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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善良又无辜——二点二三【完结】

时间:2024-04-20 23:06:50  作者:二点二三【完结】
  她用帕子将它们包裹,随意地放在一旁。
  男子的睫毛长而浓密,但他的睫毛不像她一般往上卷翘,弧度并不明显,因此她只在居高临下时才看清它们的长度,让她很想用手指去抚摸。
  柔若无骨的手指伸到眼前,沈策提笔写字,头没有抬起,他语气冷漠道:“旁边有椅子。”
  她被他的冷漠刺伤,伸出的手掌颤了一下,在空中停顿几息后才缓缓收回。
  萧蕴龄站在原地盯了他许久,却不见沈策有任何反应,浓墨在纸张写下兵法,笔锋凌厉得几乎破纸而出。
  他在生气。
  萧蕴龄明显地察觉到了。眼下她不应该闹脾气,沈策的性格吃软不吃硬,只要她耐心哄着,他总会原谅她。
  她抬起脚尖,在转身走向桌子一旁的圈椅时,她又望了一眼铺开的白纸,他写到了‘杀’。
  带着杀气的字像是他怒气的宣泄,萧蕴龄深吸一口气,而后她改变方向,径直往沈策走去。
  手腕被推开,笔尖压在纸张上,蘸了墨水的毛笔重重压在杀字最后一笔,顷刻间便糊了整个字。
  萧蕴龄猝不及防地坐在他腿上,察觉沈策想将她拉开,她牢牢地抱着他的腰,挣扎间桌面上的笔架被碰倒,沾了墨汁的衣袖将桌面污得四处都是。
  她心中装满了不知原因的怒气,只想拉着他一同沉沦。
  “萧蕴龄!”耳边是他明显的警告,手臂被他手掌握得发痛。
  她既不想问他是否后悔与她订亲,也不想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此时无比希望沈策在婚后便立即死去,她便再不用被酸涩的心情裹挟,也不用时刻注意他对她是否还残留喜爱。
  如果他们的婚期早一些就好了,他不会在婚前发现她的伪装,不用在发现她的欺瞒后憎恨她的骗术。
  “我不如你想象中柔弱,你是不是很失望。”她喘着气问道,腰下的墨砚浸湿她的衣带,她能明显感到湿润的墨水在她衣袍上的洇染。
  被压着躺在废纸稿间的女子从眼角落下泪水,喘气声断续,双唇被咬得通红。
  萧蕴龄看着他从她身上离开,但他的手还留在她脖子上,贴着跳动的血脉,缱绻地往上,经过她垂落的耳坠,又落在她的眼睑上,她下意识地眨动眼睛,眼上的异物感仍然明显。
  “你有一双很会骗人的眼睛。”
  她颤颤巍巍地睁着眼看向他,一颗泪珠便顺着滚落。
  “就像此时,你依然无辜,好像这个吻是我强迫你。”他俯下头颅,气息若即若离,动作温柔地安抚已经红肿的唇瓣,“主动躺在这张桌案上的是你,主动亲吻的也是你,但你却在颤抖。”
  “是你太粗鲁了。”萧蕴龄启唇道,便让他寻到机会入侵。
  他好像听从了她的建议,动作温和,她的身体从恐惧中慢慢平复,眉眼软和下来。
  沈策手指勾着她的珍珠耳饰,“再粗鲁点,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她从温柔乡中惊醒,旋即无措地看着他,耳朵上的牵扯让她不敢摇头,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被他的问题吓到。
  “就像上一个。”他说着笑了起来,看向她的目光也像浸了墨水,覆着一片阴沉。
  沈策坐回圈椅上,案上的女郎虚弱地撑着桌面坐起身子,他看到了她腰带上的墨迹,朝她伸出手。
  萧蕴龄犹疑了片刻,便被他抱着腰坐在腿上,沈策看到了她身后的斑斑墨迹,像是一副天然而成的水墨画,绘制在月白的衣裙上。
  黑与白,极致的相反,却能和谐存于画卷上。
  “知道你敢杀人后,那些记忆中的画面有了新的解释,你当时想让我帮你杀了王万利,可惜我并未看懂。”沈策一边解开她系成祥云结的衣带,一边回忆萧蕴龄的神情,那时她也是和现在一样惶惶不安。
  萧蕴龄无从解释,她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系带被解开扔下地上,问:“你是后悔了吗?”
  她被污染的衣裳也跟着落在地上,之后是雪白的里衣。
  “你还年轻,可以重新教导。”他的动作回答了她的问题,他还想和她继续。
  那块已经没有墨水的砚台被推到边缘,萧蕴龄扭头看着它,总觉得它会摔碎在地上。
  兜衣上的莲花在波纹中游荡,带凉意的桌案紧贴肌肤,她像是被困在岩石缝隙中一般艰难呼吸。
  “不想喝避子药。”她别开眼,轻声道。
  “婚期将至。”他拨开她的手指,“若我死了,你也不必另找人给你留个孩子。”
  萧蕴龄知道他还在回忆她上一段婚约时说过的话。
第70章
  七月初九的早晨, 萧蕴龄便病了。
  天还蒙蒙亮时,有湿凉的帕子盖在她的额头上,她一时分不清是何物, 便挣扎着要睁开眼睛去瞧一瞧, 可惜眼皮如铅一般沉重, 努力许久都未能如愿, 连身体也动弹不得。
  “口渴。”锦被中的美人无意识地呓语, 声音透着难言的委屈。
  沈策给她喂了水, 郎中便来了。
  年过半百的郎中隔着帷帐仔细把脉,之后被引到隔壁屋开药方。
  他行医多年,对风寒这种常见的疾病并不难诊断。
  只是……
  他将方子递给沈策,言语并无遮掩:“姑娘体弱,大人不可不节制。”
  郎中不知道那位女子和沈策的关系, 但还是将自己的担忧告知:“方才观姑娘脉象,寒气积深,恐难有孕。”
  面前的男子依旧面色平淡,仿佛不为他的话语影响,亦不对尚在昏睡的女子担忧。
  但仍语气有礼地询问他能否医治,郎中摇摇头,只说着多注意调养。
  他不是此中高手,只建议另寻名医。
  沈策将药方交给煎药的侍从, 而后推开房门进入他的寝屋。
  拂开密闭的罗帐, 萧蕴龄仍然紧皱着眉头, 神情痛苦。
  沈策将她粘在脖子上的长发拂开,她额头上的帕子已经失去凉意, 他拿下手帕,走到洗漱架旁的水盆, 重新浸湿了再拧干敷在她额上。
  萧蕴龄是午后醒来的,刺眼的阳光随着她掀开帷帐便直射进来,她眨了眨眼,牵连起头颅上一阵密布的钝痛。
  书案后面的男人适时抬起头,萧蕴龄对上了他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她啪的一声将帷帐扯下,床中便又恢复幽暗。
  床外明显的脚步声还在继续,逐渐往她靠近,一步步敲击她的头颅,让她觉得疼痛难忍。
  明媚的光亮又照在她脸上,萧蕴龄侧过身面向床内,精神萎靡,身体也被掏空了力气。
  “起来吃些东西。”
  又是这样的声音,一本正经地命令她,不知疲惫地折腾她,如果不是沈策,她也不至于夜里着凉,萧蕴龄扯高被子将自己牢牢罩住。
  她不言,沈策便坐在床沿,一手将被子拉开,一手扶着她肩膀,强硬地令她靠在他身上。
  她几乎感觉自己要散架了,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
  盛着白粥的勺子递到她嘴边,萧蕴龄垂眸凝望片刻,顺从地张嘴含住。
  她没必要让自己的身体受罪。
  将一小碗粥喝下,他便端着碗离开。萧蕴龄尚未躺下,见他又端着一碗进来。
  她刚想说自己已经饱了,苦涩的药味就随着他的靠近而弥漫在鼻端。
  生病了自然要喝药,哪怕她不喜欢。
  萧蕴龄神色怏怏地靠近勺子,低头抿了一口,便满脸嫌弃地皱起。
  还剩半勺的褐色汤药往前触碰了她的嘴角,萧蕴龄闭上眼又喝了一口。
  一碗药喝完,她躺回柔软的床榻中,床边的身影依旧未离去,遮挡了大片的阳光。
  她原本苍白的嘴唇因喝下温热的汤药而变得红润,只是脸上失了血色,比平时还要白上几分。
  如果不是疾病伤身,她这副没有气力反抗的模样,倒是勾起了他许多怜爱。
  萧蕴龄闭上眼睛,但是落在她额头上的手指还在探她的体温,片刻后又将她皮肤上的碎发一根根捡起拨开。
  之后是带着湿意的布巾擦拭她汗湿的脸颊和脖颈。
  萧蕴龄没有睡意,便随了他去。
  “给你养只猫如何?”轻柔的布巾擦过脖子,连带着他的语气都显得温柔。
  萧蕴龄睁开眼看他,沈策的凤眼垂下,看向她的目光不如昨夜凶狠,眸光像春日的河水一般缓缓流淌。
  “恐怕我没有时间照顾。”
  这不过是她的托辞,养只小小狸奴,左右有侍从出力,她只需闲暇时招它来逗趣。
  沈策见过她逗弄宫中狸奴的模样,满眼的珍爱与欢喜,她盼望着自己也能拥有一只。她在誉王府没有养,因为她在那里不安自己的处境,担忧下人苛待她从而随意处置她的宠物。
  她现在的心境大抵也是如此。
  萧蕴龄对谁都可以有利用,唯独对猫儿谈得上负责。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第71章
  初秋清晨, 虽然还未寒冷,但已没了夏季暑热。
  天色蒙蒙亮时,骏马踢踏着泥土, 身躯穿越杂草, 被车夫驱使着往山下而去。
  萧蕴龄打开车窗往山里望去, 雾气缭绕中, 隐约可见挂在远处天空的半轮明月, 呼吸间鼻腔充满清新草木味。
  躺在床上好几天, 她总算将病养好,同时假期结束,她需要进宫。
  她闭着眼聆听山间鸟鸣,感受自然乐趣。接着,从身后伸出的手指拉着窗沿阖上, 鸟鸣声减弱,清凉秋风也被隔绝在车厢外。
  沈策解释道:“你病初愈,不宜吹风。”
  萧蕴龄睁开眼,最近她也习惯了沈策对她的约束,而且他是为她着想,便没说些什么。
  即使山路有过修缮,但依旧比平坦大路颠簸,再宽敞舒适的马车也抵不过道路的崎岖, 车厢在马儿奔跑中晃动。
  萧蕴龄靠在窗边, 疑惑问道:“为何不在城中买一座院子?每日这般奔波总要耗费时间。”
  “从前有想过。”
  他看过来一眼, 萧蕴龄还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但是他却不再说了。
  为什么从前想过, 现在却仍然住在山中,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的想法?
  萧蕴龄有许多疑问, 但是她见沈策已经闭上双眼,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是因为照顾她才有的,她就没有出声打扰他的休息。
  最近她生病,沈策颇费心神。病愈后又有新的郎中给她诊脉,每日的苦口的药从不间断,她不想喝,但沈策说是给她补身子的,她的几次落水已经留下病根。
  萧蕴龄心中原本对他的那丝怨怼也消散了。
  她探身过去,轻轻抚摸他的眉头,他眉毛浓黑,眼睛闭上时没有了平日的不好接近,挺拔的鼻子下,是线条明显的薄唇。再往下,是男子明显凸起的喉结,还有在旁边的红痣。
  父亲年轻时也俊朗,但是在她模糊的记忆中,父亲不如沈策长得好看。起码她只有在见到沈策时,才有惊艳之感。而这个人,原本她认为是天之骄子的将军,现在独属于她,属于誉王府中不被他人在意的五小姐。
  “做什么?”沈策眼睛未睁开,但是能感受到脖颈上轻柔的触碰。
  他的声音也好听,像是大雪吹拂时落在她指尖的一朵雪花。
  他真是每一处都照着她的喜好而生,包括他的性格。她在反抗时,心底会涌起隐秘的满足。
  如果换个人这么对待她,她早已无法容忍。
  “我很喜欢你。”
  即使这份情感由算计而开始,但是她对沈策和对萧敛竹、王万利之流的感受不同,沈策在她眼中是个鲜明的人。
  女子的声音明明在耳边响起,听着却不真实,像隔着琉璃樽蝴蝶扇动翅膀的嗡嗡声。
  沈策轻轻“嗯”了一声。
  若他睁开眼看她一眼,就会发现她眼眸中的光彩,比琉璃樽还要绚烂。
  可惜他不想面对她的谎言。
  车内安静下来,在天际逐渐亮起时达到宫门。
  长公主下朝后,萧蕴龄抱着奏折跟在她身后。
  往日她放下奏折后便会离开,但今天萧华叫停了她。
  近来朝堂无大事,萧敛竹身世一事也告一段落,萧华心情不错。萧蕴龄守在旁边,心中虽然不解让她留下的意图,但没有慌乱。
  将较为紧急的事务审阅完,萧华抬眸看向身边安静磨墨的少女。
  萧华几乎一眼就看出她发髻上圆润的珍珠是沈策打仗赢来的赏赐。
  她最初对萧蕴龄的好奇始于沈策,但一个沈策看上的女子,并不值得她费心思,给些赏赐和荣誉便足够这些女子在夫家立足了。
  直到太后出事,萧华才注意到这个菟丝花一般弱小的少女。胆大包天到敢谋杀太后,她不介意帮助萧蕴龄掩盖。
  萧华缓缓笑开,她只知菟丝花柔弱攀附其他植物,却忽略了这种藤蔓以吸取宿主养料而生。
  女子多艰,即使她贵为长公主,依旧无法肆意,早期府中多了一个男宠,都要被他人口诛笔伐。
  世道塑造了萧蕴龄这种性子,即使有野心,也只能借由情爱的借口包装。
  太后便是小瞧了她,才会至今昏迷在静宁宫的床榻上。
  “掌记虽是女官,但平日事务囿于宫闱,并无太多实权,你暂居于此,有些屈才了。”
  萧蕴龄一时不知道长公主是真心实意认同她的才能,还是由于她办事不力在讽刺她。
  她快速回忆了一遍自己最近的工作,无论是整理文书还是协理宴会,都没有出现纰漏,甚至得到过上官的几句称赞。
  她稍稍放下心,恭谨回道:“能够离开后院,臣已经十分满足。”
  她这话说得真心,王朝的运转与盛世的开创,需要体察民情的文臣和骁勇善战的武将。她虽然每日花时间学习前人留下的典籍与智慧,但对比在朝堂上针砭时弊的大臣,中间的鸿沟是她难以逾越的。
  萧蕴龄有升官的野心,但对自身的能力也十分清晰。
  萧华对她的性子有所了解,她的心狠只针对威胁到她的敌人,日常中她只同外表一般是个懂事的女孩子。
  懂事到一桩婚姻就令她满意。
  “如果本宫让你更进一步呢?”
  萧蕴龄惊讶地看向她,视线中牡丹一般华贵雍容的长公主欣赏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她见过长公主言辞冷漠地斥责无能臣子,也感受过她盛怒之下满宫的战战兢兢。
  何其有幸,她正在和王朝实际上的统治者对话。
  “殿下是说司记一职吗?”司记将要退下,她周围的人都在猜测下一任司记是谁,有如王典记这段时日在积极筹谋。
  萧华闻言笑出声:“嫔妃在宫中待的岁月久了,便只想争帝王的宠爱,你在司记司待的时日不长,现在眼里也只能看到那三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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