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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台藏娇(双重生)——风枕月【完结】

时间:2024-04-14 23:14:25  作者:风枕月【完结】
  她微微蹙起眉眼,自上而下地看着他。
  “怎么你也和我皇兄一样啊,动不动就生气,说待你好也不行,真扫兴。”
  他……平日里很扫兴吗?
  “可我不想做面首。”
  季抑下心尖的火,耐着性子哄着她。
  “那你想做什么?”她若有所思,“做我的夫君吗?”
  “嗯,我只想做你的夫君。”
  他眸光清亮,望进她的眼睛。
  “好,好像不行。我接了诏书,若是不从,便是抗旨。对不起啊……我,我不能嫁给你,所以只能收你做面首了。”
  她忽地想起季来。
  他动不动就不高兴,若是瞧见她寻了个和他颇为相似的男人,整日恩爱,他怕不是会气死。
  只要能气他,那她就开心。
  想到这儿,她嘿嘿笑了起来,放开男子的下巴,扯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你的。我住的地方可大了,很多间空屋子,届时你住得离我近一些,我保证――”
  少女弯身凑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只要你听话,对我好,我就只找你这一个面首,包你吃香喝辣……嗝。”
  她冲他打了个酒嗝,满口的酒气扑在他面上,而后一个不稳,便往他怀中扑去。
  他一把接住醉得似坨烂泥般的持盈,干脆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谁料她却主动攀附上了他的脖颈,整个人软软地贴在他的胸膛前。
  “小公子,你,你还挺上道的嘛,知道,知道我站不稳,便,便来抱着我。”她倏地抬头,认真地凝着他,“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心悦我?”
  他闭了闭目。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喝醉。”
  “什么喝醉!”她猛地抬首,唇瓣不轻不痒地划过他的下颌,“本公主才不会喝醉,酒量可好着呢!哎?你脸红了,你分明就是……喜欢我。”
  她又软绵绵地倚靠过去,在他肩头蹭了蹭。
  “既来之,则安之。我同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是个体贴的人,咱们日后……定会琴瑟和鸣!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同你讲清楚。”
  “你说。”
  他知道酒醉之人的话做不得数,便一直压着心火,可他也知道,她再这般地在他身上撩拨下去,旁的心念,怕是再压不住了。
  “那人脾气差得很,会拔人舌头,剜人眼睛,所以你莫惹他,他来时你就躲起来,他走了,就没事了。”
  他的头有些疼,却也只好依着她应下。
  “好。不过……他脾气这般不好,你居然还敢找面首吗?”
  “他忙得很,白日里总不见踪影。许是自知亏欠,才把公子你送到我身边来。”
  她又从他的怀中坐起来,为了坐得更舒服些,还往一旁扭了扭腰。
  男子忽地闷哼一声,呼吸有些急。
  她见他把脸别至一旁,特地抚上了他的脸,轻捧着转了过来。
  “但你也要安分守己,不可以吃醋妒忌,你,你是打不过他的,我也打不过,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来,喝酒!”
  说完,她转身去拿桌上的酒,却见不知何时,已被他分别倒在了瓢瓜里。
  “我来吧。”
  他任她在自己身上扭来扭去,抑住内心的悸动,为她拿来合卺酒。
  “我们共饮一杯,可好?”
  “嗯嗯!”她乖巧地点点头。
  与他一同饮尽,她又打了个酒嗝,往他身上一靠,干脆闭了眼睛。
  “喝不下了,真的喝不下了,你……带我回去罢!”
  忽地,她听耳旁的男子声音轻哑地相问。
  “阿盈,回去后该做什么?”
  她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回去,回去……洞……”
  她说着,声音渐低,最后化成了他根本听不清的唔哝,又砸吧几下莹润的唇。
  “洞什么?”
  无人应答。
  他在龙凤花烛下抱着她,见她沉沉入睡,忽地无奈一笑。
  他凝着一旁的瓢瓜。
  上回的合卺酒她没接,是自己强行喂下的,今次她倒是肯与他共饮,只是……拿他当旁人。
  他从不允许自己喝醉,故而每每饮酒,都是适可而止,方才配合着她表演了那样多,竟觉得自己也微醺起来。
  她那时捏着他的下巴时的模样,令他不禁想起春猎时入帐为她上药那回。
  若是她在梦中,在醉时,便是这样大胆的女子,他竟觉得颇有些……甘之如饴。
  他大抵是疯了。
  他静坐到子时,喂了她指尖血,便打算把她抱回床上安睡,谁料刚把她放在床榻之上,还未为她铺开被褥,她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一把拽过他的衣领,紧接着,一缕月麟香气飘进了她的心中。
  她看着面前男子的面容,眨了眨眼,透出些疑惑,而后把他往下拉了拉,仰首把唇瓣递了过去。
  她毫无技巧,只是与他的薄唇贴着。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两人之间。
  季撑着身子,微微睁大了双眼,却见她阖着眼睛,双睫微微翕动,仿佛沉浸在这个拙劣的吻里。
  她的手又收紧了些,接着攀上了他的肩背,将他拉上了床榻,而后翻身压在了上面,扶着他坐了起来。
  暖黄的烛火下,她跨在他身上,面容艳若桃李,水光潋滟的眸中含着得逞的笑意,莹润的红唇娇媚无比。
  他的呼吸忽然一滞,而后汹涌起异样的情.动来,可下一瞬,想起她仍是把他当面首,心中便有些发堵。
  他只要一想到她在旁的男人面前这般放肆,他便恨不得再将她锁起来。
  “下去。”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
  她不知道自己醉没有醉,也不知道眼前的季究竟是不是幻象,只知道她见他眸中蕴着怒意,她的心中就很是畅快。
  “你知不知道孤是谁?”
  他握着她的腰,试图把她拨至床榻里。
  谁料她身子一软,反倒径直趴在他面前,抬指摸了摸他的眉眼与鼻梁,又扯了一番他的耳朵,“你不就是季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唇离他近在咫尺,一张一合,末了还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小齿,仿佛在笑他怎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
  他本就压着情.欲,她偏又醉得一塌糊涂,他想把她推开,去传一碗醒酒汤,可偏偏又期待着她还会对他做些什么事。
  他忽地有些气。
  气她,同样也气他自己。
  她醉眼朦胧地趴着,只感觉到他沉重呼吸一起一伏,见他皱着眉,薄唇紧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时有些怕,便忙想着去安抚他。
  她凑近他眉心,印下一个轻吻。
  “别这么凶嘛。”
  温软的唇印在额上,加之她软媚的嗓音,令他骤然起了念,阖上眼睛道:“自那日不欢而散,孤便不想强迫你,所以一直忍着。阿盈,你别来主动招惹孤。”
  他给她下了最后的警告。
  “为什么?”她疑惑抬眸,带着一种懵懂的天真,可偏偏酒醉的脸红,让她媚态尽显,“我喜欢皇兄这么多年,早已招惹过数回了,可你自持得很。少来威胁我!”
  她缓缓向他凑近。
  自她情窦初开的伊始,便惦念着他,如今她酒醉作祟,脑中飘飘然得很,把往日的不快浑忘了,只记得她是曾经娇养在宫中的小女娘。
  她的心上人,如今触手可及。
  她看着那张清隽容颜,晕头晕脑地盯了片刻,只决心要去尝一尝。
  而后便当真咬了下去。
  不轻也不重。
  季蓦地睁开眼睛,扣住了她的后脑,翻身将她禁锢在了身下,加深了这个吻的同时,用膝盖抵开了纤白的双腿。
  地上逶迤着大红的婚服。
  “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微微放开她,眼中汹涌着暗潮,旋即重新吻了下来,
  自上而下,是与从前皆不相同的体验。
  没有粗暴与强硬,只有唇舌间的探索。
  冷香弥漫的寝殿腾起阵阵热浪。
  良久,他握着她的腰,凝着软成水般的少女,低低道:“你再说一次,究竟是喜欢孤,还是讨厌孤?”
  她被他折腾的酒醒了些,可理智却更是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大口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
  见她不语,他牵过她的手,自五指中掰开一根手指,轻轻抵上他的唇瓣。
  “阿盈,你摸到了什么?”
  薄唇一张一合间,触感湿润粘腻,她猛地收回指尖,思绪回笼,缩了缩身子。
  “够了……”
  她只觉得额上都是细密的汗,整个人仿佛要烧熟了。
  他见她不回答,便再次垂首试探。
  她紧咬着唇,贝齿微微颤抖着,汗珠自下颌流淌至锁骨上。
  良久,他自一双白玉间起身,轻声喘问。
  “是喜欢,还是讨厌。”
  她仍坚持着不肯说一个字。
  “竟还不愿说么?”
  他低低一笑,牢牢扶着她的双膝,再度垂首。
  陌生而难耐的亢奋令她忽地忍不住喊出声:“我最讨厌你了!呜呜呜……”
  “讨厌?”低哑的声音自她的半身处传来,“既然讨厌,那孤得扭转了你的看法才是。”
  她的双腿被他紧紧钳制着,动弹不了分毫,只得用手死死攥紧身下的被褥。
  不知过了多久,却忽地自心底生出一颗名为渴望的种子。
  种子蒙受唇舌津液的滋润,而后生根发芽,抽条生枝。
  “哥哥。”
  她倾身覆上了扶着她膝盖的手,心中拂过一阵阵的酥麻,眼角的泪痕尚且未干,却只茫然地望着他。
  他的动作一顿,抬首凝着她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喉结滚了两滚,似是咽下了一切。
  他的胸腔亦是起伏的厉害,吐出的气息滚.烫。
  “你叫孤什么?”
  “哥哥。”
  她听着他有些哑的声音,只觉得那根小苗生长的更为繁盛了些,嫩叶轻扫着她的心房,令她一阵心痒。
  “我……我难受。”
  “想要?”
  他轻笑一声,望着烛火下的少女。
  她双颊潮.红,泪眼婆娑,不愿直视着他的目光,只撇过脸去,轻轻点了点头。
  轻得几不可见。
  他却忽地停了下来,撑着身子,为她绾了绾被细汗沾湿的长发。
  “阿盈,你看看清楚,孤是谁,你想要同孤――”他捏过她的下巴,迫她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做何事。”
  她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仍咬着唇不作声,在红唇上落下齿印,却探出手去扒他的衣襟。
  男子唇角噙起笑意,深深望她一眼。
  “还记得昨夜在车舆内,孤说过什么吗?”
  他抱着她,按向自己。
  “求人的时候,要主动点。”
  她颤颤巍巍贴上他的唇,探出温软小舌,递进他的口中。
  舌尖相触的同时,她只觉得一阵烈火猛地窜入身体,浑身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一齐涌入了心脏。
  ……
  拂云作为陪嫁,在寝殿外守了一宿,与她一同守在殿外的,还有叶家陪嫁的一位女使。
  天刚蒙蒙亮起之时,忽闻殿门轻轻打开,她刚欲行礼,却见殿下食指竖在唇边,又指了指殿内,示意两人噤声。
  见是拂云,他特地轻声嘱咐道:“待她醒了,命人去书房唤孤,今日孤还需带着她去拜见皇祖母。”
  “回殿下,既要行拜礼,难道不该早些唤太子妃梳洗打扮吗?”拂云忐忑道。
  “不必。在东宫,她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她偷偷抬眼瞧了瞧殿下,只见他眉目干净温和,同先前的冷漠大是不同,想到寂静夜里此间的动静,不禁有些害臊。
  公主……哦不,太子妃她……同殿下和好了?
  宋池正站在阶下迎他,见他难得和颜,便邀功似地道:“殿下吩咐之事,臣已经办妥了。”
  他走下石阶,宋池接着道:“太子妃长在深宫,又不是张扬跋扈的性子,见过她真容的宫人,也不过是清凉殿与几处常来往之所,为防疏漏,已通通换批新面孔。那些妃嫔贴身宫人,不便换的,也一一威逼利诱了。如此一来,太子妃只能为叶家姑娘,再不是什么长宁公主,殿下也就不必再拘着她了。”
  “做得不错。”
  “只是……只是……”宋池挠了挠头,“北燕使团仍留居宫中,若是被北燕王爷认出……”
  季意味深长道:“是啊……方归云呢?”
  “他孤身往南疆去了,归期未定,想来正是为太子妃身中蛊毒一事。”
  “知道了。”
  *
  持盈醒来的时候,望着满室的大红,揉了揉宿醉的头。
  昨夜七零八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记得她一个人在此处喝酒来着……后来……后来……
  她嗅到一缕周遭暧昧气息。
  她已不是初经人事,自是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
  刚坐起身,却见拂云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餐盘。
  “太子妃,您醒了?”
  她目光落至餐盘上,见是她的早膳与那碗避子汤。
  这似乎已成了她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她对她展颜一笑,道:“拂云,还是你贴心。”
  她昨夜只喝了酒,如今肚子空空,不合时宜地叫了声,拂云忙递上粥来:“是三鲜粥,太子妃且养养胃,殿下说待会儿要与您一同去拜见太后娘娘呢。”
  太后娘娘……
  她忆起及笄时曾与季一同拜会,最后却不欢而散,只觉得当真是造化弄人。
  自叶家来的新女使正收拾着床褥,却见并无落红,一时竟以为自己眼花瞧错,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拂云趁她喝粥时,留意到了这女使动作慢了下来,忙提醒道:“袭香,瞧什么呢?怎么磨磨蹭蹭的?”
  名叫袭香的宫人忙低下头来赔不是:“奴婢初来宫中,没见过世面,一时感慨这殿宇华贵,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持盈搁下粥碗:“罢了,她是新人,你多担待些。”
  “是。”
  拂云瞥了袭香一眼,弯身去收拾,袭香见状,忙去帮忙,却被她不动声色地挡了。
  “我来就行,你去为太子妃梳妆罢。”
  袭香凝着那药碗,若有所思。
  朝后,季特地来接她,一同往太后处走。
  她依旧温吞地跟在他后面,并不愿与他并行,见了一路的脸生宫人后,终忍不住快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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