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绵却没有继续担惊受怕下去,因为她惊喜的发现战虚明与袭音原来夫妻不睦。
这个小小的发现,让本就被战虚明外表所迷,心中萌动细芽开始滋长起来。
她手足无措将屋中唯一的椅子让给袭音:“姑娘坐吧,公子们可坐在床榻之上,我站着聊也是一样的。”听起来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袭音嗤笑,翻身硬把战虚明拉过来,豪迈往他腿上一坐,神色自若:“我还是更喜欢坐在自家夫君腿上,床,还是江谷主自己坐吧。”
平日袭音虽喜欢动手动脚,但却从未如此胆大包天过,战虚明发觉此人不要脸的深度,他是挖不到底了。
当下,战虚明耳根控制不住的红了,无比抗拒又相互留面的小声与袭音嘀咕:“你又发什么疯?”
袭音从牙缝挤出字回他:“夫君若是不从,我还能换种坐法,你信不信?”
信!
战虚明可太信袭音人来疯了!
无措的手不知该放哪里的战虚明,迫不得已的给一直置身事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端正君子温玉使眼色。
温玉其实比战虚明还为难,三思后,走到袭音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奇迹般,起了身。
战虚明都有些好奇,袭音怎么如此听温玉劝,自己难不成用错了方式?
接下来,由温玉出面,正式与江绵绵相互介绍了解一番,又问过有关发现救了战虚明的经过。
听闻战虚明把盘踞三更雪山百年之久,新旧代交替的大半座山狼还有红眼狼王给杀了,那种掀起骤风巨浪的崇拜,不经掩饰的流露出来。
“战公子是真神降世吧,如此以命相搏,保我谷民不再受那凶兽之苦,请受我一拜!”说完,江绵绵就要去给战虚明跪下。
战虚明似是很习惯这种吹捧,无动于衷的连虚扶的样子都懒得做,轻描淡写道:“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袭音嗤声:“江谷主,真神应该不能杀生吧!”
江绵绵说不过袭音的尴尬笑笑,被打圆场的温玉扶起来。
温玉注意到了桌上的米,与青菜。
“这就是你们平日所食?”
江绵绵称是:“真艳羡太华城城周的仙草,竟多到可做食材。若我流云谷也能有用这些仙草,那谷民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药可吃,病入膏肓枉死之人了。”
这正中战虚明下怀。
袭音自然也想到战虚明所想。
难得,这次温玉跟上了两人的活络脑筋。
一边需果腹,一边需药材。
战虚明提议:“不知江谷主可愿与隐灵村合作?”
江绵绵眸光一亮:“此话怎讲。”
在交谈中。
袭音一直打量人畜无害的江绵绵,那种心怀不轨,拉扯不断的目光她太过熟悉。若不是碍于江绵绵真真切切的及时救治了战虚明,袭音现在就能提刀砍了她。
让此女知道,有的人,不可被乱觊觎。
虽然恨的牙痒痒,但碍于流云谷对隐灵村确实有利,公私分明下,格局相当大的,准备寻机事后算账。
只是江绵绵那毫无节制的逢迎让袭音感到恶心。
战公子,你好厉害;
战公子,若是没有你这提议,我谷中人可能要继续遭罪;
战公子,流云谷与隐灵村之间修路,光我自己恐怕真的不行,不知公子你……。
……。
待袭音忍到和和睦睦的聊完后,已是后半夜。
江绵绵给袭音等人就近找了户热情,过得相对不错的谷民家暂且借住一晚。
温玉孤身一人,算是好安排。
战虚明与袭音,却有点犯了难。
虽然被温玉好心提醒战虚明要不要与自己一间。
但没等战虚明应下,就被袭音强拉硬拽走了。
后背还有伤的战虚明跟随袭音来到房间后,受不了粗暴的说:“你能不能轻点。”
回应他的是门被更粗暴的关合。
备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摘自《论语?颜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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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么么哒!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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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未点烛,眼前一片黑暗,感觉自己羊入虎口的战虚明,头一次有点心慌,表面佯装镇定打住愈来愈近的袭音:“有话好好说。”
“行啊,不知夫君的衣服是想自己脱,还是我动手?”袭音把对江绵绵的敌意暂时抛之脑后,她其实一直记挂战虚明的伤到底多严重,只不过当时被气糊涂罢了。
然,碍于她平日对战虚明如饥似渴,上下其手的豪放作风,眼前又搭上了虎狼之词,正常胆大妄为的发挥反让战虚明误会。
悄然无声的,后退几步做防范状:“我以为与音姐姐之间已说的足够明白,为何还要执着于脱衣行那夫妻之实。至于今日江谷主救我的无心之举,想必不用多言,你也明白其中道理。总不能但凡有女子跟我扯上瓜葛,都要被你送上黄泉路吧!时至今日,能一再造成这种误会,只怪我多次暗示的太过隐晦。音姐姐,不如你我关系,往后一切随缘,暂且互相放过吧!”
“夫君是见到江绵绵后,终于下定决心始乱终弃,移情别恋了?”
袭音此言一出。
战虚明觉得,方才那句互相放过用的还是太仁慈了。
始乱终弃!
又是这个词。
无限反复,无限循环的追问,质疑,仿佛一个能禁锢住战虚明情绪,施洗战虚明意念的牢笼。
在两人关系上,袭音从来不在乎他的想法,只在乎他能不能给她一个操之过急的答案。
难为他废了如此一番口舌,这个女人,简直无法沟通!
万般无奈之下,他头快要炸的生出了厌倦。
沉默!
两人迎来长久的沉默!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砰!
答应静下心与袭音好好说的战虚明,认为说什么都是徒劳的甩门而出。
啪嗒!
不知是什么声音,接连几下,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
关心是错!
亲昵是错!
吃醋也是错!
遇到一个软硬不吃的夫君,她该如何做,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整夜未归。
是战虚明!
整夜未睡
是袭音!
她就那么颓然的坐在床边,听着风声,听着门外的细微动静。
直到天光放亮。
终于按捺不住的去敲温玉的门,见他睡眼朦胧茫然的样子,就知战虚明未来此处。
“音姑娘,一大早这是做什么呢?”
袭音不知胡思乱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跑。
温玉一下就从她心神不定的目光中看出什么,生怕铸成什么大错的,赶忙边穿衣服,边跟在袭音身后跑。
两人前后来到江绵绵的屋外,不过,门是从外锁着的。
没等袭音想着从哪儿找起。
“你们就是昨日从谷外来的人吧!”有个早起刚从地里回来的老伯,看见两人问。
要知道,谷中除了征收粮食赋税的官兵,甚少有外人闯入。理所当然,袭音他们自然成了谷中最大的话题。
温玉应声,神态还算自然的问:“不知这江谷主去了何处?”
不提还好,一提,老伯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劝你们还是别找了。她啊,正与意中人喝酒了一整夜的酒,聊天聊累了,一块儿睡在我田里的稻草垛上啦。这不,我活都没敢干,打算先回家再眯会儿!”
谷中人暂时不知袭音与战虚明的关系,因为昨日安排两人同一件屋子时,已是后半夜。
若想谷中人皆知两人关系,估计要等到屋主人醒来才能传开罢!
不过,老伯的话,实在太过骇人,温玉眼见着袭音煞气漫身,满眼不敢置信的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温玉赶忙问了老伯家田地的详细位置,气喘吁吁的去追袭音。
比屋顶要高,存了薄雪,足以容纳孩子肆意玩耍的宽阔稻草垛中,不惧寒冷的相依偎着两个人。
虽然冻得耳鼻通红,但却睡的心满意足。
袭音从来不知道,战虚明怀里搂着个姑娘竟睡得如此踏实。
记得他昏迷的那七日,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趁其不备钻进他怀中,可用不了片刻,他就能感觉到不适的挣脱开来。
合着,自己就不是那个想被他拥入怀中的人。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向他们走去,带着荒诞滑稽的笑意,同样是救过他,同样是见过他的身子,且自己与战虚明处的时间要比江绵绵要长。
为何,战虚明对她与对自己的态度,就截然相反呢?
袭音虽不知失忆前对战虚明究竟喜欢到多深,但失忆后,那一见惊艳,再看倾心的感觉,是骗不了心的。
难道,战虚明也对江绵绵也是如此感觉吗?
一天!
明明才错过不到一天而已!
怎么就人和心不属于自己了呢?
这,简直是个闻所未闻的笑话!
脸色越来越沉,如讨命的厉鬼,她终于头重脚轻的站到了两人跟前。
本可以一巴掌将两人扇起来的手,攥成了拳头。
袭音第一次知道,何为揪心,那种嘴上说的正气凌然,端着清贵傲骨,背后做着犯贱无耻之事。
这种态度的逆转,言辞的背叛,让她四肢百骸如花般枯萎无力,失了底气,摇摇欲坠。
温玉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默不吭声扶助袭音,用最温柔的声音开解她:“音姑娘,万一是误会呢,我印象中的战公子不是贪恋女色,轻浮之人!”
话刚说完。
两人眼下的江绵绵动了动身子,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唇带笑意睁开眼的顷刻间,五雷轰顶!
怯弱的双眸渗透恐惧之色,抖如糠筛,一动也不敢动的躺在战虚明怀里解释:“我……,音姑娘,是……战公子非要……喝……,我……。”语无伦次,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堪比天塌地陷的压抑气氛,让战虚明头痛欲裂的醒来。
他先是仰视到怒不可遏袭音,左右为难的温玉,然后又发现怀中……。
比袭音与温玉还要难以置信的猛的推开江绵绵,晃着身子站起来。
战虚明发誓,他此生即便是失忆前,也一定从未像今日如此这般狼狈过。
因为,他莫名有了种被捉/奸心虚之感!
在这一瞬,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到底解释什么,即便解释袭音又不知想到哪里去,最后竟生出无力感的战虚明,默默的,选择了转过身,闭口不言。
在一触即发的争吵中。
江绵绵爬起来跪好,小心翼翼的坦白:“音姑娘,昨夜我还未来得及回屋,正碰上睡不着的战公子。我担心他是因伤口疼,难以入睡,所以提议可以喝点流云谷特产米酒。战公子拿了酒之后,我见他没有回你们屋,反而往田地这边来了,担心他再像白日晕倒那样出危险,便悄悄跟了上去。谁知,战公子酒量浅,没喝多少竟醉了,我本意想劝他回来,结果他不肯。我又想着去找音姑娘你劝战公子,可……可战公子拉着我,就是不肯,还让我陪他一起喝酒。这……喝着喝着就……就就成了这样。”
听听,多么真心实意的解释。
背过身去的战虚明,深深蹙起了眉,江绵绵前半句说的或许有真,可这后半句,他实在不相信自己能做得出来。不相信归不相信,反正已经不记得了。
米酒的后劲如此大,难不成,那酒……。
今早的老伯嗅到了袭音与温玉表情的不寻常,仅仅是这么半炷香的时辰,高高的草垛下就围满了谷民,更有甚者直接抱着饭碗边吃边看热闹。
不难想象,捉/奸大戏,放在哪朝哪代都最受欢迎。
事态经江绵绵伏低认错的演变,若袭音再不饶人,就是个欺辱弱女,不善解人意的妒妇。
然,她算错了,袭音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悠悠扬扬,最暖的声音说着最刺耳的话。
“江谷主解释了这么多,听着像贞洁烈女。可实际明知我与夫君已成亲的情况下,还选择欲拒还迎,投怀送抱,怎么,是打算做妾吗?”
妾?
战虚明猛的回过身,亏她想的出来。
大感意外,被戳中小心思的还有江绵绵。
原以为,以昨夜袭音没轻没重的性子,若计较自己方才破绽百出的话,再胡搅蛮缠一番,自己至少能博取战虚明的同情心。
万万没想到,袭音避开了过程,直接去问她的结果。
一时语塞。
在不要脸的造诣上。
江绵绵终究不如袭音豁得出去。
袭音冷眼看这个快要把自己给埋到尘埃里,看起来无比卑微的江绵绵,无度的在她底线上作死。
她到底弱在哪里,这明明是胆大包天好不好。
也对,若内心如外表般无用,怎做的了这一谷之主。
被触碰逆鳞的袭音,见她不言,高高的又扬声:“江谷主,你,是,想,做,妾,吗?”
既然你想把事闹大,那我就让你把名节丢的人尽皆知。
江绵绵攥起了屈辱的手。
怎么说她也是一谷之主,吃着官饭,管着上千口人,身份上自认比袭音贵重,怎可伏低做小。
若真做妾,定会令谷民嗤笑,还会另祖宗蒙羞。
但与战虚明彻夜睡在一处的事已被全谷知晓,身为姑娘家的羞耻,若不应下做妾,以后如何再另觅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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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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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在江绵绵犹豫挣扎之际,战虚明听不下去了,众目睽睽,拿他当戏码,简直丢脸至极。
若袭音真的用心了解他,就应该知道,他岂是如此心志不坚之人?
昏迷他都未对袭音逾举,难道酒后半晕半醒就能彻底转性吗?
她在乎的,从来都是自己这张脸。
战虚明这一声对袭音忍无可忍的呵斥,为举棋不定的江绵绵赢得了转机。
她如被抛弃的敝履般转身又去跪战虚明,卑微又无助的轻晃如神明般高高在上男人衣角:“战公子,莫要再怪音姑娘……。”
袭音对这种套路仿佛异常熟悉,下意识一扬弧度优美的颚,不耐烦的打断她:“若我没猜错,江谷主是打算先同意做妾,后打算梨花带雨,惊天动地的剖白一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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