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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善良又无辜——二点二三【完结】

时间:2024-04-20 23:06:50  作者:二点二三【完结】
  “将人带到本宫宫里。”
  有人将她打横抱起,萧蕴龄睁开被湖水黏连在一起的睫毛,看见抱着她的人面若寒霜。
第68章
  安乐侯夫人听到消息赶来时, 林筝仪和萧蕴龄还在偏殿换衣裳。
  许霜音扶着萧华坐下,她从高座旁退下后,便有宫女给她端来椅子, 安静入座后, 她的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沈策。
  “沈将军的袖子也湿了, 夜晚风凉, 不如先去换下?”
  萧华这才注意到他刚才抱萧蕴龄时弄湿的衣角, 她正想让人给他找来新衣, 便听到沈策拒绝:“只是袖口沾了一些,无需麻烦。”
  许霜音收回目光,她看着地上眨了眨眼,心脏因未知的变化而高高提起。
  正说着,萧蕴龄和林筝仪一前一后进来。
  看到安乐侯夫人沉下的脸, 林筝仪脚步猛地停顿。
  萧蕴龄也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不善,那是常居高位的人看待蝼蚁的不屑。
  萧华的神情不好看,没了往日对待她的温和。
  “五姐。”她经过时有人轻声唤了她一句,萧蕴龄没有理会地继续往前。
  她礼仪周全地对高座上的长公主和皇帝行礼,林筝仪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跟着跪下。
  萧华没有让她们起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今夜的兴致被她们二人毁坏得不轻,此时仍然怒气未消。
  随着茶盏搁在桌案上发出的闷响, 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愈发显得气氛肃穆威严:“是谁说静宁宫有危险的?”
  萧蕴意忙起身跪在她们身边, 伏身恭敬回禀:“是臣妇和林小姐看到有人往静宁宫前去,担忧有人心怀不轨, 不曾想是臣妇的姐姐。”
  “她在宫中当差,你看见她也不是稀奇事。”许霜音出声道。
  林筝仪出声打断她:“自从太后娘娘在静宁宫修养, 臣女随母亲入宫拜见长公主殿下都要绕远路避开静宁宫,唯恐惊扰了娘娘休息。连我等宫外之人都知道静宁宫不让靠近,见到有人偷偷摸摸,自然要告知陛下和殿下。”
  烛火在砖块上反射出灿烂的光彩,萧蕴龄听到了许霜音和王典记的声音,又有林筝仪的辩驳,但是却没有沈策的只言片语。
  萧华不耐烦地端起茶盏,她不喜欢解酒茶的味道,喝了一口便又不耐烦地放下:“萧蕴龄,你怎么说?”
  萧蕴龄垂下眼眸,余光里是沈策绣着绵延山脉的衣摆,相比林筝仪的焦急,她显得恭顺平静:“殿下,是林小姐误信谣言,约臣在湖边见面,不知为何传到您耳朵里又是另一个版本。”
  林筝仪一下子被她的话语激怒:“胡说!”
  “不得放肆!”宫女厉声制止,林筝仪这才神情带上怯意。
  “王典记也听到了吧?”萧蕴龄看向一旁不嫌事大的妇人,“在湖边你说听到了‘情爱’。”
  察觉长公主的视线,王典记只能闷声点头。
  “既说是情爱,那涉及何人?”许霜音追问道。
  萧华闻言扫过她一眼,许霜音抿唇避开视线,掩在衣裙下的腿脚还在紧张颤抖。她看出长公主要保下萧蕴龄,这些事本不该她来问的,但是林筝仪在湖中的骂声还回荡的耳边。
  她们的争吵涉及了一个男子,而那人必不是沈策。
  萧蕴龄侧过脸看了沈策一眼,他正用杯盖拨弄杯盏中的茶叶,自从踏入殿内,他便对眼前的闹剧置身事外。
  “是康王,王爷曾经与臣是名义上的兄妹,不知为何传到林小姐耳中变了样,竟然以不伦的理由污蔑臣。”她轻笑一声,似乎为谣言感到十分荒谬,“六妹妹和我一同长大,是最清楚这些事的。”
  萧蕴意暗骂她卑鄙,她将话题绕回太后一事:“五姐有没有去静宁宫,只要问一下静宁宫的人,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长姐,要不算了吧。”萧期不想这件事继续发酵,他坦荡地接受萧华的审视,神情困倦,“朕看是她误会了。”
  安乐侯夫人适时出声:“陛下,请人来询问也不是难事。”
  “罢了。”萧华对着身旁的宫女道:“你去静宁宫看看。”
  安乐侯夫人神情一愣,帝王接触到她质疑的眼神,无视地撇开眼。
  跪在地上的林筝仪还在得意地挑衅萧蕴龄,安乐侯夫人忍着怒气,才没有当众责骂她的愚蠢。
  等待时,萧蕴龄再次看向坐在旁边的沈策。
  她敢说出萧敛竹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旁人眼中他们会产生男女之情实属荒谬,沈策的表情也和方才无异,但她与他对视时,却感到难以抑制的紧张。
  宫女从门外进入,她走到萧蕴龄身边,面向萧华回复道:“静宁宫的梁小姐称没有其他人闯入。”
  萧蕴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萧华的立场,她大着胆子抬头望去,尚显稚嫩的皇帝安分地坐在一旁,好似自己母亲的安危与他无关。
  误判了太后对皇帝的重要性,她颤抖着身子安静跪在一旁。
  林筝仪得知这个结果,顿时想要向身边的少女扑打而去。
  她动作突然,安乐侯夫人尚未反应过来,站在身边的宫女忙上前拦住。
  林筝仪跪得离她近,伸长的手指上,指甲几乎要从萧蕴龄的眼睛抓过。
  萧蕴龄没有想到林筝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一时被她的怒骂吓得呆愣在原地。
  身旁的山脉绣纹流动,在被指甲戳到眼球的瞬间,她被托着手臂离开冰冷的地上。
  落在后背的手掌将她的身子稳住,萧蕴龄惊魂未定地看向被制止住的林筝仪,又转过头攥紧沈策的手臂。
  “臣妇教导无方。”安乐侯夫人跪在地上,言辞恳切,“求殿下看在夫君缠绵病榻的份上,留这个不孝女一条性命。”
  安乐侯曾经误食了前驸马给长公主下的毒药,替萧华挡了杀招,落下的病根使得他没有心力再返回朝堂,萧华因此给他封了爵位。
  萧华叹息一声,下令道:“林筝仪和萧蕴意设计构陷他人,各笞一十,闭门思过三个月。”
  “至于萧蕴龄……”她看向又跪在地上的女子,“与人在皇宫内厮打,罚一月俸禄。”
  -
  萧蕴龄快步赶上前面男子的身影,她方才在地上跪的时间久,走动时牵扯起膝盖细密的疼痛。
  她原以为沈策已经不生气了,没想到从长公主宫中离开后,他对她没有再说过话。
  萧蕴龄伸手拉住沈策的衣角,扯动的力气让走在前面的人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看她,面上平静,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也不如在殿内压迫。
  但他一路上不放慢脚步等她,也不回答她刻意的关怀。
  她脸上的笑容过于讨好,眼睛弯起的弧度,嘴角的皮肉走向,都精心设计得恰到好处。
  以信任为养料,谎言的根脉不断试探地往下蔓延。
  “这里不是出宫的路呀?”梧桐叶子O@作响,这里是她遇到林筝仪的地方。萧蕴龄心尖微颤,手指用力得失了血色。
  “我等你一刻钟。”沈策将她的手指拉下,他袖子的水还未完全干,萧蕴龄手指擦过时,有明显的湿润。
  她不理解他莫名的话语:“什么?”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往下移,灯笼光线朦胧,不仔细查看无法判断对方身上的衣物颜色与形制。
  萧蕴龄已将浸湿的衣裳换下,眼下穿着常服。
  “衣服藏在湖里了吗?”
  她脸上维持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又被疑惑不解的神情替代。
  她有一双美目,总像盛满一湾春水般,潋滟清澄。
  沈策的指腹贴着她的眼尾,粗糙的触感令她的睫毛轻轻扇动,春水便泛起涟漪。
  他最近总在怀疑,这双眼眸中浮现的喜怒,承载的爱意,是否真实?当她满眼依赖地抬眸看他时,她的心中是什么感受?
  “这里不是戏台。”话音落下,他如愿看到春水破碎,就要看清池水底下的现实时,萧蕴龄别开视线,他的指尖只擦过她摇晃的耳。
  弯月挂枝头,在少女身上撒下清辉,她沉默地望向平静的湖面,涟漪缓慢行进,荷叶清姿摇曳,岁月静好的美景底下,谁知道藏着多少淤泥呢?
  “我不想去。”萧蕴龄将已经僵硬的嘴角扯平,她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应对沈策,也不愿意在他面前捡起自己的罪证。
  她在此时无比憎恨沈策的多疑,她选中了一个错误的目标,错认为愿意为她抛弃生命便等同于事事顺从她。
  如果他再迟钝一些?如果他不用刻薄的言语批评她的行为?如果……如果他稍微信任她呢?
  “你可以帮我吗?”她自暴自弃地问道。
  如果是往常,她应该是上前抱着沈策的手臂,细眉娇俏地挑起,眼神明亮得似乎所见只有他的存在。
  更深露重,在树冠下站了片刻,寒凉的水汽将她的心渐渐冷却。
  将自己弄得浑身湿淋淋,捧着淤泥下的宫女衣服从湖面冒出,这种狼狈的事情她才不愿意做。
  萧蕴龄以为他会拒绝,就像他拒绝帮她杀了王万利。
  可身后却传来衣袂O@的声响。
  他的衣衫已经沾了露水湿气,放在她手上时比平常要重。
  湖水波纹被分隔成两半,很快沈策的身影消失在湖面上。
  萧蕴龄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等他,她抱着沈策的外袍,手指拨弄冰凉湖水,只觉得在这难得的景色下,她的心脏像破了口子,从湖面吹来的清风灌进心中,卷起一阵寂寞的呼啸。
  她久违地想起了姨娘。姨娘讽刺她总为自己留有许多后路,即使身上有了其他婚约,却还谋划其他男子的怜惜。
  永州的凤仙花汁被均匀地染在指盖上,妃色指甲被覆上胭脂,婀娜地搭在男子的手臂上。只是凤仙花无法永远娇艳,绑缚指甲的绸带再次掀开,看到的是永远修剪不去的泛黄边缘。父亲的臂弯总挽着纤纤素手,而姨娘的手背已经生了褶皱。
  她不敢和姨娘一样,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丈夫偶尔的眷顾。
  和年轻时的父亲一般,从水面冒出的男子有着俊朗的外表。
  即使沈策对她不够信任,即使他喜欢的是她装扮而成的宠物,但是他不吝啬给她金石,不会让她的手上沾受脏污,会在林筝仪扑过来时保护她……
  被压在淤泥下的外袍滴落着泥水,和清隽孤傲的男子格格不入。
  她心中的空洞又被弥补,萧蕴龄向湖面上的人伸出手。
第69章
  格子门被无声推开, 从屋外卷起的晚风吹过帷帐,青色的轻纱往床内吹拂,若隐若现地露出女郎恬静的睡颜。
  女郎娇艳的容颜卧在云堆中, 因脸上无法逃避的触碰而往后陷落。
  黑色皂靴迈出门槛, 门扉阖上, 飘荡的轻柔帷帐便又安静地垂落在床榻周围, 遮掩尚在睡梦的女郎。
  已近丑时, 整个院落已无人声, 只有夜里的几声虫鸣不知疲倦地响起。
  守夜的仆人见主子走向书房,片刻后窗户投射出光亮,映出坐在窗前的身影。
  沈策拿下书架上带锁的木盒,通身漆黑的盒子与成年男子的手掌一般大小,钥匙插入铜芯, 在咔哒的声响中黄铜圆锁掉落在桌案上,烛火随之跳跃许久。
  明灭变换中,他打开了这个送往他书房多日的木盒,其中整齐叠放的书信,每日一封无间断地送到他书房中,又被他完好地锁进盒子。
  封泥依旧完好,此时被人打开。
  密布的文字记录了萧蕴龄在京城之后的起居与行踪,除却她在宫中, 其余时刻的言行举止都被详细地写在素白纸张上。
  厚厚的一沓, 被烛光照得清晰。沈策从第一张开始翻过, 在阅读的过程中,一个与在他面前不同性格的女子跃然纸上。
  蜡烛的灯火逐渐暗下, 他半边身体隐于光亮顾及不到的黑夜中,窗外有飞蛾挤进轩窗缝隙, 盲目轻率地撞入灯芯中。
  烛泪凝固,在它尚未发觉危险时吸附飞蛾触角,它再想离开时,明亮的焰火已吞噬它的头部,又流淌着蔓延到振幅微弱的翅膀,温暖的火焰由盛转衰,余烟若隐若现,随着烛泪融化滴落,烛台边只留下黑色残骸。
  沈策出神地盯着渐渐熄灭的火苗,良久,嘴角扯起自嘲的笑。
  次日休沐,萧蕴龄醒来时,天光大亮,侍女端着盥洗用具进屋。
  一切都和往日无异,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早晨。
  待梳洗用膳过后,萧蕴龄面带倦色地坐在铜镜前,玉梳从头顶梳到发尾,轻柔的动作令她更加昏昏欲睡,萧蕴龄手撑着脸颊,双眼阖上地等待发髻梳理整齐。
  青莲将梳篦放在妆匣中,耳从珐琅嵌宝石首饰盒中拿出,冰凉的触感贴着萧蕴龄的脖颈,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青莲拿起另一只。
  “昨夜沈将军来了。”青莲在她耳边轻声道。
  萧蕴龄闻言一愣,她垂眸看着盒子正面的红宝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它。
  她虽然住在沈策的山居中,但避子汤药口感苦涩,萧蕴龄喝过一回后便不愿再喝,再则她住进沈策的居所已是超出世俗界限,她不想为他破例太多,因此仆人收拾出新的空房,给予她居住。
  昨天夜里,他们处理完宫女的衣裳,回程路上是长久的静默,但回来后沈策又让人给她煮了驱寒汤药。
  萧蕴龄收回在匣子上发呆的目光:“他待了多久?”
  “不到一刻钟。”青莲回忆道。
  萧蕴龄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未敷脂粉的脸上透着苍白,她接过青莲递过来的口脂,凝望了片刻鲜妍的红色,她将它放回远处。
  这副模样刚好,不需要再多余的修饰。
  她扶着桌沿站起,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待视线明晰后,她径直走向沈策的书房。
  往常这个时辰,他总在书房的。
  书房外的桃树已经没有了花瓣,尚未成熟的果实累累坠着,萧蕴龄一直等着它们成熟,现在大多还是青色,只某些角落透着些粉。
  走近禁闭的门扉,有谈话声从书房内传出。萧蕴龄站在果树下,等待他们结束。
  她听不清那扇门后面的内容,只在最初听到了“仵作”的字眼,很快门后的声音便低下了。
  七月的风已经待了凉意,但未到寒冷的时候,她站在树下,却感到难忍的寒意,从骨头缝隙缓慢地渗透出来。
  她大约是要生病了。
  和沈策在书房中的是一名成年男子,长相普通,萧蕴龄不曾见过他,但他看向她的目光却不陌生,好像已经认识她很长时间。
  那人在几步之后行了一礼,萧蕴龄还未出声,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是谁?”萧蕴龄推开未栓上的门,问着仍坐在窗边的沈策。
  “一个暗卫。”沈策不奇怪她的到来,从她靠近,书房内的人便都警觉。
  萧蕴龄走近他,第一眼就发现了桌案上已经熄灭的蜡烛,有黑色的灰烬掉落在灯台旁边,好似什么虫子的残骸,那轻飘飘的碎屑像是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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