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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容溶月【完结】

时间:2024-04-05 23:17:53  作者:容溶月【完结】
  龙可羡摇了摇头:“我不要同你买东西,”她骄傲地抬起下巴,“我很厉害,我给你。”
  “这就是区别,我不给你物件,而是……”他微笑道,“我坐在此处,任由你做件事。”
  龙可羡目不转睛看着他,半晌,开始往后挪步:“那我……我走了?”
  “回来!”阿勒一把攥住她手腕,“我坐这儿,任你为所欲为,你就光想走?”
  龙可羡袖里揣着压扁的话本,哪里经得住他握,立刻抽回手:“我不想欺负你。”
  她以为,为所欲为便是照狠里欺负。
  他倒想呢,那也得缓着来啊。
  阿勒深吸口气:“不欺负,为所欲为四字,也有好的意思,且凭你自个儿的想法做。”
  龙可羡不禁往前探了点:“什么都可以吗?”
  总算进了状态,阿勒回视她:“什么都可以。”
  龙可羡指指他喉结旁的痣:“可以摸摸吗?”
  “……”她的注视带着力道,让那处凸起上下滑动,阿勒的声音顷刻就哑了,“可以。”
  龙可羡兴致勃勃:“咬一口,也可以吗?”
第93章 齿间喉
  也可以吗?
  这个瞬间, 阿勒脑中掠过太多画面,迭浪而来的水花一样,密密麻麻挤在脑中, 让他感到鼻头有些许发热。
  “属狗的吗。”他应了句。
  没有反对, 那就是可以, 龙可羡话还未出口, 手脚已经先出了动作,她用脚尖勾住椅脚, 把圈椅往自己跟前勾正,又扣住阿勒双臂,往下滑动,把他摁在圈椅扶手上。
  整个过程不到两息。
  龙可羡的眼睛亮得惊人,她定定地看了阿勒片刻, 又绕着他团团转了几圈,那模样, 就像预备过冬的小动物看到自己囤积的满仓粮食一般, 在大口吞咬和小口品尝之间徘徊不定, 总归都要吃掉他,因此满眼都是兴奋。
  她微微低下头, 和他对视,保持着这个姿势, 说:“我会轻轻的,痛要讲给我。”
  “……”这什么性别倒错的对话!
  阿勒意识到事情正在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他从前对两人推进方式的判断似乎出了差错。
  他想循序渐进,但龙可羡不受控。当他表示出渐进的意图时, 龙可羡是能拽着他一路狂飞的。
  如今只能先接招,再变招。
  脑子在快速转动, 阿勒轻轻地抽出了手,反按在龙可羡手背:“准备出手时,不要有多余的话。”
  这是小时候,阿勒陪龙可羡过招时教她的。
  龙可羡抿一点唇,笑得有点腼腆,但目光没有丝毫收敛,她看着阿勒脖颈上那颗痣,小小的,偏光呈现出细微的红色,就在喉结侧方。
  龙可羡还小的时候,个头不高,所以有好几年,抬头时的画面不是阿勒的正脸,而是那颗小小的痣。
  她看着它滑动,在阿勒喝水时,吃饭时,甚至睡觉时。
  就像凸起的山峦, 能绊住龙可羡的眼睛。
  阿勒显露在外的位置里,这就是龙可羡最喜欢的地方,排在手腕骨与后颈棘突之前。对阿勒身上可见的部位,龙可羡常常会翻来覆去地按照喜好排序,她对这个人有种趋近本能的占有欲。
  可惜阿勒怕痒得很,即便是不经意碰到脖颈,他的耳朵也要红上许久,继而便会裹得严严实实,连看也不给看。
  但今天她碰到了。她还揉了揉。
  “可以不要动吗?”龙可羡小拇指轻轻划过去,她亢奋时,气劲也会在四肢百骸狂躁地窜动,所以身体的温度比平时更高。
  龙可羡有些懊恼,她既想收回手,也想如此烫着他,为此踌躇不定,委屈地问:“可以吗?我好烫。”
  阿勒口干舌燥,心道这是个坏主意,点在喉咙口的不是手指头,是一柄淬着寒光的匕首,仅仅是触碰到他,就让他想要撕裂胸膛,露出那些勃勃鲜活的、无处藏匿的欲望。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正在失控,后背在海风吹拂里激出层汗,阿勒扯掉襟前的两枚缠丝扣:“我不动。”
  龙可羡感觉不到痛,她像个尝新的小孩儿,对诱惑没有抵抗力,缓缓低下了头。
  湿湿的呼吸打在他衣襟,龙可羡忽然抬头,很认真地告诉他:“我要咬你了。”
  阿勒就着姿势,把龙可羡往前拉了半步,膝盖抵着她,眼神里藏着欲发的力道,正要开口,外边传来道急促的脚步声。
  “咚,咚咚!”
  阿勒闭了闭眼,龙可羡已经从掌心里溜走了。
  她拉开门,探出颗脑袋,问得很急:“有什么事?”
  敲门的是厉天,他接了消息已经有一会儿,闻道言之凿凿若是在此刻递消息,公子必得削了他。
  厉天先前不信。
  厉天正在后悔。
  光是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公子那股要杀人的盛怒,厉天往偏里站了站,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说:“迟世子正在靠船,是不是放行?”
  龙可羡不假思索:“放行,带到主舱,上茶上点心,请世子等一等,我们有事要忙,”她强调了一句,“是很正经的事。”
  是正经事吗?
  是能让世子在海上吃风干等的正经事吗?
  厉天硬着头皮问了句:“姑娘忙,忙活到何时?属下这便去回话。”
  忙活到何时?龙可羡想了想,要从哪里下口,要用几分力道,要不要留个印儿,真咬上去了,龙可羡不会乖的,必定要绕着那圈给咬个遍。
  须臾,龙可羡一本正经地估了估:“半个时……”
  话音未落,就被拎到了一旁。
  舱门被拉开,阿勒站在门口,抬手合着襟扣,看不出喜怒:“去请吧。”
  厉天脚底抹油,立刻派人去接船。
  龙可羡很不高兴,踮起来攀住他的脖子:“决定讨厌迟昀一刻钟。”
  “一刻钟,”阿勒夸张地说,“太抬举他了吧。”
  “可是,”龙可羡爬到他背上,小声嘟囔,“不能再久了,迟昀,好东西。”
  “他好?他能把你吞得骨头都不剩,”阿勒把她往上颠了颠,“不跟他玩儿,他不是正经人。”
  “跟你玩,”龙可羡挨着他侧颈,闷声说,“没咬上。”
  “欠一次,”阿勒背着她往前边走,“我一想到迟昀在同条船上,就像他就挂在咱俩头顶一动不动盯着似的,烦。”
  ***
  西南府军泊在四十里开外的荒岛,迟昀这段时日都在为此奔波布战,加上此前探的路,倾整个西南府军之力,为时半年,才摸出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通至灵冲岛链外沿。
  他静静摩挲着椅子扶手,看到茶盏水面平滑,呈现一道饱满的弧度,在船上几乎感受不到船只晃动,这群人能从海商一路黑吃黑的发展至此,除了依赖悍将能臣,船只才是哥舒所向披靡的关键。
  他轻轻呷了口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舱门徐徐推开,露头的却有两个人,龙可羡跳下来,往里探了探脑袋:“世子。”
  阿勒紧随其后:“这个月见面的次数抵得上此前一年的了。”
  迟昀这就明白了,这是嫌他碍事,他不疾不徐地放下杯盏:“两件事。其一,营地直通灵冲岛链外沿的航道已通,避开风雨天,便能有八成几率抵达灵冲岛链外沿的平沣城。”
  阿勒拍掌,由衷地说:“了不起,辟条道儿就花了你半年,还只有八成几率,西南府军近年养的都是酒囊饭袋吗。”
  这话不客气。
  西南府军是陆上作战军,擅海战者都是从雷遁海湾调集而来,属镇南王旧部,这群人都是老面孔,日后还要起用,故而每走一步都是慎之又慎。
  在罗盘失灵、牵星术无用的条件下,能开出条道儿,这难度就好比摸着石头过大江。
  迟昀停顿片刻,没有反驳,接着说第二条:“其二,我要向你借个人。”
  阿勒如有所感地看向侧方,龙可羡对他们的谈话没有兴趣,拢着两盘冰乳一勺一勺地挖,脑袋都快埋碗里了。
  “你说。”
  “第一军,”迟昀不动声色,“四年前在夺陆战里,率百人小队侧突击杀敌首的小将;三年前灭六惑时,打接舷战的前突手;两年前全歼蛮军潮,登顶天梯,摘掉了蛮人祭司的脑袋,让你们黑蛟军将近两年无仗可打的军魂。”
  龙可羡光顾着听,早就忘记吃了,冰酪滴滴答答地沾湿了碗壁。
  天老爷,她没有想到,这般听起来还怪厉害。
  “不借,”阿勒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钓那条小傻鱼,把勺子往龙可羡嘴里一送,“这么个宝贝疙瘩,哪能轻易外借。”
  宝贝疙瘩。龙可羡默默地低下头,美滋滋地挖起冰酪。
  “……”眼看绕不开阿勒,迟昀只能摊条件,“我给的价,不会亏待她。”
  龙可羡的耳朵再度竖起来。
  点儿都不听话,属兔子的么。阿勒把它往下拨,懒洋洋地说:“你既想要把快刀,第二第三军里的高手随你挑,组个小队走都成。”
  而迟昀要万无一失,他坚持只要第一军,为此留下了诚意,随后在入夜之前乘船归营。
  上一次在小镇上冒雨见面,双方就灵冲岛链战事起时的规则达成了共识,因为那是乌溟海与雷遁海的交界处,既不属于阿勒的地界儿,也不归镇南王府管辖,故而需要先向阿勒递出合作的意思,敲定短暂的和平。
  那一回,迟昀就曾旁敲侧击地问起第一军归在谁手中。
  这些年在乌溟海冒头的,功勋赫赫的是二至九军。第一军露面很少,却次次都直取要害,刺客的活计第一军能干,主力战的场第一军也能撑。有个传言,说第一军将令是由一个独臂青年统领,并不直接归属于阿勒,连军令、饷银和选拔方式都与其他八军不同。
  那么第一军归谁?还能归谁?简直呼之欲出。
  迟昀这狡诈的狐狸。  第二回 就是摸准了时机,掐着龙可羡在场的时候证实猜测,把种子埋在俩人心里,还附送了一簇箭――他留下的诚意是两卷发黄的旧案卷,上边记载着有关龙可羡身世的些许信息,这些事儿,在查明之前,他半点都没给龙可羡漏。
  阿勒握着旧案卷,躺在甲板长椅上听风,海面上有浅浅淡淡晕动的月影。
  风从他颈间游过,拂起的发尾被人握在了手心里。
  阿勒微微偏头:“上哪儿去了?舱中找不着你,晚间……”
  话没讲完,龙可羡已经坐了上来,压着他腿侧,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拉起来,准准地咬了下去。
  阿勒指头在半空悬停,有点吃痛,痛里夹着隐秘的快意,他好喜欢龙可羡不由分说地动手,要命了这是。
  小崽牙齿尖利。
  没入骨肉时,阿勒甚至能听到齿尖隔着薄薄一层皮,和喉骨摩擦的声响,这钝钝的声音省去了经风绕到耳朵里的弯路,直接沿着喉骨打到心口。带着钳制要害的无形威胁,让叱咤海域的王仰起了脖颈,去配合这笨拙青涩的噬咬。
  龙可羡满意地抬起头,嘴唇湿漉漉的,发丝被四面八方的风乱扫,眼睛仍旧亮得星子似的,她沿着那一圈,摸到了密密麻麻的齿痕,说。
  “如果在这里划一刀,我进去,能听到你的声音。”
  她总这样说,阿勒从前不明白,后来才逐渐知道是破开皮肉,贴着骨血,以气劲入侵的方式,可以准确捕捉到对方是心悸,还是欢喜,或是悲伤,书上讲起来很拗口,阿勒把它理解为读心。那是种无力反抗,没有距离,亲密到交付性命的解读,它把感同身受变得简单。
  阿勒反手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塞进她手里:“只管动手。”
  凉凉的刃边贴着颈部游走,因为被咬过,齿痕濡着湿润,在刀刃覆上来时触感格外清晰,阿勒的眼睑迅速发红。
  龙可羡握着匕首,停顿片刻,歪了脑袋看他:“不可以的,你痛。”
  她比划着自己的手臂:“你进来,我教你听。”
  阿勒直勾勾盯着她,片刻,一把将那脑袋按在了胸口。
  这小炮仗,天生就是治他的,情窍都没开,就先撩得他心头如有火烧!
第94章 不自知
  距离立秋还有月把时间, 阿勒做了两件事。
  其一,着令埋在镇南王府的钉子详查灵冲岛链一事,他总觉蹊跷, 迟昀那人, 擅权术胜于刀枪, 没有道理为着个边境地区的蛮子岛大动干戈, 甚至出派西南府军。
  其二,结合迟昀送来的案卷, 查起十八年前的一桩旧事。
  前者好查不好信,钉子传回来的消息,清剿灵冲是兵部拟案在册的早年计划,也是镇南王府的戍边令之一,这道军令可以追溯到十余年前, 调兵流程从上到下都挑不出毛病。看起来,迟昀只是在镇南王伤重不可领兵之后站出来的主事人, 但阿勒分明在局势之外感受到了这人千千万万个心眼子。
  后者好信不好查, 案卷里是十八年前从灵冲逃出来的一个青年, 那青年在灵冲周边辗转约半年,因为力大无穷, 容貌清朗,心性纯稚, 被奉为海神祭子,而后据说是因为被地方土族之女相中,对方大方求爱,把青年吓得不轻, 连夜卷铺盖溜了,当地还有为他而做的祭子泥塑, 阿勒仔细端详着画像,不敢说像,只觉得这青年俊是俊,看起来有些憨。
  从这么只言片语的形容,结合几年前登船为龙可羡按脉的老军医所言,这青年和龙可羡父亲的契合度很高。
  但多年过去,有点嚼头的故事,在海上总被人渲以传奇色彩,剩下有几分可信,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儿,灵冲附近的岛屿上百,多半蛮荒未开化,查起来也有难度。
  阿勒这些年为了查龙可羡身世,没少往这些地方使劲儿,查出来的消息真真假假,零碎不全,迟昀这则消息,胜在有个泥塑为证。
  于是,就近舶停之后,阿勒前后派了几拨人,往左近的城池岛屿查询。
  海面折起皱巴巴的浮光,海鹞子站在窗口,桌上清粥和小菜缓缓腾着热气,一切都懒洋洋的。
  阿勒正在看回信,海鹞子哗啦地扇了下翅膀,一双冷酷锐利的豆眼转向门口,阿勒跟着望过去,只见龙可羡蹬蹬蹬地从阶上下来,人在院子里跑,外衫在屁股后边飘,肩头还蹲着只小小的黑球。
  一进屋就往桌上扑,念叨着:“饿,龙可羡,好饿。”
  龙可羡喝粥从来没耐心,就跟喝水似的,饿起来直接往嘴里倒,两口就见了底,她又呼哧呼哧地盛第三碗。
  阿勒瞟了一眼,把猫球拎起来,丢到了窗边矮榻上。
  一猫一鸟同时炸了毛。
  “漏底的么,吃慢点儿!”阿勒话里嫌弃,手上还没忘给她拨好领口,眼神下滑,就看到龙可羡细细的腕骨。
  阿勒始终记着龙可羡刚到南清城时,手腕脚腕甚至手肘,那一圈圈儿厚厚的血痂,还有不是没问过,那时龙可羡话都说得囫囵,哪里能解释清楚,后来会讲话了,却不肯提起往事。
  问起大伽正,大伽正口风更紧,不论旁敲侧击还是单刀直入,都只让他别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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