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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轮下来她当真是累得不行了，躺在他胸膛上睡了过去。
顾衍抱着她，俩人一直睡到晚上天黑才醒过来。
婉月将洗澡水给俩人放好，便羞红着脸退了出去，哪里也不敢乱看。
顾衍将楚蘅从床帏里打横抱起，进到内室。
俩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块。
等洗浴完，换上一身干净衣裳才一道用了晚膳。
白日里睡够了晚上便无睡意，楚蘅将婉月叫过来，交待她将明日回门的东西都准备好，明日一早她还得和顾衍回楚家一趟，算是回门。
“少夫人，公子他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婉月笑着回她。
“什么时候准备的？”
楚蘅有些吃惊，他明明今日都在和自己睡觉，哪里来的时间。
“就在您补觉的时候，公子起来准备的，怕吵醒您他还让我们小声点。”
婉月跟她解释。
“原来如此。”
楚蘅若有所思般点点头。
晚上等顾衍坐到床榻边上准备上榻时，楚蘅忽然从后边抱住他，凑近他耳畔开口道：“谢谢。”
顾衍扬眉：“谢什么？”
“你今日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她靠在他肩头上，声音温柔。
顾衍反手将她搂到前边，眉眼温柔告诉她：“身为楚家女婿，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然回到家里你向岳父大人告我的状怎么办？那日去接亲时我可见识到他的脾气了。”
楚蘅咧开嘴：“那等明日回去我给你说说好话？”
“求之不得。”顾衍猛地点头。
楚蘅搂上他脖颈，咬唇道：“那你可得永远好好待我。”
顾衍往前凑近了些，眼里藏了股放荡的笑：“不如现在我就表现一下？”
“哎呀，你——唔——”说着，她已经被这人压了上来。
被褥里，又是一场乱战。
楚蘅刚抽空钻出被窝喘口气，就又被他拉了进去。
原本晚上洗了一回澡，这会儿身上弄湿了又得洗。楚蘅觉得她泡在里面都没动，都是顾衍帮她洗的，洗完又把她抱回床上睡。
第二日他起得也很早，因着是回门日，他不敢耽搁，等起来让陆燃将回门的东西都装上马车，早膳端进屋子里时他才亲自把楚蘅叫起来，楚蘅还哈欠连天，这人则已经精神奕奕。
她几乎是被他全程伺候着回到楚家的。
见到自家妹妹这么高兴，楚若渝便知道她嫁得极好。
“我瞧顾衍对你是当真不错。”趁着顾衍在厅堂里和楚鸿詹聊天，楚若渝悄声对楚蘅道。
楚蘅小心翼翼将衣襟拉高些，抿抿唇回道：“他是真的很好。”
好到每日每夜都在变法子折腾她。
第一百零一章 融
看着楚蘅和楚若渝在聊天，楚鸿詹忽然开口问顾衍：“何时回荆州定了吗？”
顾衍摇了摇头：“陛下那边还未下旨意，恐怕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陛下赐你镇北大将/军的官职，也不知还要在那待上几年。”
楚鸿詹的话里带了些伤感。
想到他是怕一年到头都见不到楚蘅一面，顾衍开口道：“不如这几日我把阿蘅留在楚家住吧，这样也好陪陪岳父大人。”
楚鸿詹立刻开口拒绝：“这怎么好？她刚嫁到你们家，若是平白无故回来住，会惹人闲话。”
楚蘅看得出来他是在强撑，便应声道：“爹，要不这样，等陛下的旨意下来，我和阿衍就回来住几日，好好陪完您我们再去荆州。”
“千万不可。”
“岳父大人，就这么说定了。”
顾衍没让他再拒绝。
楚鸿詹只好点点头，心里高兴得很。
离开楚家前，楚若渝跟顾衍约好两日后与苏仁贤一块见个面。他从荆州回来后就一直在忙，就那日在宫里与苏仁贤匆匆碰见过一回，俩人还未得好好交谈过。
顾衍应承下来，便与楚蘅一道回裕王府。
“你跟我爹聊得还不赖啊。”楚蘅打趣他。
“我看岳父大人也是位明事理的，对如今朝中的形势很有自己的见地，便同他随便聊了些，等回荆州前我可得与他好好聊一聊。”
一说到朝堂上的事，顾衍就两眼放光，楚蘅觉得他就是为朝堂而生的。
两日后，楚若渝将苏仁贤从宫里约了出来，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
这段日子楚若渝没去找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贵妃娘娘肚里的胎儿出了问题，昨日还见了红。”苏仁贤唇色发白，精神颓靡。
楚若渝问：“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开给她的安胎药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查不出原因。”苏仁贤猛然摇头，很是懊恼。
“楚兄，我看咱们的事就先不跟仁贤兄提了吧。”见到他遇到棘手的事，顾衍不好意思再将自己要查的事拜托给他。
楚若渝也点了点头。
“既然不是你开的药有问题，陛下应不会降罪于你吧？”楚若渝担心地问他。
苏仁贤情绪低落道：“娘娘的这一胎一直是我在负责，若是真出了事不管是不是我开的药有问题，都是我保胎不力。陛下除了太子殿下一个皇子，便将所有指望都放在贵妃娘娘这一胎上，他是对这个未出生的胎儿是寄予了厚望的。”
“难道说，陛下现在对太子殿下不满？”顾衍自顾自说了一句。
“这个我倒不知，只知陛下对贵妃娘娘怀的这一胎极为重视。”淳元帝的心思，苏仁贤是不敢妄加揣测的。
“仁贤兄你先别急，你再想想看除了你还有何人与贵妃娘娘接触过？”
怕他真要被淳元帝责罚，顾衍便想先帮他解围。
苏仁贤仔细想了想，回道：“没了，平日里除了我，便只有陛下了。贵妃娘娘知道后宫怀了龙种的妃子都十分凶险，便哪位嫔妃都不见，所有的用物都是验过毒的。”
“那照你这么说，问题就出在你和陛下身上了？”忽然，顾衍朝他看过去，“你的只言片语间无不表露着陛下对贵妃娘娘肚里的这个孩子是极为看重的，如果将陛下排除掉，便只剩下你了。”
苏仁贤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他指责顾衍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如何会加害贵妃娘娘的孩子？！”
顾衍笑了笑，示意他先不要动怒，解释道：“我没说是你加害，难道没人会借你的手来加害吗？”
“你想想，后宫妃嫔们见到贵妃娘娘怀有龙种，又极受陛下重视，她们必然是不想她把腹中这个胎儿平安生下的，贵妃娘娘平日里不愿与她们接触，可你呢？她们与你接触可是易如反掌。”
顾衍的话让苏仁贤彻底惊醒过来，“若真按你所说，那我身边接触过的人都十分可疑？”
顾衍提醒他，“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真不真得靠你自己去辨别。”
“怎么？你可有怀疑的人？”见他的样子不对劲，楚若渝试探地问。
苏仁贤被顾衍指点一番后，整个人变得冷静下来，没了刚见面时的慌乱，他想了想回道：“我暂时怀疑不出来是谁。”
“那等回到宫里你就得好好留意了。”
楚若渝叮嘱他，他也不想自己的好友出事。
苏仁贤点点头，随后起身对着顾衍行了个礼，跟他道谢。
顾衍拜拜手，笑道：“我也是有私心的，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办事呢。”
苏仁贤了然道：“你要说的事我知道，等贵妃娘娘这件事一过，我就帮你打听。”
顾衍给他举杯茶，说道：“看来我今天没白忙活啊，宫里的事若有难度你尽管跟我和楚兄说，没准我们能帮到你。”
苏仁贤感激地点头，他对顾衍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厌恶转变为了和善。
三人坐在茶馆里聊了大半日才分道离开。
“你可回来了！”
在东院里翘首以盼了半个时辰，才见他慢悠悠从外面走进来，楚蘅赶紧将人拉进屋。
顾衍问：“怎么了？”
楚蘅低声道：“听说楚璟要生了，好些人都跑到漪兰院里帮忙了，就连婉月都被他们叫过去了。”
“生个孩子用得着惊动那么多人么？”顾衍慢悠悠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生了孩子咱们是不是得备份礼啊？”尽管楚蘅心里不愿意，可既然嫁过来了，在顾家人面前她自然是要和楚璟客客气气的，不能把家里的那些恩怨带到这儿来。
顾衍立刻横气道：“不备。有我在，你不必忧惧这些，祖母那边若是问起我再替你解释。”
“你怎知道我在忧惧这个？”楚蘅忽然觉得他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顾衍转过脸，在她唇上吧唧一下，扬唇道：“这就是夫妻俩人交融后的默契。”
第一百零二章 别淋雨了
“没羞没躁。”楚蘅嘟囔一声，但还是羞红着脸靠到了他肩上，欣慰道：“有你撑腰，我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顾衍宠溺地看着她：“我的夫人，嫁给我我就是要给你撑腰用的，不然我这个夫君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
她抬起头来：“但我也不能事事都指着你。”
顾衍双手落在她双臂，认真地说：“我知道你自小从府里逃出来独立惯了，可如今你既然嫁给了我，有事便是要同我说的，当然了，我也希望你能够依赖我，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值得你信赖的。”
楚蘅被他这番话弄得鼻尖泛酸，她轻轻靠到他怀里，柔声道：“阿衍，我记住了。”
俩人正你侬我侬时，婉月从外面跑了进来，回禀道：“少夫人，漪兰院的那位生了，是个男孩。”
“那这下她和大公子可高兴了。”楚蘅满口奚落，她知道楚璟和顾沅心气高，定是要拼了命生下顾家的重长孙，如今第一胎便如此顺利，往后他们在府里便可以横着走了。
“是啊，大夫人老夫人她们也高兴得不得了，此刻正坐在漪兰院里盯着他，久久不愿离去呢。”婉月如实回。
“没事，她们乐她们的，咱们不必羡慕。”顾衍倒是看开得很，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如此，楚蘅便没再多虑。
府上添了个孩子，谢氏她们确实都围着楚璟绕了，顾沅也是白天黑夜都守在漪兰院里，霓裳摸摸自己的肚子也快临盆了，可此刻没一个人想到自己。
傍晚时，顾沅破天荒地从那女人的院子里过来了。
“大公子还回来做些什么？”她心里有怨，便忍不住顶了一嘴。
“你也别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爷我对你已经够好的了，你若是想让我也围着你绕，那你便也给我生个儿子下来。”
顾沅眼下一片乌青，他没日没夜地伺候楚璟和孩子，这会儿是到她这来透口气的。
听了他的话，霓裳立刻朝他靠过来谄媚道：“您还别说，大夫说我这胎必定是个男孩。”
“真的？”顾沅顿时双眼发亮。连得两个男孩，日后若是惹出什么麻烦，谢氏必然是不会找他岔子了。
霓裳点头：“嗯，大夫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你可真争气。”
顾沅亲昵地将人搂到怀里，一刻也不愿松手了。
皇宫里。
自那日从茶馆回来后，苏仁贤一直在悄悄留意自己身边的人，学医多年因职业的原因本就是小心谨慎做事，如此一来他留意身边人的事，也没被人察觉出来。
接连几日过去，他发现有个人最可疑，便是婉儿。
“怎么不说话？”
婉儿侧目，半个时辰前俩人从玉蓬殿一道出来，便没听他说过一句话。
苏仁贤停顿了下脚步，开口道：“婉儿，这段日子谢谢你，帮了我不少忙。”
婉儿神情微滞，问他：“怎的忽然这么客气？”说的好像他们要分别了似的。
“没什么，你我以前素未谋面，你却肯帮我做那么多事，我跟你说声谢谢是应该的。以后你不用送我了，也不必再帮我缝补衣服，我们就此别过。”
俩人面对面站在冗长的宫道上，绵绵细雨落在俩人肩头上，沾湿了彼此的肩。
“苏御医...”婉儿张了张口，想问他是不是因为姚贵妃的事他发现了什么，可犹豫了下，还是没敢问出口。
“下雨了，你回去吧，别淋湿了。”说完，他兀自转身，进了太医院的门。
婉儿眼睁睁看着他将太医院的门合上，将她隔绝在外面。她攥紧衣袖，眼泪自眼眶里流下，模糊了她双眼。
苏仁贤站在门口，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他才从门后挪开步子回屋。
回屋里他看到长椅上摆放好的衣袍，这都是昨日婉儿刚给他缝补好拿过来的，他在屋中放上一碗安胎药后，闻到了龙涎香的味道。
这就是她手段的高明之处，如果没有安胎药催生，根本闻不到衣袍上的龙涎香。
这几日他特意没穿她缝制的衣袍去给姚贵妃诊脉，便是想看看姚贵妃这几日的状况，没曾想她这几日脉象又稳了，胎儿在最后一刻保了下来。
婉儿失魂落魄回到自己房外，被凌川带到了顾承乾面前，他怒笑问她：“怎么回事？就差最后一步，姚贵妃的胎儿为何保了下来？”
“奴婢不知。”
婉儿匍匐在地，身子剧烈颤抖。
顾承乾眯下眸子，眼神阴毒：“你跟那御医走得那般进，难不成你告诉他了？”
婉儿抬起头来，对天起誓：“奴婢没有，奴婢敢对天发誓，并未跟苏御医提过只言片语，若奴婢说的有假愿遭天打雷劈！”
“拖下去！”顾承乾正在气头上，不愿听她半句辩解。
凌川听话地将人拉下去，关上屋子。
顾承乾脑仁生疼，他旁边的宫女上来给他揉着太阳穴，他幽幽开口道：“去将苏仁贤叫过来，就说孤要跟他做个交易。”
怕他不肯过来，顾承乾让凌川去取下婉儿头上的簪子带过去，给他下了个饵。
“遵命。”
凌川立刻退了下去。
还沉浸在失落中的苏仁贤听到外面叩门声，起身去打开屋门，他认得出来人是顾承乾身边的侍卫。
凌川朝他垂手，恭敬道：“苏御医，太子殿下有请，他说要跟您做笔交易。”
苏仁贤皱皱眉头：“我与他有何交易可做？”
凌川拿出婉儿的簪子，搁到他面前，“这下苏御医知道了？”
苏仁贤脸色顿时变了：“你们——”
他这一下转变，已经出卖了他心底里的想法，凌川垂手道：“请吧。”
苏仁贤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脚跟着他往外走。
见他来到自己殿里，顾承乾便不再在他面前掩饰，笑着道：“苏御医，钟婉那宫女好得很，你不必担心。但孤要做的事没做成，孤心里头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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