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倒了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两人一同饮下合卺酒,大婚的最后一道程序才算走完。
见她脸上重新有了精神,他揉着她的腰,问她:“好些了?”
虞听晚点头,“好多了。”
她动了动终于不这么酸胀的腰,从他腿上下来,往妆台走。
“你先用膳,我去把这些璎钿朱珞卸了。”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谢临珩便放下了筷子。
折身来到她身后。
看她将发间的饰品一一拆下。
做完,她正要转身,他先一步,上前将她抱进了怀里。
直奔寝殿后面的汤泉池而去。
池水温热,池面上晕着朦胧雾气。
泡到水中后,身上的乏累都散去不少。
怕她站不稳,谢临珩一直扶着她腰。
在热气的晕染下,虞听晚脸颊多了几分红晕,一双水眸似融了星子,看向人时,搅得人心尖都发软。
谢临珩勾着她腰,将人圈进怀。
薄唇噙着笑,低头,唇贴着她的,嗓音低暗,诱着她喊:
“夫人,喊夫君。”
他似乎极为喜欢这两个称呼。
平时除了喊她小公主,便是夫人。
而他让她喊他的称呼,从始至终都是夫君。
虞听晚顺势勾住他脖子。
红唇主动在他唇角碰了下。
顺着他的意,软软的两个字出口:
“夫君。”
他笑开,细碎的吻落在她唇上,“再喊。”
“夫君。”
水波摇曳,圈圈涟漪往四周扩散。
他手掌滑至她腰侧,温热的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贴着她肌肤。
能清晰地察觉到,她低低浅浅呼吸的频率和那段软腰几不可察的轻颤。
好一会儿,他从她唇上离开。
拇指指腹碾过她微抿的唇角,边捏着掌中的软腰,边吻向她颈侧,哑声问她:
“还那么累吗?”
虞听晚指尖蜷紧了些。
她伏靠在他身上,吸了两口气。
嗓音很低,“还好。”
耳边传来很低的一声笑,虞听晚正要说话,他却含住了她耳垂。
“大婚夜,按理来说,该圆房的。”
他手掌抵着她后腰,灼热的温度,从他掌心,持续传来。
“夫人有精力吗?”
虞听晚:“……”
她往后撤了点脑袋。
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去看他此刻的神情。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乌发,眉目敛着低低的笑意。
虞听晚看他一会儿,迟疑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但伸到一半,她又打了弯。
看着她食指半勾的谢临珩笑容更深,故意问她: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半个时辰。”
他挑眉。
她又道:“你半个时辰完事,我们把大婚所有的流程走完。”
“半个时辰啊?”谢临珩腔调拖长,像只狐狸,他凑近她,意有所指地问:“够吗?”
虞听晚掀眸睨他一眼。
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准备走。
“那流程就走到合卺酒就行了,反正房早就圆了。”
见这姑娘还真有转身要走的架势。
谢临珩揽住她,将她重新箍在了怀里,“谁说不够了,半个时辰也是时辰。”
“夫人,好歹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怎能如此敷衍?”
说话间,他指节勾住了她衣角。
却没急着拽开。
而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饶有深意地看她几眼,就在虞听晚眼皮直跳、不知他想干什么时,却见他抵在她耳边,对她说:
“我记得,之前某位公主殿下,为了新婚之夜,特意缠着我学了泅水。”
“正好现在有现成的汤泉,不如我们来试试夫人有没有忘干净?”
虞听晚眼皮跳得更厉害。
可还不等她说话,唇就被他深深吻住。
整个寝殿,包括后面的汤泉池,所有服侍的宫人都被遣了下去。
汤泉池中的旖旎之情,除了当事人,再无任何人看到。
第265章 新婚夜2
等到半个时辰后,虞听晚被谢临珩从汤泉池抱回来时,早已没了任何力气。
一碰到床榻,强撑着勉强不打架的上下眼皮立刻阖上,她拥着软被一角,躺在红帐里侧沉沉睡去。
谢临珩放下床帐,轻柔缱绻地拥住软绵绵的姑娘,将她小心翼翼地纳入怀里,搂着她一同入眠。
锦帐外面的红烛,并未熄灭。
直至灯火摇曳着欢喜地燃尽。
就像这段历经挫折、来之不易的执手相守,从青丝到白发,他们永不再分离。
—
昏昏沉沉的一觉睡得很是长久。
等虞听晚彻底睡饱醒来时,除了腰还有些酸,昨日大婚的疲累,已经一扫而空。
她在被窝中伸了个懒腰,勾着床帐一角往外看了眼便想起床。
只是刚坐起来一半,就被一股力道重新压在了床褥中。
“你……”
“夫人着急什么?”谢临珩压着她腰,不让她走。
虞听晚侧目看他,“不起床你干什么?”
“自然是——补昨晚的新婚夜了。”
虞听晚:“???”
他压过来,气息离得很近。
在她开口阻止之前,先一步不满地反问她,“谁家洞房花烛夜只有半个时辰的?”
“昨晚夫人说累,为夫体恤夫人,早早便拥着你睡下,现在休息了整整一夜,是不是不累了?”
虞听晚:“……”
她竟无言以对。
而深知自己想要什么的某人,片刻都不耽搁,见她没阻止他,直接从一旁扯了条红绸带。
“?”见他拿这东西,虞听晚脊骨有瞬间的绷紧。
她警惕看他,“你干什么?”
他笑了笑,将绸带展开,直接蒙在了她眼睛上。
“把眼睛蒙上,只看我一个人,这主意确实不错,但我不舍得我的晚晚日夜蒙着,便就这个时候蒙一会儿吧。”
眼前一片黑暗,让人很容易没有安全感。
虞听晚当即气得想骂他。
她抬手去扯眼上的绸带,抬到一半,却被他按住手腕。
“谢临珩!”
“嗯,在。”
“喊夫君。”
“……滚。”
在他指腹习惯性揉她唇角的时候,虞听晚摸索着抓住他手臂,一口咬在了他手上。
他似笑非笑,将人困在怀里。
“果真是休息够了,这么有精神。”
“那来好好补一补我们的洞房花烛。”
—
太子继位,新皇大婚,满宫上下,最高兴的除了谢临珩,便是成功退位成为太上皇的谢绥。
虽说过去那几年,他只担着帝王的名声,不掌实权。
但架不住某位同样想罢工的太子天天随心所欲的不上朝。
时不时地以‘在其位、谋其政’的名义压榨他这个空有其名的帝王。
但如今,他成功退位,将帝王的位子扔了出去,这以后,不管他那个不想干活的儿子如何不想上朝,这朝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断不可能再扔到他头上来了。
毕竟,自古以来,有天子亲政的,有储君监国的,唯独没有太上皇帮着处理朝政的。
撇去这些烦人的琐事,谢绥别提多轻松惬意。
一大早便迁至了提前让人准备出来的庆泰宫,并再三交代王福,以后宫中任何奏折和朝中的琐事,都不准往他这边送。
朝中所有的大臣,有事没事的也不必过来请安。
省的他费心费力的去应付他们。
王福听着,一一应下。
又逐一安排下去。
……
大婚后的生活,和大婚之前,并无什么两样。
谢临珩不限制虞听晚的任何行动。
她依旧和婚前一样,三天两头地往京郊别院跑。
就算她偶尔在别院住上一两日,他也不阻止。
只要他的皇后记得回来就行。
朝中的国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但谢临珩掌权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国事,处理起来早已得心应手。
除去休沐那天不用上朝,他能全天陪着虞听晚,
其余时间,除了上早朝,便是批奏折。
但为了能多陪她,不让她在这深宫中感到无聊,每每批奏折,他都让人将折子抱来帝后寝殿,一边陪她说话,一边批阅。
转眼间,日子一天天过去。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这天,谢临珩照例在大殿批奏折,虞听晚托着腮、坐在他旁边,神情慵懒惬意地吃着新呈上来的荔枝。
他们没在一起时,谢临珩处理公务的伏案上,永远只有成堆的折子和案牍,再无一丝杂物。
可当他们在一起后,他的伏案便分成了两半。
一半放折子和案牍。
一半放各种虞听晚喜欢的点心和水果。
精致的碟子中,一颗颗剥了皮的荔枝果肉晶莹剔透,看起来便甘甜多汁。
虞听晚半趴在案上,拿起一颗,咬了一口,霎时间,甘甜的汁水在味蕾上炸开。
她眉梢扬了扬,清眸微亮。
将另一半咬在唇齿间,又继而挑了一颗大的,手肘一转,递到了谢临珩唇边。
他唇角勾起,笑问:“今天的甜吗?”
她将指尖的荔枝又往前递了递,眉眼灵动澄亮,“甜,快张嘴。”
他如她愿将荔枝果肉咬在嘴里,嚼了两下,附和着她点头,“确实甜。”
她眉眼微微弯起,一边自己吃,一边投喂自家夫君。
气氛温馨又甜蜜。
待到最后一份奏折处理完,谢临珩咬住身旁姑娘再次递过来的荔枝,长臂一揽,将她拦腰抱到腿上。
边替她揉腰,边问:
“在宫中接连住了两个多月,腻了吗?”
她笑了笑,懒洋洋的如娇软的猫儿一样靠在他怀里,“还好,我隔三差五便跑去别院,和母亲、哥哥他们聊天,不腻。”
这倒是真的。
除了谢临珩常常给她寻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儿往她面前送,宫外的司隼白更是不闲着,天天在各种铺子里转悠,但凡看到有趣的,便往家里搬。
若是哪段时间她往别院那边去得少,他就把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往宫中送。
如此这般,日子一天天不重样,腻才会怪。
谢临珩放下心。
捏着她下颌吻她。
嗓音缠绵,“不腻就好,若是腻了,为夫还怎么留住我家小公主一辈子?”
她笑着勾住他脖颈,主动回应他。
顺道给他喂一颗定心丸。
“腻了也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虞听晚不喜热。
尤其闷热烦燥的酷暑。
为了在皇城暑热的这段时日带她出去避暑,谢临珩提前半个多月便开始安排宫中各种琐事。
他缠着她吻了一会儿,搂着怀里眉目妩媚的姑娘。
“天渐渐热了,不如我带你去行宫避暑?”
虞听晚正想点头,想到什么,忍住动作,问他:
“你一走,皇宫怎么办?”
第266章 他淡淡挑眉,“夫人过奖,这是为夫该做的”
“我已经将事情安排下去,早朝暂停几日,若是有事要禀报,大臣们会以折子的形式上奏,墨九和墨十他们,每日都会往行宫送奏折。”
见他都安排好了,虞听晚答应下来。
“那你想什么时候走?”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差我们小公主的意见,若是你愿意,明日一早就能去。”
虞听晚失笑,“这么急?”
他却认真道:“夫君答应过我们小公主,你陪我留在皇宫,我陪你每隔两三个月出去玩一段时间,承诺永远有效,说出的话,任何时候,都不会食言。”
虞听晚想了想,依偎在他怀里,说:
“不如后天一早?明天我跟母亲约好了去别院。”
谢临珩没有异议,“好,那就后天一早走,我让墨九他们先准备。”
说罢。
他掌心辗转来到她小腹。
边吻着她唇,边问她:
“月事过去了吗?今日是不是可以了?”
虞听晚被他亲得呼吸紊乱。
她下意识握着他手腕想阻止他,却被他反扣住压在身后。
“你等晚上……”
他气息炙热,“你夫君今日加急处理奏折,就是为了早些抱我家小公主。”
话音落,见她在这个地方抵触,他搂着她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虞听晚惊呼一声。
下意识抱紧他。
“去哪儿?”
他低笑,“棋阁。”
只这两个字,虞听晚眼底便有些闪烁。
大殿的旁边,有一处单独辟出来的棋阁,由于位置原因,棋阁中比大殿要清凉不少,往日他处理完奏折后,常常拉着她去棋阁下棋。
之前有一段时间,她精神头不是很好。
很容易疲累。
为了便于她休息,他让人在棋阁里侧的屏风后面摆放了一张矮榻。
原以为只是作歇息使用,却不曾想,还多了别的用处。
思绪转变间,虞听晚不合时宜地想起东宫侧殿的那张矮榻。
曾经就有一段时日,那矮榻载满了荒唐。
半个时辰后。
大殿外面。
墨十犹犹豫豫地从外面进来。
墨九正巧从翰林院回来。
见他满脸纠结、一副要走不走的样子,墨九停下脚步,狐疑问:
“你撞鬼了?走个路比蜗牛爬还慢,还走两步退一步。”
墨十侧他一眼。
没理会他的挖苦。
挠了挠头,看着大殿门口的方向,为难又纠结:
“张大人求见陛下,我正在想如何禀报。”
墨九:“?”
他第一反应是仰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天。
才偏头再次看向墨十。
“青天白日的,又不是晚上,就这点小事,你进去禀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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