陷,有时候冷漠的让人惧怕,关键就是那张不善言辞的嘴竟然那么会哄人,时常让她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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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外,姚轻已经备好了马车,战潇走出王府时眉眼处倏地浮起一抹冷意,手也下意识地紧握几分,沈初酒歪头看向战潇,“殿下怎么了?”
战潇勾起唇角柔声:“无事。”
言毕,他低头在沈初酒的额间落下一个吻,这一幕,在王府的不远处被一人瞧的清清楚楚。
唐莺咬了咬下唇,眼底蓄满泪水,从前她未曾见过沈初酒,不知战潇为何会娶她,现在一见才明白,沈初酒不光姿色出众,与身上下还带着小家碧玉的乖巧之态,难怪战潇会喜欢,唐莺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马车前,战潇扶着沈初酒上去之后他并未紧跟着上去,而是垂眸道:“去告诉她,若是以后再私自离开别苑,本王就将她送回南羽国给唐抚添乱。”
马车内沈初酒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的手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绣帕,所以方才出门时战潇已经知道唐莺在附近了?他究竟有多了解唐莺?
战潇上了马车见沈初酒魂不守舍的样子,笑问:“生气了?”
沈初酒别过脸顺着帘子的缝隙看向外面,不乐意地说了声:“没有。”
战潇也并未再给沈初酒解释,身体力行是唯一能给她的安全感。
第74章 拉拢
晋阳湖上画舫漂浮, 岸边人影攒动,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前来赏景。沈初酒下了马车时紧跟着战潇上了画舫。
沈初酒站在画舫上吹风,战潇则是在留心观察晋阳湖的地形。今日一早郑昊派人来传话, 他的一众兵马已经在昨晚进了城,隐藏在晋阳湖附近,故而今日战潇才借着游湖的幌子前来看看。
沈初酒的视线从岸边渐渐移到湖面上, 她隐约瞧见水里有不少身影在浮动, 原想着让战潇也瞧瞧, 但是当她看向战潇时,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思不在游湖上,她便转身走进船舱。
战潇见状也跟着沈初酒走进去,“怎么了?”
沈初酒看向战潇, 问道:“湖中的人是你的?”
战潇不置可否,沈初酒继续质问:“你就是借着游湖的幌子来看地形的?”
战潇轻笑一声, 他捏着沈初酒的脸颊笑说:“你总是聪明到让本王不知该如何夸奖你。”
沈初酒没好气地拂开战潇的手:“殿下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便是, 没必要让我空欢喜一场。”
战潇的手僵了僵,半晌, 他抚着沈初酒的头说了声:“乖, 我想着你不爱出门,若是告诉你来做这个, 你肯定不愿意。”
沈初酒小声嘀咕了声:“跟殿下做什么都愿意。”
战潇笑了笑, 在沈初酒的唇瓣上小啄一下,将自己在晋阳湖的计划全部告诉了沈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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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二人回到王府时, 谢懿正在门口等着, 他看着沈初酒和战潇二人说说笑笑的走来, 沈初酒看见他是神情怔了怔。谢懿忙行礼:“臣见过殿下。”
战潇轻“嗯”一声,“有事?”
谢懿只说找战潇有事, 战潇便让沈初酒先回墨棠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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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战潇撩袍落座看向谢懿:“谢统领还有何事?”先前的事情薛太妃都已经给他说过了,按理说,谢懿不应该再来找他的。
谢懿一手扶着剑柄一手垂落在身旁,他看向战潇,“我想问你要个人。”
战潇的第一反应便是沈初酒,他的眸色冷了几分,“除了沈初酒。”
谢懿的手紧了一下,他知道,他永远也得不到沈初酒的。他动了动唇瓣,道:“冯太后。”
“等我用完她,命留给你。”战潇的意思也很明确,现在不准动冯赢一下。
谢懿微微点头算是默许,最后又道:“我愿帮殿下,一来是信任殿下,二来是因为自己也有私心。”他看了眼战潇继续说道:“臣恳请殿下日后为谢家翻案。”
谢懿这段时间找到了跟随先帝的御前公公,谢家当初被血洗却无人问津,乃是冯丞相上奏折,给谢家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圣上大怒,原本是要下旨满门抄斩的,却被冯丞相拦了下来,说谢家怎么样都有先祖庇佑,若是这样抄斩定然不会服众,冯丞相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先帝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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