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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后,疯批暴君索取无度——玉笼烟【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02 14:39:27  作者:玉笼烟【完结+番外】
  初初相认,她还是一时无法改口过来。
  靖国公夫妇眸色黯淡一瞬,旋即又笑道:“没事,找到你便好了……至于宣布之事,还是先不急于一时了。”
  他们也深知现在局势并非表面上那般安稳,此时爆出谢蘅芜的身份来,并不是一桩好事。
  国公夫人看一眼靖国公,担心谢蘅芜思虑过多,又说道:“至于改口或是改名之事,娘娘也不必忧心,这些事情,看娘娘是否愿意便好了。”
  “我与夫君此生心愿有二,一是希望那年走失的小女能够回来,二是希望哪怕找不回来,她也能快活地在这世间活着。”
  “如今这第一桩……总算是是实现了,我也希望第二桩能够实现。”
  谢蘅芜目中一酸,她唇瓣颤了颤,没忍住,猛然上前抱住了国公夫人。
  滚热的泪水自眼眶溢出,她将脸埋在臂弯里,无声泣着。
  国公夫人微怔,随后反应过来,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轻轻搂住谢蘅芜,拍着她的背安抚。
  “没事了……”
  国公夫人的声音轻颤着,像是强忍着泪意。
  一旁的靖国公有些无措,别过了头,极快地抬了一下手抹过脸。
  等三人缓过来时,才发现萧言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此处。
  靖国公夫妇对萧言舟的观感不算差,此时国公夫人不免问出了心头压着的疑问。
  “娘娘与陛下之间……不知还好吗?”
  谢蘅芜心下微动,道:“无事,一切都好。”
  想萧言舟的境况,或许她与靖国公夫妇在一起的场面,还是让他不自在了。
  「我知道滴血验亲不科学,但毕竟在古代总不能做dna,所以就这么写了,就当“亲人血液才可相融”是本文世界观的私设,杠精退散!不要抬杠!
  再多嘴一句男女主都不完美,有缺点会较真钻牛角尖,两人也都在慢慢磨合成为更好的人,追求完美主角的慎入。
  最后感谢一路追更的小可爱们♡」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卿卿,不要离开我
  谢蘅芜又去靖国公夫妇说了会儿话,才将人送出去。
  目送两人的车驾离开后,她思索一会儿,又转身回了殿中。
  谢蘅芜也不问赵全关于萧言舟的行踪,就悠哉悠哉地,一个殿一个殿看过去。
  雕花木门被吱嘎一声推开时,外头的光自门缝间争先恐后涌入,令殿中人不自觉偏头躲过刺眼的光亮。
  谢蘅芜入内,又将门在身后合起。
  “陛下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看着垂头倚坐在坐榻上的萧言舟,轻声询问。
  萧言舟没看她,声音冷冷:“你怎么来了?”
  “妾身来寻陛下,有何来不得?”
  她说着,自顾自在萧言舟身侧坐下。后者向她投来一眼,似是期待她有下一步动作,然而谢蘅芜便只是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了。
  谢蘅芜半阖着眼,感到些疲乏。
  与靖国公夫妇的相认,除去欣喜之外,更多的是无措。
  她不知该如何与他们相处……分开数年乍然重逢,虽是血亲,然情感却更多的是空白。
  谢蘅芜也不知道,正常的儿女该是如何与父母相处的。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此处偏僻又清静,还真适合让她短暂休息会儿。
  然而谢蘅芜这样想,萧言舟却不。
  有她在旁边待着,他是无论如何都清静不下来了。
  他又侧眸看了谢蘅芜一眼,见后者还真没有要主动搭理自己的打算,不觉气闷。
  他又憋了一会儿,才挑起话头:
  “之后若你想见他们,随时可以传召进宫。”
  谢蘅芜有些意外,谢道:“多谢陛下好意。”
  萧言舟真是讨厌极了她这般客气的语气,仿佛两人像是刚认识一般陌生似的。
  他又道:“……你若想出宫去他们府上暂住,也可以……”
  “陛下思虑周全,妾身记下了。”
  谢蘅芜掩去眸中讶然,笑着继续谢过。
  身旁人又静下,她侧眸看去,殿中昏昏,将他侧颜朦胧,似真似幻般。
  谢蘅芜微微失神一瞬,又转过头收回视线。
  她低眸打量自己袖上的花纹,尽管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根本看不清什么。
  安静得久了,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她静听着萧言舟的呼吸,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也逐渐应和着。
  “你还想这样与孤疏离多久?”
  萧言舟忽然开口,话语中是难掩落寞。
  谢蘅芜眼睫微抬,笑道:“陛下,这不是妾身能决定的,而是陛下决定的。”
  “陛下何日想通了,你我之间,方能消弭隔阂。”
  萧言舟闷声:“可是孤并不觉得此事重要……”
  谢蘅芜抬眉:“陛下觉得不重要,为何还要瞒着妾身?”
  萧言舟半晌不答,才低声:“就是觉得不重要,才没有说的必要。”
  “若真是如此也罢了,可陛下心中分明不是这样想的。”谢蘅芜侧身,目光凝在萧言舟面上,“陛下你看,连这样的心事,陛下都下意识瞒着妾身了。”
  萧言舟似是被看破般,他闭了闭眼,又沉默了。
  几息后,有柔软温热的手搭在了肩头,谢蘅芜轻轻抱了上来。
  她在他耳边轻叹:“可是陛下,这世间并非所有事都需要你一人来面对。”
  “陛下若真的爱我,便该足够相信我。”
  “当日陛下以为妾身对您有所隐瞒,又是如何心情,陛下还不知吗?”
  萧言舟闷闷:“……此二者不同。”
  “哪里不同了?”谢蘅芜失笑,“陛下,妾身没有生你的气,妾身只想陛下可以真正接纳我。”
  她也知道这对萧言舟来说并不容易,是以又补充道:“陛下可以慢慢来。”
  萧言舟模模糊糊地应过一声,也不知是否听了进去。
  他起身,背着她道:“孤还有折子要看,先走了。”
  门再次被推开,这回轮到谢蘅芜眯了眯眼。
  她望着消失于门后的一小片衣角,幽幽叹了口气。
  —
  以后几日,谢蘅芜陆陆续续,又收到了一些紫宸宫送来的东西。
  但那些物件,又不似是出自萧言舟之手。
  赵全又有暗示,谢蘅芜便品出来,应该是靖国公府送的。
  这些东西,谢蘅芜没有让梨落或是衡书接手,而是自己整理起来。
  有雕着“清”字的玉佩,还有一把长命锁,又有许多小孩衣裳。
  这些衣裳的针脚并不细致,有些甚至还有明显的错处,然谢蘅芜都一一仔细收了起来。
  因她知道,这都是国公夫人做的。
  国公夫人的手握惯了刀剑,显然并不擅长女红,但粗糙归粗糙,里头的情意却都是真的。
  每一处错漏的针脚……都是爱意的溢泄。
  靖国公二人后来还送了信。
  信中并未多说十年里是如何不易,只与她简单说了些家常,还提及了原本为她取的名字。
  夫妻二人为她取名清澜。
  裴清澜……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谢蘅芜并不喜欢从昌平侯府带来的名字,但也是这个名字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还有事需要继续做。
  信中还提到了三月十八,她真正的生辰。
  说到生辰之时,靖国公还在此说起了前头萧言舟忽然问他关于小女生辰的事情。
  谢蘅芜便猜到,先蚕礼的日子,并非巧合。
  数日没见,其实她也想着萧言舟,此时又发现了这事,心中便更是思念。
  她不由想自己是否待他太过苛刻。
  可……他的确总是不愿在自己跟前暴露一点的脆弱。
  然她并不想是他单方面地给予自己保护,他们两人,本该相互扶持,互相能放心地将后背的脆弱交付给对方。
  是以谢蘅芜心软过无数次,几次都将梨落或是衡书唤道跟前,想要去紫宸宫。
  但最终,她还是忍了下来。
  在窗边发呆的时候,谢蘅芜不止一回发现了窗檐处有异样的痕迹。
  她只作不见,夜里照旧吩咐人将窗开一些,要不然闷得慌。
  如此数日,总算等来了人。
  夜里灯烛吹熄,谢蘅芜裹着锦被刚翻了身,便被人抱在了怀里。
  她微微一惊后,又反应过来。
  除了萧言舟,还有谁会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榻上?
  萧言舟自后抱着她,将脸蹭在她颈窝间,口中呢喃着:“卿卿……”
  感觉到些许不对劲,谢蘅芜回身,在他脸前嗅了嗅。
  “你喝酒了?”
  淡淡的酒气袭来,谢蘅芜皱一皱眉,想下榻去给他倒一杯清茶醒酒。
  然她刚动,萧言舟便揽紧她腰身,闷闷道:
  “卿卿……不要离开我……”
  谢蘅芜猝不及防,对上他朦胧醉眼。
  这双向来凌厉阴寒的漆眸,此时却迷蒙着雾气,浑浑的有些湿润,像是……
  像是幼犬的眼神。
  谢蘅芜心中一软,身子僵了僵,却是没再动了。
  这酒气也不浓啊……这便醉了?
  她放软声音,哄孩子似的:“好好……我不走。”
  “陛下来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故事讲完了
  谢蘅芜问完话,萧言舟却没有作声,只自顾自将人抱得更紧。
  她觉得自己快被他勒断气了。
  谢蘅芜怀疑了一下萧言舟是否有装醉博同情的可能性。
  但转念一想,若他是装醉……恐怕做不出这样的眼神。
  她轻轻推了推萧言舟肩头,想让他放松些,结果萧言舟又将力道紧了紧。
  谢蘅芜呼吸一滞:“……陛下再这么用力,我就再也不见陛下了。”
  这威胁的话,萧言舟倒是听懂了,于是十分顺从地松了点力道,但双臂还是固执地环在她腰间。
  谢蘅芜叹了一声:“陛下,我不走,我去给你倒点茶水吧。”
  她说着再次试图起身,萧言舟却又将人按了下去。
  他嘟哝着:“卿卿……”
  谢蘅芜闭了闭眼,感到几多束手无策。
  醉了的萧言舟怎么这么粘人啊……
  她如今倒是确信他是真的醉了。
  她想若萧言舟还清醒着,多半不会唤她卿卿,这称呼在他眼里,恐怕太过肉麻。
  可就让他这样粘着自己,似乎也不是办法。
  谢蘅芜放缓了声音,温声道:“陛下要是不放心,便跟着我好了,如何?”
  所幸萧言舟尽管醉了,话还是听得懂的。他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思索谢蘅芜话语中是否有什么陷阱,半晌后含混地应了声好。
  谢蘅芜心头刚一松,打算撩开锦被起来,便瞧着那迷迷糊糊的人先下了榻。
  她眉头一跳,下一瞬天旋地转。
  骤然的腾空感令谢蘅芜下意识抓紧了手边的东西,萧言舟本就松垮的衣襟随之又散开许多。
  她的头也晕晕的,想萧言舟怎么还有力气抱她呢?
  总觉得他好像误解了自己……
  谢蘅芜晃了晃他衣襟,轻声:“陛下放我下来。”
  萧言舟只吐出一字:“不。”
  谢蘅芜:……
  僵持未果,谢蘅芜不得不恐吓他:“陛下再不让我下去,我就要生气了。”
  这话倒是管用,萧言舟立刻将人放下。谢蘅芜回眸看了眼人,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有种骗了傻子的负罪感。
  可萧言舟这幅样子又十分难得,不逗一逗……好像亏了。
  到底谢蘅芜还有几分良知,口头恐吓过便罢了。她向他伸出手,柔声:“陛下抓牢我,我不会走的。”
  萧言舟垂着眼,低低嗯了一声。
  谢蘅芜先拿了床榻边不曾熄灭的灯烛,才拉着萧言舟往寝殿内的花几走。
  花几上的茶水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宫人进来换,以免主子夜半起身想喝茶水时温度会不对。
  此时的茶水不久前方换过,正是能入口的温度。
  谢蘅芜倒了一盏,递给萧言舟。
  后者垂着眼,伸出另一只手乖乖接过,将那点清茶一饮而尽。
  她便拉着人在花几边的坐榻上坐下。
  萧言舟将她的手牢牢抓住,仿佛是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情况……谢蘅芜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
  往常即使他喜欢带着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寸步不离。
  她转过头看他,跳动的烛光在他面上明灭,刚饮过茶水的缘故,两瓣薄唇泛着润泽的水光。
  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
  谢蘅芜回神时,自己的手已经搭在了他面上。
  她面一红,想自己怎会如此失态,欲抽回手时,萧言舟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侧过脸,将面颊完全贴在她掌中,长睫遮掩凤眸深黑而湿润,像两道漩涡般,无比多情缱绻。
  谢蘅芜被他瞧得面颊又红了几分,她抿唇,想问他要做什么。
  却见萧言舟微微低下头,在她掌心蹭了蹭。
  下颌处的胡茬在掌心蹭过,扎得有些酥痒,谢蘅芜的指尖蜷了蜷,只觉掌心滚烫。
  她细微的反应被萧言舟捕捉到,后者弯唇,看着她笑了笑。
  “赵全说孤醉了,要叫你过来……可夜深了,孤不舍得让你走动。”萧言舟低声絮絮着,“……孤便自己来了。”
  ……说这样多话,果然是醉了,但还能说这样多话,说明醉得并不厉害。
  “那陛下来寻我做什么呢?”
  萧言舟抬眸看她一眼,烛影摇摇,美人素衣乌发,纯美至极。
  他目中竟能读出几分委屈。
  “果然女郎越是美丽便越是狠心……你竟当真这么多天都不来见孤。”
  “孤只能夜里偷偷来看你……好像你我见不得人……”
  “你说孤来寻你能做什么,孤只是想见你罢了。”
  谢蘅芜压下唇角上翘的欲望,忍着笑道:“陛下就这样想我?”
  回应她的是萧言舟幽幽的眼神。
  她指尖徐徐勾过他的眉眼,轻声:“言舟这么晚来,便只是想见我吗?”
  “当然不……”
  萧言舟将头往谢蘅芜的方向倾了倾,声音微哑:“孤清醒时候说不出口的话,现在却可以。”
  “孤的确不该瞒你许多,但那些事,孤并不想让你知道。”
  “卿卿聪慧,定会猜到孤从前的日子,可孤……不想让你知道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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