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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的卢【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4 17:14:59  作者:的卢【完结+番外】
  李裴不禁想起来有一回,太子生病发烧,可能是烧糊涂了,偏说自己撞见了鬼。
  在梦里吓得眼泪连连,哭花了脸,乌黑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水润润的,看着好不可怜。
  就想让人将他搂抱在怀中,好生照顾着。
  那时候李裴无论如何是想象不到这样软弱的像一场春雨都熬不过的、需要怜惜的人,如何在床上同其他女人颠鸾倒凤。
  不过即便是在暖玉香帐中同女人行那敦伦之事,他怕也是会被弄得泪眼朦胧、脸色泛红的那个。
  兴许还会哭,还会躲,还会受不了。
  这年头,男女之事什么花样都有,太子虽然好色但是胆子不大,风月场所去都没去过,自然不知道男女之间可以还有许多他意想不到的玩法。
  李裴心里什么恶念都走过了一遭,一张偏阴柔的冷脸倒是没什么表情,喜怒难辨。
  他没再说话。
  竺玉看他们也没有继续同她搭话,由衷从心里松了口气。
  陆绥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背手而立,一袭杭绸宝石蓝的圆领锦袍,黑色大氅,英俊逼人,面无表情时威严十足。
  他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打算出声。
  置身之外,冷眼旁观。
  对她的事情似乎也不感兴趣。
  竺玉还有要事去办,对他们拱了拱手,便出声告辞。
  周淮景并未再开口同她客套,遥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像着急忙慌的很赶时间。
  身上玉白色的狐裘斗篷,随着她的动作,下摆轻轻的扬了些许,好似漾起的一阵微风。
  她里面穿得宽松,轻衫薄衣,袖口宽大,皓白的手腕纤细的像一节生嫩的竹,白得发腻。
  这样的手腕,适合被人握在掌中。
  周淮景眼中,她同陈皇后的性命已经是不保。
  陛下对陈皇后并无多年夫妻的感情,待其他公主感情淡漠,谈不上有多喜欢和看重。
  想来陛下是忍不下被人戏耍了这么多年。
  大烨朝的公主多的是,自是不缺沈竺玉这一个的。
  为了以儆效尤,这般李代桃僵的人也该被处死。
  周淮景自幼便是被这么历练过来的,为人子为人臣,想要撑起家族门楣,首先就得心狠。
  杀伐果断,该狠就狠。
  周淮景收回了目光,几人这次出门还有要事办。
  佤刺来犯,父亲几个月前奉命前往辽东都司镇守,十万精兵大败佤刺的主力军,边境安定了一段时日。
  可辽东都司那边的官员却大有问题。
  若非父亲未雨绸缪早有准备,后方的粮草和援军都出了问题,这场仗是胜是败还真就不好说。
  辽东巡抚、山西巡抚同京城的某些人,早有勾结。
  粮草无端被烧,援军还被人带错了路,怕都是有人刻意指使。
  如今山西巡抚已死。
  他的账本却被找了出来,父亲暗中派人送回了京里,但也不打算打草惊蛇,为了掩人耳目才叫亲信快马加鞭送到了积善寺。
  姑母这几日都在积善寺礼佛。
  如此也不会被人注意到会有人趁机悄悄的将账本送过来。
  山西巡抚同卫国公府的侯爷是连襟,卫国公府有没有牵扯进去,谁也不得而知。
  但显然,周家吃了败仗,卫国公府是能得到好处的。
  卫国公府的世子,没什么出息,到如今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差事。
  世子爷的母亲也是陈家的嫡小姐。
  陈皇后不得宠,费了很大劲,想让卫国公府的世子在朝廷里谋个有实权的差事也难。
  何况,这个世子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陆家掺和进这件事也不奇怪。
  陆家同将军府,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陆绥的父亲是阁臣,这事自是要他来查个清楚,正是因为牵连甚广,才正是将他们连根拔起的好时机。
  再等,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时机来铲除异己。
  朝臣没那么好做。
  阁臣就更难当。
  周淮景同陆绥几个转道一同去了积善寺。
  竺玉也不曾想到他们去的也是积善寺,她在寺庙外就瞧见了周家的护卫,还有宫内调来的侍卫。
  二十几个人。
  身披盔甲,腰间佩刀,守在庙外。
  有几名侍卫,她都已经眼熟了。
  她这般大大方方的进去肯定是不行的,她忽然记起从前来积善寺的时候,见过一道后门。
  竺玉当机立断去了后门,不曾想父皇实在宠爱贵妃娘娘,便是连后门都有二十几个侍卫守的密不透风。
  看护的很紧。
  似乎生怕贵妃娘娘身边会有什么危险。
  竺玉觉得自己方才买的这套衣裙还真是有了用武之地,她去附近找了间小屋,花了点时间,有些笨手笨脚的,还有点生疏的换上了衣裙。
第一回 穿女子的衣裙,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她适才还买了帷帽,正好能挡住自己的脸,这样一打扮,少女看起来就像个年纪轻轻、身姿娉婷,还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小娘子。
  风渐渐吹起帷帽前的纱巾。
  不经意间露出精致小巧的白皙下巴,一张脸很是白净,又漂亮的紧。
  她走出去,还浑身不自在。
  十分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等走到门前,才装得镇定起来,免得引起侍卫的怀疑,使得自己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冬风寒。
  沁着几分刮骨的刺痛。
  她身上这套衣裙是很薄的,不过看起来是极漂亮的,裙摆如水波纹缓缓漾开,掐着腰的系带,衬得她不盈一握的细腰。
  薄薄的衣领下是好似玉做的锁骨。
  少女实在惹人注目,哪怕挡住了脸,体态和气度,瞧着都不是一般人。
  她没想到会那么不巧,才在长安街碰到周淮景和陆绥他们。
  这会儿换好了衣裳,正巧又碰见了来积善寺的他们。
  竺玉脚下的步子一顿,以为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凝神屏息安安静静的从侍卫身边经过。
第43章
  积善寺香火旺盛,大门前植了棵香樟树,树干粗壮,几人合力都不一定能够抱住。
  冬日里的阳光和煦绚烂,金灿灿的光将脉络清晰的树叶照得几近透明,石砖缝隙长满了青苔。
  少女在这一片灼然的薄绿中,身形显得很是出挑。
  原本是没什么人注意到她,每日到积善寺上香的京中贵女也不在少数,不过像她这般特意遮掩样貌的就是少数。
  她经过时,从皮肤里透出来的香气,实在叫人觉得熟悉。
  这抹熟悉的香味味道极淡,若有似无的仿佛引诱人的错觉,似那熟透软烂的樱桃,缠绵潋滟中又沁着几分叫人念念不忘的甜腻。
  李裴下意识朝方才进庙的那名女子看了过去,少女今日穿了身梨花白的薄衫,腰间系带,束得细细的。
  纤瘦薄瘦的身姿,像那蠢池中刚抽枝的荷藕枝条,娉婷袅袅,薄背铺满的乌色长发,乌黑细腻的发梢好似池中的水波轻轻的荡漾,又好似轻轻扫过了他的心。
  她走得很快,越过门槛,进了内殿。
  侧身的片刻,恰好瞥见她那修长细瘦的雪白脖颈,微微低了低头,探出雪白细腻又勾人的弧线。
  哪怕用了薄纱掩面。
  也看得出来,少女容姿应当是不差的。
  李裴对美人没什么兴趣,他皱着眉头,眉眼压得也越发的低,刚才他差点以为太子也来了积善寺。
  秦衡见他牢牢盯着方才小美人离开的方向,眉头微挑:“怎么?你瞧上方才经过的那位姑娘了?”
  还以为他眼中只有太子。
  到底都是男人,生来还是爱美人的。
  遥遥瞧见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就这般挪不开眼。
  李裴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他问:“你不觉得刚刚那阵香气很熟悉吗?”
  秦衡:“?”
  他真诚发问:“方才有香气吗?我怎么没闻到。”
  李裴看秦衡这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深深吸了口气,只当作罢,兴许就是那么巧合,刚才那人同太子用的就是同一种香。
  不过秦衡瞧李裴这兴趣不大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对刚才匆忙经过的少女动了凡心。
  这样也好。
  秦衡心尖痒痒,仿佛适才的微风扫过的不是少女的长发,而是拂了他的心。
  他原本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一见钟情的,多是见色起意。
  不过他连人都没瞧见长得什么样子,就起了几分好奇。
  他漫不经心吩咐身后的随从,抬了抬下巴,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指向少女离开的方向:“去查查,那是哪家的姑娘。”
  心腹随从谨遵上命:“是。”
  他们今日行事隐蔽,带的随从也不多。
  秦衡命令完这句,才发现身旁的陆绥也还看着少女离去的方向,漆黑的目光,深沉隐晦,倒看不出半分的情绪来。
  *
  竺玉进了庙里,又想起来即是寺庙外围都管得这般严格,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的架势,怕是里面就更难接近。
  她还得蹲守一个好的时机。
  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溜进去。
  经过抄手游廊,穿过石门。
  是一方僻静的后院,门前有重兵把手。
  竺玉一眼就认出了守在院门前的护卫,竟是如此兴师动众的派来了锦衣卫,来护贵妃娘娘的安危。
  一袭黑色的锦衣,腰间镇着嗜血长刀。
  刀刃锋利,像切菜似的轻而易举就能斩断人头。
  不知为何,竺玉忽然想起方才在积善寺门前,她瞧见的陆绥,身上好似也有这般浓烈的嗜血烈性。
  平日在国子监里,陆绥基本都是清润温和的样子,对人淡淡的,眉眼深处不经意间透出几分矜傲。
  可即便这样,他看起来也只是不太好接近的冷面小郎君。
  而不像刚才那样,迎面扑来肃杀冷戾的煞气。
  纵使神色如往常那般冷淡,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叫人瞧见就不由自主觉得心底发怵。
  漂亮的眉眼勾勒着几分平静的可怖厉色。
  他今日也是配了剑的。
  竺玉记得陆绥的剑法也不差,杀人不仅不见血,连眼睛都不眨,后来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计其数。
  她其实很佩服陆绥面对那些人凄惨的求饶、惨叫,能做到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深更半夜也不怕做噩梦。
  死在他手里的亡魂来找他索命。
  不过想想也是,哪有小鬼敢和阎王爷索命的。
  陆绥就是那阎王爷,瞧着不声不响,灭人全家的时候和切菜砍瓜似的。
  他温和的好脾气,只是看起来而已。
  说到底,陆绥若是手腕不够狠,当年又怎么能从陈皇后和陈家手中狠狠撕咬下一块肉来。
  竺玉到现在都觉得,陆绥那时候应当也是盼着她死的,对她动了杀心,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对她下手。
  竺玉缓缓收回情绪,又看了眼守在院门的锦衣卫,下一刻,她转身绕了个圈,跟着洒扫的小僧才好不容易找见一道隐蔽的小门。
  竺玉轻手轻脚推开小门,悄声无息溜进了院子里。
  好在周贵妃喜欢清净,里面倒没什么人,身边只留了个伺候她的小丫鬟。
  隔着道门,里头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漫了出来。
  小丫鬟似乎带着哭腔:“娘娘连将军府送来的补药都不肯喝,身体如何能好呢?”
  随后是一阵低低的咳嗽声,女人的声音听着轻轻柔柔:“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知道,再多的药给我吃了也是浪费。”
  小丫鬟哽咽道:“娘娘,您便是不想着自个儿,也要想想夫人和老爷…小公主地下有灵,也不想…不想见娘娘这般模样。”
  周贵妃没再言语,她的眼神看着有些空茫,无声攥紧了双手,若不是当年…
  她那时年轻气盛,仗着宠爱和美貌,不曾将后宫的其他人放在眼里,行事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
  怀孕的那几个月,她亦是小心谨慎。
  可即便如此,她的女儿,还是生下来就断了气。
  她给女儿缝制的那些小衣服,都没有拿出来穿的机会,那张乌青的小脸,这么多年,一直在周贵妃的梦中,挥之不去。
  周贵妃苦笑了声,眉眼蕴着几分淡淡的怅然:“她怕是会后悔投胎到我这儿来。”
  竺玉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脸色苍白了几分。
  果然,贵妃娘娘原本就没什么想活下去的念头,兴许她就是知道太医院每日送来的药都是有问题的!不过懒得计较,睁只眼闭只眼,一死了之。
  竺玉眼眶泛红,她见着贵妃娘娘这般模样,心里不太好受。
  过了会儿,丫鬟端着凉透了的汤药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竺玉躲在门柱背后,等小丫鬟走得远远,她才小心翼翼走了出来,瞧着那道开了条缝隙的房门,里面时不时传出几声压抑在喉咙里的咳嗽声。
  她握紧拳头,屏住呼吸,走到了门前。
  吱的一声,竺玉轻轻推开了房门,身后的光线争先恐后的钻进昏暗的屋内,大片的金辉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周贵妃站在窗边,闻声望了过来,不过哪怕被陌生人惊扰,除了蹙了蹙眉,却不见惊慌,只是目光中有几分并不怎么在意的疑惑。
  周贵妃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开了口,声音很轻,“姑娘可是走错了?”
  虽是这么问。
  仅仅只是客气罢了。
  门外有锦衣卫守着,没有她的准许,应当是不会有外人闯入。可见这位看起来纤瘦柔弱的少女,还是有些许聪明才智,特意避开了锦衣卫,偷偷摸摸的找了过来。
  少女戴着帷帽,看不清她样貌如何。
  周贵妃虽然吃斋念佛多年,但是耐心不多,少女迟迟不答话,她便冷了脸色,曾经的将门之女冷着脸时,也透着叫人胆颤的高贵冷厉。
  周贵妃正准备出声叫门外的锦衣卫,眼前的少女缓缓摘掉了帷帽,一张精致漂亮的脸,撞入她的视线。
  门外的金光,像是给她的发丝都镀层薄薄的金辉。
  一根玉簪盘起简单的发髻,仿佛枕着露水的乌黑长发如绸缎似的散开。少女脸庞似玉,白瓷似的皮肤透着滟滟的薄红,眼珠好似那纯净的不得了的黑珍珠,垂落的鸦色睫毛,密密匝匝的像把小扇子。
  满京城也找不出比这张脸更漂亮的。
  周贵妃盯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内心犹如惊涛骇浪猛烈扑了过来,不过表面依旧处惊不变,镇定要紧。
  她无声用力掐紧了掌心,语气都不大肯定:“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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