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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嫁——七朵玫瑰【完结】

时间:2024-04-14 14:37:32  作者:七朵玫瑰【完结】
  “殿下,”在胥康紧迫的视线下,柳烟钰略显尴尬地起身,掩饰般地将正在缝制的小衣裳放在凳子上,“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
  柳烟钰身子一顿,“殿下最近忙碌,身体状况如何?”
  她不自觉便代入为人医者的本分。
  “一切安好。”
  “殿下,”胥康杵在她跟前,她不知道如何自处,只好问道,“殿下要沐浴吗?”
  胥康:“不必。”
  他终于动了,坐到桌前,“明日是麟儿的满月宴,白日里孤要去宫外练兵,傍晚会归。父皇自有安排,你听从便是。”
  原来是为了孩子的满月宴。
  柳烟钰声音柔和:“好。”
  “过了满月,孤会向父皇提议,让你回仙草山住上几日,为皇家祈福,你趁机给麟儿安排个去处。”
  可以留下孩子一命,但终究是隐患,胥康的安排是,母子两人在仙草山离别。
  孩子不能待在东宫,但可以活在宫外。
  “你自己若是有妥帖的安排,孤可以依着你。若是没有,孤可以帮你安排一户合适的人家,好好养育他长大。”
  之所以没正里八经起名字,是因为在胥康心里,压根没有让孩子在宫里长大的打算。
  他心疼她,留下她的血脉。
  但他没有大度到将她的血脉当成至亲养育成人。
  且不说不可能,即便可以,他也不愿。
  柳烟钰踌躇片刻,试探地问道:“殿下,方不方便给臣妾,也安排个去处?”
  听到胥康说给麟儿安排个去处,柳烟钰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子奢念。
  若是自己也可以借机离开?
  胥康脸色一点点儿沉下去。
  柳烟钰心知自己唐突了。能让麟儿安然离开已是不易,再加上自己?
  未免太过危险。
  她马上改口:“殿下,去仙草山后再议吧。”
  后日便可启程,去了仙草山,若她能给孩子找到安稳之地,那是最好。若实在不能,再求助胥康。
  胥康沉默。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有点儿尴尬。
  柳烟钰没有侍候男人的经验。
  但心里明白,自己身上已经干净爽利。若胥康有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一想到两人间可能会有的尴尬。
  她心里稍有些无措。
  她可以置生死于不顾,可这种事情,她不擅长。
  胥康端坐着,右手垂在身侧,蜷紧,松开,再蜷紧,再松开。
  如花似玉的美人睁着盈盈美目,眸色潋滟地看着他。
  他有一点儿心猿意马。
  凳子上的小衣裳却刺痛了他的眼睛。
  须臾,他留下句“安寝吧”起身离开。
  屋内的柳烟钰解脱似的舒了口气。
  五月份的天气,最是适宜的时候,不冷不热的。
  傍晚,柳烟钰带着奶娘、嬷嬷和麟儿一起进宫。
  虽有预期,但大殿上的场景还是令她备感吃惊。
  她以为只是皇上、妃子等聚在一起热闹一番。
  谁曾想还有诸位重臣及亲眷。
  大殿两侧几乎坐满了人。
  皇上和皇后高坐上位。
  表情温和地看着喜庆的一幕。
  每人桌前都摆放着珍馐佳肴,这个满月宴办得很是气派。
  麟儿穿着喜庆的红色,在奶娘怀里,脑袋扑棱来扑棱去,对周遭的一切很是稀奇。
  这个孩子乖巧的时候真乖巧,闹人的时候也非常令人头疼。
  他这会儿一点儿不哭,两条小腿蹬来蹬去,嘴巴偶尔吧嗒两下。
  乖觉可爱。
  坐在上首的皇上开口:“让朕抱抱麟儿。”
  麟儿一般不给陌生人抱,一抱就哭。皇上是头一次抱他,可他不哭,粉嘟嘟的小嘴一动一动的,煞是讨人喜欢。
  “不愧是朕的皇孙,朕一抱他,竟然不哭,舒舒服服躺在朕怀里。”
  皇上心情不错,抱着麟儿轻轻晃悠几下。
  “太子一会儿就到,”皇上把孩子递还奶娘,“之前有臣子向朕提过,太子妃是孕嫁进宫的,民间会有非议。皇后娘娘谏言,趁此满月宴之际,给麟儿和太子妃正名。”
  柳烟钰身子僵住,眼睁睁看着皇上的嘴唇一张一合。
  果然人生没有任何侥幸。
  该来的还是来了。
  皇后将她吃惊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她言笑晏晏,“皇上,麟儿如此乖巧,太子妃又如此端庄大方,太子遇险之际,太子妃涉险解救,皇上必须为太子妃和麟儿正名,以免惹人非议。”
  表面为柳烟钰母子着想,实则心思歹毒。
  “朕也如是想。今日便当着众臣的面,滴血验亲,以正视听,验过之后,再有异声,一率处置。”
  “滴血验亲可以是父子,也可以是爷孙。胥康暂未归来,那便验朕和麟儿便可。”
  柳烟钰在一瞬间的惊慌之后镇定下来。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逃避不得。
  她迎着众人的眼光,来到大殿当中跪下,“父皇,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今日是麟儿满月宴,臣妾心知父皇爱他心切,想要早日为他正名。可毕竟是孩子的满月宴,滴血验亲可否改日再做?皇上千金贵体,还是不要折损为好。”
  即便觉得不可能,她也得勉力争取一下。
  能拖一日便是一日。
  她有机会去往仙草山,一切便可结束。
  若今日验明正身。
  只怕是灭顶之灾。
  皇后笑,“太子妃,在满月宴上滴血验亲才最有意义。皇上特意请了各位重臣以及家眷,为的便是给你和麟儿正名。怎么,你喜欢被人非议?喜欢说麟儿非皇家血脉,是你与其他男子苟且偷生?说身患隐疾的太子胆大包天,为了保住太子之位欺瞒皇上?本宫可是听闻麟儿出生之后,太子未再见他,今日满月宴,众臣拨冗前来,身为麟儿的父亲,却迟迟不见现身。”
  越说越离谱,柳烟钰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烟钰感念母后的关怀,只是太子一片忠心,绝无可能做出欺瞒皇上的行为。正如皇后娘娘所言,滴血验亲也是太子想要做的。他昨晚还在计较臣妾孕嫁之事,怀疑麟儿非其亲生,没成想今日便可以得见结果。”
  既然推拒不了,唯有保住太子。
  滴血验亲之后,她可以把罪责尽数揽到自己身上。声称一切与太子无关,太子正是因为有所怀疑才不喜麟儿。
  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皇后听罢,心里已经非常把握。
  这要是亲生,用不着这些花言巧语。
  非亲生,才需要计较这些。
  皇后成竹在胸:“那正好,一验便可解惑。”
  结果出来再做清算便可。
  不是她柳烟钰说胥康不知便不知的。
  皇上心里自有计较。
  皇后侍候皇上这么些年,对皇上还是挺了解的。一旦得知胥康骗他,胥康便算是完了。
  还想继承皇位?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玉姑姑,端碗水来。”
  皇后内心已经开始雀跃,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结果。
  眼中的期待快要溢出来了。
  玉姑姑兴奋地下去准备,为防万一,她没用任何人经手,自己妥妥当当地把一碗水给端了上来。
  放置在皇上与皇后下面的桌子上。
  殿内众人都好奇地看着,皇家滴血验亲的事情,可是头一回得见。
  怎么也要看准了的。
  柳烟钰已经回到座位,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
  被皇上斥责,当场杖毙?
  孩子被摔死?
  凝儿呢?
  她闭了闭眼,心有不忍。
  她死不足惜,但不忍连累无辜之人。
  可事已至此,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奶娘抱着麟儿,用针刺伤他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滴入碗里。
  麟儿哇哇大哭。
  疼意过后,脸上尚挂着泪珠的麟儿停住哭声,又开始好奇地扑棱脑袋。
  完全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皇上起身下来,走至桌前,“让朕来上一滴。”
  细针刺伤皇上指尖的刹那,心有不忍的柳烟钰垂眸。
  准备迎接马上要来临的狂风骤雨。
  皇后得意忘形,眼神殷殷地望向碗里,脑中准备着待会儿要说的言辞。
  她一定会疾言厉色,呵斥柳烟钰跪下,说她是什么货色,竟勾搭外人生下畜牲,毁坏皇家声誉……
  她越想越激动,不由自主站起来。
  站得高望得远。
  她要在皇上得知结果的刹那,抢先发声。
  殿下众人看不清碗内情形,唯有盯住皇上的表情。
  事关皇家血脉,若有疑,皇上定会盛怒问罪。
  若无事,皇上定会喜笑开怀。
  碗里两滴血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融合到一起。
  皇上眼尾上扬,大笑出声:“麟儿,朕的皇孙,名副其实。”
  他慢慢转身,“众卿想看便看吧。以后若有人再提太子妃孕嫁之事,便是死罪。”
  皇上都当场滴血验亲了,再有人质疑,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唯有问斩方能解恨。
  离得近的大臣起身远观。
  颔首表示认可。
  皇后震惊,莲步微移,站到桌前。
  碗里相融的血色令她大惊失色。
  她喃喃低语:“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指着那只瓷碗,“皇上,这水有问题,有问题。”
  她记得古书中有记载,若在水中加了白矾,非亲生也会相融。
  她不相信自己判断有误,直言水有问题。
  柳烟钰听到皇上的话,眼睫倏地抬起。
  满目的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听到皇后的话,震惊化为担忧。
  兴许是胥康暗中让人做了手脚?
  应该是的。
  皇后的呼喊令皇上面露不悦。
  他经她的劝说同意滴血验亲,结果出来了,皇后却说水有问题。
  “皇后,水可是你身边的玉姑姑准备的,你是想说,玉姑姑言行不妥?”
  玉姑姑可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若玉姑姑不可信,那皇后还能有可信的人吗?
  皇后看向玉姑姑,疾言厉色:“说,是不是有人碰过这只碗?”
  玉姑姑对于结果也显得不可思议,可面对皇后的质问,她不知作何回答。
  她能说,她确定这水毫无问题吗?
  若是她这样说了,皇后会信?
  皇后此时的表情,便是癫狂的前兆。
  非得顺了她的意才行。
  否则人前她能装装,人后,定会变着法子折磨她们这些个下人。
  “奴婢,”玉姑姑跪下,“奴婢不察,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奉上模棱两可的“不察”二字,让皇后自己发挥去吧。
  皇后指着玉姑姑,“皇上,您听到了吗?玉姑姑不察,说明水有问题,定是有人碰了这碗。”她望向殿下,“此人居心实在歹毒。”
  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令众臣讶然。
  鲜血相融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可皇后为何会歇斯底里?
  莫非里头真有什么隐情?
  大家低声议论。
  “皇后娘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何如此笃定水有问题?”
  “此事不妥吧,太子未在现场,却给太子之子滴血验亲,这是不是皇后的主意,意在针对太子?”
  “大殿之上,你此言过于狂妄了吧?”
  “只是猜测而已,太子与皇后,又有谁不知?大家装聋作哑罢了。”
  “天子意见最为重要,我等身为臣子,听候皇上旨意便好。”
  “太子为何还不到?”
  说话间,大殿门口处一抹影子急速飘进。
  来人定住之后,大家才看清。
  太子,终于来了。
  看到胥康,皇后眼前一亮。
  她可能也觉出自己之前言行不妥,慢慢站直,恢复往日的威仪,改为温柔劝说:“皇上,爷孙滴血验亲本就不准,这碗水又可能被人经手,有失公允。既然做了滴血验亲,就要做彻底,万不可糊弄。”
  她抬眸看向胥康。
  皇上提出滴血验亲之事,便有人快马加鞭赶去军营报信。
  胥康惊愕之余,紧急赶回。
  面对殿中议论之声,他缓步上前,“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无奈,“太子,为替太子妃与麟儿正名,你便与麟儿来个滴血验亲吧,只此一次。”
  胥康眼神莫名,他没有先回答皇上的话,而是转头看了眼侧旁不远处的柳烟钰。
  她面色平静地坐着,目无焦距。
  新婚夜他挥剑相向的时候,她眼里分明有坚韧之色。
  此时,她眼中毫无光彩。
  面对她的亲生骨肉,她的淡然平静,分明是被打破了。
  她胸中定是翻涌着别样的情绪。
  应是想到死了吧?
  他沉默地转头,掷地有声:“父皇,请容许儿臣拒绝。今日是麟儿的满月之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盛宴,儿臣不想给他留下任何遗憾,所以,儿臣拒绝。”他眼神冷漠地看向皇后,“是不是有人视儿臣为眼中钉,非要算计儿臣才行?儿臣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瘟疫中,是不是碍了谁的眼,挡了谁的路?为何要破坏麟儿好好的满月宴?”
  他斩钉截铁:“儿臣不愿。”
  皇上刚才已验过一次,心中已没什么疑虑,听胥康如是说,便道:“也罢……”
  皇后急急出口:“皇上,不可。皇上金口玉言,既已提出滴血验亲,怎可反悔?臣子们会如何想?百姓会如何想?一验便可。”
  皇上迟疑,“太子疲色满脸,还是不验了吧。”
  皇后不依,干脆甩出了自己的条件,“皇上,臣妾以凤冠作保,这孩子肯定有问题。若不及时将真相昭告天下,对皇家不利。”
  她心知错失这次机会便很难再有机遇,刚才柳烟钰的说辞及表情已说明一切。
  她誓要借机扳倒太子。
  不惜以凤冠作赌注。
  皇上及众臣:“……”
  底下有低低的议论声。
  “皇后如此笃定,应当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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