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张开大嘴,对着温玉直冲而去。
袭音已先一步举起刀,直接刺穿了巨蟒上颚,力量与速度的配合,在这一次紧张情绪的调动下,配合的还算完美。
没有防备,受不了疼痛的巨蟒发现猎物旁边还有一人时,怒火中烧的向袭音攻击。
它游移的速度非常快,而温玉在得到片刻的时机后,也赶紧拿起了刀。
只可惜,对着蟒身砍了上百下,不知是蟒皮堪比铠甲又厚又硬的缘故,还是自己力气小。
巨蟒身竟不见伤口。
相比,大汗淋漓,招式混乱的袭音算是强些,耐力也不错。
只可惜,两人好不容易自路上省下来的时间,全都浪费在对付这条纠缠不休的巨蟒身上。
临近黄昏,溜了一白天的巨蟒终于咽了气。
遮面幂蓠都不知丢到哪里,衣服因搏斗四处扯拦总还能蔽体的袭音,累到站不稳的向温玉摇摇晃晃走来。
“给!”袭音把一血糊糊带着温热的东西丢给温玉。
是蟒胆!
倒是有心了。
温玉向来对这些可以入药的东西都如若珍宝,袭音头一次见他在接到蟒胆时笑的如此开心,以至于那甚少见单酒窝都给印了出来。
天色渐暗,过沼泽,刻不容缓。
沼泽,并不似水中一般好掌控方向前行。
温玉将自己的遮面幂蓠给了袭音,刚刚经历过巨蟒偷袭,在划木筏时,更加谨慎小心。
然,有些时候,危险总是喜欢往一块儿凑。
“音姑娘,你听到什么动静没?”
袭音主要是累坏了,没去注意跟木桨一起发出的水沙声。经此一提醒,她匍匐在木筏上,将火折子几乎与沼泽持平,顺着寻去。
不看还好。
一双木讷,因月色泛着金光的眼睛,幽幽的与袭音稳稳来了个对视。
正因行踪被发现,凹凸不平约有三尺长深绿色的嘴,很快浮了上来。
是鼍!
袭音:“.……。”天要亡我!
温玉察觉气氛不对的侧目一定,和蔼可亲的小声问:“你还能打得动吗?”
这一次,他们选择主动出击,温玉负责加快前行。
袭音认准了鼍最柔软的嘴与眼睛,眸足劲儿的防守,硬戳。
鼍虽不如巨蟒缠人,但强悍凶猛。
随意上嘴一咬,就把木筏,给咬毁大半。
木筏霎时承受不住两人重量的倾斜与沼泽内。
要知道,沼泽越挣扎陷入的越深。
可若不挣扎,如何逃离、抵御鼍的袭击。
那瞠目结舌的身躯,如大山般重新向两人攻来。
在避无可避的情急之下,袭音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给提到半个木筏之上,然后一掌推出,急匆匆喊:“你先走!”
说完回身本想对抗,奈何方才任选其一,已经慢了一步,半个肩膀连带手臂被咬入了鼍口。
肉烂骨碎仿佛被车裂的剧痛,让袭音凄惨的大叫起来。
下一瞬,周身掀起大股腥臭的黑泥沙,在袭音以为自己要么舍臂被死在沼泽,要么变成鼍食时,温玉去而复返,竟生生斩断了鼍的头。
在袭音震惊中,温玉泄力瘫软的跪坐在木筏上。
第二次死里逃生的代价很惨烈,袭音虽然保住了手臂,可伤口已经森森见骨。
被简单处理了伤口后。
“哎,刚才是不是被我舍己救人的做法感动坏了,所以拼了你这吃奶的力?”两人气喘吁吁的,袭音还不忘调侃。
“我不喜欢拖欠报恩,更喜欢及时还债!”
“债?你把救命之恩当债?”看起来如佛家般悲悯的脸上,想不到内心如此薄情。
仿佛被戳中什么的温玉沉默不言,只是勾着与平常无二的笑意,望天休息。
稍作修整的两人,举着火把继续寻找。
夜里在沼泽之地赶路,比白日更要危机四伏。
第三日的天亮了。
在袭音越找越负气的时候。
温玉耳朵灵,扬起了头,在距离两人的十米高处,有一被探出岩石的遮挡的凹洞。
“音姑娘,快看!”
袭音一个激灵抬头,野蜂窝。
密密麻麻盘踞在窝之上的,足有上千只,最大的居然有一寸长。
毛发悚然的怯怯后退,对温玉说:“我在山下等你。”
温玉抬头,面前的石壁像是被恶意打磨过般,非常光滑,若从眼前爬上去,只怕还未到蜂窝口,就摔下来。若是绕到上山,此山延伸太远,根本没有入口。
他的目光最后盯在那块儿探出的岩石上。
商量下。
“让我上去捉野蜂,我看你是疯了吧!”
“可若是我上去捉野蜂,就凭你现在一只手,能拉得住绳子,拉得住我吗?”
温玉打算将平日采药登山的绳子捆在身上,然后借力岩石,由另一人在山下控制高度。
被半劝半威胁的袭音死活不去,恐惧的两个眼珠子都快要炸掉的情况下,温玉不得不选择最后杀手锏:“我帮你去试战公子怎样?”
注释:
三枝九叶草出自于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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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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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袭音瞧着眼前高傲不亚于战虚明,带着一副生人勿近的男子。
温玉忍辱切齿道:“如此一路豁出命救我,难道不是为了达成这件事?”
袭音眼中刚泛起的感激目光差点熄灭,拳头捣中温玉胸口:“那依温公子想法,曾经救我于熊狼之口,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因为……。”难得一次仁义,被误解别有用心的温玉连忙辩解,却被袭音一把捂住嘴。
温玉傻住。
“行了,行了,我都懂,怎么说咱俩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难道以为我跟你一样薄情,事事计较那么清楚。就算你不答应帮我试夫君,我也自有别的办法,总不至于到了山穷水尽的要逼兄弟献身的地步!”
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袭音,在战虚明看不见的地方,总大大咧咧的像个糙汉子,完全不注意男女有别,仪容举止。
最后说完还不忘评价了句:“你的脸还挺滑,跟小姑娘似的。”
就是真心相助那么简单!
两次救温玉于危险,在鼍口下将生的希望推给温玉那一瞬,他看出,袭音是个极重感情,且关键时刻能把个人意图抛掷九霄云外,心地纯良之人。
为自己差点失之一臂,剧痛缠身,仍能乐观待事的袭音,这种少见的胸怀魄力,让向来看重得失,气定神闲的温玉,仿佛深受触动的嘴唇颤抖起来,一时艰难的不知该接什么话。
袭音没去多在意温玉微妙的情绪,别无选择的硬着头皮重新抬头忖量那些野蜂,遮面幂蓠一个丢在杀蛇的途中,一个丢在有鼍的沼泽中,如此自己上去,便是生捉啊!
万念俱灰道:“温公子,我若是让这野蜂蛰毁了容貌,你有办法复原或者变得更美吗?”
“那些都是小事,音姑娘还是要想着保命要紧。”温玉也仰头泛起隐隐担忧。
野蜂毒能杀人,也能救人。
“呵,我后悔来了!”还是在谷中守着虚弱夫君,一边调戏,一边坐享其成好。
“谁说不是呢!”若袭音没弄丢,至少手里剩下个遮面幂蓠。
两人用如没有自己,你早尸骨无存的目光一对,差点搓火的赶紧挪开。
事不宜迟,废话少说。
腰间绑绳,被悬空吊在石壁上的袭音,按照温玉的说法,正准备动手。
要知道,野蜂巢几近于崖顶,难以想象,在袭音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山崖的另一边有什么。
未等细看,警觉的野蜂已经如临大敌的准备攻击。
刻不容缓。
袭音无比迅猛端了野蜂的整个老巢。
然,受伤的手臂终归不够灵活,遗漏了几只野蜂。
野蜂被无缘无故的抄了家,在稍愣之后,整整齐齐发狂的直逼袭音面门而来。
温玉一见,暗道糟糕,手速加快拉动绳子,将袭音自高处放下来,两人拼命逃开。
此处无水,全是沼泽,在相互掩护中,他们挤进一个狭窄的山洞。
许是刚刚玩儿命奔跑,现在又距离近的缘故,如擂鼓般的心跳与急促湿热呼吸,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对方面前。
两人气息太过于近,温玉不太习惯与人太近,更何况是个女子,有些惶恐的撇开头。
想不到这甜甜的气息反而越来越近。
“干嘛?”温玉的清雅眉目抵触一拧,身子一缩。
忽而,喉结处热了下,接着隐隐泛痛。
“你被蛰了?”袭音收回手,骇然道。
温玉自己一摸,赶紧从随身的包中拿出解百毒药丸吞下,只是此处无铜镜,这喉结的毒针……,需要尽快拔出。
还在犹豫不决如何开口中时。
袭音也通些医理,两指果决的捏起温玉下颚,迫使他抬起头说:“别动。”
喉结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个比较敏感的地方,所以,毛茸茸的发丝,甜润的呼吸,细软的手指,在温玉脖子上开始不得其法的硬挤时。
不等袭音咆躁,温玉额间已经渗出细汗。
待好不容易将毒针弄出来,温玉本就比雪还要白的肌肤,喉结处被袭音挤成夺目的黑紫,脖颈也被蹭的通红,背后的里衣也被汗水淋透。
“我去看看野蜂飞走没!”袭音爽利解决完,打算出洞。
温玉其实比袭音更迫不及待想出去透透气,与人如此近的距离,简直要窒息了,摁住她:“还是我去看看吧!”
袭音抖抖受伤酸痛的手,嘲笑他:“刚才跑的都比我慢,若再被蛰一次,我可没力气挤了。”
温玉只得任由袭音出去。
须臾,洞外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
温玉惊慌失措的赶紧从洞里冲出去,正迎上袭音惊喜若狂的跑回来,指着远处正在低头吃草的庞然大物说:“快看,那是什么!”
“马?”此处怎会有马。
一匹比炭要黑的野马,毛色在清晨的阳光与露珠相称下,散着灼灼晶莹的光。
相比疑惑,先擒住此马更重要。
温玉从未想过,野马的性子遇上袭音都要自叹不如。
云身软腰的细挑女子,竟能不费吹灰将野马制服,当然,过程中手段多么残暴,就不必严明了。
下手还真是狠辣呀!
有了马匹相助,又知危险之处,回谷的时辰远比来时要顺利许多,加快不少。
由袭音御马,温玉谨小慎微坐在其后,抓住她的破烂衣衫。
第三日黄昏。
急于回归的心,伴随陌生的嘶鸣响彻整个流云谷,少见多怪的谷民纷纷挤在江绵绵的屋门口,摸着马触目兴叹。
而躺在屋中的战虚明长久跟入定般的眼皮,缓缓睁了开来。
江绵绵也新奇的打开窗户去看。
急骤的脚步走进来,印入战虚明眼中的先是温玉,而后就没别人了。
“伤口忍的很辛苦吧!”温玉简单给战虚明检查了伤势,那郎中处理的很仔细,发炎的并不厉害,但深可见骨的周围已明显肿起来。
“无妨。”战虚明一缕暗淡的微光经过眼眸,转瞬即逝,气色不稳道:“门口是怎么回事?”
温玉向来办事靠谱,先把袭音为给战虚明取野蜂,在死灵泽遇到的惊心动魄专挑挑重点的给描绘一遍,又把两人新的发现言简意赅的说交代了下。
当然,袭音因此重伤半臂之事,完全照她的嘱托愣是半字未提,虽然明知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至于,袭音亲密举动给自己挤蜂针之事,未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不提也罢。
然,江绵绵明显注意到了,方才从窗外,就见到受伤的袭音与温玉姿势亲密从马上前后下来,于是看似关心的问:“温公子脖颈那伤是被什么咬了吗?”
此时,温玉喉结上的黑紫印,归来途中已经过他用祛毒消炎的特殊方法处理过,虽淡化成了紫红,但仍显眼,看起来极像……。
战虚明也下意识挑起眼皮撇过去:“你受伤了?”
温玉一开始对印记真没多想,可江绵绵就差溢回来寓意深长,让他有点心虚的瞧了一眼战虚明,看样子没法隐瞒的如实说:“被野蜂蛰了而已,小事,已上过药。”
战虚明虚弱的放下心来:“辛苦你了。”
原以为可被简单带过。
江绵绵原本想说像亲热痕迹,见温玉如实回答,不得不转了话锋,看似关切的走到他跟前:“不知毒针可否挤出来,这个位置温公子怕是有心无力吧,要不要我叫郎中来帮着看看!”
说到这里,温玉再听不出江绵绵的意思,就成傻子了,坦坦荡荡的感谢:“音姑娘已帮我及时挤出,没有大碍了。”
小女子这点挑拨关系的计俩,战虚明早已先一步看的透彻,特别是经过米酒闹剧之后,对她提防了不是一点儿半点。
不难想象,袭音若帮温玉挤这根蜂刺,姿势固然会亲密一些,难道为了男女授受不亲,克己守礼一套套禁锢俗规,就要眼睁睁看朋友受尽折磨最后去死吗?
战虚明思想豁达,没在意道:“无碍就好,你弄完这些药膏,早点儿回屋休息吧!”
温玉本想再说点什么,碍于总不嫌事大的江绵绵在,又见战虚明对袭音只字不提,交代几句后,便去准备消炎的东西去了。
见温玉离开后,江绵绵提醒:“战公子,我觉的夫人既已成亲,私下与一男子共度三日两夜,还举止亲密,实在不妥。”
战虚明语气一沉:“江谷主是想说她不守妇道吧!”
江绵绵见战虚明脸色又不对,以为方才没发火是碍于温玉在保持风度,现在是打算找袭音算账了吗?
心中一喜,表面惴惴不安的跪下给袭音求情:“战公子千万别怪夫人,她毕竟是为公子去的死灵泽。”
哼哼……!
一种实在忍不住令人心肝发颤的冷笑。
这是江绵绵第一次见战虚明对着自己笑。
近乎完美的脸上,上一次见识了何为真正的不怒自威,今日又见识了寒气逼人。
以为战虚明有什么要惩罚袭音的指示,或哪怕自言自语怒斥几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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