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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独占状元郎——岚曛【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05 23:12:51  作者:岚曛【完结+番外】
  这于颜巽离来说,实在是大大的不利。山东乃是重要的粮食产地,人口众多,如此一来,今年粮食更加吃紧,更何况如今北边和北金国僵持不下,若是露出了一丝疲态,北金国恐怕要趁虚而入。此贼的危害,恐怕是远在岭南打出“清君侧”,只有区区数千反贼的轩辕瑛之上。
  因而,颜巽离一听到山东传来的军情,立刻离席,和大臣们商量对策去了。
  见到姬澄明低下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看来老袁,到底还是用了他的计策。
  摄皇帝颜巽离早早离场,这闻喜宴自是仓惶收场,这帮新科进士犹觉得不过瘾,吵着要一起到醉杏楼一醉方休。
  状元姬澄明自然是被拉去同乐了。
  鲁仲却早早告别,他面上有些怏怏不乐,旁人都知道他因没进前三甲,才沮丧失望。唯有姬澄明知道,鲁仲正是山东人,他恐怕是忧虑家中父老乡亲。
  想到这,姬澄明心中不免有一丝内疚之情。
  “鲁棒槌,你为何不和我们一起到醉杏楼宴饮?”一人道。
  鲁仲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人群中姬澄明一眼,“澄明兄,我瞧着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姬澄明目送他的背影离去,他与鲁仲同住在菩萨庙中,虽不过短短数月,他们二人于世人眼中,一个是冷僻,一个是憨直,他们却彼此欣赏。
  今日一别,他们从此便是分道扬镳。
  ……
  “轰隆”一声,春雷滚滚,却是下起了绵绵细雨。
  他们这些新科进士们,却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竟是一个个都没打伞,而是策马疾行,一路上惹得世人无限倾慕眼神。
  到了醉杏楼,众进士开怀畅饮,不日,吏部就会发下官职前,此时正是他们同榜进士联络感情的好时机。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打躬作揖,乐呵呵地上前道:“各位进士相公,我是醉杏楼的掌柜老冯,我们东家说了,今日是我们醉杏楼有幸做东,请各位相公开怀畅饮,今日的酒菜钱一概免去。”
  “好!!你们醉杏楼的东家,倒也是个爽快人。”
  老冯笑道:“只不过,需得劳烦各位进士相公,在我们醉杏楼的墙上,各提一首诗,如何?”
  谢玄抢先道:“哟,看来这顿饭还不是白吃的,你们东家,倒真会做生意,就想着用一顿饭,换我们的墨宝,也太便宜了些!”
  老冯打躬笑道:“谢榜眼说笑了,不过是让后人瞻仰今日盛况,领会众相公们的绝世风姿。”
  “这话我爱听,来人,拿笔墨来!”谢玄向来喜欢被人恭维,听如此说,便挥笔在白墙上写下了一首诗。
  “谢榜眼,你这诗写得真有太白遗风,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之作。”一个叫做孟辉德之人已经恭维上了,他虽是高门大户出身,却是个不入流的庶子,自然要巴结着谢玄。
  “哼,状元未动笔,你一个榜眼,逞什么威风?!”夔文龙讥讽道,他是白衣出身,排名第十,平生最嫉恶如仇,最瞧不上那帮贵族的做派。
  “嘿——!你怎么说话的!”孟辉德欲要上前争辩,却被谢玄拦下,冷笑道:“我倒是看看,新科状元,能做什么好诗句。”
  众人皆注视着姬澄明。
  老冯将笔墨奉上:“还请姬状元赐墨宝。”
  姬澄明稍一迟疑,“好吧。”
  然后用右手一挥而就,其字迹逍遥洒脱,就如那乘鹤西去的仙人一般。
  夔文龙大笑道:“好诗,好诗!姬相公文章做得好,诗写得也好,自然要比那混来的老二,不知要强多少。”
  谢玄气得满脸涨红,眼斜嘴歪,也顾不得贵公子的气度,竟上前和夔文龙上前厮打作一团,可他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哪里是游侠出身的夔文龙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揍了个鼻青脸肿,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却是撞在了一个挑着担子叫卖豆腐的少年身上,那少年“哎唷”一声,一担子的豆花全撒了出去,白花花的一片,弄脏了谢玄华贵的衣裳。
  谢玄更加恼羞成怒,打不过夔文龙,便一股脑地冲着那卖豆腐少年发火,怒骂道:“臭卖豆腐的,滚开!”
  姬澄明眉毛一挑,眸中精光一闪。
  那个少年人却是气性大,连挨了谢玄几脚,跌坐在地上大哭,叫嚷道:“你赔我豆腐,你赔我的豆腐,若是卖不了一百文钱,我爹保准要将我打死!”
  然而,他们一伙人分成了两派,已经撸起袖子打了起来,哪里还会理会这个不起眼的豆腐郎。
  “别哭了,起来。”
  一人上前扶起那位豆腐少年,正是姬澄明。
  那豆腐少年只当他们是一伙的,对着姬澄明怒目相视道:“呸!不用你假好心扶我起来,你们这些当大官的,懂什么!今日卖不出一百文钱,我爹定要把我打死的。”
  那个少年衣衫褴褛,刚刚推搡之间,竟是被谢玄撕掉了一只袖子,露出了胳膊上无数的烫伤,还有一道鞭伤。
  清早摸黑起来做豆腐,极容易被烫伤,这些伤痕,他手臂上也曾经有过。那些鞭伤,自然是若是卖不够数,便要吃父亲的鞭子。
  这名少年郎说他不懂,可是这些,他全都懂。
  “做豆腐很辛苦,要起早贪黑,天不亮就要磨豆子,熬豆浆,若是卤水点不好,一锅豆浆就都白费了。”
  “你这些豆腐,今日卖不出去,放置于稻草上三日,待豆腐长白毛时,可以加盐、红曲制成霉豆腐,味道鲜美,储存的日子也能长久些。”姬澄明忽然说道,又往这少年的手中,塞入了一小块碎银子。
  这一小块碎银子,是他十日的卖豆腐所得的钱了。
  那个豆腐少年一愣,已然是呆了,既因这碎银子呆了,更因这位年轻相公口中所说的霉豆腐之法。
  原来京城地处北方,霉豆腐十分罕见,因而这少年,从未听说过霉豆腐。
  这豆腐少年极其聪慧,一点就通,立刻嗅到了这其中的商机,若是自己能炮制出霉豆腐,自然是要比半钱银子要值钱的多。
  他麻利地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姬澄明道:“相公,你怎会如此了解做豆腐?难道说,相公你以前也是卖豆腐的吗?要不然,怎会如此了解!”
  姬澄明淡淡一笑,眸中闪过怀念,并不言语,转身离去。
  “相公,谢谢你,若是我做出了霉豆腐,定会让相公尝尝。”那少年欲要再喊时,忽听前面有人唤道:“姬状元,我们主家有请。”
  那少年已经彻底傻眼了,拉着旁边一个人问道:“他是谁?为何别人都喊他叫做姬状元?”
  那人一脸鄙夷地道:“你竟然连他都不知道,他就是摄皇帝新点的姬澄明姬相公。”
  少年嘴巴张得老大,这位相公不光懂得做豆腐,竟然还考上了状元?!顿时,他眼中充满无限憧憬,暗自握拳,什么时候,他能和这位姬相公一样,也能当上状元。
  ……
  “姬状元,请跟我来。”有一小童举着一盏琉璃灯笼,在绵绵春雨之中,带领姬澄明往这醉杏楼的后花园走去。
  “请问,是何人相邀?可是你家主家?”姬澄明问道。
  那小童并不答话,姬澄明只好作罢。
  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行至花丛繁盛之处,风亭月榭,杏坞桃溪,春雨绵绵,沉香亭中,对长亭晚,有一美人轻按琴弦,弹着一曲《长相思》,这琴声伴随着沙沙的雨声,缠绵凄切。
  待看清亭中之人,姬澄明呼吸一滞,抚琴之人,正是沈红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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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红楼隔雨相望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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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春雨下得紧了,雨珠沿着沉香亭的飞檐,如珠帘般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叮咚作响,雨打花零落,落了满地红。
  小童领着姬澄明到这沉香亭,朝着沈红蕖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闲庭寂寂,春雨细细,雨落珠帘,似是将这沉香亭与凡尘隔绝,此地,惟有他们二人。
  “姬相公,请坐。”她面色平静,似是等他已久。
  他拘谨地坐下下来。
  小石桌上已经摆了四样小菜,菊苗煎、小葱拌豆腐、素烧山笋、五香茴香豆,皆是他素日最爱吃的。
  这时,风炉上的小陶炉咕嘟咕嘟,水开了。
  她端起小陶炉,温盏、注水,茶叶在茶盏中翻滚,顿时,茶香四溢。
  只是闻这茶香,他便认出这茶,是产自金陵栖霞山的松萝茶。
  这也是他原先最喜欢喝的茶。
  “相公请用茶。”她亲自为他斟了一盏茶。
  “多谢郡主盛情。”
  他低下头,端起茶盏,心中却是没由来的一紧。
  “恭喜陆相公本次高中状元。”她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道。
  “咳——”他忽然听见她唤自己作“陆相公”,一紧张,竟然呛到了,面色赤红了起来,接连咳嗽了起来。
  “对不住,我口误了,该叫你作姬相公。”
  她微微一笑,递给他一个素净的手帕子。
  他接过帕子,稍稍整理了仪容,心中不禁犯嘀咕,按道理说,自己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啊——
  姬澄明在外人面前虽然时刻谨慎,不遗漏一丝破绽,但一个人,在心爱之人面前,放下戒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本性来。
  就在刚刚,他并不知道,自己又暴露出一个昔日的小动作,全部被她看在眼中。
  陆霁素爱整洁,哪怕是用过的帕子,也会顺手叠的方方正正,再揣入袖中。
  坐在对面的沈红蕖,看着桌子上叠成如一块小豆腐般的手帕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相公可饮酒?”她含笑问道,给他筛了一盏酒。
  他摇了摇头,“我酒量不行。”
  他其实酒量很好,但是他怕在她面前酒后失态,露了马脚。
  她没有强行劝酒,而是给自己将那盏酒一饮而尽。
  “相公三年前,和张真人云游四海时,都去过哪些地方?”她一边喝着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同师父去过云南、四川、闽南几地。”
  “哦?听闻四川一带有个长春宫,祭拜的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师祖,听闻十分灵验,信徒如云,不知相公去过没有?”
  他低下头,“郡主可是记错了,那里并没有什么长春宫,却有一个常道观,我同师父去那里修行过一段时间。”
  他听出了她话中的试探之意,直截了当地说道。
  她不再言语了,那个长春宫,的确是她胡诌出来的。
  席间,她又拿了一些话去试他,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她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了下来,不再说话,而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夜深了,风凉了,况且又下着夜雨,夜寒露重,她衣衫单薄,独自喝了这么多酒,恐怕会着凉。
  她还要再斟酒时,他按住了酒壶,劝诫道:“夜深了,郡主不要再独自喝了。”
  她已有了几分醉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清醒自持的他,一双秀目闪过一丝恼怒,面靥上浮上两坨红晕,嗔道:“把酒给我。”
  他按下酒壶,继续劝道:“夜深了,郡主还请先回府吧。”
  听到他说“回府”,她心中更是气恼,竟伸手去抢,他执意不给,谁知一个踉跄,她差点跌倒。
  幸而他拉住了她,她却顺势伏在了他的身上,他退,她进,一步,一步,竟是将他逼到了沉香亭的朱红柱子处。
  两人靠得极近,面前是已经沉醉的她,身后是冰凉的柱子,他已经无路可逃。
  这一场夜雨下得更紧了,沉香亭中的水汽氤氲了酒香,多了几分旖旎。
  “郡主,你醉了。”他微微别过头,低声说道。
  “我没醉!”她执拗地说道,其实早已是娇嫋不胜,若不是倚靠着他,身子都倾倒了。
  因怕她跌倒,他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真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十分煎熬。
  “姬相公——”
  她喊他道,声音那般柔媚,她用手挑起了他的下巴,逼着他注视着自己。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曾见过这样的她。
  妖冶,艳丽,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一般男子,早已把持不住,更何况是对她一心一意的他。
  “我知道是你,你瞒不过我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一双明眸波光流转,轻轻倚靠在他身上,朱唇微张,幽兰的味道带着几分梨花酒的气温,温热的气息喷在了他露出的一截如白玉般的脖颈处。
  思念入骨,才会一眼就能看穿,这皮囊中仍然是他。
  他浑身紧绷着,如一张用力拉满的弓,屏气凝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陆郎,你为何不认我?你可是讨厌我?”她轻喘着,那双微凉的指尖顺着他瘦削的面庞攀上了耳畔处,停留在了这里,轻轻揉了揉,他浑身战栗,喉结上下滚动,浑身紧绷到了极点。
  然而,她的指尖稍作停留,却落了下来,她眸中睁大,露出了极度的失望。
  这里的皮肤一片光滑,绝没有什么人/皮/面/具。
  他不是他。
  她原本满心欢喜,谁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苦涩难言,就如从高处重重跌下,一时承受不住,接连倒退了几步,肩膀微微地抽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举手无措地站在那里,无语凝噎,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你真的不是阿霁哥哥吗?”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眼神没有试探,而是满是苦楚,像是她的眼神不再似往日那般清澈,却像是一叶孤舟,浮浮沉沉,几乎被浪涛吞噬了去。
  他许久未听到她唤自己作阿霁了,乍一听来,恍然隔世。又看到这般痛苦的她,他心中涌出一种冲动,恨不得将满腔心事,都说与她听,“我——”
  话头就在嘴边,却见她眉头紧皱,忽然脸色极其难受,胸中似有满溢之状,弯下腰,干呕了几声,忽然“哗”的一声,刚刚喝下的酒都呕吐了出来。
  他丝毫不躲避污秽,连忙上前,紧紧扶着她坐了下来。
  她神色十分痛苦,拼命地咳嗽,脸都憋红了,他忙斟来一碗热水,温声道:“先漱漱口。”
  她用茶水漱了口,又接过他端来的一盏酽茶,喝下后,面色稍稍缓和,点了点头,但是五脏六腑内翻江倒海,依旧很难受。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裳……”她拽着他的绯罗状元袍,神情很是愧疚。
  “没关系,只是件衣服罢了,你好受些了吗?”他一下一下得用手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了顺气。
  “嗯……”她本来就已经十分疲倦了,在他一下一下的安抚下,神色倦怠,竟然靠着他的肩头逐渐睡去。
  风寒露重,她若是在这里睡着,恐要着凉。
  他起身,欲要喊人时,昏迷沉沉的她拽住了他的衣角,低声呢喃道:“阿霁哥哥,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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