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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门框上，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自己魔怔了，可想着想着，脸颊忽然又红了起来。
“小姐，您该回府里了。”
王四连叫了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骂了王四几句后，才心满意足走了。
王四站在原地挠挠头，不知晓自己又哪里惹这位姑奶奶不高兴了。
楚蘅边满意地看着桌上摆放的胭脂，嘴角边露出笑容来。
可笑着笑着，她忽然想起来忘了一件事，“坏了。”她神色凛然道。
“夫人怎么了？”
婉月立刻警觉起来。
她松下眉头，嘱咐：“没事，继续回去。”
到了夜里，顾衍回来见到她这个妆容时，人都愣了愣，他边脱下外袍，眼睛边盯着她一动不动，“你这个妆容若是进了宫里，宫里的娘娘们都被你给比下去了。”
“夫君，你猜猜这个妆容是谁给我化的？”她手托红腮，烛光下显得特别柔情。
“还能是谁，必定是那位王小姐呗。”顾衍坐到她身旁，一眼看透。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楚蘅虽这么说，可脸上的笑意却仍是不减。
“打探出什么来了？”
顾衍手往前一伸，将她人搂抱到腿上，让她乖乖坐着。
“哎呀你——”楚蘅下意识地往屋外瞧一眼，自从生了顾淮北后，她对这种亲热的事就不敢再这么肆无忌惮了，兴许是想着要当着众人的面给顾淮北树个好形象。
“别紧张，下人们都被我赶走了。”顾衍将她人抱紧些，打消她的顾虑。
楚蘅神色才松快下来道：“王小姐说她对我哥没成见了，我在她面前大大称赞了我哥，瞧她那个样子，对我哥还真是有些上心了，接下来就看我那直肠子的哥哥开不开窍了。”
“你糊弄别人还真是有一手。”
瞧她这副鸡贼的样子，顾衍灿烂的星眸里生出几分笑意。
“不过我一高兴，就忘了芊芊儿的事了。”她苦笑道。
“留着下次再打听。”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楚蘅已经感受到他的手不老实了。
“你要？...”
她带着警惕看他，眼眸里秋波暗涌。
“你都出了月子，难道还不行么？”顾衍靠到她肩上，语气里带着撒娇地意味问。
“可以是可以，但我怕这个时候淮北他还没睡着，等会婉儿找过来怎么办？”
有了顾淮北之后，楚蘅事事都要先顾及他。
“管不了那么多了。”
顾衍的手搂紧她的腰，将她反扣过来，让她面向自己。
楚蘅娇咛一声，顾衍双腿上都是汗。
好在顾淮北今夜很识相，楚蘅和顾衍从头到尾都很顺利，没见婉儿找过来。
床榻上，俩人紧紧搂着，顾衍觉得她怀孕后，他很久没能这么搂着她了，此刻靠着她的肩，闻着她青丝上的桂香味，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次日，王涣麟要出门召集商贾们过来开会，被王姝然堵在了门口，她问道：“哥，是不是楚尚书的运程计划确定下来了？”
“你这丫头，眼力还是这么好。”
王涣麟说这话，便算是承认了。
王姝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她也有好多日没见到楚若渝了，一直找不到理由去看他，如今这计划定下来，她也有理由去找他了。
于是，等淮北商贾们午时都齐聚在王家时，王姝然早已在门口等候楚若渝的到来了。
这回的情形与上次的不同，上回是楚若渝要跟商贾们解释在汴京里发生的一切，这回是他要将运程计划告诉给淮北的商贾们，自然是要在王家里商讨最为合适。
见到楚家的马车朝着王家远远行驶过来，王姝然急忙理了理发髻和身上衣裳。
“楚尚书。”
多日不见，楚若渝觉得她变好看了，之前见自己时，她并没这么注重打扮自己。
“你在这等我？”
楚若渝左右看看见没人，才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嗯，你是府上的贵客，我爹爹他特意嘱咐我在这迎你。”王姝然不想暴露自己心意，急忙拉过王茂山垫背。
“多谢。”
楚若渝并没放在心上，朝她道谢后便急着往厅堂里走，仿佛是迫不及待要将计划跟商贾们言明。
“走那么急做什么？”
王姝然在后面嘟囔，可他人已经走远了。
“小姐。”
见楚若渝人影都不见了，蕊珠赶紧提醒她一声。
“闭嘴。”
王姝然胡咧咧她一句，还是脚步匆匆跟了上去。
商贾们都不是知书达理的人，他们人生中的大半辈子都在生意场上打拼，楚若渝言简意赅，将计划简单化转述给他们，让他们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听懂。
听他讲完，商贾们又询问了一轮，这下总算是完全听明白了。
楚若渝的意思是淮北地处内陆，完全行水路走不到邻国，完全走陆路又不是最简便的行程，所以他和朝廷中的其他官员商讨出来的是，一半走水路，一半走陆路，这样比单纯走陆路要节省下不少时间和金钱的成本。
他在跟商贾们讲述时，王姝然就在一旁默默听着，不止是光明正大的看他，她还会用心记下来，想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各位叔叔伯伯们与楚若渝起争执时，她还会站出来帮他说上几句话。
她与商贾们争得面红耳赤的那个样子，让楚若渝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舍不得人家了？
众人争执了大半日，最后总算是定下来了，淮北商贾们答应楚若渝先试行一个月，一个月后倘若没有盈利，他们不会再听他的将货物卖到邻国。
楚若渝答应了下来，他们毕竟是生意人，心里有顾虑是应该的。
“你有信心一个月内能让他们盈利吗？”
看着王茂山和王涣麟将商贾们送出去，王姝然来到楚若渝身旁问道。
“自然有信心，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他们。”
他的回答总算是没让王姝然失望，她扬起唇角，眼眸中尽是明媚之姿告诉他：“我对你也有信心，你只管放开手脚去做，一定会成功的。”
“多谢你。”
楚若渝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个礼。
王姝然脸色微红，平日里见她骄纵跋扈，此刻以这番小女儿之姿出现在自己面前，楚若渝还真有点不习惯。
俩人再聊了一会后，他才离开。
“怎么，舍不得人家了？”
柳氏端着果盘过来，原本她以为楚若渝还会待得再久些，谁知过来后便见他离开了。
“娘，您说什么呢。”
王姝然头一扭，回了厅堂里。
“不是舍不得，为何眼巴巴瞧着人家的身影，心都跟着他走了吧？”
柳氏将果盘放到她面前，喂她吃着，从小到大，只要家里没有外人，柳氏都这么宠着她。
“哪有，女儿不过是觉得他的运程计划做得好，心里佩服他罢了。”
“还嘴硬。”
柳氏话里是在戏谑她，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想当初王姝然眼光高得很，淮北里的公子哥她都看不上眼，而王茂山也觉得他们配不上自己女儿。
这下好了，王姝然自己看上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会嫁的。
“娘，您在想什么呢？”
见她看着自己走神，王姝然将手摇到她面前，开口问她。
“娘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嫁人？”柳氏掩唇，笑了两声。柳氏姿色不凡，笑起来更是风韵犹存。
“您想到哪儿去了。”
王姝然低下头，眼睫里满是羞涩之姿。
“怎么，你不想嫁给楚尚书？”柳氏趁热打铁问她。
“倒也不是。”
王姝然嘟囔着，话里的意思就是她愿意了。
明确了她的本意，柳氏放下心来，便也不再逼问她。
从王家出来，楚若渝的脑海里总是出现王姝然和那些商贾们起争执维护自己时的样子，想着想着竟入了神，连马车回到了楚家都不知道。
车夫连唤了他三声，他才反应过来。
走回府里他还觉得奇怪得很，无缘无故的自己怎会老是想到王姝然。
就连上次去汴京里谈判失败，回淮北的路上他脑海里也老是浮现出王姝然的容貌。
难道说自己...
他年岁也不小了，自然是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只不过以前他一心扑在朝政上，从来没在这上面花过心思，最近自己忽然如此反常，他便第一时间想到了。
之后的日子，他都早出晚归，到邻国里去和邻国的商贾们谈货物的事，邻国的商贾们得知大楚的货物要运到这边来与他们合作，很快便答应出来，只是运费成本他们一概不负责，谈成一批货物卖出是多少钱便是多少钱。
忙活了几日，楚若渝自己忙不过来，便找来王涣麟帮忙，王姝然得知后，也主动过来帮忙。
她要做的便是计算成本，点清货物。
一个月后，淮北商贾们总共朝邻国运送了五批货物，刨除运程的成本，他们每人都赚了五十万两，一个月内净赚五十万两，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商贾们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那段日子楚家的门槛都快被商贾们踩断了，都是来跟楚若渝道谢的。
事情告了一段落，楚若渝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这一日，他刚从宫里回来，就见到楚蘅的马车停在府门前，走进府里，便听到楚鸿詹逗孩子的声音，楚蘅带着顾淮北回府看望楚鸿詹，楚鸿詹此刻正高兴地逗着自己外孙。
顾淮北人稍稍长大了些，但还没到认人的程度，此刻见到楚鸿詹逗自己，他也只会咯咯笑，并未哭闹着要找娘。
“小淮北来啦。”
楚若渝走进厅堂里，看见楚鸿詹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双眸顿时亮了。
“哥。”
楚蘅叫他一声。
“今日怎么有空带小淮北回来？”楚若渝问她。
楚蘅看着楚鸿詹高兴的样子，开口说道：“想着许久没回家来见爹爹了，而且听到你帮淮北商贾们赚钱的事，便想着回来看看你们，拉拉家常。”
“这就对了嘛，咱么离得这么近，你该经常回来看看爹。”
平日里自己太忙，府上又没个人陪楚鸿詹，楚若渝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我知道了。”
楚蘅明着先答应下来，心里却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
用过午膳后，由着楚鸿詹哄顾淮北睡，楚蘅和楚若渝来到后花园里。
“你有话要对我说？”
楚若渝看出来了，她单独拉自己到这花园里来，是憋了话的。
楚蘅握着茶盏，掌心里一片温热，她抿抿唇，看向他开口问道：“哥，你觉得王家小姐怎么样？”
楚若渝的神色滞一下，眼神里带了点躲闪，“无缘无故的，怎会问到她？”
楚蘅凑近问：“真是无缘无故么？”
“我与她，算是朋友。”
楚若渝想了想，‘朋友’两个字是形容他们关系最恰当的词汇。
楚蘅握紧他的手，诚心诚意对着他说道：“哥，其实我觉得她挺适合你的，况且她对你也有好感，不然人家何以会帮你那么多次。”
“她对我有好感？”
彼时的楚若渝才后知后觉。
楚蘅无奈地看他一眼，自己哥哥这副样子，若是没有自己，恐怕他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我亲口问她的，你若不主动些，过段日子她心思不在你身上，你可要后悔终生了。”
楚蘅知道他个性慢热，自己必须得激一激他。
楚若渝仔细想了想这段日子以来王姝然的所作所为，心头一热，他抬眸问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做？”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主动追她
“主动追她。”
楚蘅扬眸说道。
“这，如何行得通？”
楚若渝心存疑虑，仍旧怕王姝然对自己没楚蘅说的那个心意。
楚蘅心里骂了自己这不争气的哥哥一句，但仍是开口激他：“那你就不怕王小姐被别人抢走啦？我可听说淮北城里有许多公子哥心倾于她，她以前是看不上他们，但难保以后不出现一个她看得上的。”
“那我试试看，可她若是没你说的那个意思，我也不会怪你的。”
楚若渝总算是答应了下来。
“你放心，她若是对你无意，你尽管来骂我，我不会还嘴的。”
楚蘅高兴不已，觉得距离他定下亲事该没多久了。
从楚家回来的一整个傍晚，她都在傻笑。
“你这是魔怔了？”
顾衍从军营里劳累一日回来，便见到她在对着烛光傻笑。
她反应过来，嗔道：“没魔怔，我这是高兴。”
“发生了何事让你这么高兴？”
顾衍不解，拿起碗筷开始用膳。他最近回来得晚，他与他们母子俩人都是分开用膳的，楚蘅他们早吃过了。
“我让我哥主动去追王小姐。”她压低声音道。
“以你个哥的为人，他应该不会答应才对啊。”顾衍一边吃着，一边觉得奇怪。
“那你就错了，我哥也有为爱冲动的时候。”楚蘅说这话时，话里明显是带着骄傲的意味。
“你竟然说服了他？真是厉害。”
他真想看看楚若渝答应她时是个什么摸样。
“是他自己也对王小姐存有心思，不然无论我如何说都说不动他。”
楚蘅乖巧地望着他。
顾衍点点头，“这话我倒是信，你哥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我觉得我哥快要成亲了，到时候我嫂嫂再生下个一儿半女，就不愁没人陪着我爹爹了。”她满眼憧憬地道。
顾衍吃饱后放下碗筷，凝着她认真道：“那这么说来，你倒成就了一桩美事，连月老都要对你甘拜下风了。”
楚蘅凝紧眸光，亦是看着他问：“你对我难道就不甘拜下风？”
顾衍笑出声来，好半晌才回道：“夫人啊夫人，我这辈子算是折在你手里了。”
楚蘅与他打闹着，最后俩人打闹到了内室。
内室里早已准备好热水给他们，楚蘅出了月子，顾衍才敢同她一道沐浴，不然怕伤了她身子。
泡在缭绕着雾气的热水里，顾衍才觉得身心放松下来。
楚蘅帮他轻轻捏着肩头，看到他卸下满身疲惫的样子，才想起自己这段日子忙着过问楚若渝和王姝然的事，都忽略他了，忙问道：“军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顾衍握紧她的手，缓缓开口道：“陛下说了这一年内要养兵蓄锐，淮北的兵力要足以跟顾承乾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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