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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春娇——过春雪【完结】

时间:2024-04-22 17:15:30  作者:过春雪【完结】
  温润的语调环绕在耳边,陈在溪指尖一颤,她缓缓抬眸,就看见站在光下的白衣人影。
  光落在李长怀的身侧,他一袭白衣,面色柔和。
  “长怀哥哥。”陈在溪轻声唤他。
  今日来宋府的人众多,园中热闹,多得是男女同行,并没有人在意这个角落。
  李长怀顺势靠近,落座于陈在溪右边的位置。
  两人虽是相识,但自来上京以后,并无时间叙旧。李长怀给自己倒了杯茶,侧过头问:“一直没问你,来上京以后,还习惯吗?”
  “一开始是有些不适应,不过现在,总归是习惯了。”
  没聊几句,远处忽而传来些声响,陈在溪有些好奇,她眯着眼睛往前看,就见到最前方,忽而喧闹起来。
  李长怀也跟着看了眼,收回目光后,他解释,“大抵是宋兄来了,今日是他生辰,他免不了要同人客套几句。”
  是吗?既然表哥来了,也该开宴了。
  即是如此,陈在溪想说些话同李长怀道别,却见身旁人仍旧坐着,并无离开的意味。
  “长怀哥哥,你……”陈在溪一顿,却没想好如何询问。
  今日的宴席,受邀前来的人,宋府都有设专座。
  她只是随意找了个靠后的位置,这些不重要的角落,是为散客准备的。坐在此处,连主人家的脸都看不见。
  人人都想同国公府交好,挤破脑袋也要往前面去,所以坐在她这个位置,实在有些没脸面。
  李长怀却并不在意,自顾自喝着茶,随口道:“只是溜走一会儿。”
  “这样不好吧?”陈在溪听他这样说,忽然就有些紧张。
  琢磨了下,她朝左右看了看,细眉蹙起,如临大敌一般。暖色光芒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称得她气色很好。
  李长怀多看了两眼,才移开目光,摇头笑道:“在溪,你挑得这个角落,连我都找了好一会儿,待会开宴,谁又能注意到此处?”
第56章
  “我……我不是故意挑在此处, ”陈在溪清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这样场景,我只是一个有些不太习惯。”
  “我也有些不习惯, ”李长怀将目光落在园中,有些无奈地叹气:“在溪也收留收留我吧。”
  这声轻叹落在耳边, 莫名有些熟悉。
  直到下一瞬, 陈在溪才反应过来,这竟是她曾经说过的话。
  在景江的日子枯燥, 她无聊时,也会对住在隔壁的哥哥感到好奇。
  大抵是李长怀的性子太好,导致她时常偷跑去隔壁,那时她最常说得一句话便是――“哥哥我不想回家, 你收留收留我吧。”
  时隔多年,稚气的话语被重新提起。
  陈在溪眨眨眼, 找回了些当初的感觉。
  正回忆时, 几个下人缓步走来,将宴桌上未用完的点心撤下,随即换上崭新的瓷盘。
  是开宴了。
  陈在溪拿起筷子, 余光中, 她瞥见一旁的李长怀还在看着自己,似是想得到一个回应。
  “好吧长怀哥哥,”陈在溪认输道:“收留你了, 食饭吧。”
  李长怀轻笑一声:“嗯。”
  宴桌上摆着大小不一的瓷盘, 菜肴精致, 有好几样都是她未曾见过的。
  盛放在前方的是玉井饭, 嫩藕莲子与饭同煮,制熟后被装进莲花模样的瓷盘中, 很是雅致。
  一上午未用饭,肚子早已空空。陈在溪只欣赏了一眼,便落下筷子,认真食起饭来。
  宴桌上摆了十二道菜,她按照顺序,一一尝过。
  最后一道菜有些不一样,碗沿边放着冰块,在热夏中,飘散起的凉气让人无法抗拒。
  “是和菜,”李长怀望见她迷茫的目光,耐心同她解释:“和菜便是凉的,在夏日里食,可以消暑。”
  “好……”听他这般说,陈在溪拿着筷子也有些欲欲跃试。
  只是看着碗中飘着的红油,踌躇着,她忽然又有些害怕:“长怀哥哥,会很辣吗?”
  景江人虽食辣,但不及上京人。
  李长怀回忆了瞬,才给出答复:“和菜看着是有些红,但不辣的。”
  “好。”悬着的心松开,陈在溪落下木筷,好奇地尝试。
  刚入口时,冰冷的汤汁滴在舌尖上,辣意扩散开来,她轻蹙起眉,觉得这个辣度尚可以接受。
  便放心嚼了下,只是没两秒,便克制不住地搁下筷子。
  口腔中,随着辣意一同袭来的是痛感,她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正着。
  一时间,继续吃也不是,吐也不是,陈在溪吸吸鼻子,只好幽怨地看着李长怀。
  明朗的光下,她眼睫根根分明,神色悔恨。
  这副表情,虽是可怜,又实在有些好笑。
  李长怀忙倒了杯凉茶,一边递过去一边道:“在溪,很辣吗?”
  陈在溪顺着他的手接过茶,此刻摇摇头:“还好,是方才吃到姜,才被辣到。”
  辣她到现在都还未回神,红着嘴唇叹气。
  看着她,李长怀心下升起些愧疚,他站起身,“在溪,方才看见有下人端着绿豆冰,你暂且等等我。”
  “不用……”
  李长怀却已经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
  陈在溪的后半句话只得止住,她叹口气,紧接着给自己灌凉茶。
  姜味腥辣,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一连喝了三杯茶,却还是觉得难受,只好捧着茶杯继续喝。
  正难受着,眼前落下道阴影。
  以为是李长怀回来了,陈在溪便放了茶杯抬眼看――
  日光下,张阳捧着杯酒,双颊酡红,见美人瞪自己,他“嘿嘿”笑了两声,不断重复:
  “美人原来是我的未婚妻……美人是我的未婚妻。”
  陈在溪面色一僵,就看见眼前的张阳,开始朝自己靠近。
  当时找这个角落,她只是为了清静,陈在溪叹口气,忽而有些后悔。
  当下她紧捏着茶杯,茫然无措。
  张阳许是醉了,双眸浑浊,抱着酒瓶不断笑。
  这副醉态落在人眼底,尤其轻浮。
  绿罗护住陈在溪,语调发颤:“小姐,我去找人。”
  她说着就想走,只是想到要留小姐一人在此处,绿罗一顿,站在原地便想叫人。
  陈在溪将她扯住,面色为难。
  醉了的人,做事情可以不用考虑后果。可是她不一样,她是清醒的。
  今日是表哥的生辰宴,宴上来去这么多人,若是随意喧闹,定是会打扰到大家。
  凭老夫人对待宴席的态度,她即是有委屈,也只能忍着。
  张阳大概也是吃准了这一点,当下笑着靠近她,痴笑道:“在溪,你穿粉色很好看。“
  ******
  同宋府相熟的人家,都被单独宴请到一旁。
  宴桌上色泽鲜亮的菜很是诱人,沈确将目光落在其中一道上,随口夸赞了句:“今日这和菜,到是消暑。”
  老夫人本在同一旁的人闲谈,听见这话,她侧过头,“昨日厨房递过来的单子上,本是没有这道的,还是宁夏考虑周全,特意让人加上。”
  立刻便有人捧场道:“宁夏这丫头一直便聪慧,放在整个上京,她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
  老夫人听了这话,自是高兴。
  众人的目光便落到那高挑的身影上,江宁夏脊背挺直,身姿纤瘦,出落地越发宜人。
  “我记得宁夏丫头那会儿才这么小,”老夫人身旁的李夫人笑道:“虽说是小了些,但也古灵精怪的,就爱往宋府跑。”
  老夫人听见这话,也陷入回忆:“那会儿我们知礼也不大,宁夏来宋府也不为别的,就为了找知礼玩儿。”
  说着,老夫人将目光落到不远处的身影上,高声唤了句:“知礼还记得吗?那会儿宁夏可是成天追着你跑。”
  宋知礼坐在一旁,与一桌的热闹格格不入。日光下,他眸色冷淡,侧脸轮廓冷硬。
  听见有人唤他,他直言道:“不记得了。”
  几个字便将老夫人堵得说不出话,片刻后,老夫人掩饰性地抿了口茶:“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其实我这个老人家也都要忘了。”
  江宁夏面色未变,笑着打圆场:“我还记得,那会儿姑祖母嫌我烦,就把我打发出去和哥哥姐姐们玩。”
  “祖母可没嫌你烦呢,不让你去找哥哥姐姐,你可是还要哭呢。”
  “祖母别拆穿我了。”江宁夏脸颊微红,一边又忍不住朝右边看。
  墨色身影落坐在一棵梧桐树下,他身姿如松,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冷冽,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江宁夏看了他几眼,愣神片刻。
  宋知礼的目光落在池塘的另一边,他始终未曾移开视线。
  连她偷看的目光,他好似都未曾发现。江宁夏的情绪忽然有些微妙,顿了下,她大着胆子看过去。
  池潭的另一边招待散客,人影重叠,她没瞧出有什么不同的。
  就这般看了几眼,再回过神时,她看见墨色人影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宋知礼,这般明显的情绪起伏。
  他的神色间不在淡然。
  日光明媚,偶尔有一徐清风拂过,惊得一池荷花晃动。
  宋知礼收回目光,“叫十一过来。”
  男声忽然落下,他身后的白术有些茫然。但不敢多问,白术只是点头:“好的大人。”
  转过身,白术抬步想走,也就是这时,冷淡的男声再度传入耳畔。
  宋知礼面色沉静地看着池塘边,压着茶杯的上指尖却微颤起来,冷声道:“不用了。”
  ***
  池塘的另一边,李长怀捧着碗绿豆冰,一边叫下人将人打发走。
  四下再无酒气,而方才出现的人,就恍若只是梦境一般。
  陈在溪呼出口气,愣愣地坐在原处,与此同时,视线之中,出现一碗冒着凉气的绿豆冰。
  李长怀将绿豆冰放在她的宴桌上,他似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半响,见她缓过神,李长怀呼出口气,苍白道:“无事的在溪,方才已经让下人将人带走,你……无事的,别怕。”
  “嗯,麻烦长怀哥哥了。”陈在溪扯出抹微笑,跳动着的心脏却一点一点凉下来。
  她没有害怕,只是觉得很难过。
  既是现在可以躲过张阳,那成婚以后呢?
  李长怀并不知她在想什么,看着她独自忧神,连带着他也紧张起来。
  “在溪,”李长怀清咳一声,踌躇着问道:“方才那人,是宋老夫人替你寻得未婚夫吗?”
  “嗯。”
  “你是……”
  一句话未完,几个下人匆忙跑来,慌忙道:“大公子怎跑这儿来了?”
  李长怀一顿,未说完的话便只得暂且搁置。
  他侧过身,见面前几人的衣衫上绣着李家族徽,心下明了,“母亲叫你们几人来得?”
  “是,”其中一位嬷嬷点点头,语调急促:“大公子啊,你怎得一人跑过来了,还是方才宋大人问了一句,夫人才发现您跑了。”
  李长怀皱起眉:“宋兄找我有何事?”
  “我也不知,只是夫人让你快过去。”
  “好。”李长怀点头,只得先跟着几人离开。
  临走前,他回过头。
  日光下,坐在前方的女子一袭粉衣,暖阳尽数落在她身侧,将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辉。
  陈在溪端起绿豆冰,冰凉和甜蜜让她放松下来。
  她吃到甜食时,眼睫会忍不住发颤,像蝴蝶颤动翅膀,是很轻的弧度。
  方才她眼底的害怕,他看得很清楚。
  而那句被打断的话,是他想问,若是她讨厌她的未婚夫,他可以帮忙。
  未得到答案的话变成遗憾,李长怀一怔,当即便开口道:“在溪没,你等等我,我待会儿便回来。”
  “好啊。”陈在溪捧着瓷碗对着他笑,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
  热闹散去,日光也一点一点黯淡。园中人越来越少,直至天空变为阴沉的灰色。
  陈在溪侧过头,见一旁的宴桌前仍旧空荡。
  “李公子还会来吗?”眼瞧着园中空荡下来,绿罗有些担忧。
  “大概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陈在溪试着猜测,只好摇头,“这般晚了,既是等不到人,那我们也走吧。”
  “小姐,”绿罗长叹一声,有些遗憾:“前日里商量的事情,小姐可是又忘了?”
  “我,”陈在溪有些心虚:“我还记得,但绿罗也看见了,方才还未找到机会开口,长怀哥哥便被家里人叫走了。”
  “……”
  虽然遗憾,但绿罗也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想到小姐的未婚夫,绿罗走上前,强颜欢笑:“那小姐等下一次再问。”
  “好。”陈在溪站起身,理了理衣摆。
  夜晚的院中,微风拂过有些凉,她同绿罗往一侧的小路上走。
  迎面遇上一个匆忙跑来的陌生嬷嬷,陈在溪避开,想给她让路。
  那嬷嬷停下,打量了几眼陈在溪后,忽得笑了:“是在溪小姐?哎哟可算是找到你了。”
  “怎么?”陈在溪一顿,语调疑惑。
  “我家公子正找你呢。”说着,那嬷嬷上前,将陈在溪拉住。
  被人禁锢住手臂,陈在溪想起李长怀临走前说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反抗。
  那嬷嬷也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强拉着她便往一边走,步调匆忙。
  肩膀被嬷嬷压得很疼,陈在溪轻蹙起眉,不由得唤了两声绿罗,却无人回应。
  不光是没有绿罗,这条路上,她没有遇见一个人。
  那嬷嬷将她带到一处后停下。
  不远处有灯盏亮起,借着稀薄的光亮,陈在溪抬眸张望着,看了两眼以后,她的心一点一点凉下来。
  这一处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陈在溪不动声色地将手握成拳,她看向身前的嬷嬷,软声询问:“嬷嬷,这是哪儿?天好黑。”
  那嬷嬷没说话,不一会儿,从前方走过来几个丫头,皆是陌生面孔。
  陈在溪站在一侧,纤弱的身姿微微颤抖,
  未给她反抗的时间,那嬷嬷转过身,面色已然冷了下来,她抬抬手,几个丫头便上前将陈在溪禁锢住。
  “江大娘,”小丫头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语调慌乱:“现在可怎么办?”
  被换做大娘的人瞪了小丫头一眼,江大娘看了眼天,又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陈在溪。
  片刻后,江大娘轻嗤一声,她抬手,从一个丫头那接过杯酒。
  江大娘不曾犹豫,将酒往前一泼,冷静道:“衣服脏了,你们几个带她进屋,去给她换一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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