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中等我,为夫先去沐浴。”
她踮脚主动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才后退两步,看着他去净室。
第286章 小别胜新婚2
待谢临珩走进净室,虞听晚忽然想起来,方才忘了问他有没有用过晚膳了。
她追过去,刚越过屏风,就见他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大半。
露出精壮的上身。
听着脚步声,他没遮没掩,直接回身面对她,眼底藏着揶揄,故意打趣说,“夫人这是等不及?”
虞听晚脸颊发烫。
她倏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谁、谁等不及了?那个,你晚上用膳了吗?我让人传膳?”
“不用。”他道,“在路上吃过了。”
虞听晚“哦”了声,正要说那你先洗,她去外面。
话音还未出口,突然腰上一紧。
他整个人抱了过来。
“既然夫人来了,那就别走了,一起洗吧。”
虞听晚眼皮猛地一跳。
“我洗过了,你……唔……”
他捏着她下颌,迫使她往后转头,直接低头压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虞听晚未说完的话被他堵在嗓中。
霸道清冽的气息强势侵占,她呼吸发紧,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先一步将她转过身、勾着她的腰将她抱向了里面。
唇被咬住、他手覆在她身后,将她往怀里按下来的一瞬间,在她耳边笑意沉沉地说:
“夫人,这可是你自己进来的。”
水声四起,堪堪盖住女子低低的一声呜咽。
若锦等人候在殿外。
本想等着服侍,却不想他们陛下这次沐浴在净室待了很久才出来。
谢临珩将怀里水眸湿漉漉的姑娘抱出来,头也没回地对着殿外的宫人下令:
“都退下,不必服侍。”
众人齐齐应声,若锦离开时还顺手关上了殿门。
在净室待得时间长。
虞听晚的指腹都被泡的起了皱。
谢临珩捉过她的手,在她泛白皱起的指腹上揉了揉,层层床帐在身后落下,他将人压在身下,按着人手腕吻她。
嘴里却还笑着打趣,“真娇气,这才泡了多大一会儿就起了皱。”
虞听晚想反驳,但被他亲得说不出话。
脑中模模糊糊的,全凭着他掌控。
都说小别胜新婚,虞听晚原先觉得,她和谢临珩之间,应该不存在这种说法。
因为就算他们天天在一起时,某位食髓知味总是不腻的帝王一直把上朝的那点时间硬是当成‘小别’。
而今分别将近一个月。
骤然一相聚,她才发现,小别胜新婚这几个字,在他们身上,从来不是没有,只是原先未曾真的来到。
虞听晚睡过去时,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只知道第二日醒来时,已经到了午时。
乍然一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意识有短暂的断片。
随后大量的回忆涌进脑海。
看着身旁空荡荡的被褥,她猛地从榻上坐起身,不顾身上软绵绵的酸疼,就要下床去找谢临珩。
可当掀开被子,脚还没沾地,床帐就被人从外面撩开。
随着大量光线涌进来,一同映入眼帘的,恰好正是男人硬朗清隽的面容。
“这么急,干什么去?”他及时揽住险些因腿软摔倒的姑娘。
她眨了眨眼。
看清男人,直接卸下力道,钻进了他怀里。
闷声说:“醒来看不到你,我以为你走了。”
他弯腰,将她打横抱着,放在床上。
搂着怀里人的细腰,抚着她及腰的乌发,温声安抚她:
“不会。在没和你说之前,我不会突然离开,别怕。”
经过昨夜的温存,两人此刻静静拥着,她抬头看向他,第一句便是问:
“什么时候走?”
她嗓音有些哑,谢临珩放开她,先去一旁桌上拿了杯温水过来喂她喝下,这才回道:
“明天走,今日再陪你一天。”
虞听晚抿了抿不再干涩的嘴唇,“那边能等吗?”
“能。”他揉揉她脑袋,“一切都安排好了,不必担心,而且,军营中还有父皇他们整日盯着,不会有事。”
说罢,他坐在床榻边,因一直握剑而生出薄茧的手下移落在她腰侧。
看着她问,“昨夜说腰酸,这会儿是不是疼?揉揉?”
虞听晚下巴搭在他肩头,娇懒点头,“揉。”
他宠溺笑着,将刚睡醒的娇猫儿揽进怀里,扶着她细软的腰身温柔揉着。
因明日又要再分开,虞听晚这一天哪里都没去,只陪在谢临珩身边。
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晚上,两人相拥着躺在榻上,谢临珩对她着说战场中发生的事,撇去了那些刀光血影的凶险,只挑着有趣的说。
亥时一刻,见怀里的姑娘睁着水蒙蒙的双眸,还是不肯闭眼睡觉,他停住音,笑着捏她腰肢,“小公主,还不困?”
她抿了下唇角,“昨晚睡多了,不困。”
话虽这么说,但双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短暂沉默片刻。
搂紧她,对她说:
“战事不会持续很久,我会尽快结束战乱,回来陪你。”
她埋在他怀里,点头应着。
又过了一刻钟,怕耽误他明天的行程,虞听晚很快闭上了眼。
不忘提醒他:“明天你走之前,别忘了喊醒我。”
谢临珩轻拍着她的背,动作中带着哄人的意味。
第287章 月冥
他低“嗯”,嘴上答应了她。
但到了第二天,却没有真的喊醒她。
虞听晚原本想着,她若是不睡,他也不会闭眼休息。
两国之间的短暂休战,不会停很久。
最多也就是几日时间。
谢临珩回去后,两军很快就要再次出战。
她虽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但不想将仅剩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所以本想着,闭着眼假寐。
明日他准备起床时,她再起来。
可不曾想,过了半个多时辰左右,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卯时二刻,谢临珩睁开眼。
看向昨晚好不容易睡着的姑娘。
他低头亲了亲她眉心,缓缓松开搂在她腰上的手,慢慢起床穿衣。
在一切收拾好后,他给她留了封信,最后又掀开床帐的一条小缝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出了寝宫。
墨九与墨十已经候在寝宫外面。
谢临珩翻身上马,最后回头瞧了眼笼罩在蒙蒙雾色中的宫殿,踏着刚有了一点晨亮的黎明往外离去。
“出发!”
墨九墨十紧随其后,“是!”
虞听晚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
她心中已然有了他离开的预感,但她仍旧,第一时间伸手去摸早已冰凉的外侧床褥。
随后迅速掀开被子下床。
怀着最后的希望喊谢临珩的名字。
从殿外进来的却是若锦。
她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来到虞听晚面前,轻声说:
“娘娘,陛下在卯时就离开了,他说您昨晚睡得晚,不愿喊您太早,便没有吵醒您。”
“陛下给您留了封信。”
虞听晚接过,将信打开。
他在信中,事无巨细地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并提到他会尽快再攻下几座城池,等下次大军休整时,再回来看她。
虞听晚看完信,好一会儿没说话。
……
谢临珩与大军汇合的第二天,北境主动发动了攻击。
东陵的士兵在休整期间时刻准备着应战,北境原本想趁其不备来场偷袭战,但刚开始就被识破,北境的将士迅速带着大军迎战。
这一仗,打的时间长。
但最后,仍旧是东陵胜。
北境的冬天来的早,很快,交战期间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虽说东陵的国库充裕,过冬的物资也足够充足,但冬天雪地中的血杀,让战事变得更加艰难。
盍拓见几次交战下来,北境连连落败,城池一座又一座被敌军攻陷。
他意识到了谢临珩想一举将北境彻底吞并的意图。
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他调集所有兵力,汇聚于一处,同东陵大军拼死厮杀。
同时,朝中有大臣隐晦进言,说东陵此次来势汹汹,北境迎战艰险,且谢临珩的排兵布阵皆不按常理出牌,在没有绝对兵力压制的优势下,北境讨不到好处,倒不如提前开始与周边小国结盟的计划,让周边小国先出兵支援。
盍拓听了,沉思良久。
最终采纳了这个建议。
北境在几个月前就有了与周边小国结盟、几国联合瓦解东陵的计划。
只是谢临珩出兵的速度太快。
打破了他们的进程。
再加上与别的小国结盟并非是说结盟就能结盟的。
对方也要看他们北境的诚意与真正的意图。
以防结盟是假,打着结盟口号暗中偷袭的恶劣行径。
如今北境已呈败势,若无外援,怕是国土难保。
打定主意后,盍拓再三交代前往周边小国的使者,务必将条件谈拢,为北境借来援兵。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一个月过去。
东陵再次将北境的三座城池收入囊中。
只是在攻到北境的一座大城陵宜时,战事进入焦灼状态。
北境一改先前的应战策略,并且兵力也比先前多了将近一倍。
几位将军与副将出营查探,再次回来时,脸色是少有的凝重。
主帅营帐中,数位大臣与军中将领,以及谢绥、沈知樾、司长晔、司隼白等人都在。
出营查探的副将进来,刚对谢临珩行了礼,其余众人便齐齐看了过来。
“情况如何?”
其中一人回:“陛下所猜没错,北境确实联合了其他小国,目前还不知北境皇帝用了什么法子作为交换,别国已经出兵援助北境。”
谢临珩让他们说了支援北境的是哪个国家。
随后垂眸看向桌案上放置着的城防图。
找到了北境东北侧、一个标注着月冥的小国。
帐中众人脸色都有些沉重。
兵力持平的情况下,攻打北境还不会这么费劲。
可一旦北境不断找外援,那局势就太不乐观了。
其中一个大臣听着‘月冥国’这几个,提议道:
“既然北境能拉拢周边小国,我们不如也如法炮制,派使者过去,让他们停止出兵?”
帐中众人听着这个提议,有人反对有人赞同。
很快,沈知樾先说:
“这法子定然是行不通的。”
他具体解释:“北境能在短时间内说服对方出兵,就说明在很早的时候北境就有意与对方结盟,而能够被北境选中作为结盟国,从一开始,对于东陵与北境两国交战,就并非是保持中立态度。”
“更别说在这种对方已经同意北境的条件、援助北境出兵的前提下。”
谢绥也道:“现在派使者过去,只会让对方蛮横提无理的要求,并借机在东陵与北境之间两边吃利,对我们没有任何益处。”
对于一个从一开始就不是保持中立的小国,想以情理打动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在这个乱世,若想拥有话语权,若想震慑他国并斩断他们试图吞并攻伐的心思,唯有靠实力。
绝对的实力压迫,才会有绝对的和平。
几人说完,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了谢临珩。
男人审视着城防图中月冥国与东陵、北境间的地理方位,很快下了命令:
“按照原来的策略,继续打。”
“月冥国地处东北,为防止对方后期偷袭东陵,抽出七万大军镇守月冥与东陵的交界处。”
“其余大军,继续北攻。”
“月冥国国土小,就算倾尽全国之力援助北境,至多不过十万兵力。”
“这种关头,唯有继续强攻,才能致胜。”
说到这里,他话音短暂停了停,眼底掠过杀意。
指尖停在图纸中月冥国的位置,“若是后期月冥依旧不收兵,在打完北境后,大军东下转攻月冥,将其收为我东陵的附属国。”
第288章 “昨晚陛下回来了一趟。”
有了月冥国搅和进来,原本还算顺利的战事艰难了不少。
但东陵上下所有的将士,无一有退却胆怯之意。
他们短短数年间,经历了不堪回首的宫变与北境大规模的进攻,又亲身经历了在好不容易和平安稳下来的宁静岁月中、毫无征兆地被北境敌军打乱一切、搅得所有子民再次民不聊生的绝望。
他们身为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太明白此战的意义。
更明白这次的战事对东陵未来的意义。
和平从来不是别人赠予的。
和平只能靠自己强大起来亲手争取。
他们不能让整个国家永远处在担忧后怕的侵略中,也不能让以后东陵世世代代的子民重复他们的苦难与被侵略的绝望。
既然如今有机会让他们的国家彻底富强,那他们拼尽一切也要让国家强大起来。
斩敌军、诛北境、杀世代仇敌,是每一个战士的使命。
冰天雪地中,无数兵将多次不惜鲜血的惨烈交战,终于在年关时,成功拿下了北境大城陵宜。
东陵损失不小,但北境的损失更大。
就连援助北境的月冥,也遭到了重创。
腊月下旬,夺下陵宜后,所有将士既兴奋又疲惫。
北境元气大伤,短日内不敢再贸然出兵。
谢临珩没急着在战士们最疲累的时候继续北上,而是让人安营寨寨,就地休整。
在陵宜交战的最后半个月中,东陵莒平出了些事需要谢临珩亲自处理。
趁着大军休整的时候,他率着一小支亲信日夜兼程回了国。
莒平虽然和皇城还有一段距离,但已不算很远。
自从上次回去,截止现在,已经过了足足两个月。
他答应了虞听晚要常回去看她。
只是月冥横插一脚,打乱了开始的计划。
如今已经来到莒平,谢临珩安排好莒平这边的事,以最快的速度策马回了皇城。
虽然不能在皇宫久待,但能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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