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哪有那本事逃走?”
见她不像是诓骗自己,陆氏才松下警惕。
“他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吧?”
陆若姈越想越怕,生怕聂麟出了事,自己腹中孩子没父亲。
“他若真出了事才好,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陆氏的心情却与她截然不同,于她来说,聂麟真死了她才没后顾之忧,不然只能整日担惊受怕。
“母亲,您不能这么对聂哥哥!”
岂料,她的话却正中陆若姈下怀,直将她吓傻了。
“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陆氏拧拧眉,随即又教训起她:“要我说你也该收收心思了,不能一门心思都扑在他身上,他日后可不是你夫君!”
“女儿记下了。”
看得出来聂麟的失踪不是陆氏所为,陆若姈的语气才变好,转而央求起陆氏:“母亲,您派人找找他的下落罢...”
陆氏撇眉,不过聂麟莫名其妙失踪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当即对身后的下人道:“出去找找,一找到便回来告诉我。”
“是!”
下人们应承下来,赶忙出门找人去了。
.
自从赵启骁说等太子府建成便要迎娶萧歆雯后,江雪晴跑到萧家的次数变多了,她明白自己改变不了赵启骁的心意,只能尝试让萧歆雯去说服他。
可萧歆雯已经下了决心,她不喜欢江雪晴来劝说自己,却喜欢她将赵拂带过来见她。次数多了,赵拂也开始与他亲近起来。
“拂儿与萧姐姐真是愈发亲近了。”
江雪晴看着他们母子温情的这一幕,不由笑着道。
“他与我是亲母子,自然该是亲近的。”
萧歆雯语气里满是嘲笑。
“萧姐姐说的是。”
江雪晴却并未有任何难堪,她说什么都受着。
“你倒是能忍。”
她每次一来,萧歆雯都要对她冷嘲热讽一番,借此来疏解心中烦闷。
“妾身和萧姐姐都是为了太子殿下。”
她的逆来顺受,让萧歆雯觉得自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劲,索性不再理会她,自己同赵拂玩闹。
江雪晴知道劝说她无望,也识相的不再多嘴。
经历这么多次后,江雪晴算是看清了萧歆雯,她与赵启骁俩人都下了决心,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
不过这回在她回骁王府的路上,事情却发生了转机。
她的马车在半道上被人拦了下来,带到谢沉胥面前。
“掌司大人?”
江雪晴与他素来没交集,此刻恍然被带到她面前,她心中满是疑窦。
“有个法子,可以让你永远不再担忧赵启骁会娶了那萧氏。”
谢沉胥从回到京州城的那天起,便在找赵启骁身边的突破口,终于让他查出江雪晴想要阻止赵启骁娶萧歆雯。
“掌司大人为何要帮妾身?”
江雪晴待在赵启骁身边几年,早已养成遇人便要提起警惕心的习惯。
“自然是有条件的。”
谢沉胥眉目冷了冷,江雪晴的犹疑让他不悦。
“什么条件?”
江雪晴抱紧怀里的赵拂,当真是将自己当成他的母亲般护着他。
“找出赵启骁身边的心腹。”
谢沉胥留了一手,说得并不甚详细。
“心腹?”
江雪晴微微皱眉,她不知道这样是否会威胁到赵启骁。
“这笔交易于你来说很划算,事成后你这太子妃的位子也成了。”
谢沉胥将话说得极有诱惑力,在冲击着江雪晴心底的防线。
“你想对殿下做什么?”
江雪晴摸不清这是他亦或是靖桓帝的意思。
“再犹疑你便没机会了——”
谢沉胥却不给她多问的时间。
“我听你的!”
劝说萧歆雯的事已经困扰江雪晴多日,此刻能有人站出来帮她,她必然是高兴的。
“早日将消息带过来,你也好早日心安。”
她临走前,谢沉胥故意道。
江雪晴咬咬唇,抱紧赵拂离开。
回到府上,他谨记谢沉胥的嘱咐,虽心中还未完全拿定主意,可已经在悄悄留意与赵启骁来往的人。
“姌姌那边可还好?”
尤其是他过问起萧歆雯的事时,江雪晴心中的天平越来越倾斜。
“她一切都好,就是想念拂儿。”
江雪晴面带忧思回。
“怎么了?”
赵启骁一下看出她不对劲。
江雪晴坦诚相待道:“妾身是在想着,若是能让萧姐姐早日嫁过来也好,这样她便能日日都见到拂儿。”
“难得你能有这份心。”
江雪晴这段日子做的事,赵启骁都看在眼里,此刻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心中突然就对她生出一丝欣赏,毕竟她不像别的女子那般善妒。
“能替殿下分忧,是妾身的荣幸。”
江雪晴低头谦逊道。
赵启骁将怀中的赵拂放到摇篮里,转而将江雪晴抱入怀里,江雪晴靠在他怀里,整个人神色微怔,赵启骁极少有这么待她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沾了萧歆雯的光。
心下陡然生出阵烦郁,便是这阵烦郁,让江雪晴下定了决心。
她陪伴在赵启骁身边,忍受萧歆雯这么久,是该让她失望一次了。
夜里,她让人给谢沉胥带了信,说会尽快找出他说的那个人。
彼时的谢沉胥,已经让人将江凝带到身前。
“为何要躲着我?”
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谢沉胥在质问她。
江凝与他离得远远的,压根不敢靠近他。
第两百五十一章 饿虎扑食
“不是来要人的?这样怎么要?”
谢沉胥话里透着不满。
江凝还是踌躇不前,还嘟囔道:“你直接把人交给我便好。”
“这样的态度,我可不能给你。”
谢沉胥人倚靠到椅背上,打算与她磕着,最先受不住的必定是她。
“那你想要我什么态度?”
江凝抬起眼眸,用不爽利的眸光看向他。
“前两次的态度。”
他嗓音低稠道。
江凝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连话里都带着慌乱:“前两次我都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
谢沉胥皱皱眉头,这回轮到他不高兴了。
“那人你可要不到了。”
他立刻换了副脸色,翻脸比翻书还快。
“别呀,我说错话了,不是迫不得已。”
江凝急了,快步走上前,连同话里都带了一丝撒娇的语气。
谢沉胥并未因为她这一两句撒娇的话就转变脸色,而是示意她走得再近一些。
江凝抿抿唇,她便是知道自己再如何硬气都抵不过他三两句话便能扭转局势。
“世子爷,您便把人交给我罢。”
江凝松开紧攥着衣袖的手,既然都到了这份上,她只能拉下脸,凑到他跟前撒娇。
“若是没有方才你那一身傲骨,这样的态度是够了,可有了方才的事,现下这样的态度是明显不够呢。”
谢沉胥继续摆谱,当作看不见她这些撒娇的举动。
“那,这样呢?”
江凝也不再扭捏,坐到他腿上,双手勾上他脖颈,用魅惑的眸光直勾勾盯着他,不让他逃出自己炙热的视线之外。
“不错。”
他满意点头。
随即,还不等江凝反应过来,谢沉胥的大掌已经撑上她后脑勺,将人往身前轻轻一带,江凝倒在了他怀里。
“你,要轻点...”
江凝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他又像前两次那般饿虎扑食。
“看来,是真吓到你了。”
她的这副样子,却让谢沉胥十分满意。
“我想是个女子,都会被吓到的罢...”
江凝以前对男女之事不熟,为了接近谢沉胥,她才迫不得已让采荷去将那些女子新婚之夜用到的书找回来,不曾想谢沉胥在这方面的力度远比那书上描绘的要生猛。
“那可不一定。”
谢沉胥的手抚在她后背上,细细摩挲。
“什么叫不一定?!”
江凝心思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隐藏的意思,柳眉轻轻拧着瞪向他。
“或许有女子能承受得住呢?”
谢沉胥在挨打的边缘试探她。
“那你找她们去!”
江凝用手撑着他胸口,双颊气鼓鼓的,明显是不干了。
“要找也是你帮我找,我自己可找不了。”
谢沉胥将人往前压了一寸,俩人身子紧贴着,江凝能直接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
她脸红到了后耳根,谢沉胥能看到她红得晶莹剔透的耳垂,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散发出诱人的意味。
他忍不住低下头,轻啃。
江凝只觉耳垂上传来一阵触感,让她整个人身子都酥软下来,柔软无骨躺在他怀里。
江凝的手不受控制地攥紧他肩头上的衣袍,谢沉胥停下舌尖,凑到她耳畔道:“帮我褪了衣裳。”
江凝嘤咛应着,乖乖照做。
不一会儿,在烛光的映照下,只见到两个影子交叠着投影到地上,缠绵悱恻。
江凝理智逐渐沉沦,眼神里已经蒙上一层雾气,她想到自己的来意,本是来向他要人的,可没想到又被他诓骗到了床榻上。
在方才的一番热火朝天中,谢沉胥已经将她横抱到床榻上,这是今夜不打算放她回去了。
“我不能留宿在这。”
在他的另一番猛烈攻势下,江凝用最后一丝清醒提醒他。
“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这对谢沉胥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嗓音已经浓稠至极,语气里是控制不住的欲望。
腊月底的天儿,俩人身上都流着汗珠,身上的黏腻感让江凝不适,可却忍不住跟着他一道沉沦。
折腾到后半夜,他总算肯停歇。
“你这回回到京州城,可是有事要处理?”
迷迷糊糊中,江凝还不忘问他上次没问到的事。
“嗯。”
谢沉胥搂着她,声音并不像江凝那般疲累,而是带着爽朗。
江凝实在想不通,他为何总有使不完的精力?
“什么事?”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生怕自己听不清他说的话。
“赵启骁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得处理好他的事。”
谢沉胥未对她有所隐瞒。
“那赵玉瓒呢?她去哪了?”
江凝已经阖上双眸,仿佛下一刻就会睡过去。
“她?她的身份已经被人替了。”
谢沉胥将话说完,却没听见怀中的江凝有动静了。
他低眸一看,她已经睡着。
折腾这么久,她早已疲惫不堪。
谢沉胥用披风将她裹好,抱着人往外走。
采荷已经在马车旁候着,亲自将人送回芙蓉院,谢沉胥才离开。
聂麟也已经被他派人送到江家上,关在江凝院子里。
隔日醒来后,江凝看到是在自己屋子里,才发现谢沉胥没骗她。
“聂麟人呢?”
她开口问采荷。
“姑娘放心,人关在芙蓉院里呢!”
采荷边伺候她洗漱边道。
“好。”
江凝沉下眼眸,只要有聂麟在,江稚和陆若姈的这门亲事指定成不了。
“姑娘料想得没错,老夫人还真叫人暗自诋毁姑娘呢,已经传开了。”
“陆夫人也正四处打听聂麟的下落。”
采荷将江老夫人和陆氏那边的动作告诉江凝。
“那该轮到咱们上场了。”
江凝对这个消息极为满意,眼里的冷意甚至带了一丝刺激。
“姑娘尽管吩咐。”
江老夫人处处打压大房,采荷也想看到她倒霉的样子。
“去告诉老夫人一声,说可以去请陆夫人和陆小姐过来一趟,等我见过陆小姐再决定答不答应她和我阿哥的这门亲事。若是我满意,会跟着一块劝阿爹阿娘定下亲事。”
江凝思忖片刻后,开口吩咐采荷。
“是。”
采荷应承下来,往福瑞堂而去。
江凝盯着镜中的明艳面容,眸中噙满冰冷,这回她要彻底让江老夫人永远掀不起浪花。
第两百五十二章 杀意
江老夫人听到采荷过来转达的话,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复问她:“六丫头真是这么说的?”
“嗯,姑娘她还说了,之前是她对陆小姐不熟悉,过后仔细想想,觉得自己不该对她偏见太深,故而便想着该见她一面再做决定。”
采荷极有眼力见道。
江老夫人并未当场表态,而是让采荷先回去。
自己毕竟吃了江凝这么多次亏,江老夫人生怕这次又是江凝摆出的迷魂阵,由不得她不警惕些。
见江老夫人有所迟疑,采荷颔首应下后退了出去。
她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自己表现太过急切,才真是坏了江凝的计划。
“无妨,有的是时间给她考虑,不过我料想她也不会考虑太久。”
江老夫人是什么性子江凝摸得十分清楚,俩人之前有过那么多过节,她心中定然生疑,只是她如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也定然不会迟疑太久。
但凡见有生机,她都会冒险一试,紧紧抓住陆氏这根救命稻草。
“奴婢会留意着福瑞堂的动向。”
采荷垂首道。
江凝点头,抿下盏中茶水。
两日后,江老夫人那边果然来了消息,说会将江凝的话转告给陆氏,但陆氏和陆若姈会不会来,便看她们的意愿了。
“都走投无路了,还自命清高!”
采荷嘴里啐骂一声。
“不过是想要以此来迷惑我们罢了。”
江凝哼笑。
江老夫人以为江凝和孟氏还被蒙在鼓里,殊不知她们已经将陆氏一家查探得一清二楚,就等着跟他们摊牌。
“自作聪明!”
采荷嘲讽道。
江凝噙噙眸,吩咐她看好聂麟,别在这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采荷点点头,忙下去查看聂麟被关的情况。
江凝也去东院跟孟氏通气,俩人直等到午后,方见陆氏和陆若姈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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