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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奴——侬则灵【完结】

时间:2024-08-18 14:38:06  作者:侬则灵【完结】
  被云晏摔碎了……
  那些瓷器、衣裳破碎的只是形体;而人呢,总是要到心都碎了之时,才真的是破碎了。
  阮杏媚加之于她身上的那些,虽然让她身上现在千疮百孔,留下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却都不足以摔碎她,因为阮杏媚伤不到她的心。
  云毓没理云晏,先急切地蹲下来,伸手撩开她凌乱了的发丝,查看她的情形。
  “你可有事?”他清澈的眼底全是自责和关切。
  春芽已是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出不了声,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云毓清隽白皙的脸上,登时急得通红。他高喊吩咐,“请太医来!快!”
  绿痕闻声,慌忙转身出门去吩咐。脚步太急,险些绊在高高的门槛上。
  只有云晏对春芽的情形毫不在意,他仿佛压根儿看都没看过春芽,依旧执着于他与云毓的争执。
  “管这个贱婢做什么!说啊,家主,你既然想用我来立威,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而非要跟软软过不去?”
  云毓依旧不理会云晏的追问,俯身将春芽抱起来,转身向想要走进内室去。
  云晏却抢上前一步,伸手攥住云毓的手肘。
  “不过一个贱婢,死了就死了。家主这么屡次三番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这就过分了吧!”
  云毓清冷转眸,眸光悲悯地掠过云晏的脸。
  “阿晏,我佛说,众生平等。”
  云晏冷笑:“那是你佛说的,与我何干?”
  “在我这儿,她就是一个连二两银子都不值的贱婢。她冒犯软软,就是她自己找死,就更没有反过来还要罚软软的道理!”
  云毓目光冷冷落在云晏手上,眼底一片雪原般的清寂。
  “好,既然你如此在意高低贵贱,那看看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论嫡庶,论身份,阿晏你现在对我这样做,合适么?”
  云晏仿佛也没想到云毓会直白地这样说,他一怔,如烫着了一般,松开手去。
  云毓立时抬步,将春芽送进了内室,放在了榻上。“你先躺躺,太医很快就来。”
  他自己在榻边坐下来,伸手捉住春芽手臂,撩起她衣袖。
  云晏像是一道魅影般,不请而入。一双漆黑的眸子,就盯住云毓的手。
  云毓被看得失却了冷静,不由得微微蹙眉:“阿晏!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不请而入我卧房的习惯。”
  云晏却不以为忤,“……我话还没说完呢。要不你现在出去,跟我把话说完。”
  云晏这话近乎耍赖,云毓深吸口气,压住心头火气,垂首只专心为春芽诊脉。
  春芽的脉象很乱。她的忧思恐惧,全都体现在脉象上。
  云毓皱眉,垂首再仔细查看她脸色,柔声吩咐她:“暂且忘了之前不愉快,现在静下心来,不要再胡思乱想,听见了么?”
  云晏却看得不耐烦,冷笑道:“家主这又算什么!她一个贱婢,而且是老爷子房里宠幸过的丫鬟,难不成一向心如止水的二哥竟然也对她动了心?”
  他冷笑起来:“不过这么说的话,道理便也说通了。怪不得家主会为了她,这么欺负我的软软!”
  云毓听不下去,霍地抬头:“阿晏,住口!”
  春芽只觉心底又冷又疼,指尖轻轻一动,便叫云毓察觉了。
  云毓立即收回目光,又温柔垂首下去:“怎了,是有哪里疼?”
  春芽紧闭双眼,无助地摇头。
  该怎么跟他说,身上所有的疼,再疼她都不在乎;她唯一抵抗不了的疼,只是来自心底。
  云毓不再说话,只是又握住她手腕,仔细诊脉。
  她的手腕纤细白软,在云毓修长的指尖拨弄下,隐隐泛起一抹淡淡红晕。
  云晏看得扎眼。
  他冷笑着,索性迈步走到椅子旁,一撩袍子,悠闲坐下,翘起二郎腿。
  “家主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我看家主就是对这个贱婢动了私情,所以才不分黑白,故意欺负我的软软。”
  “哎哟,真是不知道老爷子的在天之灵是不是还悬在二哥你这帐子顶上看着你们呢!二哥,你就是这么给老爷子当嫡子、继承人的?”
  云晏这般挑衅,云毓心神被扰动,影响到他对春芽脉象的判断。
  云毓终究有些听不了,转头盯住他:“阿晏,我再说一遍,此事全都是按照家规处置。”
  “这里是我的「明镜台」,阮姑娘带人进来,关闭门户,擅动私刑,此罪一;她不分青红皂白,毁了父亲的遗物,此罪二。两罪并论,故此该罚!”
  “此事与你无关,春芽更是无辜受了牵连!”
  云晏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竟笑得俯仰起来:“与我无关?二哥这话说得可真叫人发笑。若不是因为这个贱婢,兴许我还能相信二哥一回。”
  “可这一切,既然全都因为这个贱婢而起,那就无论二哥说什么,也都解释不清楚了。”
  云毓皱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云晏便又是一声冷笑:“当日,我想让这个贱婢给老爷子殉葬,是二哥拦着;她必定因此恨死我了。所以当她媚惑了二哥之后,自然想要借二哥的手来报复我!”
  “可是她又知道她暂且没本事伤到我,况且二哥又跟我……”他故意停顿,讥诮地冷笑了声:“兄弟情深,所以二哥也未必会直接对我下手。”
  “所以她便存心制造事端,让二哥对软软动手。因为她知道,软软被罚,我会心疼!”
  他说完,冲着云毓摇摇头:“啧啧,二哥,真没想到有一天连你也会被一个贱婢蛊惑,分不清是非黑白。”
  他满含讥讽地清亮冷笑一声:“二哥,你那么多年修的佛,都白修了!”
  “你今日,也已经堕入女色的陷阱里。要我是你,可从今以后再没脸跟人说起过去修的那些佛法了。”
  云毓嘴角紧抿,没有回应。
  春芽攥紧衣领,强撑着张嘴,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三爷未免太抬举奴婢了。家主信念坚贞,奴婢哪里有本事迷惑?”
  “家主护着奴婢,不过是因为家主心有慈悲,不似三爷这般视人命如草芥罢了。”
  云晏漆黑的眸子凝视春芽那毫无血色的脸。
  本来就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这会儿就更显得眼睛又黑又大又空洞,那脸就更小了。
  云晏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哟,你这贱婢,不是都快死了么,怎么还能这么伶牙俐齿地护着你主子哪?看样子,你可真是豁出性命护着他呐!”
  “又或者,你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之前那一切不过都是在他面前演戏!”
  云毓长眉拧起:“阿晏!”
  云晏曲起指节,清冷敲着椅子扶手,一下又一下:“他护着你,你护着他。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是心心相印啊!”
第40章 捉着她的脚,绵密刺入
  “禀家主,太医来了!”
  幸好绿痕此时从门外奔进来,正好打断了云晏的挑衅。
  云毓闻声立即起身,目光凌厉刺向云晏。
  “你先回去。”
  “有事,改日再说!”
  云晏眯眼又打量了打量云毓和春芽,这才慵懒起身。
  眸光清冷从他们面上掠过,讥诮地勾起唇角。
  “行,虽说软软被你罚禁足一个月,可是我也要了你那贱婢半条命!”
  “这笔账算算,好像我们软软也不是那么吃亏。”
  他说完转身,得意地大笑着,扬长而去。
  春芽伏在榻上,绝望地闭上眼睛。
  春芽再苏醒过来的时候,鼻息间闻见清凉的香。
  想来是云毓特地房中燃了助她醒神开窍的香。
  他的体贴,总是润物细无声。
  她听见太医与云毓说:“上此替这位姑娘诊治,发现姑娘曾中毒,下官尝试开了几个方子。”
  “但是现在看来,姑娘身子里的毒,非但未解,反倒越发有严重之势。”
  云毓的声音也是一颤:“为何这样?”
  太医道:“一来,是那毒奇诡,下官这些年也从未见过。下官只能尝试着配那几个方子,可惜看来都不奏效。”
  “二来么……”太医似乎有些迟疑。
  云毓道:“太医但说无妨。”
  太医这才又道:“下官虽说没有证据,但就是直觉,姑娘长期以来,一直在继续服毒。”
  “毒性累积,故此越发严重。”
  云毓也是一惊:“怎么会!她如今在我院中,一切饮食全都小心。”
  太医也摇头:“下官置身事外,便也更无从知晓了。”
  春芽微微一哽,一滴清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你醒了?”绿痕在旁。
  春芽努力说:“姐姐,我想吃药。”
  她要好起来!
  .
  春芽身上的伤倒不重,主要是心底忧思成疾。她自己振作起来,想要好起来,于是她的情形当晚就已经见了好转。
  可尽管如此,云毓也没准她回自己那屋子。
  云毓在地上摆了蒲团,“你放心歇着,我今晚整夜打坐。”
  绿痕也道:“我就在外面榻上。你若有事,立即喊我。”
  春芽昏昏沉沉睡到半夜,被足底的伤给疼醒。
  她一动,云毓就察觉了,立即停下清修,放下佛珠,起身过来看她。
  春芽皱眉,犹豫着该不该叫他看她的脚。
  可是云毓却也已经由她视线,猜到她脚底有事。
  他伸手捉过她的脚,看一眼便皱了眉。
  “……是那些瓷粉细末扎进了你脚底。”
  “大的伤口都已经清理干净,可此处瓷粉细小,便要用针尖一点一点挑出来才行。”
  春芽尴尬得脸上一红:“等明日天亮,奴婢自己来就是。”
  云毓摇头:“你需静养,即便明日,也还不宜起身。”
  春芽只好说:“那便麻烦绿痕姐姐她们……”
  云毓抬眸望来,眼波澄澈如山泉:“她们并无经验。”
  他说完便回身取了钢针来,在火上烧过。
  “放松。交给我。”
  云毓怕她疼,起身倒了一盅淡酒,亲手喂她饮下。
  然后又回身在香炉里换了一把香,可助她睡眠的。
  淡酒和香气果然舒缓了春芽的神经,春芽绯红着脸颊,抱紧被子,身子松弛下来。
  云毓便垂首,伸手捏住她足底。
  小小玉足,长年不曾接触阳光,于是透明一般地白皙。形如莲瓣,柔弱无骨。
  云毓手指稳定,捏住她足弓,将细细的针尖刺入她皮肉。
  这样的疼痛,原本可以承受,就像手上扎了刺一般,也要这般用绣针挑出来。
  只是春芽却从未想过,同样的法子用到脚上,那感受又千差万别了。
  这疼更钻心,却莫名地又多了一种麻痒。
  针尖挑入皮肉,仿佛小小的虫蚁在咬。
  每咬一下,春芽总忍不住勾起脚尖,咬紧嘴唇;等痒痛过去,再呼吸着放松。
  如此循环,脚底无数的伤口,她便也无数次这般勾紧脚趾、再放松。
  她莫名想起当年牙婆们教导的那些秘术,说女人啊,十根手指连心;可是脚却是连着身子的。
  她当时年纪小,听见这话却也不懂。
  奇怪地,在这一刻,她竟然茅塞顿开。
  ——好像是她的脚每次一勾起,便整个身子都会忍不住随着一起收缩。
  所有的地方,都一起。
  她莫名想到这个,便控制不住地脸憨耳热起来。
  因此云毓的每一次碰触,便都叫她无法承受,也不敢承受更多。
  她便忍不住轻声哽咽,带着乞求:“家主……奴婢,受不住了。”
  “求家主停下。”
  她这么看过去,却见云毓也与往常不同了。
  跳跃的殷红烛火下,他白日里一向清隽白皙的脸,这一刻竟然也在颧骨处染上了一团绯红。
  他这样垂着头,神态专注而可爱,长睫如墨,随着动作微微轻颤。
  他听见她说话,迅速抬眸看她一眼。
  那一眼里,他的眼神竟湿漉漉的,润泽如春夜里悄然落下的喜雨。
  春芽心内忽然如大鼓擂响一般。
  ——她身子与足底的连接,她身子的异样,他仿佛也察觉到了!
  春芽一惊,急忙将脚用力抽了回来,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将头也一并盖住。
  “……奴婢,有劳家主了。”
  她曾主动撩拨过他,可是这一刻,她却莫名地觉得,她仿佛被他撩拨到了。
  她好慌。
  身为扬州瘦马,她习惯自己去撩拨人,可是被撩拨到的感觉却是陌生。
  她并不知该如何处理。
  可是明明,他光明磊落,只是帮她剔除足底的瓷粉而已!
  必定是她自己心下想多了。
  剩下的半个夜晚,她努力装睡,甚至用力打出呼噜。
  他却没继续留在蒲团上打坐。
  她听见他起身,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她听见绿痕问他,可需人跟着伺候,他却轻声道:“不要跟来。”
  他再回来时,东方已见鱼肚白。他身上裹着一层冷气,僧衣也仿佛被晨露沁透。
  她蜷缩起脚趾,抱紧自己。
  罪孽感挥之不去。
  .
  熬到天亮,春芽便求绿痕帮她搬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曾经那么期待给云毓值夜,可是没想到在云毓屋子里只睡了一晚,先落荒而逃的却是她自己。
  搬回来当晚,窗棂上有轻轻的扑簌簌声响。
  春芽推开窗,竟是那小鹦鹉飞进来。
  脚上绑了小小瓷瓶。
  春芽知道是解药,可是她却没半点高兴,反倒解下来后就避如蛇蝎一般抛到了地下,任凭它自己滚到了墙角。
  小鹦鹉仿佛是不理解她为何这样做,歪着脑袋叽叽咕咕地看她。
  春芽也不理它,任凭它自己拍着翅膀又飞走了。
  白日里弯儿来陪她说话,说起阮杏媚被禁足在阁楼之上这些日子,云晏每日都去楼下陪她。
  “听说,三爷整晚地望着那阮姑娘的窗子,满眼痴情!”
  “真是奇怪了,那阮姑娘究竟有什么好,就能把三爷迷成这样!”
  春芽黯然垂下眼帘,拍拍弯儿的手:“她的出身为她带来的一切,是咱们这些当奴婢的永远都没办法拥有的。”
  五日之后,云毓终于允许春芽下地行走。
  她寻了个机会,独自去了后花园的假山。
  她记着,那日去假山上偷看云晏的院子时,那盒蛇油还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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