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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灿狐疑的左右瞧了瞧两人，不过是走了一会儿，这就握手言和了？
“两位，那个我......”
“方兄！”
第98章 容瑕主动攀谈
沈逸突然扑过来，林灿连忙向后躲开。
“你这人除了话多，其他的都好！算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君子，来，干了这杯，以后就跟着我灿哥一起混！”
林灿尴尬道：“我说......”
“沈兄!”
方与之也扑了过来，林灿再次向后躲。
“我就知道你表里不一，不是那么庸俗的人，今日能结交到你和林兄两位兄弟，我真是......”
方与之抱着沈逸的脖子，两人头对头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林灿原本只是僵着身子给两人让出空间，看着看着直接傻眼了。
表里不一是这样用的吗？
还有......方与之，你在哭什么呀！
林灿惶然无措的看看周围，尴尬的脚趾都要将鞋底子抠破了。
表情僵愣的看着两人在她身前吐露心声，一脸哭笑不得。
“沈兄啊！”
“方兄，我都明白，都明白。”
沈逸拍着方与之的背，柔声安慰。
这一幕，简直没眼看。
林灿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干净了，机械的别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遇到这么多奇葩。
楼下，柳如黛正和苏婵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年轻时候的事。
宁娉婷坐在旁边，撑着小脑袋听着。
突然，眼睛一亮，“这么说灿哥差点就真的是我的哥哥了？”
“什么哥哥，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苏婵气笑着点点她，道：“我若是嫁进护国公府，也就没有你的灿哥了。”
“啊。”宁娉婷撅起小嘴，片刻后庆幸的拍拍胸口，“那幸好，林伯伯喜欢的是伯母。”
“嘿！”
柳如黛轻笑着拍拍苏婵的手背，“知道你没生气，别故意吓孩子。”
苏婵佯怒道：“这丫头，从小被我和他爹宠坏了，说话心直口快，一点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你还说，你年轻时不就是如此。”
柳如黛倒了杯茶递给她，柔声道：“我若猜的不错，当年你原本就不喜欢阿昊，不过是看我俩在一起，气不过觉得没面子才故意来护国公府找茬。”
苏婵接过茶杯，不自然的撇撇嘴，“你怎么知道。”
“你一个武将之女，若真心和我打架，会输给我？”
“......”
看着苏婵不说话，端着茶杯喝茶，柳如黛轻笑道：“你呀，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别扭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苏婵淡淡回怼，“你不也一样，守着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蹉跎余生，从他将你独自扔在这世间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立刻改嫁，气死他。”
“......”柳如黛愣了一下，抵嘴轻笑。
“两位聊什么呢，如此开心。”
温和雍容的声音突然响起，宁娉婷连忙起身见礼，“参见长公主。”
“这孩子，今日是皇上的寿宴，随意些，不必多礼。”
容瑕笑着将宁娉婷扶起。
柳如黛和苏婵也起身，微微屈了屈膝，“长公主。”
“两位夫人这样就见外了，我虽是长公主，但也是丞相夫人，同为南炎朝臣家眷，哪有互相行礼一说。”
容瑕自来熟的拉着两人的手，一同坐下。
“这些年林夫人一心礼佛，宁夫人你也是，平日很少和咱们这些内宅家眷互相走动，像今日这样能同时见到两位的机会，还真是不多。”
柳如黛和苏婵互看一眼，同时垂眸浅笑。
容瑕和她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主动过来攀谈，一定有什么事。
“长公主可是有事，不妨直说。”柳如黛笑的得体，神色不卑不亢道。
苏婵冷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她，最烦跟容瑕这种浑身上下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皇室打交道。
容瑕见两人不冷不热有些梳疏离，心底自然有些不舒服。
但身处皇室，什么样的脸色她没见过。
笑了笑道：“哪有什么事，不过是许久不见，想两位姐姐了，趁这个机会准备和姐姐们好好说说话而已。”
想她们？
还姐姐！
苏婵道：“长公主客气了，您是皇上的胞妹，今日宴会人多嘴杂，这般称呼让别人听到若是误会就不好了。”
“......”容瑕勉强一笑，脸上的笑意终究僵了几分，“也是，是我太过激动忘了分寸。”
原本轻松惬意的桌子，有了容瑕的加入，立刻变得尴尬紧张了起来。
宁娉婷乖巧的站在苏婵身后，没敢插嘴。
柳如黛和苏婵偶尔端着茶杯抿一口，两人竟是很有默契的都没有给容瑕倒茶。
气氛怪异的沉默了片刻，容瑕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下来。
眼看着宴会已经步入尾声，楼上渐渐传来临别的祝酒词。
容瑕脸上这才重新浮起笑意，状作无意道：“林夫人，今日陪你一同进宫的可是贵公子？”
柳如黛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长公主有何指示？”
“林夫人。”容瑕突然有些委屈的拍拍柳如黛的胳膊，“咱们就是闲聊几句，你看你真是太敏感了。”
“......”
“前两日在丞相府的宴会上，我有幸见过贵公子两面，那孩子确实不错。”
听着容瑕的话，在场其余三人纷纷皱起了眉。
之前闲聊的时候，宁娉婷早就将那日在丞相府发生过的事告诉了两位母亲。
她们都知道林灿和容瑕那天的两次碰面可都算不上愉快。
容瑕这么说，简直太奇怪了。
柳如黛不动神色的笑道：“长公主谬赞，那孩子这些年被我惯坏了，做事随心所欲有失分寸，称不上个好的。”
“林夫人，自己的孩子可不能这么说。”
容瑕一副不赞同的模样，“林灿那孩子，心存正义待人真诚，不愧是林家的后代，行事作风已有护国公的凛然，将来必成大器。”
“是长公主抬爱。”
容瑕笑着摇摇头，“林夫人，咱们都是做母亲的，孩子本性如何都是了解的。”
“就像我家嫣儿，自小还不是被我和她父亲惯得一身娇气，但本质上她也是个善良的孩子。”
柳如黛瞳孔轻闪，轻笑道：“长公主说的是，王小姐身份尊贵，娇气几分在所难免。”
第99章 皇上要给林灿赐婚
是啊，你说他们毕竟都年纪尚轻，之间发生些小摩擦也不是什么大事。”
容瑕亲和的拍拍柳如黛的手背，道：“将来在一起了说不准反而因此过的蜜里调油，更加恩爱呢。”
“......”
宁娉婷一脸惊诧，猛然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个传言。
难道......
刚准备说什么，就看到对面的柳如黛轻轻的冲着她摇了摇头。
很多事，不挑明都可以当做不知道，若是再问下去，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过来，附身道：“长公主，楼上好像要散了。”
“本宫知道了。”
上一秒还威严的颔首，下一刻转过脸瞬间恢复之前的友善。
容瑕笑着起身，“两位夫人，我得去忙了，下次有时间咱们再聚。”
柳如黛和苏婵也起身，微微点头。
“无妨，长公主请便。”
看着一身气派，拖着裙尾走远的容瑕，柳如黛眉头一锁坐回椅子上。
“伯母，长公主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宁娉婷早就忍不住了，容瑕说将来在一起......谁将来在一起，灿哥和王嫣然吗？
“我前几天在丞相府听下人说，皇上要给王嫣然赐婚，难道那个人就是......”
“娉婷。”
苏婵及时打断宁娉婷接下来的话，宁娉婷连忙慌乱的捂着嘴，左右看了看。
“娘，怎么办呀，这件事若是让灿哥知道了，他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苏婵走过去，坐到柳如黛身边，“若是真如娉婷所说，这件事或许皇上早就已经决定好了，老国公这几日回家可有提过？”
柳如黛摇摇头。
“看来皇上还未知会过老国公，你先别担心，今日回去先和老国公通通气，看他是如何想法。”
虽然苏婵并不喜欢容瑕这人，但单论王嫣然的家世，和林灿那小子倒也相配。
只不过......她侧首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宁娉婷咬着唇，焦急的看着楼梯方向，若非不合规矩估计此刻她已经上楼去找林灿了。
容瑕来了又走，短短的几句话，打破了几人一晚上的轻松心情。
直到宴会结束，林灿安顿好方与之和沈逸，在宫门口和几人碰面。
宁娉婷率先扑过去，皱着小脸道：“灿哥，刚才......”
“娉婷。”
苏婵扶着马车回头，“时候不早了，先回家。”
“娘！”干嘛不让她说！
苏婵无奈，“那件事你伯母稍后自然会告诉他，你急也没用。”
她一听到这事就担心女儿对林灿太上心会接受不了，这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原本今日初见到那孩子，她也想着若是有缘便顺了孩子们的心意。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和林夫人提，容瑕那边就抢了先。
现在，也只能委屈自己的女儿了。
宁娉婷瘪着嘴一步一回头，看的林灿一头雾水。
等宁府的马车出发，林灿这才上了自家的马车。
一进去，就发现母亲也是一脸沉思，神色有些不对劲。
林灿俯身坐在柳如黛旁边，“娘？”
柳如黛听到声音，迟疑了一下才勉强笑道：“灿儿，宁夫人和娉婷走了？”
林灿点点头，“你们怎么都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
“......”
柳如黛抿唇不语，看着林灿微微叹气。
“有件事.....”拉过她的手，紧紧的捏着，突然欲言又止。
“罢了，等回家再说。”
“......”林灿缓缓皱眉。
林灿和柳如黛的马车与林啸前后脚到。
三人在护国公府门口相遇，家仆立刻过来将马牵走。
柳如黛道：“爹，儿媳有件事要与你商议。”
林啸将手里的马鞭递给家仆，看了看两人，点点头，“回府说。”
三人进了前厅，家仆进来送了茶，很快退了出去。
“什么事，说吧。”
柳如黛侧首看了眼林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今日宴会快结束时，容瑕长公主来找过儿媳。”
容瑕？
林灿皱眉，她找母亲做什么？
柳如黛看着林啸，“爹，皇上要给灿儿赐婚一事，你可知道？”
“赐婚？”
林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娘，你说给我赐婚？”
“她说了些两个孩子将来在一起之类的话，娉婷说前几日在丞相府听到下人说，皇上要给王嫣然赐婚，想来应该是这样。”
林灿突然想到那天在相府花园容瑕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什么要让她日后多担待王嫣然，当时她就觉得这话怎么都不该跟她说，原来是这样。
母女两人都看向上座的林啸，林啸沉了沉眸子道：
“这件事，皇上有跟我提过，但我并没有答应，我说了一切都要看灿儿自己的意愿。”
柳如黛道：“可听长公主那意思，分明已经是定下来的事。”
林啸看向林灿，问她，“灿儿，你怎么看？”
“......”林灿垂着眸子没说话。
她和王嫣然之间的矛盾，黎城但凡长耳朵的大概都知道，可皇上竟然还想将她们两个撮合在一起，这是为什么？
林家是将门，爷爷掌控八十万林家军。王家是文臣之首，王谦之是统领六部的丞相。
一文一武结为姻亲，容胤难道就不担心他们两家图谋不轨？
林灿暗自摇头，不对，不是这样。
王谦之不仅是南炎丞相，也是南炎驸马。王嫣然算起来可是半个皇族，有容瑕那层关系在，王家是不会有不臣之心的。
那么，林家和王家结亲其实就是林家和皇室结亲。
十几年了，皇上终于要对林家下手了吗？
林啸并不知道林灿已经想的如此之深。
试探道：“王家那个丫头确实有些跋扈，但她的家世是没得挑的。你若是没意见，皇上再提起此事爷爷就替你应下了。”
林灿突然掀眸，看过去，“爷爷，这门婚事不能答应。”
林啸和柳如黛齐齐看向林灿。
林灿道：“其中的深意想必爷爷早就明白，皇上此举无非就是想多一分保障，但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道。”
第100章 孙子变孙女
看着这么快就想通其中利害关系的林灿，林啸眼底渐渐浮上满意的神色。
“什么事？”
林灿面色犹豫的看了看柳如黛，母女俩脸色都变得凝重。
这个藏了十几年的秘密，终于要说出来了，两人都担心老爷子的承受能力。
看着母亲紧张的攥着手，林灿深吸了口气，道：“爷爷，我不能娶王嫣然，或者说我娶不了王嫣然。”
林啸有些糊涂了，但看者母子俩的神情，也知道定是有什么事还瞒着他。
“说明白点，什么叫娶不了？”
这一刻，林啸心底下意识想到的便是林灿的喜好，难道说这小子当真喜欢男人，或者有什么难以言明的隐疾。
知道林啸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真实的原因，林灿沉默许久，才下定决心郑重道：
“我是女的。”
话落，是片刻的安静。
上座的林啸看着林灿久久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颤着胡子侧耳确认，“你说什么？”
林灿清楚这件事会对林啸的心底造成多大的打击，看着白发白须的爷爷，这一刻像是有些耳背了，突然就难过了起来。
“爷爷，对不起，我是女儿身，护国公府的林灿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孩。”
“......”
这次，林灿说的掷地有声，无比清楚。
林啸的眼眶猛地红了，看着老爷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坐在那明明什么都没变，却让人觉得似乎瞬间老了好几岁。
旁边的柳如黛一脸自责的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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