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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嫁——七朵玫瑰【完结】

时间:2024-04-14 14:37:32  作者:七朵玫瑰【完结】
  凝儿和曾泽安也几乎一宿没睡,每隔一段时间便煮了新的热水送来。
  一晚上擦拭二十几次。
  天明时分,累极的柳烟钰往他身侧一躺,低声嘟囔:“臣妾只睡一小会儿。”
  她只睡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起了,起来后忙忙碌碌的,喂他早膳,喂他药汤,帮他擦拭身体,屋内屋外洒遍药水。
  忙完坐到榻前时,胥康敏锐地发现她的下唇有红色的血渍。
  他眉眼冷峻,咳嗽几声后,问:“嘴唇怎么了?”
  她无所谓地舔了下,“没事。”
  胥康脸色微沉:“你不说,孤便不再配合你了。”
  柳烟钰叹了口气。
  “殿下想必知道,之前患了瘟疫的人,一般七天便去了。你这是第五天,相当凶险。昨日你的体温便在逐渐升高,臣妾一晚上帮你擦拭了二十几次,体温勉强正常。今日,臣妾不能睡,臣妾得继续帮你擦拭。臣妾身子重,贪睡。为了不让自己睡沉,将嘴唇咬出血,让自己保持清醒,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殿下的体温继续升高,唯一的法子是让你泡在药桶里,臣妾频繁帮你换水,以便维持你的体温。”
  忙里忙外,已经超出了她身体的负荷。
  可她心知,不管怎么样,她都得撑下去,他的命,与其说在他,还不如说掌控在自己手里。
  只有她,也唯有她,才能救活他。
  胥康脸色苍白,眼尾却泛着别样的红,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你如此疲累,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吗?若是因为疲累,失了胎儿怎么办?若是患上瘟疫,你怀有胎儿,也许更加凶险。”
  他是身强体壮的男子,尚没有抵御瘟疫的能力,更何谈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
  柳烟钰微微垂头,左手轻抚自己的肚子,音色淡然地说道:“若是殿下和他必须选一个,臣妾只能选殿下。若是殿下、臣妾和他,三者只能选一个,臣妾还是只能选殿下。他,他……”她忽然说不下去,顿了半晌才慢慢说道,“殿下日后能做一个万民敬仰的好帝王,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她适时地转头,“臣妾出去端水。”
  胥康瞧着她单薄的背影,面色有些动容。
  接下来的一整天,胥康不怎么说话,但表现得非常配合。
  柳烟钰像晚上一样,每隔一柱香的功夫便帮他擦拭身体。
  那些红斑在药草的作用下,似乎隐隐有些淡了。
  但到了晚上,令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胥康发烧了。
  柳烟钰表面看似平静,但内心已经有些焦灼。
  能不能捱过去,就在这关键的一两天。
  柳烟钰让曾泽安搬来空的木桶,空的木桶也很重,她歇了五六气才将木桶从院门口搬进了屋内。
  搬进屋之后,她开始想办法往里运热水。
  凝儿和曾泽安不能进院,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她让凝儿拿来几个小水桶,她将热水舀进小桶,一手提一桶,急溜溜提进屋后,马上倒进大桶里。
  来回七八趟,终于把木桶装得差不多了。
  试了试,水温尚可。
  为了方便,木桶就放在距床榻几步远的地方,柳烟钰扶着发烧到近乎晕眩的胥康,让其慢慢坐到了木桶里。
  胥康虽然烧得有些晕了,但脚步踉跄着,使尽全力来配合柳烟钰。
  把人扶进木桶之后,柳烟钰已经汗透衣衫。
  为防止自己病倒,她喝了碗药汤。继续往屋内搬水。
  她得保证大木桶里的水温。
  停一小会儿,往外舀一小桶水,往里倒一小桶热水。
  舀出温度变低的水,倒入刚提进来的热水。
  依次往复。
  桶内的水温便持续保持在相对平稳的状态。
  高烧导致胥康基本没什么精神,他时而清醒时而晕眩,每每清醒的时候,便看到汗流浃背的柳烟钰拖着笨重的身子里里外外地忙活。
  汗湿衣衫不说,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贴伏在头皮上。不眠不休,再加上劳累,脸色又暗又黄。累极,她会直接席地而坐,双手托着隆起的腹部,呼呼地喘气,喘完,再勉力爬起来,继续来来回回。
  样子很是狼狈。
  一点儿也不好看。
  落在胥康眼里,他的心却似刀割一般。
  求生的愿望强烈到无以复加。
  晕晕眩眩的过程当中,他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孤要活着。
  必须要活着。
  孤要让这个狼狈的女人,此后活得尊贵盛宠,一世荣华。
第34章
  凶险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 胥康有一小半的时间是待在木桶里的,清醒的时间很少,多数时间是处于一种晕眩的状态。两天只喝了不到一碗粥,脸色惨白惨白的。
  柳烟钰会趁他短暂清醒的时刻, 把人费事巴拉地搬到床榻上, 或者由床榻上费力扶到木桶里。
  即不会让他在水里泡太久, 也不会让他在床榻上持续地发烧。
  胥康在床榻上躺着时, 柳烟钰也不闲着,不断地帮他擦拭身体以达到降温的效果。
  她像只笨拙的陀螺, 看着歪歪斜斜的,却始终在转, 没有停下过。
  第七天深夜,胥康的体温终于恢复到常人的状态。
  人终于变得清醒起来。
  彼时, 他在木桶里,口齿清晰地喊了声:“柳烟钰!”
  柳烟钰正站在木桶边, 右手抚到他的额头上, 感受他的体温。
  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她疲倦至极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殿下,你, 好了。”
  说完这几个字, 她身子忽然一软,像面条一样滑到地上。
  晕过去了。
  胥康不顾自己全.裸的身子,急忙起身迈出木桶,他蹲到柳烟钰身边, 轻轻呼唤:“烟钰, 烟钰。”
  柳烟钰无声无息的,没有一点儿反应。
  他抬手探她的鼻息。
  呼吸很平稳。
  他稍稍放心, 抓过一侧的衣服披到身上,弯腰将人抱到了床榻上。
  身上红斑已经消失,体温变得正常,他除了发虚之外,身体基本恢复。
  将人抱到床上这几步,他累得浑身冒汗。
  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他刚要起身,却发现有丝不对劲。
  他抓起她的两只手。
  掌心、指尖全是参差不齐的血口子。
  杂乱分布,有些已经结了痂,有些是新鲜的,明显是刚刚形成的。
  看起来有些可怖。
  他盯着那些血口子,眼眶逐渐泛红。
  虽然这几天清醒的时间很少,但他每每清醒时,都能感知到她在为自己忙碌,换水,试自己的体温,喂自己喝水,有时候把长长的巾子覆到他的身上,在屋内各处喷洒药水。
  她都说了她身子重,贪睡。这样的身子,能坚持三四天不眠不休,何以做到的?
  只能靠一道一道的血口子,促使她处于清醒的状态,不因疏忽而产生半丝的懈怠。
  在床榻上昏睡过去的她,脸色憔悴苍白,发丝凌乱不堪,仔细嗅闻,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汗臭味儿,衣服几日未换,还是来时的那一身。
  她强撑了几天,在得知他身体康复的刹那,再也经受不住,一下便晕睡过去。
  胥康一双眼睛泛红,久久坐着,目不转睛地注视床榻上的女子。
  一寸一寸,无比贪恋。
  明明她现在的样子很丑,很狼狈。
  可他丝毫不觉得,只是觉得喜欢,满心满眼都是喜欢。
  许久之后,他缓缓起身,对着院墙外喊道:“泽安,送膳食。”
  曾泽安乍然听到胥康的声音,激动不已,说话都不利索了:“殿,殿下,是您吗?您,您没事吧?”
  都说七天便会命归西天,这两天曾泽安也煎熬得难以入眠。
  听不到胥康的声音,他更加焦急。
  生怕胥康有个什么万一。
  现在忽然听到胥康的声音,他激动得想哭。
  胥康没什么气力,他声音虚弱:“备点儿小菜和浓稠的粥。”
  身子刚好,他不能吃大补的食物,一切都慢慢来。
  曾泽安喜极而泣,匆匆去取膳食。
  膳食送来,胥康缓步出去拿。
  从屋内走到院子,仅仅十几步的距离,他走得慢而稳。
  阎王殿门口转了一圈,再回来,连院子里的空气都是清甜的。
  他取了膳食,拿回屋。
  即使很饿,他依然细嚼慢咽。
  就着可口的小菜喝了三碗稠粥,胥康犹如新生。
  他起身收拾屋子,将脏水倒掉,木桶和各种盆碗都收拾到院子的一角。
  为了不传染他人,这几日他们使用的所有用具都堆放在院落的一角。
  收拾完,他对着院门外问:“凝儿在吗?”
  凝儿惺松的声音传来,“殿下,奴婢在。”
  “给太子妃准备几套干净的衣物送来。”
  凝儿应声而去,不多会儿,将衣物放在门口的凳子上。
  胥康拿进来后,又问:“太子妃可有什么禁忌?”
  院墙外的凝儿愣了下,“没听说太子妃有什么禁忌。”
  胥康本意是想知道柳烟钰日常生活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在凝儿这没问出来,他便作罢。
  扭头回了屋子。
  提来一盆热水,胥康学着柳烟钰的样子,将巾帕放在盆里浸湿,站到床榻前,准备给她擦拭身体。
  他表情有些迟疑,他没给女人脱过衣服。
  但不脱衣服便没法擦拭。
  他犹豫了会儿,把巾帕扔回盆里,俯下身子,从领口处开始解她的衣裳。
  刚解了几粒扣子,柳烟钰原本安安静静的小腹处,忽然动了起来。
  胥康的手僵住,就见她隆起的腹部,一会儿这边鼓起来,一会儿那边鼓起来。感觉像是一个可爱的宝宝在里面翻滚、转圈。
  他怔愣的空儿,昏睡中的柳烟钰就很突然地睁开了眼睛。
  她神色呆呆地看了胥康一眼。
  双手摸到胸前敞开的衣襟。
  她猛地抓住。
  眼睛不悦地瞪他,声音含混地问:“你没事了吧?”
  他神色有些僵硬地回答:“孤好了。”
  “那麻烦你上一边去,我实在是太困了。”她扯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懒怠地背转过身,“别打扰我。”
  胥康:“……”
  他被嫌弃了。
  被嫌弃的胥康拉过把椅子坐到床榻前,静静坐着。
  烛光摇曳,怀孕的女人在睡,他安静地守在旁边。
  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如果孩子是他的话。
  柳烟钰这一觉从半夜睡到第二天天黑。
  这期间,胥康收拾了屋子,中午多了几个热菜,吃了一碗面和一碗粥。
  他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感觉神清气爽。
  终于活过来了。
  忙完,他继续坐到床榻前守着柳烟钰。
  是以她醒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眼前温润如玉的胥康。
  她神色倦懒地看他两眼,“你脸色好看多了。”
  她慢慢起身,右手习惯性地伸向他的额头,他心有灵犀般身子往前探。
  “体温也正常,”她长长舒了口气,“还有其他症状吗?”
  胥康摇头:“没有。”
  “臣妾帮殿下诊诊脉。”
  她下榻,等胥康把胳膊平搭到桌上后,她认真帮他诊脉,良久,她点了点头,“恭喜殿下,已然康复。”
  胥康看着她,“是你的功劳。”
  “是殿下身体素质好,能抵御病毒。”柳烟钰蜷起双手,藏到桌下,“殿下可以出去了。臣妾身上可能有潜藏的病毒,尚需隔离几日,以免祸及他人。”
  “殿下已经康复,不存在传染他人的可能。据臣妾所知,这种病毒,只得一次,也就是说,殿下以后遇到这种病毒,便不会再被传染了。”
  她让他走,她要自己待在这里,应对可能随时到防的病毒。
  胥康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你把孤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却让孤把你一个人置于险境,你觉得可能吗?”
  她把他看成了什么人,忘恩负义?薄情寡义?
  他在她眼里就如此不堪?
  他面沉如水,不等她回答,接着起身。
  柳烟钰表情一滞。
  她说的话,是基于目前的现状,最理智的方法。
  他好了,自然是可以出去。
  他不是闲人,他是肩负重任的太子,他需要出去履行他的职责,也需要适时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宣告他还活着,而且会活得很好,以免有心人侍机而动。
  可他好像生气了,恍若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柳烟钰刚睡了漫长的一觉,身体状态有所恢复,但架不住肚子饿,她便没动,静静看着胥康。
  就见胥康走到床榻前,像她初来时那样,一揪一扯,把床品拽扯下来,卷成一团扔到地上。拿过旁边箱笼上干净的新床品,复又走回床榻前。
  他应当是没干过铺床这种事情,床单拿在手里,表情纠结地看了两眼,不知道横着铺还是竖着铺。
  她第一次看到凛若冰霜的太子显露出些许无措的样子。
  感觉有些可笑。
  她单手扶腰,慢慢挪蹭到他旁边,用手拽了床单的一角,指指床铺里面,“这样横着铺。”
  胥康面沉如水,依她所言将床单甩到床榻上,嘴里冷冷地说道:““别妨碍孤。”
  口气虽冷,她丝毫不觉得难堪。
  反倒觉得能见到胥康的另一面挺稀奇的。
  胥康很快铺好床品。
  把旧的床品抱出去扔到角落。
  凝儿送来晚膳,几天以来,两个人头一次面对面坐在桌前吃饭。
  柳烟钰真是饿了,相处这几日,她眼中早不把胥康当作什么太子,她不管他,只管埋头吃自己的。
  吃到最后,她才后知后觉。
  桌上的菜品不知何时已经动了位置,她夹过的菜品都放到了靠她近的地方。
  菜品原本都是放在桌子中央的,现在一大半放在靠近她这侧,而胥康跟前,竟然空出了一大片。
  屋内只有他们两个,她没动菜品,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动了菜品,将她想吃的都放到了她跟前。
  柳烟钰心里涌上一股很奇特的感觉。
第35章
  吃饱喝足, 柳烟钰歪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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