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君恩难负——徐风吟【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08 17:12:41  作者:徐风吟【完结+番外】
  这卫衡,倒还真有可能收为己用。
  “嗯。”说着她跟在二人身后走进了营地。
  神刀营的驻地虽然不大,内里布防却齐全,巡逻士兵面色肃穆、井然有序,演练的士兵则动作规整、刀带煞气。
  先前那人随行在身侧为她逐一介绍,她神色随意,却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你叫什么名字?”她站在演武台上,盯着下方捉对演练的士兵,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人行了一礼,答:“属下蒋少川。”
  她转头看了一眼,见他面目清朗,眉眼间仍有着稚气,笑了笑道:“多大了?”
  “十六。”他摸了摸后脑勺,咧开嘴憨笑着。
  鱼听雪轻咳一声,压下浮上嘴角的笑意。先前他冷着一张脸还挺能唬人,这一笑却让他的虎牙暴露无遗,原本的冷硬严肃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人的纯稚。
  “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如此得卫军侯看重?”
  按理说十六岁还是兵蛋子,在军营中都得是被欺负压榨的角色,可这一路行来,军中之人却对他颇为敬重,想来卫军侯应当极为器重他。
  蒋少川愣了下,后又腼腆道:“属下无父无母,军侯心善,所以对属下多为照顾。”
  她笑着看他一眼,却没多加追问。
  卫衡能在番禺城内占据一席之地,可绝非“心善”二字能做到。而这蒋少川能在一众兵油子中夺得头彩,更非表面这么简单。
  这神刀营,似乎比龙泉营藏龙卧虎得多啊。
  “卫军侯明日正常轮值吗?”她转身往台下走,蒋少川亦跟在身后,底下演练众人颇为好奇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他摇了摇头,解释道:“军侯家中有事,最近几天都不会轮值。”
  二人走向主帐,他提起火炉上煨着的茶壶,倒了盏茶递给她,她颔首道谢。
  “卫军侯家中发生了何事?”她抿了口茶,轻声询问。
  这话不知触到了什么逆鳞,蒋少川原本憨笑的脸变得有些阴沉,嘴唇翕动着却没说出话来,眼眶逐渐猩红。
  她见状也没再追问,沉默着敛下眉眼,帐内一时静极了,只隐隐约约地听到演练士兵的喊杀声。
  他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她抬头瞥了一眼,见他要转过身来,又忙挪开视线。
  “今天是卫姐姐的头七。”
  此话一出,他像是心中积压的苦闷找到了发泄口,哽咽着说:“卫姐姐那么好的姑娘,却死的那样惨,可那些杂碎却仍旧活的逍遥。老天没眼!”
  他哭得伤心,鱼听雪也没有贸然插话,一直等到他停止了哭泣才沉声道:“听你的意思,卫姑娘的死还有隐情?”
  蒋少川像是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面色红了红,垂下头低声道:“卫姐姐死得冤枉,可怜军侯位卑言轻,不能替她报仇,只能任由杂碎逍遥法外。”
  她心下有了几分猜测,神色凝重地追问道:“卫姑娘因何而死?”
  他却摇了摇头,道:“这是军侯的家事,属下不能妄言,郡尉见谅。”
  鱼听雪心下焦急,却不好再逼问,只得笑着摇头:“理解。”
  “卫军侯家住何处?”见他神色疑惑,又解释道,“我若不知倒还好,如今既然知道了,于情于理都得去慰问一下。而且我也有些私事要去找他。”
  蒋少川神色动容,点头答道:“军侯住在西街青云巷六栋。”
  “多谢。”她站起身抱了抱拳,后者忙回了一礼。
  二人掀开大帐走了出去,马儿踩着蹄子跑到她面前,她翻身上马,回首笑道:“今日多谢了,改日再见。”
  蒋少川颔首回礼,再抬头时只见漫天尘土,一人一马在飞扬的尘土中远去。
  **
  西街青云巷六栋。
  面前府邸之上挂着白缦,门口仆役身着素衣,一看便知家中有白事。
  鱼听雪牵着马儿走到台阶下,扬声道:“劳烦通报一声,卫军侯的同僚祝迎朝前来吊唁。”
  沉浸在悲痛中的家丁被这一声喊回了神,见她是个生面孔有些犹豫,思索半晌才道:“稍等。”
  她又牵着马儿走到卫府前面,将它拴在树上,再回去时家丁已站在门口等候,三两步跨下台阶行了一礼,恭敬道:“军侯在府中等您,您这边请。”
  说着侧开身让她先行,她微微颔首走上台阶,家丁跟在身后替她引路。
  卫府占地不大,走了没多会家丁便停下了脚步,躬身道:“军侯就在屋内,您稍等。”
  鱼听雪环视一圈,院中只有树下一方石雕桌凳可供休憩,便抬脚走了过去。她掀袍坐下,手指轻敲,盯着前方的漆黑门窗出神。
  这卫衡命人把她带到这里来,自己却躲在屋内不露面,是给她下马威?还是另有隐情。
  “咳咳咳——”
  神思恍惚间,屋内传出压抑的低咳声和交谈声,只是等她再竖耳细听时,那声音便消失了。
  她眉头不由蹙了蹙。
  “嘎吱——”
  门扉突然响了一声,她循声望去,一个身着孝衣、约摸三十岁的男子走了出来,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她心下颇有些诧异,这卫衡竟不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相反他面容俊秀,行止间很有几分文人风范。
  转头瞧见她时愣了下,似是没想到院中会有人,随后便快步走过来行了一礼,沉声道:“属下招待不周,还望郡尉见谅。”
  鱼听雪在他走过来时便已站起身,此刻亦颔首道:“军侯言重,是我冒昧前来,何谈招待不周一说。”
  卫衡直起身来,侧身引着她出了院子,直到两人面对面坐在堂屋中,都未再说一句话。
  她面上带笑,耐着性子等他开口。
  按他刚才的反应来看,似乎是家丁自作主张将她带到了那个院子,可偌大的卫府如果没有他的授意,又有谁敢擅自做主?
  方才所为,未尝不是在给她下马威。
  卫衡提起茶壶替两人倒了茶,不经意瞥她一眼,见她神情平静,并未有开口的意思,心下轻叹,主动打破了两人的古怪气氛。
  “家丁不懂事,都未替您奉上一盏茶,郡尉别介意。”
  “军侯哪里的话,”鱼听雪端起茶喝了口,解意道:“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是我冒昧打扰了。”
  此话一出,卫衡原本冷静的神色瞬间龟裂,神情之间染上了一丝悲痛,端起茶喝了一口才压下眉间的戾气。
  “郡尉前来,是有事找属下?”他深吸一口气,抬眸盯着她,似是要在她细微的表情间寻找蛛丝马迹。
  她神色未变地答道:“我今日去神刀营巡营,听蒋少川说你家中出了事,便过来看看。”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说。”他语气颇为不满,像是对蒋少川说漏嘴的行为极为不快。
  鱼听雪弯了弯唇没搭话。自己今日前来,他应该早有预料吧?不然也不会“特意”交代蒋少川带自己在营地转一圈。
  卫衡见她没有搭话的意思,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轻敲膝盖的动作快了些。
  “卫军侯这茶不错。”她随口赞道,又提起茶壶倒了一盏。
  他唇角勉强弯了弯,再次问道:“军侯今日前来可有何要紧事?”
  她抬头瞥他一眼,摇了摇头,答:“就是想着我来番禺许久了,咱俩却还未见过面,便趁此机会前来见见。”
  说完她便把玩着手中茶盏,像是上面的雕花有多么稀奇。卫衡深吸一口气,盯着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完全不复先前所见温和之感。
  鱼听雪状若随意地瞥他一眼,强自压下心头的焦急。
  她不能先亮出目的,否则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她要逼他亮出底牌来。
  “祝郡尉,”他突然出声喊她,见她看来又笑道,“您先前闯入龙泉营的事在番禺出了名,街坊现在都在传,新来的郡尉是个胆大的,要拿军侯彭驰开刀,将这里的贪官恶霸连根拔起。”
  “不知您怎么看?”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眸中的尖锐之色褪去,温和再度浮现。
  她掀唇笑了笑,活脱脱一副官场老油条的腔调。
  “我自然是想往上爬的,这做官嘛,做不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都没意思,”她与他对视,问,“卫军侯觉得呢?”
  卫衡面上笑意逐渐开怀。
  如何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是将其他人挤下去,踩着同僚的肩膀往上爬。
  那他祝迎朝第一个要做的,就是除掉贪官恶霸,整顿番禺了。
  “郡尉说的是,属下也如此认为。”
  --------------------
第49章 刺杀
  ==============
  “祝大人。”
  鱼听雪本在低头沉思,听到他喊她,便抬头看去。卫衡面上仍有着淡淡笑意,眼底却一片沉寂之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我都坦诚些。您今日来可是为了寻我合作?”
  她弯唇笑了笑,丝毫不意外他能猜到自己的目的:“番禺城内驻军四千,龙泉营两千五,神刀营一千五。先前我已经将巴郡丞和彭军侯得罪了个干净,眼下只得寻求卫军侯的援助。”
  “郡尉既如此坦诚,那我便也向您交个底,”卫衡嘴角笑意褪去,眼底戾气再度浮现,“我与巴勒之间隔着人命,他的命,我要定了。”
  窗外淅淅沥沥,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丝拍打在窗棂上,留下斑驳点痕。两人盘膝对坐在靠窗床榻上,一青一白,倒有几分相得益彰的意味。
  “容我冒昧问一句,卫姑娘之死可是另有隐情?”鱼听雪犹豫再三,还是将压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既要合作,互相多些了解总不是坏事。
  他闻言深吸一口气,拳头捏地咯吱作响,冷硬道:“是。”
  “我妹妹本已许了人家,可是在成婚前夕被巴若霖抢去为妾,可恨我别无他法,只能任由妹妹被凌辱。”
  “如果妹妹能平安过活,我这个懦弱的兄长可能也就接受了,”他肩膀颓了下来,眼眶泛红,嗓音苦涩,“可那畜生竟将我妹妹折磨濒死,我接她回来的时候,她身上全是伤痕,只吊着一口气。”
  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沉声问:“这巴若霖可是巴勒的儿子?”
  卫衡抹了抹眼角,“嗯”了一声。
  当初番禺城内那狂野男子当街纵马、嚣张至极的模样再次浮现。
  鱼听雪轻嗤一声,之前拓拔晗已经警告过巴勒,可他竟毫无长进,仍旧纵子伤民、为祸一方。单凭在他们父子手底下无辜丧命的冤魂,便是将他们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卫军侯,我也对你交个底,”她面色沉稳,语调波澜不惊,道,“我来此地的任务便是铲除江湖势力、摧毁巴勒。所以你尽可以放心地与我合作,若是我能顺利完成任务,他日你的仕途也定是一帆风顺。”
  卫衡却面有难色,举棋不定,说:“可番禺城内官匪勾结,三大帮派和龙泉营的人马加起来几近上万,而我手下不过一千五的兵马,如何能与他们抗衡?”
  “足矣。”
  她清秀的面容上是令人心安的冷静,语气透露着自信:“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从内部瓦解,届时只需卫军侯助我一臂之力,将他们彻底击溃。”
  见他仍面有迟疑,她又下了一剂猛药:“到时我可以做主将巴勒、巴若霖交由你处置,是杀是剐,只你一言。”
  卫衡闭上眼,妹妹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肤的惨烈模样又出现在眼前,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恨意漫延无比。
  “行。”
  她心下松了一口气,有了卫衡这个助力,行事起来便会容易许多。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室内不知何时点起了蜡烛,愈发显得窗外漆黑。她转头看了一眼,站起身告辞。
  “卫军侯节哀,今日冒昧打扰,还望见谅。我这便告辞了。”
  卫衡快走两步拉开门,漆黑的雨夜里,狂风怒号,树叶沙沙,雨丝倾斜着淋了两人一身,他忙将门关上,转身道。
  “雨势太大,出行多有不便,郡尉不若用过晚膳再走?”
  鱼听雪摇摇头,笑道:“军侯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家中还有老人和孩子,若我迟迟不归,他们定会担心的。”
  “既如此,我也不便再强留您。您稍微等下,我去给您拿把伞。”他说完便拉开门走了出去,风雨再次袭来,她忙关上门,走回之前的位置坐下。
  先前两人顾着说话也没喝茶,此刻盏中茶水渐凉,她端起来啜了一口,加上被清凉的雨丝淋了些,竟打了个寒颤。
  随后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闷,心脏更是加速跳动。她伸手抚着胸口,张大嘴呼吸,随意瞥了眼茶盏,心里直犯嘀咕。
  这卫衡总不至于给她下药吧?
  “郡尉您没事吧?”就在她心里直打鼓的时候,卫衡握着两把伞踏进了房间。
  她闻言抬头,只见他浑身被雨浇了个透,活像个落汤鸡,狼狈不堪。
  “没事,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她说着缓缓站直了身子,接过他手里的伞,歉疚道,“只是连累军侯也被淋了。”
  卫衡拿起面巾擦干了脸,笑了笑答:“郡尉太客气了。我送您出去吧。”
  鱼听雪刚要拒绝,他已二话不说地撑伞走了出去,她只得摇头跟上。二人穿过庭院,到了卫府门口。
  “军侯留步吧。”她站在台阶之下抱了一拳,面带笑意,语气轻快。
  他亦回了一礼,道:“郡尉慢走,注意安全。”
  她笑着点了点头,摆摆手走进了雨幕中,身形单薄,步履坚定。只是刚走出去没多久,雨势貌似更大了些,连伞都有些撑不住了。
  如墨苍穹像被割开了一条大口子,如注大雨倒泻而下,油纸伞被敲打地劈啪作响,长街上的积水已经淹没过了她的脚踝。
  “嗒嗒嗒。”
  混杂在雨水敲打和积水流动的声音之中,一道刻意压制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鱼听雪呼吸一紧,停下脚步来,那声音也随之消失,她抬脚向前走时,它又再度响起。
  她蹙着眉迅速转身,透过低压的伞檐,她看到一个身高八尺,手握大刀的蒙面人伫立在雨夜里,见她看来,似乎还歪了歪头。
  快跑!
  这两字出现在脑中时,她的身体早已做出了反应,迅速狂奔拐过街角。可风雨迎面刮来,她踏出的每一步都要用尽力气,而身后走动间带动积水哗啦的声音愈来愈近。
  “别跑了。”
  冷硬无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道明晃晃的匕首破空而来。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加之疾风骤雨的影响,她根本无从闪躲。
  匕首刺进了她的肩膀,她纤瘦的身躯也被那股力道带倒在地,随后便趴伏着一动不动,仿佛失了气息。
  极度的惊慌过后,她的脑子冷静到了极点。她必须寻找机会一击毙命,否则绝无活命可能。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